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破日晓 第十三章 踢馆

     
      “不如你去自首算了。”安晓菡提议。
      “啊！”牡蛎惨叫一声。
      “没关系的，我们陪你一起去，找人家好好承认错误，没准人家会原谅你的。”小雨也说。
      “不是吧，这么丢人的事还要我们陪他一起去？”我惊呼一声，然后转头面对牡蛎义正言辞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勇于承担，敢于面对。你现在肩头上的重任就是考验你担当的机会，证明你是男人的时候。记住，兄弟我会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永远。去吧！”
      “……”牡蛎转头，“我告发，他是教唆犯。”
      “……”一起去就一起去呗，这么多话干嘛。
      “小姐！”我跑出大街叫道。
      “噌”几把腰刀全都抽出了半截。
      “呜呜呜，我不是搭讪的！”我转身跑回去结果被小雨又推了出来。
      “几位姐姐。”小雨陪笑着说。
      “什么事？”抬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小雨这样一个小美女。
      “是这样的，这个……”小雨说着，回头望向慢慢露出头来的牡蛎。
      “是他！”那几个佩刀女孩一见牡蛎马上火了，不由分说抽刀就砍。
      “慢着！”安晓菡一伸手抓住急斩过来的刀背，手段竟然比珍珠姐还要快。“刀背轻薄，韧性也很好，非常试用于直劈直刺，但是却并不适合女孩子使用。”
      “你是谁？”见来人竟能轻松抓住自己的全力一刀，那凶巴巴的女孩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其实呢，我想说的就是即便你真的杀了他也无法抹去已经发生的事实。不如这样吧，带我们一起去见见那个，呃，受害者好么？如果我说这件事是一个误会你们也一定不会相信，但也的确有几分阴错阳差的感觉。而且这种事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让两个当事人面对面认真谈谈，像你我这样的外人参与反倒会把事情弄麻烦。”安晓菡以尽量不会太不讲道理的语气说着，内心却生出一种罪恶感。“如果我是被害女孩的亲友，恐怕也会杀之而后快吧。”
      “好吧。你们可以来，但她愿不愿意见他就不知道了。”缓缓收刀，那女孩带头在前，一切发展得很顺利，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难办。
      没有去学院，意外地那女孩把我们带到一片树林中。
      “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我暗自寻思，在这种隐秘的地方不杀人还能干嘛？
      “默奈姐？”树林中竟然有一间不小的木屋，那女孩进门就叫。
      “什么事？”一个用黑色飘带绑住头发的女孩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袍子，两边的袖子用绳绑住露出胳膊，下面穿着黑色的肥大裤子，赤着脚。
      “鬼山默奈！”一见走出的女孩安晓菡顿时一惊，“看到那把刀我就该想到你的。”
      “安晓菡？”默奈看着安晓菡，脸色微微阴沉，“你在这里，说明王小寒也在附近了吧。”
      “这，这呢！”王小寒好像有点怕默奈。
      “你们来干什么？”默奈冷冷地说，眼睛却直盯着王小寒。
      “喂，你们不会是有什么……”我来到王小寒身边轻声问道。
      “这个，其实……”王小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以超快速说道：“◎＃￥％＃％※×％￥％※……懂了么？”
      “懂了。”我点头。
      “这都行！”佩服～
      “你不是说有一天学校里女生的公共浴室坏了，于是和男生分时段用浴室。你因为在浴室中睡着了，结果一直没有出去。她那天练习到很晚，所以和你……嗯，变相地洗了个鸳鸯浴嘛！”
      “哇，这你都听得懂！”震惊无以复加，王小寒大叫道。
      “一般般啦！”我要秉承谦虚的美德，然后趴到王小寒耳边轻声问道：“不过说真的，她身材怎么样？”
      “一级棒！”王小寒小心谨慎地回道。
      “你不是睡着了么？”
      “平时睡觉是为了关键时刻清醒，你个笨。她刚进来我就醒啦，可是当时又不敢出去，等她发现的时候早已经被看通透了，她也不好意思裸体就拿刀砍人，所以就……嘿嘿，不然她怎么会一看到我就瞪眼睛！”
      “哇，那你不是免费欣赏了全过程！这事晓菡姐知道不？”
      “要是你，你敢说出去不？”
      “呃，不敢。还是命要紧。”
      “就是啊。默奈也不好意思说，这件事就这样成了秘密。”
      “那晓菡姐怎么一看到她就瞪眼睛？”
      “人家身子被偷看又是吃的哑巴亏，能给我好脸色么？所以后来几次找我麻烦，就这样关系渐渐闹僵了。”
      “哎，同情。”
      “我们是带这个家伙来的。”安晓菡向身后的牡蛎一指。
      “是你？”看到牡蛎，默奈双眼寒光尽现。“我就知道和王小寒在一起的人都不是好东西。”说着，顺手在门口拿出一把木刀就要向牡蛎冲去。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安晓菡秀目一瞪，长身出现在默奈前面。
      “安晓菡，别以为你是武斗班的金燕子我就怕了你。”默奈双目一凝，斗气凌然。
      “也好，就让我看看刀剑班的断风究竟有什么了不起。”安晓菡从不是个有耐心的温柔姑娘，双臂较力，抡拳冲了上去。
      二人一动手顿时惊动了木屋里面的人，十几个少女冲出来，每人手中拿着一把木刀，却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插手。
      “打架了。”我回头对王小寒说。
      “嗯，我知道。”王小寒淡淡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潜入！”我小声说，拉着牡蛎趁大家都在看打架的时候偷偷潜入木屋中。
      里面是个道场，地板擦得很亮，旁边放满了器具。正对面有一个小门，从门里时不时传出一两声抽泣。
      “应该是那里了。”指着木门，我道。
      “不会吧，这已经快一星期了，她还在哭啊！”牡蛎捂着头苦恼地说。
      “不管怎么说你都得进去看看。”我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咚咚……”牡蛎硬着头皮敲门。
      “是默奈姐么？门没锁。”里面一个声音嘶哑的少女说道。
      牡蛎含着无限感情地回头看了我们最后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我没事的，默奈姐。”里面一个少女穿着睡衣背朝门坐在床上，边说边用手偷偷地抹着脸上的眼泪。
      “你，真这么狠我？”牡蛎费了好大劲才张开嘴巴。
      “啊！”没想到是个男人的声音，少女惊惶地回头，同时拉起被子掩住身子向床里退去。
      “对不起！”牡蛎轻声道。
      “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少女惊惶地说，可是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似乎还掩藏着些许别的什么。
      “可以，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么？”牡蛎把心一横，一步迈到床边俯身跪下。
      “你，你在干嘛？别这样。你，你起来。”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普通话说得越来越好了。”听着少女的声音，牡蛎心头苦笑着。如果不是因为理解错误，就算他再色胆包天也不会强迫一个不情愿的女孩。
      “算，算了。”少女艰难地说，红着脸别向一边，“我大体也知道事情有些，有些，小误会。”
      “你不生我的气了？”牡蛎一惊，如蒙大赦，可随即又神色黯然：“你一定还没有原谅我，不然你不会偷偷地哭。”
      “你还有脸说。”少女突然声音一软，轻轻地抽泣起来，“你把我当成什么女人了，那样之后连见一面都不来。”
      “我，我是……”本想说是怕被你朋友姐妹先阉后杀，可是好像很丢份，就没有开口。
      “算了。男人都那样，我也没想让你负责任，你走吧。呜呜呜……八个，客依赖，待客依赖！”
      “……又说鸟语，还好本少已经系统地研究过，知道她说我笨蛋，讨厌我，最讨厌我。”牡蛎微微摇头想到，“我是不是应该走了？不过看她的情况……嘿嘿！”
      默奈一刀斩来，安晓菡向后轻易地躲闪开。不愧为金燕子，动作好像燕子一般轻盈，不过默奈的攻击并没有就此结束，断风的绰号也非浪得虚名。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呼啸而起，连绵不绝，仿佛是扑天而来的一阵飓风。
      “就这样让她们打下去么？”我和王小寒因为不想当电灯泡，所以又潜伏出来，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
      “这个嘛，你打算怎么办？”王小寒问道。
      “喂，两个都是你的女人，你问我怎么办，有没有搞错啊！自己想，不然一会儿她们两败俱伤，你一个也捞不着的时候有你伤心的。”我哼，动脑筋这么消耗体力的事我怎么会去做。
      “这个，看来也只能我出手制止她们了。”王小寒微微叹气。
      “好，你用什么兵器，我给你拿去。”我精神鼓舞地说。
      “用这个！”王小寒从怀中掏出一个水晶球。
      “这个？怎么用？”我抢过来看看，不过就是个拳头大小看起来和玻璃没什么区别的小东西而已，有啥出奇的。用这个砸人？唰～我先扔出去试试威力。啪～碎了！
      “这个……”我回头望向王小寒。
      “没事，那个是前年我爸给我买的，才四千块，正好我最近看中一个两万一的，想找老爸要呢。”王小寒看了那水晶球好一会儿，脑子里琢磨着我为什么突然把它扔出去，最终无解，只好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
      “哇，富翁！”我激动万分。四千块的东西就这么被我扔了竟然眉头也不皱一下。
      “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不用那东西应该也可以制服她们两个。”看着如火如荼的战势，王小寒低声嘀咕着挽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