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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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林兄。我现在把你藏在家里,你觉不觉得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啊。啊~哈哈。”鱼锦程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调侃正在洗碗的林鹤年。
        林鹤年翻着白眼说:“你就忍心让你金屋里的娇娘做这等粗活?”
        “啊?哈哈没办法,我这不是金屋,你也不是娇娘。”
        “哎......去去去,不要打扰本少爷干活。”
        “诶诶林兄,你的头发借我用用呗,从来都没有机会玩女生的头发,我看你的也不错哦,借我玩玩呗。”
        “不不不,你离我远点。啊!!你扯到我头发了!!啪......”
        “哎呦,不得了啦千年老鬼打人啦。”
        “嘶!你......”
        二人的笑声从厨房传出,林鹤年看向鱼锦程的目光也愈发宠溺。
        “阿嚏!!吸溜......”
        春天来了,感冒也跟着来了,鱼锦程在淋了一场春雨之后,也加入了感冒患者的行列。
        鱼锦程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虽然吃了退烧药却还是难受的迷迷糊糊的。
        林鹤年坐在床边,将手放在鱼锦程的额头上,为他降温,希望他能睡的安稳些。
        “林兄......”
        “嗯,我在。”
        鱼锦程闭着眼咧开嘴,笑了笑,不再说话。
        林鹤年躺下来,隔着被子抱着鱼锦程,陪他入睡。
        鱼锦程退烧后清醒过来,看着旁边安稳睡着的林鹤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也记不清,自己上次生病的时候有人守在床前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林鹤年忽然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浓浓的睡意,鱼锦程反手搂着林鹤年又沉沉睡去。
        现在的鱼锦程下班回家的第一句话便是唤林鹤年的名字,可是这天他下班之后却发现家里空荡荡的。
        鱼锦程的心里突然一慌,忙去看那块玉佩:“还好,玉佩还完好无损的放在茶几上。”
        他走到玉佩前,轻轻敲了敲玉佩,却没有任何回应。鱼锦程突然想起,今早出门的时候,便没有看见林鹤年。
        鱼锦程不知道林鹤年发生了什么,可即便心里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这时的鱼锦程觉得自己十分没用,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一丝丝尖锐的疼痛从胸腔蔓延开。
        他小心地捧着玉佩,将它放在枕边,每日清晨或睡前都要同那枚玉佩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一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
        鱼锦程终于受不了,蹲在玉佩前大哭道:“林鹤年!你这个自私的鬼!你莫名其妙的来,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你将我自己一个人扔在家里,自己却不见了,我到底该去哪儿才能找到你啊。”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从鱼锦程的背后伸过来,圈住他的肩膀。
        鱼锦程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林兄?”
        “叫哥哥。”林鹤年的声音有些疲惫。
        鱼锦程转过身坐在地板上,缩在林鹤年的怀里,带着重重的鼻音说:“哥哥再也不要突然消失了,好吗?这半年我发现自己就是个废物,连去哪里能找到你都不知道。”
        林鹤年忽然捏住鱼锦程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低头深深地吻了上去。他的唇冰凉而湿润,在鱼锦程的唇齿间疯狂的索取着。
        鱼锦程伸手搂住林鹤年的脖颈,热烈的回应着。
        林鹤年将鱼锦程拦腰抱起,他们的唇依然纠缠在一起。
        林鹤年将鱼锦程放在床上,自己翻身上床,单手撑着身体,将鱼锦程压在身下。指尖微微颤动摩挲着鱼锦程的脸颊,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千年的繁星,眼中带着浓浓的深情与疼惜看着鱼锦程。
        林鹤年的鬓发垂在鱼锦程耳边,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尘埃,夏日的蝉在不知跑疲倦的鸹噪着,此刻鱼锦程的耳边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
        林鹤年俯下身,冰凉的唇再次贴上来,耳鬓厮磨辗转反侧。舌尖试探的伸向更深处,鱼锦程顺从的张开嘴,放任他更深层次的索取。
        鱼锦程的手攀上林鹤年结实的腰肢,思绪渐渐沉沦。
        林鹤年的手试探的从鱼锦程的脸颊继续向下探索,先到脖颈,再到锁骨,再到小腹,在继续向下。
        鱼锦程的全身仿佛触电一般,连呼吸都凝滞了。“撕拉。”他抬手撕掉了林鹤年的上衣,又摸索着褪下他的裤子。一只手扶着林鹤年下腹饱胀的物件缱绻的摩挲着,而另一只手则勾住林鹤年的脖颈拉到自己面前,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厮磨间,林鹤年沙哑着嗓音说道:“你在玩火。”
        鱼锦程的一声轻笑,让林鹤年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粗暴地撕掉鱼锦程的上衣,又将他的裤子扒掉,二人□□裸的纠缠在一起。
        鱼锦程搂着林鹤年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唤道:“哥哥......”
        于是林鹤年便再也忍不住了,将鱼锦程的双腿分开,腰身用力,将自己的物件刺入鱼锦程的身体。
        鱼锦程一声闷哼,浑身不住的颤抖。随后林鹤年继续用力,鱼锦程只觉得那处产生了阵阵酸麻的快感,不禁跟随林鹤年的动作发出细小的□□声。
        直到太阳西斜,一人一鬼终于筋疲力尽,鱼锦程伏在林鹤年的胸口。虽无法在这胸口听见强有力的心跳,却能够让鱼锦程感到十分安稳。
        “哥哥,这半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鱼锦程伏在林鹤年光滑的胸口上将他顺滑的鬓发在指尖绕来绕去。
        “有只厉鬼在你家门口徘徊了几日,我撵他走,他却不走。没办法,只能跟他打一架了。”林鹤年虽说的云淡风轻,可单从他消失的这半年便可知这一仗凶多吉少。
        听林鹤年如此说,鱼锦程的心揪起来,问道:“哥哥可是受伤了,消失的这半年可是养伤去了?”
        “无妨,这一架到底是我赢了。”林鹤年的语气中略带得意。
        鱼锦程的鼻子酸酸的对林鹤年说道:“哥哥,以后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们一起担着好吗?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林鹤年伸手将鱼锦程搂进怀里,说道:“我生前有一心爱之人,他是我的命。只是后来我不小心将他弄丢了。”
        鱼锦程略带失落的问道:“那哥哥现在可有找到他?”
        “找到了。”
        “那哥哥可千万别再将他丢了。”
        “傻子,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又怎会将你丢了?”说完,林鹤年狠狠吻住怀中的人。
        林遇,上辈子我没能守住你,这辈子我便再也不会放开手了。
        鱼锦程盯着电脑屏幕上一张碧海蓝天的壁纸,对林鹤年说道:“诶?哥哥是长安人,一定没见过大海吧,不如今晚我带你去看海,怎么样?”
        林鹤年端着一杯可乐递给鱼锦程,点头道:“嗯,好。”
        一阵剧烈的碰撞后,鱼锦程茫然的站在路边。他想不起来自己要去干什么,为什么会站在这。而自己身边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林鹤年站在远处看着鱼锦程的魂魄,心中难以抉择。他耳边不断回荡着林遇曾对他说的:“哥哥,救救我,我不想死。”
        直到黑白无常拿着锁魂钩走向鱼锦程的魂魄,林鹤年赶过去,在半路拦下了二鬼说:“放了他,我跟你们走。用一个千年的老鬼换一个新死的魂,你们不吃亏。”
        黑无常把锁魂钩在手中甩来甩去,说道:“他阳寿已尽,早晚都是要跟我们回去的,就算你用自己跟我们作交换,那也只能给他换得不过十年寿命。倒是你啊,继续好好修行的话将来做个鬼差也不是不可能的。你这做的,可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林鹤年看着远处茫然无措的鱼锦程,心疼地说:“我只想他能好好活下去。”
        白无常上前一步说:“你可想好了,你现在跟我们回去的话,便只能算作是我们捉回去的孤魂野鬼,像你这种年限的鬼,只怕是要被关在阴间永远都没有转世的机会了。你不会后悔么?”
        “不后悔,但求你们让我将他送回去。天一亮,我便跟你们走。”
        “鸡鸣前,我们来接你。”
        林鹤年向鱼锦程走过去,直到鱼锦程看见林鹤年的身影,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扑进林鹤年的怀里哭诉道:“哥哥,你去了哪里?我迷路了,找不到家了。我想找人问路,可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理我。我没有钱,没有手机,我好害怕。”
        林鹤年将鱼锦程拥入怀中,安慰道:“别怕,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医院中ICU病房的玻璃窗前,鱼锦程与林鹤年并肩站在一起,他看着病房里自己插满管子的身体,当时车祸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哥哥......我想起来了,我要带你去看海,结果路上出了车祸。”
        林鹤年微微点头说:“嗯。”
        鱼锦程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林鹤年:“所以......我现在算是死了,对吗?”
        林鹤年摇摇头,说:“也不能算作死了,若是日出前,你的魂魄还没有回到身体里,那样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鱼锦程握着林鹤年的手说:“这样也好,只是不知你的玉佩中住不住的下两个人。”
        林鹤年提醒道:“你的魂还有机会回到身体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鱼锦程摇摇头,趴在玻璃上静静地看着病房里无知无觉的自己,和心跳检测仪上还有微弱起伏的曲线。他知道,只要天一亮,那屏幕中的曲线上仅有的一点起伏便会被僵硬的直线代替。
        鱼锦程忽然转过身,故作轻松的对林鹤年说:“瞧见没,好看的人连睡着了,都这么帅气。”
        林鹤年从后面抱住鱼锦程,将脸埋在他的颈间说道:“后悔么?”
        鱼锦程摇摇头,坚定地说:“不。”
        “可是......”林鹤年将鱼锦程猛地向前推去:“可是,我希望你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份一起,替我看遍春花秋月夏阳冬雪。”
        鱼锦程毫无防备的向前跌去:“不!我不回去!!林鹤年!你这个骗子!!”
        黑白无常将锁魂钩穿过林鹤年的锁骨。临行前,林鹤年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病床上的鱼锦程。
        鱼锦程的眼角,有泪滑过。
        转到普通病房后,鱼锦程要来了出车祸时穿的衣服,在衣兜里找到了林鹤年的玉佩,只是那块玉佩碎成了两半。
        他妈妈端着一碗粥走进来说道:“幸亏这玉你一直都带着,看来这次是他帮你挡了灾呢。这本命年果然不好过啊,这次真的是万幸了。”
        鱼锦程问:“这玉......我从小就带在身上了?”
        鱼妈妈点点头说:“对呀,你刚出生时,你爷爷......”
        耳边妈妈絮絮叨叨的回忆声变得模糊不清,鱼锦程握着玉佩陷入回忆。
        鱼锦程出院后,出租屋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玉佩确实是碎掉了,而林鹤年也确实不见了......
        “林鹤年,我知道你曾真实的存在于我的生命中,可你到底去了哪里,你把我的心偷走了......”
        奈何桥头,一个身着玄衣的男人,站在那里茫然的望着远方。
        一个好事的鬼魂接过孟婆手中的汤碗,随口问道:“这人......为什么站在这里?”
        孟婆叹了口气,说道:“很多年前,黑白无常将他拘回来,可刚走到这桥头,他便说什么也不肯接我这汤。挣扎中魂魄被锁魂钩伤得不轻,我见他可怜,便替他求了情。”
        “那他为何不肯喝这汤?”
        “大抵是不想忘记某个人吧。”
        十年后。
        “公子为何站在此处?”
        “在等人。”
        “等何人?”
        “吾深爱之人。”
        “可曾等到?”
        “嗯。”
        “人在何处?”
        “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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