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现代轻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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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补课八月份就开始了。宋泽决定不住读了,走读,好多些复习时间。补课的第一天,宋泽走出教师新村的门口,看到林敬祖斜斜地倚在自行车旁边,咧著一口白牙。
“林敬祖,你发什麽疯?”
林敬祖笑得很欠扁:“我来送我孙子上学。”
“我们不读同一所学校。”而且方向根本就是反的。
“宋泽你上不上来,再蘑菇我要迟到啦!”
清晨安静的大马路上,有人快快乐乐地蹬著一辆摇摇摆摆的自行车,五音不全地吼著歌:
“想见你,没有你,城市再炫也没有……唉哟,别掐!”
即使是校风严谨的重点中学,也开始有人偷偷摸摸地谈起了恋爱。走廊里有人在碎嘴地议论:
“知道高三(1)班的董丽吗,她男朋友可浪漫了,每天都接送她放学,羡慕死人了!”
宋泽踩著夕阳的余晖踏出教学楼,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倚著自行车在校门口等著,他低头狠狠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林敬祖那个没神经的!”菱角一样的嘴角却藏也藏不住地向上翘著。
王老师跟林大嫂说:
“让你家敬祖别再特意绕弯送宋泽上学了,高三时间金贵呢。”
林大嫂说:
“没事,宋泽不还常给林子补习麽?”
可不是麽,早晨的大马路上,宋泽坐在後座上朝林敬祖大声喊:
“我问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下一句是什麽?”
“何必只在本班找──唉哟!”腰上挨了一下。
“再给你一次机会,‘长江後浪推前浪’。”
“一浪更比一浪浪……哎哟哟!别掐!”
宋泽的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橘黄色的小台灯照得整个房间都暖暖的,宋泽看著林敬祖惨不忍睹的数学作业本,丢了个不屑地白眼:
“这都不懂,猪!”
“骂谁呢你,咱俩不都一个生肖的嘛!”
“林敬祖,你不仅属猪,还长了个猪脑子。”
“宋泽你又乱骂人!”
两个人骂著骂著就又扭成一团了,打到宋泽铺著小花床单的床上。林敬祖把宋泽死死地摁在下面,宋泽连睡衣领口都整整齐齐的扣到最上面一颗,可是从上面俯视宽宽大大的领口,还是能看到滑嫩的肌肤和笔直清楚的锁骨。宋泽刚刚洗过澡,白皙的脖子还散发著沐浴乳好闻的香气,林敬祖愣了。
体格健壮的高大少年掐著他的手腕,浓眉下面有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看,有像小火焰一样的东西在里面跳呀跳,宋泽也愣了。
王老师托著果盘推门进来,一看床上的两人就直摇头:
“怎麽又打上了?真是一对小冤家。”
小冤家(十四)(现代轻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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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就到了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宋泽读的那所重点中学里挂著大大的横幅,写著“北上读书”四个大字。某大学的小西区和中区都在议论,宋教授家的孩子要考北京那所知名学府呢,真厉害。大林拉著一盆盆腊梅穿过校园,有人问:
“你家林子要考哪儿啊?”
大林恨铁不成钢地红了脖子:“那小兔崽子考个屁!”
在橘黄的台灯下,宋泽撞撞林敬祖胳膊:
“你想没想过要考哪儿?”
林敬祖咬著笔杆看英语习题集,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
“我这样儿的,能考去哪?我爸说考个大专就不错了。”
宋泽声音小小的:
“北京也有很多不错的技术学院。”
林敬祖慢慢抬起头,眼珠子里的火苗一跳一跳的。
当天晚上,中区的大林家丁零当啷闹了一夜。之後的几夜,附近的邻居也不得安生,锅碗瓢盆乒乒乓乓地响,中间还夹杂著大林两父子的对骂声。
交志愿表的那天,林敬祖鼻青眼肿地倚著自行车等宋泽。逆著呼呼刮来的风,林敬祖边骑车边说:
“宋泽,我爸说了,就我这水平,安安分分在本市读个大专,毕业了也好找工作。”
他转头看了宋泽一眼:“以後你也别给我补习功课了,反正我补不补都那样,你不同,你是要考状元的人。”
宋泽没有吭声。
晚春时节,大林种的杜鹃花开得满山遍野,红的紫的白的,出来散步的人们一边赏花,一边聊聊天:都说高考是最残酷的炼狱,可不是麽?连宋家和林家那两个一见面就打的小冤家,都消停了。
名校尖子宋泽自不必说,连林敬祖那个一骂二踢三踹才肯翻一翻书的现在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了狠一样地用功。大林半是欣慰半是怒:
“早干嘛去了?”
反正这两个冤家现在是面也见不著了。林敬祖没有再去找宋泽请教功课,宋教授家里新买了辆车,天天接送宋泽上学,宋泽也再不用坐林敬祖的自行车後座了。
林敬祖再见到宋泽已经是折磨人的高考结束後了。某大学里的小孩都是一起摸爬滚打长大的,感情特别好,这批人中间,有的考去了西南,有考到了北方,还有的留守在本地,即将要各奔前程了。有人提议要聚在一起闹最後一场。
林敬祖弄来了烟花,有几个哥们儿去买了啤酒,一夥人在某大学角落找了个偏僻的地,疯子似地上蹿下跳,烧烟花灌啤酒,恨不得把整个山头翻过来,鬼吼鬼叫了一整晚。没有家长过来管,都理解,高考压抑了那麽久,放松放松很自然麽。
林敬祖和宋泽不知道为什麽又打了一架,打得气喘吁吁的,末了两个人就坐在草地上,背靠背地喘著气。不知道坐了多久,好像夥伴们渐渐都散了。
宋泽顶顶林敬祖的背:
“哎,你睡著了麽?”
林敬祖闭著眼睛不作声,呆会眼睛一睁扑过去,看不吓死你。
宋泽靠了过来,小小声地又问了一句:
“林敬祖,你真的睡著了麽?”
林敬祖沈著气,继续闭著眼睛装死。暖暖的气喷在脸上,宋泽靠得很近了。林敬祖正盘算著什麽时候睁开眼睛,就有暖暖软软的东西落到了他的嘴唇上,林敬祖的眼皮颤了颤,再也不敢睁开了。
冰冰凉凉的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啪嗒”一声在林敬祖的心里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