第十八章 魔之怨
东方易口里不停地咒骂着某人，那个家伙当初离开冥界时竟然没事找事在太虚轮内冥界的入口加上了另外一道封印。
解封印是很容易的，可是……非得进太虚轮内去。
通过麒麟的解释，因为人冥两界所处位置不同，两界的力量冲突会相互造成一定的混乱，所以八重天这个交界就是缓和这种冲突，但自从有了太虚轮这东西，即使八重天不在了冲突也不会发生了，都被禁制在太虚轮内了。
但麻烦的是，太虚轮不是完美的，只要接近它的生物就会被里面的冲突席卷进去，只有异兽甲和龙纹刀这两种两界的宝物才能使自己避免受到冲突的洗礼。
东方易麻烦的是，他的异兽甲和龙纹刀都被他自作多情“送”给了风帝，而樊一最后却得到了这两样东西，他自己现在想要进去简直是死路一条。
“你身上流有老大的血，没关系的。”麒麟毫不在乎地说道。
开玩笑，它自己为什么不进去？偏偏要我这个根本毫不关心事情成败的人进去送死，拜托，男人该做的事我都还没完成。
“进去吧，你身上的血是关键。”麒麟将头一顶，头上的角将东方易直接顶了下去。
脸旁风呼呼地响，几乎没多少反应，他就撞上了太虚轮，眼前一黑，等感觉到脚下接触到地面时他知道自己真正进入太虚轮了。
东方易想起麒麟的嘱咐，他顿时暗骂：“该死，麒麟没告诉我那个封印在什么地方。”
但已来到了这，他只好顺着黑暗往前走。
突然，他感觉怀里一热，一具温热软香的娇躯投入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如此近的距离，这里并不十分黑，他依稀能看到那人的面孔，竟是戈如秋。
娇羞风情无限的脸蛋以及轻柔的呼气声，吐出含着淡淡香气的话语，迷得人发昏。
“宝贝儿，这里好黑，我好怕，快抱紧我！”
※※※
另外一边，相比东方易的艳福无边，早一步进入太虚轮内的樊一正陷入无边的苦恼。
没有冥人的体质，也没有冥人的力量，即使他穿上了异兽甲，可还是被里面强烈无比的人冥两界的冲突搞得几乎站不住脚。
同东方易那边平静的黑暗不同，樊一看到的色彩简直是五彩缤纷，红的绿的黄的蓝的，在不同的时刻交替出现，头差点被晃晕掉。
“进入到太虚轮后，就能得到冥界的力量，难道说这里就是冥界？为什么连一只冥兽都没有？还是说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中继点。”
这里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他该先从风帝的口中问出个究竟才对。
突然，背后一阵风让他警觉起来，立即转身面对来人，可是熟悉的面孔让他为之一愣。
“樊清，你怎么来了？”
“曾祖父，我来帮你的。”樊清慢慢走上来。
“曾祖父，别信他的，他很危险。”突然，又一个樊清从一旁闪出来，出声阻止。
樊一紧盯着两人，道：“你们谁是真的？”
两个樊清都急急地喊道：“我是真的，他是假的。”
一个樊清道：“曾祖父，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把冥武师制造出来的吗？是用了那个女孩的血我们才成功的。”
但另一个樊清却道：“那个女孩是我派人好不容易才从老怪物手里抢下的，死了十几个人才成功的。”
樊一犯难了，两人说的话都没错，而且举止和语气都跟他印象中的樊清没两样，但是其中必定有一人是假的，或者说……两个人都是假的，他们只不过是这里造出来的幻象罢了。可这要仅仅是他的猜测，一旦杀错了人，他暂时还不想失去这个得力助手。
“曾祖父，这里就是太虚轮吗？他们是谁？”又一个樊清凭空出现，他惊奇地望着其余两个樊清怒斥道：“你们竟敢冒充我，大胆，受死吧。”
这个樊清以极其快的身法冲到其中一个樊清面前，只见金光一闪，那个樊清被斩成连段化成了青烟，而另外一个樊清以同样的方式消失。
在那一瞬间，樊一见到樊清全身闪现金光，他知道那是樊清的豹系冥兽发动了攻击，他心中顿时明了起来：“假若那两人是这里制造出来的幻象，确实不能拿出相应的冥兽出来，这个樊清能轻易杀死这两人，而且用的还是冥兽，想来该是真的了。”
樊清笑着走上前道：“曾祖父，我才接近这里就被吸了进来，想不到您老人家已进来了。”
樊一道：“安全走进太虚轮中只有穿着这异兽甲，你能安全进来已经很不错……你？”他话没说完，胸口一痛，只见一柄尖刀穿胸而过，他怒瞪着刀的主人。
“你也是假的？”
樊清阴冷一笑，将刀抽去，鲜血立时溅了出来，樊一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直到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曾孙子为什么要杀死他。
“曾祖父，你说过，无毒不丈夫，我只是遵照你的意思办而已。”樊清讥笑道。
不过……他的笑容只保持了一秒。
数个樊一从暗处走出来，无表情的面孔看起来煞是怕人。
樊清惊异非常，他看看地上，樊一的尸体还在，他怒道：“哼，又是一些幻象。”
他闪身上前轻松地解决了他们，可是很快的又有一批樊一冒了出来，他解决完这批又有一批出来，杀之不尽，灭之不绝。
“哈哈……哈哈……你这不死的老东西，还真是烦人……别碰我，拿开你肮脏的手。”
樊清大叫着，太多的人拥上来，根本杀不光，而他也很快就被这些不知是实体还是幻象的樊一包围……
惨叫很快就被那些人的大叫淹没……
※※※
“宝贝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秋秋啊。”娇柔的呼唤使东方易回复了清醒，开始对眼前这个“戈如秋”下定义。
印象中的戈如秋只有那个智力停留在十岁的她会发出这样类似小女孩撒娇的语气，可是即使是她，也不会讲出这样的话，谁都无法想像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说出这些成人挑逗的话语。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假的。
东方易一把推开她，可是对方竟很快又缠了上来，以他的速度竟然无法躲避。
“喂，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秋秋啊，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我了？”戈如秋眼圈一红，竟掉下泪去。
东方易依旧推开了她，太虚轮内邪异之事是他无法理解的，可是凭空造出这样一个女的也实在匪夷所思了点，他确定这女的是假的，可要对她下手却也是难之又难。
“戈如秋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无疑是假的，我劝你还是快点说出你的身份，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
“嘻嘻。这么快就忘情了，我确实是你心里那个人，男人的心思我没有不明白的。”戈如秋咯咯娇笑了起来，那神情娇媚无比。
“你能读心？”东方易一愣，难怪自己的动作躲不了她，全被她看穿了。
“我是太虚轮的守护精灵洛水，欢迎冥界的朋友光临太虚。”说话的空挡，戈如秋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小巧的身躯，妩媚的面孔以及火辣的躯体，跟人类一样的身体，可是背后的一对天使般的羽翼使她很轻巧地飞舞在他身边。
东方易苦笑，精灵那只不过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生物，可没听说过真正存在这样的生物，是不是这世界还有其他精灵呢？莫非也像眼前这叫洛水的精灵一样诱人？
洛水似看出了他的疑惑，调皮地绕着他飞了一圈，道：“并不是每一界都有精灵的哦，我们精灵生活的精灵界早在太古时代就已毁灭了，而连接每两界的太虚界就是我们精灵的栖身之地，每个太虚里只生活着一个我这样的精灵，清楚不干净的生物随意进入其他界。”
“不干净？”
“嗯，是指本质邪恶的生物，当他们起了杀人或伤害其他生命的思想，我就会履行职责将他们清理出去，免得他们破坏了两界的平衡。”
“清理的意思是莫非是杀了他们？”
“杀意太重的人让他们死在这里是一个好办法，有时也会出现一些例外，假如那人的力量强到不是我能对付的，我只有选择放行或者用太虚的力量困住他。”
东方易笑笑，大概羿就是这样的家伙吧，他正想问怎么破解羿下的封印，却听洛水道：“你身上的冥力很怪，应该属于冥界，为什么会呆在人界呢？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回到冥界吧，等等，让我想想。”洛水沉思了起来，突然道：“我记起来了，好像是一千年前的时候，有人从冥界到这里来并且将冥界的通道封闭，连我都打不开，他的力量实在太强了。”
东方易心中一喜，正想让她带他去那个地方，却看到洛水的面色突然变得很差，他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洛水活在太虚万载，身体灵思早已与太虚形容一体，太虚内发生的事她全都知道，也全都能看到听到，她一把抓住东方易的手往黑暗深处跑去。
※※※
像羿这般强大的冥人拥有自由进入太虚的力量，因为他的力量太强了，强到就连太虚的管理者洛水都无法抵抗。
可是，有些人的力量并不是很强，但是却强于洛水，这样的人洛水杀不了他，只能依靠太虚强横的力量困住这些人，困住这些人的方向，让他们永世在太虚的迷宫中徘徊。
太虚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只要待在太虚中，人就能得到永生，人类梦想永生，可是失去自由的永生又有什么意义，很多无意来到太虚的人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可到头来他们却选择了自杀。
解脱是他们应该做的。
可总有那么些人，在迷宫中寻找方向，因为外面还有属于他们的天地。
“一千年前，也就是那个下了冥界封印之人穿越太虚的三年之后，人界有人想要穿越太虚去到冥界，他被心魔所困，身上杀气惊人，死在他身上的至少已有万人，我杀不了他也赶不走他，只好用太虚将他困住。”
“他是谁？”
“人界的霸者，人类中他最强，我是精灵中的弱者，不是他的对手。”
“一千年的老妖怪，我倒想看看那是谁。”东方易有些兴致勃勃。
“他拥有冥界的异兽，也就是通常说的冥兽，应该属于冥兽师。”洛水边走边说，突然身子停了下来，她望着前方道：“到了，前面就是迷宫。”
她话说完的时候四周亮了起来，也将前方的景象照了清楚。
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黑发人站在那，似乎在沉思，他的身材很魁梧，应该是个壮硕的剽悍大汉。
东方易奇道：“这就是迷宫吗？你不是说他在找迷宫的出口吗，为什么一动不动？”
洛水一脸忧色地解释道：“正因为迷宫的存在，他才会一直不停地走，但是现在他却停下来了，说明距离他发现迷宫的出口只差一步了，糟糕！”
“会有什么后果。”
“太虚的力量会因此外泄，冥界因为有封印在不怕，但太虚外泄的力量却会宣泄到人界去，到时恐怕人界会死伤无数。”洛水十分担心，不仅仅是会因为死很多人，而是太虚会因此承受不住人界混乱带来的冲击，后果严重的话太虚甚至会崩溃，那时她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她虚空一抓，手中竟出现了异兽甲以及龙纹刀。
东方易大奇道：“这两样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洛水轻描淡写道：“一个叫樊一和另外一个叫樊清的人类带进来的，不过他们都死了，东方易，你答应阻止这个人出去，或者带他出来，但千万别让他破坏迷宫，否则我不会将封印所在说出来的。”
“原以为精灵都会很美丽善良，可我似乎只猜对了前面。”东方易接过递来的异兽甲以及龙纹刀。
洛水嬉笑道：“那是人类对精灵的猜想罢了，你身为冥界的一员该很清楚精灵的性格才对，我们从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我竟是冥界的一员……”东方易口中一直喃喃说着这句话。
“太虚之神，给眼前的冥界之人指路吧！”
洛水的话还在耳边回想，东方易只是眼睛眨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就全变了，两旁围墙林立，上面覆盖着黑色的天花板，空间十分狭窄，他再看时，那个人背对着他，太虚果然奇妙，外面看上去空无一物，到了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面对这个他要阻止破除迷宫的人，东方易正想问话时，对方已先开了口。
“你是那个精灵派来找我的吗？回去告诉她，我就快要破解这迷宫之秘了，到时我定会找她算账。”那人转过身来，精壮的憔悴的面容告诉东方易因为在迷宫的缘故他已心力交瘁了。
东方易看到他的长相却愣了一下，不过那不是他的反应，而是深藏在心底深处的武圣传来的动作。
“他就是冥兽师始祖，那个抢走我一切的混蛋。”
东方易大为惊奇，冥兽师始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冥兽师始祖瞧着他，道：“你还不快走，难道你认为自己能打得过……武圣？是你？”
东方易语气立时一变，哈哈大笑道：“龙，你没想到吧，我还能找到你。”
一个人影投射在地上，转眼间现出武圣的真身，只听他说道：“一千年了，我已是这副模样，你却一点都没变，果然我什么都比不过你。”
冥兽师始祖带着歉意道：“一风，你还是恨我抢了你的东西吗？”
武圣怒道：“本来你的地位是属于我的，谁让你先行一步，我一人根本战胜不了那么多冥兽师，武者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你的错。”
“喂，我说你们两个老家伙，我可也是当事人，既然把我拖进来，就该把事情说清楚。”东方易十分讨厌走又走不了，但是又听得糊里糊涂的感觉。
冥兽师始祖望着他，问道：“你是谁？武者吗？”
武圣瞥了他一眼，道：“是他的传人，你大可以将事情讲出来，他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他？”冥兽师始祖先是一愣，但是运转千年的脑海里还是很快闪现出他与武圣口中那个“他”所代表的意义，他顿时失声惊道：“他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又出来了？难道现在的人界已是他称王了吗？”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东方易笑笑，把风帝告诉他的以及某些关于羿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冥兽师始祖大为惊叹，疑道：“难道你我当初的预感都错了？他不是一个魔？否则这世界早该完蛋了。”
东方易微笑道：“我不知道你们眼中的他是怎样一个样子，是魔是神都好，现在的他是抚养我长大的人，虽然也不喜欢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可大肆杀人的事他是不会做的，除非……除非你们先惹到了他。告诉我吧，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变成了世人眼中的魔？”
武圣望望冥兽师始祖，示意由他说。
冥兽师始祖长叹一口气，苦笑道：“既然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用了，本来他和我们的关系只是一般，只是互相提供各自所需而已，但是一天我的人误杀了一个他族群中的女人，那女人应该是他很亲密的人。”
“他叫那女人什么？”东方易口气冷了起来，他似乎猜出了什么。
“他们说的是冥界的语言，我只听出个大概，似乎是什么寒士。”冥兽师始祖话才说完，就看到东方易的面色变得冷若寒霜，生硬地让人害怕。
“要是你们知道寒士在冥语中是什么意思的话，就该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魔了，因为要是我，也会那么做。你们该死，而且死一万次也不够。”
冥兽师始祖无奈地叹气，他是悔之又悔，想起当年他抱着那女人痛苦的场面，他就想到了那女人跟他的关系应该是夫妻，可是即使他杀了那个误杀女人的手下，还是缓解不了他滔天的杀意。
这是怎样一种悲痛欲绝的场面？当心爱的人被杀死，那又该是怎样一种愤怒？
东方易不懂，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变成像羿那样，因为他的体内流着他的血，他相信相同的本质终究会做出相同的事。
他正想要将这两人带出迷宫，耳中却听到洛水惊慌失措的声音。
“东方易，赶紧带着那两人出来，冥界出大乱子了，快要波及到这里了。”
在东方易所在的迷宫之外，洛水正在一处全力弥补着从冥界封印处涌出的黑气，那种足以杀死任何生物的黑气对洛水的伤害性并不是大，但她的脸色却很慌张，手中不停射出的金光可以杀死一支百人的冥兽师军队，但是阻止不住已开始在太虚内弥漫的黑气。
那黑气像瘟疫一般四处扩散，洛水以前见过这些黑气，但从没像今天这么多，她知道事情糟了。
这时，东方易和冥兽师始祖以及武圣从里面冲出，看到这些骇人的黑气，他们吃惊不已。
“我们得把太虚的缺口补上，否则人界定会被毁。”
洛水却道：“不可能，这些不是你们能做的，你们快走，否则你们会一起死在这的，这些东西伤不了我。”
“好的。”东方易正要走，却看到冥兽师始祖一脸难色。
“你走吧，别管我了，没有异兽甲我出不去的。”
“可是你当初不是靠自己进来的吗？”东方易十分着急，因为黑气越来越浓了。将前方的路都挡住，而只有穿着异兽甲的他能挡住，冥兽师始祖却无法幸免于难。
“为了弥补我对他的伤害，我们选择留下，即使这么多的黑气要想以你的能力穿过去也很难，我会替你稍稍阻缓一下，去吧，我的罪孽是到还的时候了。”冥兽师始祖转过身不再看他。
“你……保重！”东方易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转身离去。
“你也要留下来吗？”冥兽师始祖望着武圣。
“一千年没跟你合作了，来吧。”武圣大笑起来。
“你不再恨我？”
“当然恨，所以等你这次死了变成鬼后，我们又可以大战决胜负了。”
“哈哈，我可不一定死啊。”
“你等着看吧。”
一千年前到死都没化解开的仇怨，却到一千年后得到了终结，即使等待两人的是万劫不复的死地，他们依旧不会退缩，两人似乎都回到了武者的那个年代，快意恩仇人间，驽马驰骋天下，这才是他们想要的、不会被外来者打扰的生活。
※※※
另一边，东方易凭借异兽甲的奇异能力，破开层层包围他的黑气向外冲去，洛水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指引着他出去。
但是黑气太多太浓了，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脚步也越来越缓，而出口的光亮，却还是那么远，那么触不可及。
东方易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终于还是撑不住了，跟他相比，我果然还是差得太远了。
脚步一个踉跄，身体往前翻了过去，被他破开的黑气顿时马上向他聚拢了过来。
突然，一只手从黑气中伸出扶住了他的身体，将他从黑气中带了出去。
远处三个抵挡着黑气侵袭的人感到太虚发出一声鸣动，他们心头狂震起来。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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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方易从混混噩噩中苏醒过来时，看到自己的面前坐着一个熟悉却又可恶的人，朝着他露出十分可恶的笑容，可那笑却让他感到十分亲切。
“嗨，臭小子，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