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正午阳 第二十四章 归校

     
      萧梦并不是没被我吻过，但在这荒郊野外，又当着华莲和小雨的面，她哪受得了。她反射性地挣扎，却无法挣脱我紧搂住她蛮腰的手。她窒息了，不是不能呼吸而是忘记了呼吸，等她回过神来我已经将那一碗鱼汤喝光了。
      “小哥，你……”小雨小心翼翼地问，旁边萧梦和华莲也是一副看怪物的模样看着我。不管怎么说，以前的我是绝不会做出如此强硬的事情。至少对她们，不会。
      “我没事！”我挠挠头，阳光照在我头上，闪着蛋黄色温暖的光晕，我还是原来那个一看就让人舒心温暖的莫天。
      其实我也发现刚才的举动反常，但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也许是因为我脑袋的余热还没退去，做事有些不及后果，又或者我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一些曾经忘记的事而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心性。
      虽然不是全部，但从我昨晚醒来后大脑逐渐恢复过往的记忆，我竟记起了东岛时离开魔窟后的一段一直处于空白状态的记忆。虽然我仍然记不起魔窟中的情况，但我却记得我是如何出来的，我出来的时候是副什么模样，以及只有不住的杀戮才能生存的思想。
      三女都没吃东西，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我亲得心慌意乱还是萧梦生气不给她们做。我们启程出发赶往学校。王天他们已经先回去了，毕竟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我会影响速度，而三女也希望可以在没有那么多电灯泡的情况下和我多待些时日。
      和来时不同，他们不是游山玩水也不用担心走错路，照时间看凭他们的脚程也许已经到了学校。至于我们，完全不用像他们那样着急，因为我们根本不在乎考试。
      我走在最前面，心中东一下西一下地乱想。一会儿想想王天他们现在会干嘛，一会儿想想叶青是不是已经到了老家，一会儿又想那两只魔兽跟着叶青走了会不会在半路把校长那身老骨头吃了……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是反过来……倒是有些危险。好在魔兽的肉都有毒，应该没有沦为他人腹内之食的价值。
      “你们有没有发现小哥的身上多了一分霸气！”小雨托着下巴看着我游荡在森林中的背影，轻声说道。
      “有什么不好么？”华莲古怪地问，“男孩子身上多些霸气更有英雄气概。”
      “我就是怕这个！”小雨叹道：“以前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哥都已经勾了那么多女孩，如果他再……我真不想再和别人分了。”
      小雨的话提醒了二女。她们还记得在我离开时有多少漂亮女孩去送我。水晶、水灵，甚至于至天学院的那个最强的魔法师，自然还有很多她们没见过的，叫不上名字的。而从她们脸上所看到的担心神情都证明她们去送我的目的非常不单纯。要不是当时三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冷嘲热讽，把她们统统气走，还不知道要跟到哪里。
      三女想到此处对望一眼，无奈一叹。
      这就是纷争的大陆，力量往往代表着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东西。而女人，无论是眼光高的，崇拜英雄的，还是有野心的，对她们来说一个强而有力的男人往往就代表着她们的梦想。而如今，放眼整个西洲，还有谁能比得上我这个风头正劲的魔兽。
      我们脚程还算快，四天后便已经来到蓉城门口。没等进学院就看到一排穿着魔法工会制服的人带着大批圣殿卫兵包围了学校，堵住门口。那几个人我都没见过，显然不是本城魔法工会的人，否则看到我早就溜墙根儿了。
      我走将过去，几个卫兵将我们拦住。
      “我们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道。
      “那也不能进去。我们现在正在搜查这所学校。”卫兵强硬地说道。而这时听到我们说话，魔法工会那为首的老者向我们望过来，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头去看着学校门口。
      从他这个动作我就更确定他们是外来的，而且还是从很远的地方，因为蓉城周围十三座主城没有一个魔法工会的魔法师不认识我。我的照片恐怕已经被列举在SS等级的黑名单中，贴在飞标靶子上在酒吧和任何娱乐场所流行。
      “这个学校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搜查这里？”我奇怪地问道。
      “这是圣殿和魔法工会联合的决定，你一个小孩子哪管得这么多。”那人凶狠地叫道。
      “你说什么？”我眉头一皱。不知何时开始我已经受不了别人用带有威胁的口吻和我说话了，也许这就是小雨所说的霸气的来源。
      “啊哈哈哈，误会，误会！”一个熟悉的声音。萧雄，萧梦的哥哥此时笑呵呵地走过来，和那个拦住我的卫兵说了两句，把我们带到一边。
      “哥，这是怎么回事？”萧梦忍不住问道。
      “唉，听说是副校长犯事了。”萧雄耸了下肩膀。他身为蓉城的圣殿骑士，对内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副校长能犯什么事？”我们都是一愣。如果说犯事，我打死了森豪和安托亚鲁，得罪了十三战神中的两个家族，那才是真正犯事呢。
      “他不是被选入什么评审委员会嘛。听说那个委员会是负责管理并评审圣战情况的，而在圣战当中……”说到这，萧雄稍稍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着我缓缓道：“听说有人打死了两个十三战神的后裔。你们知道，这件事就算当事人不追究魔法工会也不会置之不理。当然，他们也知道你们那个单纯不愿意支付魔导师和大魔导师的种种社会义务和贪图大笔研究经费而故意停留在研法师等级的副校长的厉害，知道自己势单力孤，所以找来圣殿这个大靠山。事关大陆战神的荣誉，圣殿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副校长他人呢？”我问道。看这情形应该还没抓到。
      “他们已经围了这里三天，一开始只是围着还不敢进去，后来确定你们校长和副校长都不在里面，而……而你又还没回来，这才打算采取强硬手段硬闯进去搜查。不然凭他们这几个人哪敢来抓你们的副校长。那老头子可不是会顶着脑袋让人打的，毕竟你们的校长以前还是他的学生哩。”萧雄哼道。
      “抓副校长却又特地选在他不在的时候，这种行动目的还真让人费解。”我眯着眼睛说道。
      “这么说他们进去不是为了副校长？”萧梦担心地道。
      “找什么副校长，他们是想落落我们的面子，同时，也许有什么是他们魔法工会想得到的。嗯，比如……”华莲也不知道副校长有什么宝会让魔法工会垂涎，可眼下事情摆在眼前，再没有其他合理解释。
      “比如副校长的研究笔记。”在我们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莉莎。
      “莉莎姐！”三女看到莉莎不免欢喜一笑。
      “唉，现在整个学校都由我来主事，已经要累死了。刚才听学生说他们要强攻，我寻思偷偷出来看看情况，没想到遇到了你们。”莉莎叹道。
      “学校的情况怎么样？打算让他们搜查么？”我问道。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搜。他们一旦进入学校凭校内师生的力量绝对应付不了，到时就会完全失去控制权，任他们予取予求。唉，副校长的研究笔记很重要，据说里面记载着绝密的东西。那本来是校长的东西，因为校长好动不好静，并不擅长研究，所以把收集来的数据交给副校长，由他老人家完成。如果那东西遗失，说实话，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莉莎长叹一声，露出满面的愁容，“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世界就此被捅个窟窿。”
      “照现在的情势还能支持多久？”华莲问道。
      “这个……”莉莎看着身穿圣殿骑士服的萧雄，犹豫了一下。
      “莉莎姐放心好了，我哥哥绝不会出卖我们的。”萧梦道。
      “我从来不会出卖美女。”萧雄故作潇洒地一甩头发。
      莉莎淡淡一笑，又露出极度疲劳的表情，“学校里真正打算抵抗的人其实没有多少，大多数师生都觉得没有胜算，更不愿与魔法工会和圣殿结怨而拒绝抵抗。我现在只能凭借校外的结界苦苦支撑，那只是被动地挨打而已，能撑到下午恐怕就是奇迹了。”
      “没有人抵抗？十强者呢？三丝她们呢？”我奇怪地问道。
      “这里面有些政治原因，丝丽莲娜她们的家族早就听到风声，在我们还没回来时就派人半路将她们接走。至于十强者……六年级的后半学期是毕业游历，除了在图书馆帮忙的朱莉安以外，其他就是和我们一起去圣战的人。就凭我们这些人能挡住门口这五千人的部队么？”莉莎苦笑道。
      “玫瑰公子呢？就算他们人不在这，可这里是他们的母校，他们都是沂水国的大家族，皇亲贵胄，难道魔法工会就不怕惹恼他们？”萧梦问道。
      “相比较十三战神来说，区区一个沂水国又算得了什么。”莉莎苦笑道。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简单了。”我叹了一声，“那两个人是我打死的，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只要你们说已经将我开除他们就没有借口再来找忘本学院的麻烦。”
      “这怎么行？”莉莎叫道：“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他们是借用评审委员评审不公导致学生流血事件的借口来找副校长的，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就不是冲着你这个魔兽而来。他们要办的是副校长失职重罪，目的是想得到副校长的研究笔记。”
      “你们在干吗？”也许是我和莉莎的争论声音过大引起了卫兵的注意，其中几个眼尖的看到莉莎，顿时鼓噪了起来：“是那个女人，校长助理，她在那里。”
      喧嚣间已有几百人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