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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摄政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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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原是北方边陲一个疆域不足三千里的小国,却在冰天雪地、丛林莽原中,锤炼出了强悍善战的男儿。
      近两百年来经过不断扩张,国势日盛。楚国立国一百七十三年,大王子萧容出生;一百八十年,七皇子萧逸降世。
      萧容娶楚国第一美人楚凤仪为妻,于二十六岁继任王位,其后南征北战,征服北方诸国,是战场上的军神,并于三十岁那一年,去掉国王尊号,正式称帝,成为大楚国第一任皇帝。
      他一生的志业宏图都在战场上得到,却也在战场上中冷箭而死。殁时,年仅三十四岁。
      楚国诸皇子皆幼,长子萧凌,年仅十三岁;幼子萧念,还只有两岁。
      宗室之中,朝堂之上,都难寻英才,一时间,国内大乱。
      以往惧楚国军力而称臣的诸小国,欺楚国只剩孤儿寡妇,俱都一齐毁盟背约,合力来攻。
      宗室中素来不问朝政,只以琴棋自娱的七王爷萧逸却忽然上朝,力主即刻推年仅七岁,排行第五,皇后所出嫡子萧若为帝,以正其位,安天下之心。
      当时,萧若虽是嫡子,但年纪很小,本来未必可以安然登基。只是朝中人心惶乱,以为大难即临,谁坐在至尊之位上,就等于被架在了火上烤,其他的皇子竟都不来相争。
      所以七岁的孩子,就在仓促之下举行了非常简单的登基仪式,正式成为大楚国第七任国主,第二任皇帝。
      而后,理所当然的,抗敌大元帅一职,也是在众人推之不迭的情况下,被萧逸轻轻松松拿去。
      据说他登坛拜印之时,竟是不着甲不戴盔,只披着一袭青衫,抱上一具瑶琴,携了几册书卷,就这样潇潇洒洒登上坛去,唬得在场百官个个面无人色,只道亡国之日已在眼前。
      大军方去,就有不少朝臣忙着收拾东西逃窜一空,也有那老奸巨滑的,先一步将投靠书信寄往敌国。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位素以诗文轻富贵的王爷,竟真的只是在轻抚瑶琴,闲翻词章间调兵遣将,谈笑中,强虏烟消云散。
      连番大胜后,他除了斩杀了最先号召各国起兵的瑶王和奚王,完全兼并其国土,对其他诸国都宽容相待,只收取适量金银赔偿,和一两座割地城池,就不再加以责难。
      如此一来,联军人心立刻动乱,人人只求脱身自保,再无起举国之民,死战到底的决心。
      萧逸在短短一个半月时间内,平定战乱,回军京师。
      京中出逃官员来不及回来,而投降的官员又已快速出逃,朝堂为之一空。
      萧逸雷厉风行地提拔年轻官员上来,翻手间,已将举国朝政军务控制于自己掌中。而后两年间,整顿国务,安定人心,等得国势上升,毫不犹豫发军直指南方大国──梁国。
      梁国国土宏大,山明水秀,商业发达,文化鼎盛,国势富足,根本不把这北方莽族看在眼中。
      但萧逸以铁骑快马,闪电进攻,长驱三千里,直破京师。然后迅速迎皇太后与皇帝入京,以定国势。随后以两年半的时间,把各方分散的反抗力量一一扫破。这版图在原来的楚国五倍以上的大国,终被完全征服。
      多年来,萧逸在外征战,但对京师中战后皇宫的修建加盖也从未停止。
      而屡屡兴工后的皇宫之华丽富贵,更是可比天上仙府,但皇城里其他府第的气派就远远不及了。
      当初梁国国都被破,国君仓皇出逃,反而是许多大臣们尽忠死节,合家举火自焚,无数华丽府第烧得只剩一片瓦砾。
      国家初定,数年间,萧逸忙于四处征战,扫平梁国朝中与民间的所有反抗力量,手上金钱有限,又不能委屈了皇帝,失了国体,在国务军务双重之外,所有可动用的钱都用在了修复皇宫,和维持后宫用度上了。
      各大臣的府邸,全部自己想办法修复。最初的两三年,萧逸本人在外征战未归,他的摄政王府,竟是寸土未动。等他回京之后,连皇太后都过意不去,要他暂住皇宫。
      当时,正好流传出摄政王与皇太后之间有私情的流言,皇帝十分生气,萧逸便一夜也不肯在皇宫度过,只命人租了京城一中等商人的宅地,做日常起居之用。
      至于他的摄政王府,反而并不急着修建,却将国库大量金银用在抚恤战后军士身上。皇太后要拨内库银子为他修王府,他以特例不可破,法令不可废而力辞。他依旧在比民间富贵人家还略显简陋的宅子里处理全国政务,饮食起居简单之极。
      百官劝解均无效,最后还是礼部侍郎赵尚之直言相责,摄政王如此节俭,让那些住华宅,着金玉的官员们如何自处,于国反而有害。
      萧逸这才拨了银子,去修建王府。但修着修着,总因为银两不足而不得不停工,拖拖拉拉,竟修了足足两年才修成,而且规模气派仍是一般得很,远远配不上“摄政王府”这四个字。
      萧逸做为王爷,每年的俸银和封地的收入足有几十万,怎么可能修个王府,修得如此辛苦。
      自然有人好奇追查一番,才发觉,楚国起于东北边荒之地,国家本来就穷,打下梁国后,为安定天下民心,使百姓能抛开旧朝,感念新朝,又特许免税三年嘉惠百姓。
      修皇宫、连年征战、战后抚恤、国内大小七条长河的建堤防汛,还有即将举行的皇帝大婚,处处都要银子。
      逼得萧逸不但把自己的所有积蓄全贴进去,甚至将自己过去二十多年来收集的古董名画、珍宝玉石等稀世宝物全卖了去贴补。本人在朝中,却半个苦字也没说,连他自己修府的钱,都是东拼西凑才弄到的。
      这消息传出去,在朝中,文武百官有大半满面含愧,有小半低头落泪。
      在民间,湘河、苍河,两岸无数百姓为他立了长生位;无数随他征战后领到不菲金银的军士远望京师而哭。甚至有军役已满回家的军士,千里迢迢,跨长刀、负行囊,赶到摄政王府外,请求再入军伍的。
      萧逸这座并不华丽的王府门外,整日是车如流水马如龙,有朝中高官,出入频繁;有奇人异士,多来投靠;有热血男儿,万里觅明主;也有普通的民夫村妇,只不过为了仰慕感激,便在这府门之外,时时徘徊。隔着重重大门,厚厚围墙,想像这位文武全才,心怀百姓的王爷,是何等风采。
      王府守卫们也习惯大门前无数人来来去去,热闹非凡,也见多了来历不凡的大人物出出入入。不管访客是什么人,何等身分,他们也绝不恃主凌人,只专心做好本分。
      当快马声惊破清晨的宁静,迅速在长街尽头响起时,路上行人已经纷纷往两旁闪开。
      一匹本来通体乌黑,但现在却已满身泥尘,变得灰不溜秋的骏马,对着摄政王府的大门直冲而来。马势越来越快,很明显马上骑士绝无下马的意思。
      这奔马疾驰的势头似有千钧,但王府前的两名侍卫竟是毫无惧色,连大幅度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手已经悄悄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黑马上的骑士一直伏在马背上,就在马将要冲到府门,两名侍卫的腰刀已出鞘一线时,他猛然一挺身坐了起来,露出一张黑乎乎已看不清容颜的脸,和胸前刺目的一片血红。他的手只略抬了一抬,一块乌黑闪亮有着奇异花纹的牌子反映起一道刺眼的阳光。
      两名侍卫同时往侧退开一步,黑马毫不停顿地直冲进去。
      骏马一直跑过了四道门户,才终于前蹄一软,跌了下来。
      骑士知道这连跑两天的马已是支持不住,全不停留地直接从马上掠起,根本不经一重重通报,就翻墙越屋,一连掠过七道墙,才在一片悠扬琴声中降落下来。
      他身上负伤,连日奔驰,又急施轻功,这一降下,竟觉胸中真气一沉,身子失去平衡,站立不住,往后跌去。他身子下跌,口里却还急道:“王爷,末将无能,截不住那人……”
      话音未落,身子已经倒在地上,心中忧切太重,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萧逸除了正式的场合,很少着王服或锦袍,总是一袭青衫,衬上他秀雅的容貌,出尘的气质,总让人觉得他是世外隐居,以诗文自娱的才士,而绝不可能是掌理一国朝政的王爷。
      更奇妙的是,再繁重的政务,他都能轻轻淡淡处理妥当,然后一个人闲坐碧水池旁,或焚香抚琴,或倚阁看书,无比闲适。
      这时突见一个满身鲜血的大汉从天而降,他的琴声竟丝毫不乱,听到那大汉的话,他立刻就起身离座,快步走近,对于这汉子满身的泥尘和鲜血全不介意,伸手就把他扶起来:“允文,你受了伤?重不重?怎么不先治伤?”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赵允文胸口一热,几乎哭出声来。
      王爷以重责相托,他办事不力,如今还不知会惹出多严重的后果来。谁知才一见面,王爷却将那天大的事抛开不管,先问他的伤势。
      他心中又悔又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就放弃,为什么不苦战到最后一人才回来见王爷,甫被扶起来,又立刻屈膝跪下去:“末将有负王爷重托,愿请死于庭前。”
      萧逸双手扶他,没料到他又往下跪,待要用力往上托,他那抚琴做诗的手,哪里托得住这强壮武将,只得把脸一沉,声音稍稍严厉:“你先把伤势处理了,再来禀报其他。”
      他这一用命令的口气,赵允文反不敢违抗了,抬手给自己点穴止血,这才道:“王爷不用为末将担心,这道剑伤,我已上过药了,只不过是奔跑太急,才又让伤口裂开了。”
      萧逸扯开他本来就已破了的衣裳,细细看他胸前的伤势,以确定是不是真的不碍事。
      赵允文既不敢反抗,又羞惭得不能抬头去看萧逸的脸,只把眼眸低垂,却又看到萧逸那一袭出尘的青衫,已被自己染上了大片的泥污血痕,心中又是一阵酸楚,颤声说:“王爷……”
      肩膀被轻轻地拍了拍,萧逸的声音依旧温和:“好了,现在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末将奉王爷之命,领了三千飞云骑将士,在半路截杀那群人。那些人中虽不乏高手,但怎及我飞云骑百战勇士,他们的抵抗迅速被瓦解,一个个死于刀下。只是人群中有一个少年……”
      赵允文说到这里,忽顿了一顿,才接着道:“那少年身材较成年人小一些,竟躲在尸体底下,一时间都没有人发觉。等到大战之后,大家松懈下来,人人下马,刀剑入鞘,准备把尸体一具具掩埋时,那少年竟跳了出来,动作飞快地跃上一匹马,飞速逃窜。”
      “我们大家都吃了一惊,待上马追击时,已被他跑出老远。那孩子虽不过十六七岁,但骑射之术极精,人在马上仅以双脚控马,一弓架三箭地往回射,竟是马不停蹄箭不虚发。飞云骑的兄弟中竟有十多人伤在那小儿箭下。”
      “我方自然也乱箭齐发,射倒了他的马。大家策马冲近,就要乱刀齐下,把他斩成肉酱……”
      萧逸神色不动地听他讲述,此时眼神微凝,心中暗忖,看来真正的变故,必是此时才发生的。
      而赵允文的声音,在这一刻忽然间竟沙哑了起来:“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有一道剑光,忽然从对面的山崖经天而来,末将亲眼看见,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兄弟,就在一剑之下,身首分离,从马上跌落下来……那一剑……那一剑……根本就是……”
      他说话的时候,开始时语气尚平稳,渐渐就颤抖起来,说到最后,竟是连身体也微微颤动。
      萧逸心中大是震惊,赵允文从来不是胆小怯懦之辈,随他征战多年,永远在战阵最前方冲杀。
      采石城一战,他身中三箭,仍奋勇冲上城头,夺旗而舞;黄沙滩一战,他领区区五百人,在四千敌军的围杀下,来回冲杀,竟反过头来追击敌人。
      如此勇将,只因提起那一剑,便已惊惧如此,可见那一剑之光辉,是何等惊人;那一剑之威力,又是何等恐怖。
      “然后,末将就只见到剑光,满天满地,满世界都是纵横的光芒,根本看不清持剑的人。那光芒……”赵允文汗如雨下,脸无人色地继续说下去:“那光芒所到之处,就只有惨叫悲鸣。”
      “飞云骑是王爷你一手训练的精锐,人人以一挡百,神勇无比。可是在那剑光之下,竟是全无抵抗之力,什么战阵奇谋都用不上,每个人都只能狂喊乱叫,拚命舞动兵刃保护自己。”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嘶喊不断,什么都顾不得了。等到我们回过神来之时,剑光已敛,那个少年也不见了,可是,我们飞云骑的兄弟,死了整整二百四十七人。”
      赵允文也不知是痛苦还是痛恨,眼睛红了起来:“我们虽震惊之极,但还不敢忘王爷嘱托。虽那人可怕如神魔,飞云骑的将士还是毫无惧意,奋勇疾追……”
      萧逸在此时,忽然长叹了一声。
      赵允文心中悲苦,几乎落下泪来,哽咽着继续说下去:“我们一路上明刺暗杀、阴谋陷阱不知用了多少,可是每一次还不等接近他们,那剑光就已逼人而来。那样的剑……那样的剑,根本就不是人间所有,分明是来自魔界和地狱的力量。”
      “王爷……我们前前后后,共有十三次行动,每次连那人的长相都还没有看清,就已被满天的剑光所笼罩,十三次攻击下来……”他面色惨白若死,颤抖着唇,费力地说:“飞云骑三千将士,只剩下五百八十六人了。”
      说到这里,赵允文一个七尺大汉,终于忍不住落泪,伏拜于地:“王爷,这些弟兄都是末将带出去的,末将实在不忍再看他们送死,又不能明着调动地方官发大军围攻,我,我只得……只得回来向王爷请罪,求王爷只杀我一人,饶了弟兄们办事不力之罪。”
      萧逸垂眸,望着一直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的赵允文:“你确实有罪,你可知你罪在何处?”
      “末将没能完成王爷交托的重任,耽误了王爷的大事,罪当万死。”
      萧逸摇头:“你错了,你的罪并不在此。你罪在发觉对方有你们不能应付的超凡高手在,却没及时退兵,反而做无谓的战斗,平白葬送了无数弟兄的性命。”
      “沙场征战,并没有不死之人。但我希望,每一个好男儿都死得其所,才不负昂藏七尺躯。我的命令固然重要,但当这命令难以完成时,保全你的兵士,保全那些和你同生共死的兄弟,才是最优先的事啊!”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轻轻叹息,又俯身扶赵允文起来:“我要的是勇士,不是死士,我要你们为我战胜敌人,共享荣耀,而不是要你们为了我的荣耀,去白白送死。”
      这几句话,萧逸说来话语虽淡,其意却诚。赵允文心中激动,哪里肯起来,复又拜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这七尺男儿,此时心绪激荡,感动至深,哭得只如个孩子一般。
      萧逸知道他的情绪需要发泄,也不勉强他起来,只低声叮咛:“对于死难的弟兄,要厚加抚恤,他们为国而死,我们不能让他们的妻儿家小吃不饱穿不暖。叫军部记册,说他们是为剿灭流匪而死,为他们追记军功。”
      “对于回来的弟兄,也要有相应赏赐,他们不惧生死连番苦战,忠义之心,我全都明白。这次的失败,非战之罪,是我事先查敌不明,才害他们枉死,其罪在本王。”
      赵允文拚命擦眼泪,却擦都擦不尽,想说“谢王爷”,又觉得如此厚爱之情,纵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又岂是一个谢字说得完的。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赵允文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一事,竟是全身凛然,立刻连哭都忘了,急道:“王爷,他们有如此神魔般的高手,实在不能不防。王爷你需多多调集侍卫,保卫王府的安全……”
      萧逸微微一笑:“允文你不必担心,此人掌中一剑虽利,却也未必撼得动我。治理天下,靠的不是剑器,匹夫之勇再高,也不过是个笑傲王侯的游侠。我若为一逞匹夫勇,惊疑畏惧,整日如临大敌,调集京师人马团团守护,恐把我大楚的脸面一起丢尽了。”
      他笑意从容,负手仰头,看空中白云悠悠,遥想那一剑纵横,让天地失色的光华,一时竟是神往起来。
      赵允文急得面红耳赤,大叫:“王爷!”
      萧逸低头冲他一笑:“除了那绝世高手,还有那个少年,却不知是何来历?”
      “那孩子不过十六七岁,未必能有什么本事吧?”
      “秦王诛权臣、定朝堂、乾坤独断之时,也仅仅十六岁啊!”萧逸微微摇头:“他们那群人,受秦王密令而来,为什么会带上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那少年,年纪如此幼小,为什么骑射之术竟比你们这些百战勇士还要精湛?为什么那绝世高手不和那一行人在一起,却在你们攻击那孩子时,忽然出手相救……”
      他每发一问,都切中要害,反是亲身经历那些杀伐的赵允文本人,从没想过这些问题,此时听萧逸一说,只觉头大如斗。
      好在他知道,萧逸问出这些问题,倒也没指望他来回答,所以也就不辛苦去思考,只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劝得王爷加强护卫。
      正思索间,忽听外头一阵喧哗。赵允文心头一惊,一跃而起,想也不想,就拦在萧逸身旁。
      萧逸笑笑推开他,扬声问:“是天护吗?进来吧!”
      大内侍卫总统领王天护,是他放在皇宫中的几名重要心腹之一。今天竟会不经通报直闯进府,可见必是宫中发生了大事。
      只是他心中虽疑虑重重,声音却还淡然安定、自然而然,就连旁人的心,也会因这样沉稳的语气安宁下来。
      王天护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管理禁宫多年,性格一向沉稳,绝不是容易受惊的人。但此时,他满头大汗,脸色惶恐,闻召快步走进园来,对着萧逸,远远就屈膝拜倒。
      “王爷,卑职无能,有负王爷所托,没看住皇上。皇上现在下落不明,如今卑职正发动所有侍卫搜寻。”
      “皇上不见了?”以萧逸的镇定,也不由动容:“怎么回事?”
      “皇上今日向皇太后请求出宫散心,皇太后答应了,并派了秦福、高寿在旁随侍。就在京城中,卑职的属下被秦、高二人施计甩掉,后来,皇上连秦、高二奴也甩掉了,如今皇上的下落无人知晓……”
      在王天护叙述之时,恰好有一阵狂风不知从何处袭来,吹面生寒,霎时间满园花落叶动,煞是惊人。
      萧逸抬头,刚刚还旭日蓝天,白云悠悠,转眼却已阴云四布,天地昏暗。这繁华京师,不知要面临怎样的急风暴雨。
      忽然之间,他记了起来。
      还有两个月,皇上就满十六岁了。这正是西方强国──大秦国皇帝诛杀权臣、亲掌大权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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