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不接受！”
喊声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夏毅成感激地望了灵晞一眼。
拉斐尔笑意不减，有恃无恐地看着两人，“理由？”
“带小光年练级的话我也可以，不用劳你大驾！至于默契什么的，你们根本不需要！我可以给你们解决信息沟通问题！”灵晞显然从夏毅成的表现里明白了些什么，地反驳道。
“唔……灵晞啊，我想你最近应该不太会有空上游戏了。”拉斐尔邪佞地挑了挑眼角，“听说最近很多高新电子产业都在走下坡路，好几家大公司被几大巨头趁机收购了。不知道林家……会不会受影响？”
拖着长长的尾音，意料之内地看见灵晞的脸色白了一分。
“你到底……”灵晞抿了抿唇，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审视着他。
如此迅速地获得商界的内部变动信息，行内的几家企业有这种实力？然而脑子里回转了一圈都没有觉得眼前的人和那些巨头们有一丝一毫的相像。
人的外貌可以改变，但性格与气质却是很难伪装的，灵晞的目光严密地扫视半晌脑袋里却依然没有线索。
毫不避讳地回视灵晞，拉斐尔又转向夏毅成，“那么，你的理由呢？”
“我无法和你这种泯灭人性的混蛋一起练级。”夏毅成别过头去，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特别是这次有关于龙族的任务……他无法忍受和这样的人配合。
“我想你大概对我有些误解。”听到如此孩子气的解释，拉斐尔放松地靠上椅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杀过你一次，你不会一直都记恨着这个吧？我的职业是暗杀者，是这个游戏造成我一直需要靠接暗杀任务才能获得经验和功勋，这是我无法避免的。而你，恰恰只是以受害者的角度来看待我，以为我是泯灭了人性的混蛋。难道你忘记了国王陛下刚刚所说的话了？以冷静的心态来完成任务，这是一个成人的基本素质，你这样子实在是太幼稚了吧。”
用优雅的语调缓缓吐出长串的语句，几乎让夏毅成无法辩驳，但怒火却不降反升，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让他猛地转过头怒视他，“你说得倒是轻巧！你有想过被你杀死的玩家的心情吗？还有蓝帝……它做错了什么！就算是暗杀者，也不能全部将责任推给游戏！”
光芒有些害怕地看着如此激动的夏毅成，然而在场的人全都凝着脸色。
“那么，国王陛下。”拉斐尔待他说完，转过头望向洛祁，“您的意思呢？”
“……”瞬间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洛祁看着矛头对准了自己，不由无奈，“如果盛夏实在无法容忍的话……”
“那就算了是吗？”拉斐尔接过话，“陛下真是好心，就这么放任小孩子不成长的话，总有一天被娇惯坏的孩子是会收到惩罚的。”
“你什么意思？！”
优雅而礼貌地展开冰冷的笑容，“我想有耳朵的孩子都听得懂。就算任性，好歹也要有个限度吧。”
夏毅成被他眼神里的郑重一下子压制住了。
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严厉的批评，虽然内心还是挣扎着觉得对方只是在为自己辩解，却已无话可说。
在气势方面，完完全全输给了对方。
洛祁叹了口气，出来打圆场，“光年，如果勉强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拉斐尔的建议。”
过了良久，会客室里静得几乎都能听见夏毅成压下愤怒的深呼吸。
“……我……可以。”
“但是，在这之前，请把你曾经从我身上夺去的光耀法杖还给我！”
夏毅成一直记得那个魔杖，他还是想要把这些带到那个名为SAKURA的女孩身边，他的内疚才会稍有缓和。
“它早就已经交给雇主了。”拉斐尔撇撇嘴表示遗憾，“那时任务就是要夺取光耀法杖而已，况且它是因为你的弱小而丢失的，就算我不夺也总有一天会被人夺去。”
“……你！”
“那么，如果你认定的话，我可以按照市场价格做合理的赔偿。”
“不用你假惺惺！”他会用自己的力量去找回来！
……
会议在紧张而沉闷的气氛下结束，洛祁带着众人享用了晚餐，饭后留下了夏毅成和拉斐尔再次讨论了具体内容。
洛祁的意思是这次详细的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不信任灵晞和小光芒，只是为了避免突发事件造成猜忌或者伤害，并且将计划的成功率升高到极限。
拉斐尔的目标是将夏毅成的等级拖到55级以上，这样就算面对BOSS也有了还手之力，但显然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完成的，短短的一个星期游戏时间，拉斐尔考虑再三，决定定在40级以上。
这个等级在游戏里属于中高层阶段了，但对于夏毅成来说所需的经验量却如同天文数字。
“你真的确定能行？”夏毅成带着质疑的语调让拉斐尔露出不满的表情。
“想要打赌吗？”
“……不想和你赌！”迅速地别过头去。
拉斐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么今晚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整整一个星期里你必须好好地配合我，不然突破40大关就会很困难。”
“到时候达不到这个等级，你只要别把责任推卸给我就好。”夏毅成冷声道。
洛祁在王宫里给四人安排了房间，等众人散去后，夏毅成首先找到洛祁，想要把容貌改回原来的样子。幸好王宫里也有一台闲置的外貌调整机，夏毅成舒了口气。
无论是男性化还是女性化调整，原容貌的45%是极限，但只上限却随着调整的次数而递减。夏毅成直接选择了男性化上调极限，完毕后却兀然发现……他的容貌还是比以前女性化了许多！
纤长的睫毛收敛了一些，但仍旧浓密，脸部的棱角都有了一定的圆润化……
这才想起……系统为了防止玩家恶意变脸，每次调整，都会减少极限值5%。
他调整了两次女性化，极限减少了10%……和当初正常的男性脸当然不一样！
看着自己再也调整不回来的脸夏毅成真想仰天长啸。
……悔不该当初啊……早知道听马涛那混蛋的肯定不会有好事……
一夜抑郁，隔天早晨夏毅成起床的时候带着阴郁的低气压和黑眼圈，到达城外约定的地点时还早一些，翻出昨夜整理空间手镯时的幻夜黎明系列技能书，有点纳闷地继续研究。
雪皇后的任务奖励里，幻夜黎明技能书是最深奥的，那套灰色的神秘套装的属性是最让夏毅成大跌眼镜的。
从力量到幸运的附加属性值，全都是清一色的“？”符号。
……
“靠，它这问号难道是要问我吗？”一晚上连受刺激的夏毅成忍不住蹦出脏话，想了想又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接下来的这一星期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呢，绝对不能动不动就爆发，绝对不能被那种人小看！
继续拿出幻夜黎明技能书的其中一本，夏毅成看着那繁复的使用说明，心情又纠结了起来。
只听说过幻夜黎明系列技能的强大，却从不知道使用说明原来极其复杂。挥动魔杖的角度，轨迹，挥杖时相对应的咒语，还有一大堆注意事项和随着技能升级所需要的智慧，灵巧等等属性……
“幻夜黎明系列啊……菜鸟看来还很幸运呢，不过目前这种隐藏任务里获得的高级技能不适合你，别白费力气了。”带着吊儿郎当的强调突然出现在耳后，接近得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打在脖子上。
夏毅成一下子竖起了鸡皮疙瘩！
僵硬地不敢转过头去，把技能书塞进了手镯跳开一步，暗暗默念“无视他无视他”，却又不甘被吓到，冷声道，“你这次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用不着再鬼鬼祟祟。”
“呵，只是想看一看小光年在看什么嘛。”用模仿灵晞的口吻说出“小光年”三个字，夏毅成的鸡皮疙瘩前赴后继。
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让人讨厌！
“光是有决心的话只是空想而已，好好压制住自己那种幼稚的情绪比较好。”注意到夏毅成的怒视，拉斐尔绕到他的前方，带过一句讽刺意味的话语。
后者双手紧握成拳，却又无处发泄，只能冷着脸低头跟上。
拉斐尔让夏毅成先独自攻击白月城外8级左右的小野猫给他看，夏毅成皱着眉随手甩出一个怨灵，小野猫应声而倒。
“果然是任性的攻击方法。”得出如此的结论，无视对方的蹙眉继续道，“法师的魔力魔法攻击力十分强大，相对的肯定有很大的自身缺陷。血量少，物理防御力低，魔力自然回复太慢。你的怨灵召唤算是念术系的主体攻击技能了，消耗的魔力一般在50左右吧？”
“我有修炼‘信仰’，魔力回复每十五秒上升5点。”夏毅成反驳。
“远远不够。”拉斐尔眯着眼，慵懒地斜倚在一旁的大树下，“你所需要的魔法攻击是几乎不间断的连续攻击，以你的回复速度施放完一次魔法几乎魔力就空了，效率太低。如果喝药的话，你也没有那种敏捷的身手让这些动作不影响攻击。”
夏毅成明白对方虽然说的直白得欠扁，但确实是实话。垂下了眼难得平静地道，“我需要做什么改进，告诉我吧。”
嘴角大幅度地挑起，拉斐尔的脸颊大部分隐匿在树叶的阴影中。
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向来毒辣的眼神中，若有若无地飘荡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从树荫中走了出来，一身黑白交错的皮质紧身衣包裹出结实而纤长的躯体线条，略微的逆光让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邪魅气息更甚。
“总算是……有觉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