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矮巨之争（四）

     　　“怎么啦？你们好像都很惊讶的样子。”乐乐眨着褐红色大眼睛奇怪地望着我与矮人，紧跟着它又是释然地自言自语道：“对了，一定是你们听到有人死了的消息吧？但这还不算大新闻，听说是遭遇到甚么大巨人杀死的才是令人吃惊呢。”乐乐的样子颇为不屑我们大惊小怪。
     　　“大巨人杀了人？这可真的要去开开眼界了。”我刹时是勾起了好奇心，但转头一想天下之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有矮人的话自然也是有巨人了。
     　　我按耐不住从床上站了起来，快步向门外走去，临走的时候不忘敷衍屋里另外两人道：“你们在这里坐坐，恕我告辞去那边现场瞧瞧情况了。”人往外走，那个装白痴的矮人却还是紧拉着我衣服上的袖子不放，形影不离的看样子他也是想跟去凑热闹。
     　　但他却是忘记了乐乐那个小魔星，乐乐一个空中跟斗嗖地一声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兴致勃勃道：“喂傻子！你不是说想去捉迷藏的吗？反正我现在没事好干就勉为其难的陪陪你吧，那边死人看多了也没意思。”
     　　“我想去看看嘛、我就是想去看看嘛！”矮人噘起嘴巴变回原来十岁小孩子的傻瓜模样，同时身体向门外迅疾移动想混过关。
     　　但矮人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却低估了别人，乐乐想做的事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得了的，还加上这小家伙滥用魔法，就更是什么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猝不及防地从乐乐口中流出一连串祈祷咒文，矮人还在躲躲闪闪的身体立时僵化不动。
     　　“啊！我不要魔法、我不要捉迷藏，我要去看死人……”遭受到突如其来定身魔法袭击的矮人脸上挂着惊容，嘴里作着最后的挣扎哇哇大叫道。
     　　我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一下，然后迅速掰开他拉着我衣服上的手掌逃之夭夭。
     　　案发现场是矮人村后面大约一里之遥的小山丘，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矮人地区，在夕阳的余曦中我爬上山丘，塔尔夫、满面笑容的矮人总管和才见我一面就相信我的自信满满老矮人一众人等都已经是来到这里了，那个矮人三当家的尸体就卧在他们面前的草坪上，现场还有不少的矮人散开来以那里为中心搜索地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珠丝马迹留下。
     　　远远的就有一股的血腥臭味迎面扑来，而站在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面无表情，我走得近了才知道他们表情铁青的原因，皆因那矮人三当家的尸体一分为二倒在血泊中，样子像是给人硬生生的撕裂开来，身体上的其它器官散满一地都是。
     　　呃……！见此情形，我的胃口都是倒尽，那满面笑容的矮人总管也早已经是失去了笑容，嘴里喃喃自语道：“又出现了，又出现了，巨人又出现了……”
     　　我好奇问道：“真的有巨人吗？”
     　　矮人总管的面色泛白，当我不存在似的不理不睬，这样子仿佛是他整个人身躯在这里，心思却已经是不知飞到那里，嘴里只会一味地断断续续道：“巨……人……巨人……”
     　　重重地拍了一下矮人总管的肩膀，总算是引起他注意回过头来，我暗喜正是想重新再问一次，却是发现他的双眼无神，三魂不见七魄。
     　　老矮人叹了口气，伸手阻止我继续追问那矮人总管道：“他已经是吓得糊里糊涂了，有什么事情问我就行了！”
     　　我搔搔头不解道：“那巨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嗯……巨人啊……”老矮人想了起码有半刻钟之久，才接着道：“他……大概和我们矮人一族是天敌吧，身高要我们五六个矮人叠起来才能相比，天生的怪力和巨大的体格使我们认为最坚固的铠甲在他面前也要变成废铁，在他的面前，我们矮人简直是如笼中之物任他鱼肉屠杀。”
     　　顿上一顿，他又目光炯炯地盯着我道：“所以天生就是死对头的我们，只有一发现对方的踪影马上是拼个你死我活，三年以来这方圆一个太阳日的路程内是再没有一个巨人能生存。”
     　　“三年前呢？”
     　　“这你也听出来了！”老矮人笑笑，“三年前曾经是传出有巨人闯入过我们的境地，我们马上是派人把他们消灭了，想不到这次却是又让巨人闯了进来，还让他杀死了小忠。”笑到后来，笑容已经变成了苦涩。
     　　“那么现在巨人在那里呢？”我低头望了一眼血腥的地面询问道，现在这画面已经是不再感到恶心，大概是见多了也就适应了的缘故吧。
     　　老矮人没有回答，塔尔夫却是从尸体旁边站了起来截入道：“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案发的时间离现在大约有一个时辰了，所以巨人杀人后离开这里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僵硬程度？”
     　　“一个人死后都会保持死亡时的姿势，一直到整个人都僵硬掉，而现在这尸体只不过才面部僵硬，所以时间应该才过去一个时辰左右。”
     　　我奇怪道：“你怎么这样肯定？”
     　　塔尔夫信心旦旦道：“我用手摸过，照我以往得到的经验对照是不会错的。”
     　　“摸过？”我在暗赞他大胆的同时也是无由来的感到一阵恶心，并马上是离他远远的保持开距离，免得一会儿给他摸过尸体的手无意中给碰上。
     　　塔尔夫奇怪地瞥着我，任他怎么也是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境。老矮人这时已经是询问完搜索的矮人转了回来，道：“我们已经是从巨人留下来的种种痕迹中肯定他是从南面逃遁的，天色现在已经是渐渐黑了下去，我们先转回村里，明天组织人手再进行搜捕他。”
     　　“现在应该是派人沿着巨人逃走的方向先去追踪一下，免得时间一长，巨人逃走的痕迹就可能会消逝无踪。”塔尔夫慎重地道。
     　　“应该这样！”老矮人点头道：“那你说说最佳人选是谁呢？”
     　　“当然是不怕巨人反噬，又胆识过人，又走着好运……”塔尔夫夸夸其谈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瞅着我不再继续说下去，也不用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最佳人选分明是安到了我的头上，现在就等着我的答复了。
     　　我先不忙着答应，暗忖道：巨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杀人呢？又为什么刚好在矮人失窃了神器后杀人呢？现在矮人村里最大的兵器坊二个当家的都死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那个假装白痴的大当家，会不会他是幕后黑手呢？但如果这兵器坊的大当家真的是白痴的话，起码矮人村里的其它矮人都已经当他是白痴了，那么最后可能从中得益的就变成村中的长老，也就是老矮人了，会不会是他杀人的呢？这一切的一切，看来都要从那巨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作为突破口了。
     　　思绪转到这里，我只有无奈答应道：“好吧！我就为你们跑一趟吧。”
     　　老矮人忙笑眯眯道：“真是辛苦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们矮人是不会忘记的。”
     　　能记住就好，我撇撇嘴想，千万别是过场文章就行了。
     　　“我也要去！”一道强光闪过，乐乐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副无所事事想大干一场的模样。
     　　“咦！你不是玩捉迷藏了吗，怎么在这里出现？”我诧异道。
     　　“现在是轮到那个傻瓜来找我啦，我就一个空间魔法转移到这里来探探你，现在那个傻瓜一定还是在原地里瞎摸呢。”乐乐笑得前仆后跌，高兴又摆了别人一道。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就在这里呆着。”我一口拒绝道，身边多了乐乐，就像多了一倍的突发事件，我是深深知道这后果的。
     　　“我可以找山野中的精灵们来帮你的忙耶，这样不就可以事半功倍地找出巨人了吗？”乐乐眨着大眼睛，舞动着双翼飞到我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