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禁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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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阿加雷斯和托力一起住了半年左右,天界,对于交换雷米勒天使长的事情没什么动静。可能魔界提出的让出空间要求使他们难以接受。如果伊甸方面不肯做这个交易,我们恐怕永远要呆在这里了。
     
     
        但那时候我对此并不觉得很苦恼。可以说,这段时间我过得还算快乐。
     
     
        我的伤痊愈了,阿加雷斯说我只呆在小房间实在太闷,可以到边界护城中到处走走。但是,唯独不能去监狱那边。
     
     
        这样,虽然仍见不到雷米勒天使长,但我有了一些自由,心情也好多了。
     
     
        这座为守卫魔界临搭起的城堡,没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比起伊甸园,是差多了。不过他们也养花、种树,此外还有各种练兵的操场,我喜欢的话可以玩玩里面的运动器械。
     
     
        但更多的时间,我还是在房间里面画画,或者到西城角落中那个藏书室去。魔界的作者,有一些新奇的言论,这些在天界是绝没听说过的。
     
     
        周末换下岗来的士兵也举行些小规模的娱乐活动,大多是篝火晚会或赌局、酒会,因为必须随时保持警惕,他们也不敢搞太隆重的。有时候我会去看这些宴会,但多数情况下并不真正参与。我惊奇发现,这些士兵里居然有相当数量的堕天使。甚至有一次,一个魔族士兵还把我也当成堕天使中的一员邀请我跳舞来。
     
     
        “一点都不奇怪,”一次舞会上,阿加雷斯和托力出现在我身边,“路西法殿下本人也是堕天使嘛,虽然这个问题很容易被人遗忘。”
     
     
        那是真的。魔界、地狱以及暗灵异界的统治者,那位被称为魔神之主的神秘的路西法,确实也曾是个天使,据说他堕天时,带走了天界三分之一的人马。此外,根据一些记载,地狱七君的圣魔沙利耶以及一位契约魔神,也都是真真正正的天使身。
     
     
        “小麻雀,一起跳个舞吧。”托力突然邀请道。
     
     
        我有点不知所措,可是阿加雷斯在后面推着我,“去吧,他不会吃了你的。” 于是,我只好去。
     
     
        托力表现得相当绅士,从始致终都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这个看上去过于高大强壮身体黝黑甚至有点笨拙的魔族,跳舞的技巧却很好。我被他轻轻抱在怀里,他温和的捏着我的手,环着我的腰,眼睛一刻不停的注视我……那翅膀、衣摆、身体随着简单却美妙的旋律不停旋转旋转旋转,好像飘起来,飞舞在云端……
     
     
        一曲结束的时候,我们很自然的分开。他俯下身,嘴唇碰了我的脸颊,然后又迅速离开了。就是这样简单。
     
     
        那晚,倒是阿加雷斯先吻了我。在与托力跳过舞之后不久,他拉我到出去。
     
     
        “最近很闷吧?想不想到外面看看?”阿加雷斯把我带到高高的城墙上。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见他打开半空中的结界,展开黑色蝙蝠般的翅膀说:“跟我来。”
     
     
        于是我跟他飞出边城。实际上,他这样做相当冒险,没有结界的阻挡,通往天界的时空之门就在附近,我是很容易逃走的。
     
     
        “其实你可以回天界去。”他转过头对我笑,“可是你们的人会问你究竟是怎么逃走的。你要说什么呢?一个好心的、对你友善的、爱慕你的恶魔放了你?”
     
     
        “你太狡猾了。”我不禁赞叹道。真的是赞叹,没有贬低的意思。
     
     
        “呵呵,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阿加雷斯道,“与其逃走,你还是跟我一起欣赏一下魔界的边塞美景吧。”
     
     
        我们在上空飞,黄昏的山峦被淡蓝和白色的烟雾笼罩。不同的上生长着各种魔性植物。蓝色、酒红、淡紫、深绿、金黄,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复杂无规律却十分漂亮的拼图。
     
     
        “很难想象这里是战场吧?”阿加雷斯问,“也许正是血液和眼泪浇铸了这种美丽,你说呢?”
     
     
        我们在一座低矮的小山上停下来。那儿的植物是藕荷色的,周围飘着淡蓝的水雾,感觉朦朦胧胧。我站在山顶,呆呆的朝四周看了一会儿。阿加雷斯从身后抱住我。
     
     
        我扭过头去,很自然的,他的头垂下,嘴唇滑到我脸边、唇边。我们浅浅的接了吻。然后,就保持着这种姿势抱着呆着,看山中的云雾,迷茫的天野。我摸他放在我小腹上的宽阔的手,很久之后,才开始想我们这样是在做什么?
     
     
        然后他放开我,就好像知道我觉得不对劲儿了。
     
     
        我转过身,光线自阿加雷斯高大的身后射过来,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表情。
     
     
        当然,他如果想对我做什么我是无力反抗的。我的力量仍然被封印着,也没有武器。我眯着眼,仿佛都能看到他压在我身上,进入我的情景。可我却看不到自己,是哭呢,还是痛苦的挣扎?或者……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阿加雷斯轻轻的说,“从没相信过吧?”
     
     
        我低下头。
     
     
        “不错,这倒是个做爱的好地方。而且我也不只一次的想过,在这里,和你。”他短促的叹息了一下,然后沉默了。
     
     
        我们都很久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也没想什么。
     
     
        “走吧,该回去了。”最后他说。然后拉住我的手,我们飞过黑色的天际,回到边城。
     
     
        第二日早晨,魔界上层突然下达了一道紧急命令,阿加雷斯必须马上回中心魔城去。用人类的丈量方式,那里距此地有七个银河系的距离,虽然魔族和天使是可以超空间飞行的,但仍然要几个月才能往返一次。
     
     
        “怎么是这个时候?老妈的忌日我们怕是要两地过了。”托力说。
     
     
        “下个火月十六日,没问题,我绝对可以赶回来。这你完全不用担心。”阿加雷斯说。
     
     
        然而他却没能及时回来。
     
     
        正因为这样……5阿加雷斯不在的日子里,托力对我相当客气。他脸上没有了平日的不羁,虽然还很风趣,言语中却也不见挑逗嘲弄。  至于他这样是不是避免我害怕——我认为不是的,这种转变在阿加雷斯离开前就已经出现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消沉。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他母亲忌日的原因。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既然他们曾经是阿撒兹勒辖区的居民,他的母亲一定也是在“清除战”中被杀的。阿加雷斯说当时托力只有三岁……  三岁,这该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想了解更多以便安慰他,但出于对阿加雷斯的承诺我又不好多问。而且我本身是个天使,问这种问题无非是火上浇油。  所以很多时候,他沉默着,我也沉默着。  火月很快到了,阿加雷斯还是杳无音讯的。托力每日回来,我都能从他身上嗅出酒味儿,但他那行为却从未因喝酒而显得异常,他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说几句玩笑话,睡的时候离我很远,尽量都不碰到我。  “喂,小麻雀,觉得我很烦么?”一日醒来时他突然怪里怪气的问道。  “不会。”出于目前的状况,我也只能十分平和的这么回答。  “亲爱的,其实你不用——根本不用同情我。”  “我没有。”他看出来了么?  “我不是可怜的小雏鸟,哈哈,你不要介意。”他挥挥手,脸上再装不出轻松。  他去工作离开后,我方想起那天正是火月十六日。我有点担心了。  一整天过得很慢,我也几乎什么都做不下去,只向窗外张望。终于黄昏降临,他本该回来时却没有回来。  阿加雷斯,这个做哥哥的到底在干什么?他不明白托力正承受着痛苦,需要他的帮助吗?  我爬到窗台上,魔界的天空没有星星,到处是混乱的漩涡。四周越来越暗了。  最后我披了件袍子打开门,顺着漆黑的长长的走廊到外面去。一路上,某种东西让我心悸,我不知——或者应该说当时没想过,那是种叫做担心的东西。  这城很大,我不晓得到哪里去找。  这是临时城池,“临时”意味着设备简陋,不奢华,但并非不坚固、完善。魔族或天使建设攻防形城堡,不像人类那样要一块一块的用石头搭建,而是借助群体的魔法和圣力,在短时间内完工。而城池由于被注入很多高位魔族的魔力,坚固无比,一般的力量无法穿透。  即使在城中,没有魔族内部的沟通魔法,也难以察觉他人身上的气。  所以我找到托力是不太容易的。  然而我却很快找到了他。  训兽场上传来阵阵欢呼声。我被那声音吸引过去,看到最坏的情况。魔性野兽的围栏里,托力正与几只暗麒麟纠缠。  暗麒麟,攻击力极其强大。魔界经常用它们训练士兵。但通常是二十几个士兵对付一只麒麟,即便这样,有时候还会有危险。  托力……他在笼子里,身边有七只成年的暗麒麟!  士兵们兴奋的大叫着,根本不为他们的将领担心。这一是因为他们本身缺乏感情,二是由于托力平日魔力强大,一起对付七只麒麟即使有困难,也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可是当时托力是一种什么状态呢?士兵们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三岁的托力曾在那天遭受过什么,更不了解他的精神情况。  他的脸色红润,高大的身体有些颤抖,淡红的眼里充满异样的狂热。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白色的尖牙隐约显露出来。他显然已经喝了很多酒。  “托力!”我大叫着跑过去,可是这声音被欢呼所淹没,没人注意到我。  太多的魔族挤在笼前,我无法再向前:“托力,快出来!”他听不见,我当时想他一定听不见的。  他听见了。  他明明离我那么远,却是唯一听见我的声音的。  他没接受我的建议从笼中出来,露出微笑,向我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不要这样,求求你。”我又说。这没起任何效果。  紧接着意外发生,托力的身体突然飞出很远,猛的撞到被注入念力的铁丝网上,擦出一道红光。  被激怒的麒麟纷纷低吼着,身体周围散发出可怕的黑色气体。我曾亲眼见过这些黑气将战斗天使身体上的肉一片片吹散、血流成河的情形。  “打开笼子!”士兵们纷纷清醒过来,“让托力大人出来,快!”  托力在这时候爬起来,举起右手做了个阻挡的姿势。暗红色的光自他背后升起。  然后形势转变。  我忘记他具体怎么做的,总之六只麒麟全部被击昏,最后一只被他举在头顶。他力大无比,似乎要将那魔兽身体撕开。  在场几乎所有魔族都愣住了,少数几个较高位的沉着军官打开笼子。  而我也得以推开前面的人也跑进去。  “放了它吧,怪可怜的。”我对托力说。  “嗯?”他抬眉,朝我微笑,接着轻轻将它放下,像怕伤了它似的。  巨兽颓废的叫几声,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到一边去了。  “今晚太开心了。”托力搂住我的脖子,大笑。  可我明白他是一点也不开心。  围观者们一个个带着无所谓的表情纷纷散了,他们一点都不关心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跟托力一前一后走回房去,什么也没说。  他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嘻笑着道刚才体力消耗太大,要睡了,便扑通倒在床上。  我站在那里,看他。他一身酒气,比平日更浓。  “喂,贝贺。你也休息吧。别这么看我,我会紧张得睡不着的。”他脸没看我,却是用愉快的声音这么说。  于是我躺下。  我们都没动。  可过了很久我也没睡着,他也一样。  我犹豫着,终于伸出手去。摸他那对着墙壁的脸。  湿湿的。  “哈哈,笑吧,贝贺。”他一下子转过身来,像是再不怕满脸泪痕的对着我。他仍然在笑,并且别人看了也绝不会把这表情叫做伤心,“我知道我很差劲儿。”  “一点都没有。”我说,把手插进他浓密的黑发。他的头发很粗很硬,看上去像刺猬。  他最后“呵呵”了一声,笑容完全消失掉。  他靠近我。  我们接了吻又分开,相互注视了一会儿,他抿着嘴唇。  又接吻,我以前从没接过这种程度的吻,他吮吸着我的舌。  第二次分开时我们呼吸都有些困难,他脸朝下,胸口起伏,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有点儿像那些麒麟的声音。其实是情欲的声音。  我坐起来,靠在床头。过了一会儿托力身体伏上来,轻轻的解开我的衣服。  他放我躺下时,我看到自己的翅膀抖了一下。6托力坐着抱着我,手轻轻摸过我的肩头,又抬起来,用食指卷起我的发丝。他的嘴唇温润性感,眼睛如同绯红的星星。  “贝贺,你好瘦哦。可是真的很美味呢。”  我窝在他怀里,温存过后的疲倦感侵蚀着整个身体。我垂下眼睛看自己那双光溜溜的腿,上面残留着血迹和污浊。  ……已经不是干净的了……我意识到。心里头没什么悔恨之类,倒是留恋着被他侵犯的感觉。  虽然是第一次,托力还是让我感觉到极大的快乐。一个天使在魔鬼面前,张开身体完全打开他的隐秘,在黑暗之中纠缠在一起不断摇曳,呵,真是堕落。  低下头,托力胸口有条伤疤,那样长长的一道,从左边的锁骨直至右腿外侧,深深陷在那褐色的皮肤里。  “是阿加雷斯告诉你的,是吗?”托力突然用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声调问。  “什么?”我装糊涂。  “什么?清除战啊,天使。”  我们都沉默了。  我摸摸他那伤疤,恍然想到,“这是那个时候……”  他点点头,陷入沉思。  过了很久,他说,“当时我们藏在草堆里,一共二十几个小孩,结果被他发现了。我以为他要把我们一个个的揪出来,可是没有。他甚至都没说话,只是冷笑着,用长枪向草里捅。开始时大家尖叫,后来安静了。血从草堆里流出来,我伸手摸原本藏在旁边的伙伴,他不见了,只剩下一把一把的肉泥。”  “我很幸运,如你所见,受了重伤而已。差点死去,但没死。不过或许这也不叫幸运,因为我不得不躲在那里目睹一切。可怜的老妈,当时她怀了孩子。医生说是个小妹妹——我一共有六个哥哥,终于要有妹妹了。我们都很高兴——妈妈请求他放过女人和孩子,可那个混蛋——”托力的眼里顿时充满怒火,“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托力。”我拍拍他的手臂,兀自叹息,这是我没办法解决的。  “我亲眼看着他把所有孕妇聚集在一起,把那长枪戳进她们的肚子,挑出胎儿,把她们串成串放在阳光下,让她们在酷热中活活流血而死。嗳,贝贺,我很没用。直到现在我仍然不能为家人报仇。”托力垂下头,“我什么都做不到……并且在她的忌日,我居然在跟天使做爱!”  “是啊,这很不对。”我说。  “对不起,贝贺,我并不是针对你……”  我用食指挡在他唇边,“没什么,你确实在犯罪,你在母亲的忌日跟害死她的他族人亲热,这是极大极大的罪过,是对你母亲和祖辈和你自己最大的不敬。可是没关系,因为我也在犯罪。我的眼里没有上帝,我在魔界享受腐烂的快感,我跟魔鬼搂搂抱在一起,跟我的敌人,伤害我的同胞的人,用各种残酷方法杀过我们的小天使的人以最淫糜的方式抱在一起,不感觉一丁点羞耻,好像就在天堂。不要紧,托力,我们一起犯罪。”  他喘着粗气,又吻我。  我们的手开始焦急的抚摸对方赤裸的身体,准备第二次交媾。  我那前面的男性特征,迅速变得坚硬起来。  “唔……”托力的身体也在急剧变化,他那胀大的阳物顶在我腿侧。即使很急切,却还不忘给我的身体以安抚。  他的手指轻轻拨弄我隐藏着的部位,那并不明显的属于雌性的内部本已经过初次的洗礼,润滑仍没消去,加之他的不断抚弄,又渗出不知什么液体来。  我打开双腿,坐在他身上,蹭着移动着直到那个最好的位置。  身体交接时,他的手抚上我的分身,熟练的挑逗。  我那两片羽翼抖得厉害,不受我控制的,自己扇动着,仿佛急切的飞上天空一样。  “唔……贝贺,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我的翅膀。  “我也不知道。”  “让我看看。”托力的手顺着翅膀的关节向下移。  “……啊……”当他摸到白色羽毛与皮肤的接合处,那触感让背部紧缩,翅膀随着猛的拍打了一下,“托……托力。”  大概我的声音刺激了托力的兽欲,那完全没入体内的利剑越发坚硬膨胀了。胀痛、快乐、悲伤、幸福,一时间各种感觉变得异常清晰。  “贝贺!”托力翻身将我紧紧压在身下,“我知道怎么做了,这样你就……飞不起来了。离不开我。”  “……如果可能,我多想一直在你身边啊……托力……”脑子昏昏沉沉,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是怕我被这不纯的景象吓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托力用被子的一角遮住我的眼。于是,只剩下那淫乱的水声和我们的喘息呻吟。  身体被他带动着,腰部不断撞击在身后软绵绵的床垫上。在这种疯狂的状态下,火辣辣的痛感是有的,托力却是以一种适当的速度动作着,那力度没有真正伤害我。  随着热情的膨胀,他一只手又慢慢摸遍我全身。锁骨、脖颈、脸颊、头发、肩膀、胸膛、那微微突起的胸部、小腹、腰、背、敏感的羽根,另只与我的手握住。  语不成句的交流,混乱但又出奇合拍的节奏。  “唔……贝贺,对不起……”他突然的加快了速度,“会……伤害你。”  “……托力!托……啊……”我的头向后仰去,声音像被什么卡住了。所有的火热最终凝聚在一点,亮得刺眼。  内部迅速收缩,在那火热的种子被洒在体内的同时,我也将浊白的液体溅上他的小腹。  结束后他低头看我,挡在眼前的被早掉到地上了。我笑出来。  你玫瑰色的眼真的很美,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然后他又硬了,说是被我刺激的。  很快,我们又做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数不清那天晚上究竟有多少缠绵,我断断续续的做着梦,醒来时发现他仍在体内搅动。  最后托力终于停下来,我也不确定这是因为他真的累了,还是因为他看我太累了。  他把我抱在胸口,他的心跳很真切。  “那个天使是……”  “什么?”  “清除战的……天使长。”  “梅丹佐。”  梅丹佐,也是七天使之一嘛。我很快睡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几乎忘了这个名字。  “贝贺,你脸很红,怎么了?”  我和其他几个天使在一只年迈的老火龙身边捡它的鳞片。  “没什么,”我直起腰,对那个天使说,“大概是风吹的吧?”  “哦。”他想了想,没怀疑。  倒是卢斯——前几天刚刚加入我们的天使——看着我的脸淡淡笑了一下。他从来不多问、不多说,很是恬静可爱。  奇怪的是……虽然他与我相处的时间比其他同伴少得多,我却强烈的感到他所知所想要比他们多得多。  卢斯究竟是?  “贝贺!快来啊,你在那只雌性火龙身边设的结界被破了!”远处突然有天使喊。7我们在龙身边设结界,一是为了保护它们——外面的东西不会进入其中,二是防止它们逃跑。  这些龙之所以会乖乖的接受我们的保护以及这种保护所带来的限制,是因为它们太老迈,已失去了单独生存的能力。  竞争激烈的自然界里,老化的生物会很快被淘汰。  而如同所有的生物,龙也有着极其强烈的求生欲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宁可毫无尊严、没有任何自由的、万分痛苦的活下去,也不愿痛快一死。本能,这只是本能,没什么好坏之分,和道德也无关联。  另一方面,我们也依赖这些龙生存。之前已经说过,它们脱落的鳞片可以制成相当坚韧又轻便的铠甲,我们用这些鳞片换取食物和必需品。  那是一只年迈的雌性火龙,看样子至少已经活了十万年。  我们走近它,检查结界被破坏的情况。  几乎完全被解除了……  我们在天界好歹也是最高级别的战斗天使,能够轻易破除我们结界的,一定不是简单的角色。说不定,这对我们是一种威胁……  “龙没有受伤嘛。”一个天使走过去。  老龙突然疯狂吼叫起来,重重摆动头部。天使机敏的飞起来躲开,才没被它撞伤。  “唔……这是怎么了!”他大叫。  它继续怒吼,我听到另一种声音与其遥相呼应。  “贝贺……那里……”  老龙身后,是巨石围成的屏障。我抬头,发觉石群中隐藏的东西——一只年轻的龙。  一只……或者确切的,应该说……  它是一条龙,它有一具庞大的身躯。  它不是一条龙,它有九个脑袋。  一只年轻的九头龙——  只是年轻的强壮的龙已经很不好对付了——我抽出腰间的软锁——何况还是只九个脑袋喷着各种不同颜色气体的年轻的强壮的龙……  “九九?”  卢斯站在我身后。  “九九?”我问。  “嗯……”他微笑着,轻轻点了下头。然后伸出优美的双臂,“宝贝,是我,过来。”  九九的怒气瞬间平息,它乖乖的走过来,在瘦削高挑的卢斯面前跪下,脑袋们伸出舌头舔起卢斯的脸。  “九九宝贝,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贝贺。”卢斯说。  于是多个脑袋又过来舔我的脸。  “贝贺的哥哥亚利尔、那是舒美尔、安达尔……”他仔细的向自己的龙介绍周围的所有天使。  结果龙的九个脑袋舔了一圈。  “卢斯,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九九实际上是它们的合称,你们看,左边那只蓝色的头,是零零,左数第二是么么,第三是两两,第四是三三,第五是……”卢斯说。  “好了我明白了,我不是问你它们的名字。”我道,“你的龙为什么会在这里,卢斯,它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结界?”  “喔,那天我睡觉的时候,它们离开我身边,不见了,”卢斯一边和九九的脑袋们玩耍,一边毫不在意的说,“我也很纳闷儿跟了我这么久的九九怎么会离开我呢。不过现在一切很清楚了,它们是来找***。”  “妈妈……”我们同时看向那只雌性的老火龙。  “是的,”卢斯放开九九,“雌性龙发情期会跟很多雄龙交配,由于它们的基因特殊,也比较容易生出一体多头的龙来。我原以为可怜的九九是因为畸形被遗弃的,现在看来,它们从前是跟母亲失散了。我们来到这附近,它们一定是嗅出了妈妈身上熟悉又亲切的味道。”  “所以九九破坏我们的结界,是因为它认为我们拘禁了自己的母亲?”哥哥问。  “很让人感动的亲情是不是?”卢斯说,“就像你们。”  此时九九走到老火龙身边,九只脑袋亲昵的与它蹭着。母子们很快依偎在一起。  “母亲……”哥哥若有所思的缓缓说道。  ……“贝贺,你愿意……成为我们孩子的母亲吗?”……  手滑到胸前,隔着衣服我抓紧贴在胸口的白石戒指。  ……“贝贺,做我们孩子的母亲吧。”……  那时候,我没想到,阿加雷斯居然有这样的请求。  母亲,做他们孩子的母亲吗?  那还要从再之前一点说起。  阿加雷斯没能赶回的,他们的母亲忌日那一夜之后——  他最终还是回来了。  但已是早晨。相拥在床上的托力和我,早已经在淫乱的快乐中筋疲力尽。  我睡得很沉,直至听到剧烈的响动,才清醒爬起。  阿加雷斯背对着我,托力坐在地上,嘴角带着他惯有的微笑和一丝血丝。  “我对贝贺保证过,”阿加雷斯声音低沉,“我说你绝不会动他。托力,你混蛋。”  “阿加雷斯!”我看见他又举起手来,叫道。  “贝贺。”他回头,眼神有几分惊惶失措,“……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也许我不能替这个弟弟对你道歉,可是贝贺——”  支撑着起来,我方才感觉到昨晚的欢愉所付出的代价。我完全没有力气行走、甚至站立,很快摔在地上。  阿加雷斯温柔的扶起我。  哦……他当时那么柔和、可亲,可我却打了他。  伸出手,狠狠的扇在他脸上。  我以前从没抽别人巴掌——战场上的较量是另一码事——。这种野蛮的行为不符合天使的身份。  “对托力道歉吧。”  阿加雷斯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  “对托力说对不起,阿加雷斯。首先他没有强暴我,其次他最脆弱的时候你没有遵守承诺在他身边,对此你不应该道歉吗?”  很久的缄默。  “贝贺是你误会了,哥哥本可以赶回来,只是在途中遇到敌人伏击……喔,他的手臂也受了伤——差一点被击中要害了。你不该对他这么暴力的,倒是我,被揍是应该的,”托力伸出手来,细致的抚摸我的头发和脸颊,“呵呵,就算这不是强暴,基本上也算诱奸吧。”  然后我又打了托力本已挂彩的脸。  “好了,你们在干什么?”阿加雷斯声音极其温和,“对不起,贝贺。对不起,托力……弟弟。”  “对不起。”托力捂住脸,大笑,“这是我该说的吧。”  “托力!我保证下一次不会出现这种事了,行吗?看看,你把贝贺弄哭了,好好安慰人家吧。喂……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在这里太碍眼了吗?”阿加雷斯轻轻的无奈笑着,摇摇我们的肩,“算了,你们自己的事自行解决,我出去。”  “阿加雷斯!”我用最后的力气扑上去,抓住他的战袍。  “……贝贺,不要紧了。唔。”阿加雷斯抖了一下,我看到他右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里面有红色仍在不断渗出来。  “对不起。”慌乱的放开他,脚下接着一滑……  阿加雷斯在半空抱住我,由于受伤的关系,最终一起倒在托力怀中。  于是后者又发出一阵暴笑。  一个受伤,一个被打,中间的全无力气。我们呆在那里,很久没办法移动。  阿加雷斯的脸压着我那翅膀和肩头,他重重的呼吸,丰满的唇部温热。  距离刚好……  于是就像从前在山顶上那样,我们的嘴唇滑到一起。  即使这个样子,托力也没有反对,他还在摸我的身体。  情欲之火再次被点燃了。  并且是在……三个人之间。  8阿加雷斯,比起托力更加坚忍。不过他毕竟是个恶魔——或者说,更重要的是雄性动物。在我与托力之前制造出的情色气氛中,他那强烈的渴求最终也被激起了,不能停止。他的手掌上升抚摸我的喉咙,暖暖的唇在我后颈下部吻着。他慢慢的挑逗,低头看我颤抖的羽翼,用舌不断的舔。他同样细心的抚慰我的身体,最终无可忍耐的,火热滑入我最隐秘的内部……  我趴在托力怀里,用嘴帮他发泄欲望。于是三个人就如此的动着、索取着,十分贪婪的,沉迷在罪恶的快感之中。  细节,已经记得不那么清晰了。第一次与阿加雷斯和托力两个魔鬼做那最最不耻之事时,我的脑子本就是混沌不清。  不过,我不想以此为借口。  没什么可推脱的。当托力吻我的脸和身体,我没有拒绝;当他缓慢的温柔的进入我的身体,我可说是在迎合;并且,是我主动抱住了阿加雷斯,又吻他。  我触犯了禁忌,不是在他们拥抱我的时候,而是在监狱里第一次与那两双眼的对视。甚至更久之前。也许我从来都不是纯洁的,也许没有天使是圣洁的……谁知道呢?  “托力,等一下。”  最后我听到阿加雷斯的声音,“贝贺!”他在叫我。  因为纵欲,身体终受到惩罚。我以为我要死了,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觉得周围暖暖的。我知道我就在他们的怀中,被保护着。  嗳,要是可以这样死去就好了。  我醒来时,周围是明亮的,看来是中午了。我的头很痛,身体无力。托力在我身边,奇怪的是他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在床边,头趴在床沿上。  他的侧面非常漂亮,额骨、俊挺的鼻子、薄薄的性感嘴唇。魔族的模样看上去怪异,多是因为他们彩色的肤色、头上的角、过于高大的体形和背部蝙蝠样的翅膀。不过从近处看,尤其当你观察他们的骨骼,那真是……好特别的美丽呢。  我摸摸他的脸颊,又吻了他一下。看来他熟睡着。  我轻轻的下了地,披条毯子到外面去。  站在城墙边望远处。我的呼吸舒畅,感觉很放松。  “贝贺!”  转头,对跑过来的阿加雷斯笑笑。  看样子他并没打算接受我的吻。  “贝贺,终于醒了吗?喔,你吓死我们了。”  我不解,“不就是比平时晚起点吗?有什么吓的?”  “晚起点……亲爱的,你昏迷了七天。”  “……七天?”听到这样,我也吓了一跳。  “总之都怪我,托力胡闹,我也跟他胡闹,还把你弄成这样,”他轻轻抱住我,“真是两只禽兽呢。”  “没关系,是两只可爱的禽兽呢。”我卷着他厚实的白发,心想如果自己因为他们的蹂躏而死去,也可能会是更好的结局吧?  “是么?多可爱?”他在我耳边笑。  紧贴他的身体,感觉到他又在变化。  不过阿加雷斯很快控制住自己。“回去休息吧,贝贺,你现在不该到处走动。”  “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以么?”  阿加雷斯迟疑了一下,接着跳到城墙上,“好,过来,坐到我腿上,这样不至太累。”  于是我坐到他怀里,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远处的山峰浮云。然后合上眼睛……他宽阔的怀抱很舒服,让人觉得放松。  但我并没有睡,只是呼吸着周围流动的气味,细细体验。  过了很久,阿加雷斯握起我的左手。  我又睁开眼,看着无名指上的白石戒指。  “上南属狂魔族的母亲怀上第一个孩子后便开始用白石雕刻配饰,配饰上微小而复杂的图案,是以图案方式描绘的母系方面家史。若这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待她做母亲时将依照这枚配饰雕刻新的配饰。若是男孩儿,他会把配饰送于自己的新娘。哦,我们通常把这称做母性的传递。”  “母性的传递……”我凝视戒指,“托力说,你们的母亲最后一个孩子还没出世就。”  “嗯,是个女孩子。”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阿加雷斯道:“说起来,从前家里六个男孩、两个父亲,一屋子男人,大家都很盼望这个妹妹的出生呢。”  “两个父亲?”  “狂魔族的男性出生率为女性的四倍左右,自古以来实行一妻多夫制。在天界,这通常叫做污秽得不堪入目的行为。与人界的生物不同,雄性的狂魔可以很好的跟朋友或兄弟分享自己的妻子,这与我们的遗传基因和民族习惯是分不开的。”  “所以你跟托力——”  “嗯……”  又一阵沉默。  “贝贺,你愿意……成为我们孩子的母亲吗?”阿加雷斯玩弄着我的头发。  “什么?”  “做我们孩子的母亲吧。”  我的身体一抖,险些翻下城墙,幸好他手疾眼快的抱住我。  “嗯?回答我。”  “为什么要一个天使做你们孩子的母亲呢?”我抬头看他,“以你和托力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娶血统更纯正的魔族做妻子、生宝宝吧?”  “问题是我们不想跟谁生孩子。”  “哦?”我觉得他的话实在是自相矛盾,“你说你要我做你们的宝宝的母亲,又不想要宝宝?”  “父母死后,我和托力跟随罗弗蔻殿下四处征战,经过长期的磨练,力量也随之越来越强。我们拥有强大的魔力,所以可以活很长的时间。甚至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可以长生不死。所以延不延续后代,对我们来说是没什么意义的。可是我很想要你生下我们的宝宝,就是这样。”  “……”  “那么说你不愿意。是吗?”他轻声问。  “……我没想过做母亲啊。对不起。”  “嗬,没关系。我误会了。”他温柔的看我。  “对了,那么你现在没怀孕吧?”  我没怀孕,天使能够感觉到自身的状况,一旦被受孕,圣力就会发生明显的变化。但我没有。  “我知道了,我本以为你……可是贝贺,既然你不想生宝宝这样做就有些太冒险了。”  “是啊。”阿加雷斯说得没错,那天夜里的疯狂,让我忘记了这个问题。  “不要紧,好在你没有并非出于意愿的怀孕。我记得老妈说一个人不该没有准备的成为母亲。”他亲亲我的前额,“以后我们可以采取点措施。”  我在天界听说过,魔族发明了各种防止怀孕的药物,那当然是为了淫乱的意图。阿加雷斯所指的措施,大概就是这个吧。  “怎么了?”  “喔,对不起,”我摘下手上的戒指,“因为我不能做你们孩子的母亲,所以……”  “不,不,这个你留着。”阿加雷斯重新将它塞进我掌中,“我跟托力不想要什么后代的,做不做母亲无所谓,那就是你的,贝贺,留下它吧,即使有一天你离开我……”  ……留下它,即使有一天你离开我……  站在山顶,贴在胸口的白石戒指变暖了。  卢斯安抚了九九和雌性老火龙,其他的天使又去拾鳞片。  现在我已离开他们很久,但就像阿加雷斯所说,我仍然留着那枚戒指。  我想我会永远留着它。  “卢斯……”哥哥站在身旁,眯起眼睛,“他究竟是什么人,贝贺?为什么他养了一条九头龙?他那么瘦弱,是怎么驯化那条龙的?”  “据说是从小养的。大概建立的深厚感情。”  “是吗?”  “嗯……”但是这还是不能解释,很多事情。我想我,有必要亲自问问卢斯了……9修长却并不柔弱的四肢,英俊的面庞、悠悠闪烁的黑宝石双眸,托至地上的长发如温文的瀑布般流畅。  我在泉边,跟卢斯一起洗一条很长的旧毯子。我忍不住从侧面不断的观察他。除了普通天使都具备的漂亮的外表,他还有某种特别的东西,我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就是说,从某些方面来讲,卢斯过于美丽了。  “贝贺,怎么了?”他拂去我脸上一小块灰尘。  “你是谁?”  “卢斯。”他平和的道。  “全称呢?”  凡堕落天使,在天界宣布其反叛之前都会革除他名称中最后的“尔”字,因为“尔(el)”是天使的冠名,代表光耀的、闪光的事物。天界认为,堕落的天使不配具有光辉,他们与污浊的东西没两样了。我的全称是“贝贺莫特尔”,而在天界的记录中,已改成“贝贺莫特”了。  所以对于堕天使本身,提起他们原来的名字,有时候会是很忌讳的事情。  我问完卢斯,马上就后悔了。  “你也可以不必告诉我,”我又道,“但是无论如何让我看看你的翅膀。”  “翅膀?”卢斯眨眨眼睛。  “你一直都收着翅膀,即使在我们面前,为什么呢?”  “我不是收着翅膀啊。”  “你不是天使吗?”  “堕天使。”  “堕不堕落也会有翅膀啊。”  “喔,原则上说是这样,”卢斯摸着下巴,“好吧,既然贝贺一定要看。”他爬起来,到我身边,坐下来转过身去,把头发撩到前面,开始解衣服。  在我们身后吃草的九九龙脸微红,九只脑袋上十八个眼睛全部闭起来——不过其中几只偶或眯着偷偷的看,卢斯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这个……  卢斯手伸到背后,轻轻把衣衫拉至肩部以下一点的位置。  我看到他的背,一下子惊呆了。  普通的天使,如果收起翅膀,背部是光滑的,就像人类一样。  但是卢斯的背上,却布满伤疤。那不是普通的伤疤,砍伤、撕裂的痕迹、还有可怕的大片烧伤暗红。  “卢斯,”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清楚了,对不起。”  “没什么。”他温柔的道,然后把衣服穿好。  有人砍断了——确切的说是用残酷的手段撕断、烧掉了卢斯的翅膀。  对于天使来说,不管堕落与否,他们的力量百分之九十八都在那对翅膀上。失去了羽翼,尤其两只羽翼都失去,不但会丧失原有的能力,而且很难存活太久。  “谁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我忍不住问。  “我弟弟。”  “弟弟?”  “唔,”他点点头,“我是反叛的天使,而他当时在镇压反叛天使的军队中,也是在执行上级命令嘛,没办法。”  我凝视他的眼睛,从里面看不出什么。  “卢斯你……”  “——我爱他。”卢斯说。  “卢斯!”  我们听见一声尖叫,另一个天使跑过来。  他抱住卢斯大哭。  这个天使也爱上了自己的弟弟,又被其抛弃,同卢斯的遭遇似乎颇有相似。  不过是,卢斯没有怀孕生过蛋罢了。  失去的羽翼说明他不会是天界的间谍,因为天界无论如何也不会委派一个已经堕落的天使监视其他堕落天使……这没有任何意义,一旦天界发现我们还活着,想杀我们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另一种情况呢?……  如果是另一种情况,那么——  卢斯断掉的翅膀和所遭遇的事情很快在天使们中间传开,大家越来越把他当作自己人了。当夜幕降临,在山洞里,他们缠着卢斯问他的故事。  这到底是好是坏?  我有感觉,卢斯所说关于他的弟弟是真的。但是仍然隐藏着的事情又有多少呢?  卢斯的身份,让我心烦。如果没必要我实在是不愿想这个。  想想让我快乐的事情吧。  不过让我快乐的,也正是让我最痛苦的。  一个天使居然能够如同亡命徒般的,只沉浸于暂时的快乐把过去未来和原则完全抛在脑后,是多么奇怪的事情。而这却恰恰是我跟托力以及阿加雷斯当时的生活状态。  初夜除了导致七天的昏迷之外没有给我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我醒来后他们悉心照料我,居然让我本来十分消瘦的身体长起肉来。托力认为我胖一点会更好看的,所以恨恨的喂我吃。  由于顾忌我的健康,阿加雷斯强迫自己和托力禁欲一个月。嗬,真够可怜的。  我昏迷的日子,托力一直守在床边。所以等我醒了,他反倒累得呼呼睡去。  不过恶魔终究是恶魔,体力是很旺盛的,需要亦然。  “禁欲”的第四天,我看他在脚下滚来滚去,于是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明明就很清楚怎么了……”他努着嘴,小孩子般的可爱。  我明智的决定不搭理他。  “唔,贝贺,小麻雀,我好想好想……你啊。”  “是的,我知道。”僵硬的笑,做爱虽说是奇妙的感觉,却也让我尝尽了苦头,“可是……”  “可是阿加雷斯那个暴君不让我抱你!”他大叫,捶头。  “托力,你你不要这样啊。”  “所以,”他猛然抬头扑在我脚下,闪亮的尖牙如同狡猾大猫般发光,“所以……”  所以……  “所以你来抱我吧。”他向后一躺,大张开腿。  吃惊。  我以为身为恶魔,浑身野性征服欲极强的他会认定这是极其有失尊严的。  “是的,不过麻雀。”他咧嘴笑,“因为是你,是你就不同。”  “唔唔,你到底要不要啊,如果要的话就快一点,不然我可后悔啦!”他揉捏自己暗红的乳粒,一边自慰起来。  强健的身体、宽阔的胸膛、完美的肌肉、健康的肤色……虽说没有鲜嫩欲滴、百般妖娆的阴性美感,但这自如的强壮又岂止只是吸引雌性动物的?  腹间一丝暖流。  我不是出色的天使,但至少从来对人间的美色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不为所动。  可是对于这个完全和“美色”搭不上边的恶魔的以女人方式进行的诱引,我承认我抵挡不住。  我躺到他身边,摸他并且吻他,学着他的样子舔、轻咬、玩弄他胸前的樱点和分身。  他老老实实的躺着,一动不动。  我把食指绕过他腿间,插进他的后庭。因为他身体放松,这到没什么困难。  “唔唔……占有我占有我!贝贺。”他大叫起来。  “不行,这样你会受伤吧?”我动起手指。  那一次,我真是差一点就“占有”了托力。  可是不巧中途阿加雷斯回来了,他温和的却十分有威严的分开我们,真是扫兴。  我想,如果再一次碰到托力,一定要真正“占有”他。  可是……嗳。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碰到他?不会了。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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