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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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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时分,唐池回到了东大街。看到自己那座破了一半的茅庐,不由松了口气。摇摇头,想把那人在看自己离去时那凄凉绝望伤心到极点的眼神遗忘。那人哭了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不知怎的,想到小时候的彖彖。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看著宫门的方向哭泣的麽……
      捂住心脏,觉得它实在痛得厉害。仰头望天在看看地,告诉自己并没有做错。这样对两人,尤其是对彖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跺跺脚,暗骂自己一声“浑蛋!”既然狠下心又何必再想那麽多!不要再去想那些了,现在你唯一要做,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医好这些患疫的百姓!这是你给自己唯一的使命!
      “小木?你已经起来了啊,……早。”回过神来才发现门外屋檐下早就站著一个人,像是观察他半天了。唐池尴尬的笑笑,不自禁的拢拢身上有些破碎的外衣。
      “早啊,你昨晚走得倒挺干脆,可怜我被漠漠那个魔头折磨个半死!说到底还不都是你惹来的祸!哼哼!”古小木眼挂黑圈,一脸怨恨。“对了,你师傅让我带给你的方子,我给漠漠了,你跟他要。”
      “噢?你要出去麽?”唐池绕过小木身侧,随口问到。
      “嗯,出去走走。顺便看看‘老朋友’。”古小木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他的童年好友,一脸想要陷害他的坏样。
      “啊,路上小心。不要惹麻烦。”唐池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连忙快步走进里屋。
      “麻烦?嘿嘿,我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我只会给你惹点麻烦回来而已。等著吧,我的好哥们儿!”哼,谁叫你昨晚不够哥们儿!既然兄弟我也弄个麻烦在身边,吃不安生睡也不安生,总不能让亲友的你有难不同当,一辈子就这麽闲著你说是不是?古小木笑得很贼,抖抖肩向外走去。看样子他是打算给唐池弄个一生的大麻烦回来似的。
      崇盛五年九月,
      盛凛帝对天下颁诏。诚坦执政失误令天下大疫横行,向天下百姓谢罪。并勒令文武百官将相王侯全部减少吃喝玩乐缩衣节食支援被疫病困扰的百姓。同时正式颁诏,以官府的名义在各个城镇建立施仁堂,医疗费用由官府全部负担,孤儿也有官府组织出面抚养教育,并在各个施仁堂提供每日放粥,直到疫病过去。
      皇帝此举,大大安抚了天下百姓慌乱之心,各地官府也不由有了指望,协同民间组织官民共抗此次瘟疫大灾难。
      九月底,盛凛帝在洛阳城搭起天台,准备率民向上天祈愿,求疫病消失,安乐重回人间。
      唐池也夹杂在百姓中,以复杂的眼光看著天台上半月多不见的皇甫彖。凝目望去,这才惊觉他竟然短短半月消瘦至此!面上的神情也没有往日的桀骜和狠辣。反而多多少少带了一点落寞和孤独的影子。
      这次我和师傅分别研制出预防和治疗的法子,可能会让他以後的江山统治顺利许多吧。只要他向天下公开这预防的法子和治疗的方子,他作为帝王的信誉也会再度复苏,其统治地位也更牢固。
      回头看到小木二人也在,不由对他们点头微笑。五日前,若不是小木自告奋勇愿意帮他把药方和预防的法子传给彖,他还真的不知道要拜托谁去才好。
      随著庄严的鼓乐,盛凛帝手捧宝剑与胸,面色肃静而又凝重的一步一步走向天台的最高峰。随在他身後的是手捧祭天道具奉天的道士,和守卫的侍官。在离天台最高峰的前一段平台,奉天道士和侍卫停下脚步。再上面,就不是他们能去的地方了。那是只有天子才可以碰触上天的地方!最高峰上四周的火坛,正燃著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周围还未明亮的天空。也照亮上天的眼睛,让他可以更清楚地看见他儿子的祈愿。
      祭天仪式,一般只在五岳的巅峰或京城的皇宫中才会举行。
      这次虽是例外,可仪式的庄严及严肃则毫不损减。虽没有文武百官的朝列,但人头万簇的穷苦百姓,及镇守四周的五万士兵,更烘托了这份祭天仪式的意义重大及威严!不但如此,除这里之外,现京城舒王也正携同文武百官在京城城头,率同京城百姓与此同步祭天!舒王手中有著盛凛帝亲撰的诏书,在朝日升起时,将随同盛凛帝一起宣读诏书中的内容,祈愿上天。
      不光是洛阳城,中州凡是能来的百姓和官员全部来到。官人身穿最正式的官袍,协同手下端端正正的跪在天台之下。五万士兵的一万手持火把,整齐列队分布在四周,等待朝阳的升起。
      而千万百姓则老幼相扶站在士兵列队的中间,齐齐抬头关注天台上皇帝的一举一动。
      皇甫彖怀抱宝剑面对东方,眼光深沈神情庄肃而又冰冷,削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显得他此时的意志是如何坚定,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东边的天空出现朦胧的暗红色,渐渐转变为明红,就在橙红色的太阳刚刚冒出尖的一刹那,呛啷一声,宝剑出鞘,直举九天。
      一人跪下,两人跪下,终於千万民众如浪潮般矮下身躯。
      沈厚而又清晰的祈天祷告从天子口中朗朗诉出,声音虽不高昂,周围万民万军竟听得一清二楚。橙红色的太阳逐渐上升,以其蓬勃的生命力硬是把黑暗推挤到天的背面。
      神圣的颂天赞过後,皇甫彖语声一顿,
      “孤皇甫彖,愧对上天授命,至天下百姓遭受疫病之苦,令北方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遗尸千万。此重责大罪,孤愿一身承担!”
      万众皆惊,尤以唐池心急如焚。皇甫彖,你疯了吗!竟在这种神圣的时候……!举头三尺有神明,且你又是当今天子,带民请愿,直诉罪行,难道你想遭天打雷劈麽!况且我不是已经托小木告诉你治疗及预防的法子了麽。
      “孤损天下百姓千万生命延续,有负上天重托,故此,背其罪,孤之子将永不见世!”
      什麽!万众抬头。此等重誓,皇上……!
      “皇甫血脉天子重生,唯天明示!百年後,天传孤心,孤命天子!”
      好个皇甫彖,自己将来无子可承帝位,但也不愿天下某些有心人借机犯乱,借天名义,仍旧是他来指定将来的皇帝。可怜百姓愚昧,後世见皇甫彖一生果然无子,加上当日祈愿之事当日成真,以为他果真是真命天子,便认定皇甫一脉乃天降子孙之龙脉。
      待底下传来的惊呼声平定後,守住火坛的道士与侍卫,突然手捧拂尘与宝剑成三角形屈膝跪下。形成奉拜天子的形状。
      一声嘹亮的高喊:“上天,请听朕的祈愿!”高举的宝剑略略倾斜,彖的左手攀上剑锋!橙红的太阳变成耀眼灿烂的鲜红色,像是在预示什麽。
      “大亚皇朝几乎每个朝代都有大疫发生,每当此时,天下百姓死残无数,可至今没有良好的医治预防之法。朕虽明白这是上天给你的臣民的试练。可是,作为这个国家的天子,朕不能视天下天下百姓於疫病中不救!上天!朕在此用己之血祭拜!请指示仙医何方──!请传下治疗预防的方子──!”剑锋一抹,鲜的血液从左手腕喷出!
      “啊!”唐池腾地站起。只见那深红色的鲜血顺著高举的手臂蜿蜒向下滑落,染湿了明黄袖,璀璨了九龙袍。
      “皇上──!”天台下的官员加上军民,齐声悲呼。有那感情丰富的人已经酸了鼻头,红了双眼。
      心中一绞,这是怎麽回事!唐池愕然。我明明已经让小木把方子送去了啊!他怎麽……?
      古小木!唐池猛然回首,只见小木正看著天台上的皇帝呵呵笑,也只有他和漠然鹤立人丛,直标标的站著。小木感觉到有人看他,见是唐池,嘿嘿一笑,往这边挤行过来。
      “上天,如果你认定朕乃真命天子,那麽请听朕之祈愿,让仙医走上天台,来到朕的身边,救朕及天下百姓於水深火热之中!否则……,便任朕血尽於此!”天子的口吻已像是威胁,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威胁上天还是别的什麽人,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唐池一边紧盯著天台上的彖,一边恨恨的低声询问挤到身边的大块头,“我问你,药方和预防的法子你有没有告诉他!”因为太急,他都感觉不出来他们三人站在跪满一地的人群中有多显目。
      “啊?”小木装迷糊,“啊,你说那个啊。重生,你这次要怎麽感谢我?呵呵。”
      “你说什麽?”感谢?
      “是呀!好了,你的那些事我虽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一些些。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想那皇帝小儿当年如此待你,如今又三番五次找你麻烦,哼!那种没心肝的人如果不给他些报复,他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反省。嘿嘿,所以啊,你让我送的药方我根本就没送过去。漠然也赞同我这麽做哦!让他急死好了!你看,如今他不就是遭罪了吗,哈哈!”大男人笑眯了眼。拍拍唐池的肩膀,口中直感叹自己终於帮老友报了仇。
      “对呀,干脆就让他这样血尽而死算了!反正皇甫家还有其他兄弟。”漠然更狠。
      唐池愣住,继而大怒,“你!古小木!你就算想要报复他,也要为天下百姓著想啊!这耽误的几日要耽误多少苍生性命,你!你真是胡闹!”心中的急,心中的痛真的是为天下苍生麽?
      抓抓头,古小木吊儿郎当地说道:“放心啦,该死的总要死,不该死的也不会提前去见阎王。想要彻底教训这个皇帝小儿,这麽好的机会可不多。”
      “哼!我倒要看看这皇帝小儿能撑到什麽时候!我就不相信如果没有治疗疫病的医者出来,他就真的让血这麽一直流下去!”漠然抱臂於胸,准备和小木两人看好戏。
      “小木,漠然,你们!唉!”急得跺脚,可唐池也不想就这样跑上去,在万众前承认他就是所谓的“仙医”。更何况他现在怕见那人得要命。
      太阳越来越耀眼,照射在剑锋上的光芒反射到彖的眼里。微微挪开双目,眼光不由自主地往下面溜去。一找就找到了!天台下站著的也就他们三个。
      远远的,看不清楚那人脸上的表情,但见他丝毫没有上台的意思,盛凛帝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苍然之色。
      唐池,我虽然仍旧不清楚我对你到底是哪种感情,但我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比哪种爱情都要深刻、尖锐!自懂事来,我从没有爱上什麽人,也不知道如何爱人、疼人。也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没有任何目的、毫无保留的把感情放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曾失去你,那种滋味我已经不想再尝第二遍!
      池,原谅我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来得到你。因为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我不是好脾气的人,你知道的。如果这样的日子再持续下去,我想,我很有可能会给所有与你有关无关的人,带来比这次瘟疫更可怕十倍的灾难!而我又不想见你恨我的样子,所以我只能如此做……
      池,来吧,来到我的身边。
      “神医啊,你在哪里啊!听听我们的祷告吧!救救我们吧!”跪倒的民众中突然传出了凄厉的叫声,有人高举双臂对天高喊。一人呼,千人呼,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顿时,祈愿的百姓面朝天台磕起头来。看来,皇甫彖此举的第二个作用──收买民心已经做到。
      “上天!请把他赐给朕!朕愿意与他共享此江山!”一阵眩晕,彖脚下打了个踉跄。
      “皇上!”
      “陛下!”
     
      终曲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建康良医唐池,得天之托,以身试法研制出人痘之术,解救我大亚子民千千万万生命,更为我大亚日後昌盛不凡建下功勋。……,朕感其恩德,得上天指示,有其相助大亚必盛,实朕誓言,天下与其共享。特赐唐池齐凛王之位,以示敬天。……,钦此。
      这是舒王在京祭天的次日对天下所宣读的诏书。
      直到唐池得知该诏书内容,从时间上推算,才猜晓这一切竟是彖和小木合谋演的一场苦肉计!
      “笑什麽笑!你和古小木出的好计策!如果不是那大块头溜得快,哼!”唐池撇过脸去,不愿去看那张得意的脸孔。
      “嘿嘿,我没笑,我只是太高兴而已!”伸手摸摸淳厚男子的面颊,彖吃吃笑著。
      “你……!”想要教训他,可是瞧他一身软弱无力的样子,也实在下不了手。这个人狠起来,当真是命也不要!那日,自己原本想狠下心肠,就不信他真的任鲜血流尽。结果他……!
      瞅著那一丝心痛了麽,狡猾的皇甫彖当即打蛇随棍上,像是没坐稳一样,身子一软,趁势倒进唐池怀中。
      “皇甫彖!你给我起来!”唐池又急又怒。
      “我起不来,头好晕,身子软绵绵的,哥,你抱我。”揉揉眼睛,彖双臂圈住唐池,学小孩样拿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身子一颤,“不准叫我…哥。”没想到彖会这样叫他,唐池推推他。他还暂时无法习惯这种亲密。
      “那池池?”
      “不行!”
      “梓童?娘子?”梓童乃是皇帝对皇後的一种爱称。
      “皇甫彖!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虽发誓答应其後一生留在你身边辅佐与你,并不代表我…我…”那日他竟在天台上逼他以大亚兴亡发下重誓,答应一生不离他左右。还找了一大堆借口说什麽仙医不可弃天下百姓不顾,留在皇帝身边效劳就是为天下人著想,他若就此离去,便是他帝德不高,无以留下仙医,不肯不愿治伤,还故意用留血的左手拉著他不放!他都不知道原来皇甫彖竟还有这般无赖的一面。偏偏底下的百姓被他这付仁慈皇帝样所骗,齐声恳求,让他进退两难,不得不对天发下不离不弃的重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又不愿只叫你唐池,难不成让我在床上也要叫你齐凛王不成?”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吗?我说我虽答应留在你身边,并不代表我要侍候陛下您的床第!”气他顾左右而言其他,拼命把他身子往外推。
      “我听到啦。你说的我怎麽可能听不见?不过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以後如何称呼彼此的问题。至於你愿不愿意侍候我的床第都不是问题。”翻过身子,仰躺在唐池怀里,慵懒的笑笑,“你不愿意侍候我,换我侍候你好了。保你舒舒服服。”
      “皇甫彖!”唐池现在才发现什麽是有理讲不清,原来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想想自己日後在他柔情中沦陷的样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唉,你原来都是叫我彖彖,现在不是皇甫彖就是陛下,真是越来越不可爱。”见唐池生气推自己,故意用裹满绷带的手去阻挡。
      “什麽…什麽可爱!我当初那样叫你,是因为…因为……”不知不觉地停下动作,握住那只受伤的左手,怕它使力过度以後会有什麽後遗症留下。
      “因为你当时爱我,现在不爱了。没关系,我会让你再次爱上我。决定了,以後就叫你七七好了。”怕唐池否决,赶紧又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叫你池池,叫你宝贝心肝,叫你梓童,你选择好了!七。”
      “……”唐池决定等回京他伤好血足後,再跟他好好量下距离。君是君,臣是臣,他并不会因为彖的一句共享天下,就真的以为自己有跟他分庭抗力的权利。至於对彖的感情,他会把它深藏入心底,不会让它在出来兴风作浪。彖虽说一生不会有子,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再纳新妃。迟早有一天,应该会有个女人代替他在他心中的位置吧。
      他承认,他仍旧不敢相信彖对他的一片真心。因为昔日的伤并不是那麽容易痊愈和遗忘。
      唐池的归来,唐池今後在皇帝身边的地位,所有的将相王臣心中皆明白。面前这位清秀淳厚建下无上功勋的男子明里是大亚皇朝的最高爵──齐凛王,暗里其实也就是这个皇朝的第二人──他们的皇後!他们的皇帝一直执著,甚至借天之力求来的挚爱!
      回京後,彖借口修养,经过半月的忙碌,总算把积累的国事忙完。
      从御书房出来,连问太监一声也没有,做皇帝的埋头就往太医房跑。唐池啊唐池,你躲了我半个月,也该躲够了吧!
      “唐池,朕有国事与你相商,走。”不管他人眼光,咳嗽两声引起唐池注意後,随口找了个理由,拉著他就往外走。
      “国事?什麽国事?陛下,请等等。臣还有事没做完…”在众人面前,也不好瞪他,只好婉言相拒。
      “剩下的事明天再做好了。朕要找你相商的乃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快!”
      被彖匆忙的语气吓住,以为真的出了什麽天大的事,也不再拒绝,跟著他往外走去。
      封十放下药草,看著他们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声:孽啊,都是孽。池儿,这次希望你能抓住自己的幸福。
      到了未央宫外,唐池就不愿意在进去,那里对他来说几乎等同於噩梦中的鬼地。
      “陛下,有什麽事请去御书房说。”
      看看宫内,再看看唐池,心中有些明白他在顾及什麽。傻笑一声,“七,我想来想去,你不愿信我的理由无非是我曾经对你做的一些狠事。其实你心中仍旧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唐池不置可否,到了今日,他也提不起来力气再去怨他、气他。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淡化了往日留下的恐惧。如果有个人每天晚上跑来你房里拼命说故事给你听,直到你睡著,恐怕任是谁也恨不起怕不来吧。池的嘴角泄出一抹笑意,想到彖绘声绘色神情并用趴在床头用故事“哄”他睡觉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好笑。曾几何时,那桀骜的人儿竟也学会了做这种柔馨的事。
      “你闭上眼睛,我带你进去,好不好?”
      微微叹口气,看他一脸期盼渴望的表情也不忍再拒绝他,便轻轻合上眼睑。唐池此时还不知道他有了第一次的不忍,自然还会有第二次,然後是第三次,直到他再次深陷不可自拔。
      除了当事的二人,谁也不知道那夜在未央宫发生了什麽事。不过,後来听侍候皇上的公公说,次日,皇帝难得的没有处理公事,陪伴齐凛王在未央宫中待了一整日。那日,皇上的气色看起来极佳,甚至带了点意气风发外加志得意满?除了那天他好像没有多走动以外。而齐凛王则含笑看著这样的皇帝,面上尽是浓浓的疼宠之情。
      崇盛五年,十一月二日。久违的皇帝终於再次早朝,唐池也被强拉著随同彖前往金銮宝殿。
      在迈入金碧辉煌的宝殿第一步时,唐池发现了异样。那一直摆放龙椅的位置,那一直独一无二的龙椅忽然变成了两张。啊,不对,有一张雕刻的不是龙,而是带翼的圣麒麟。
      这是怎麽回事?用眼睛询问彖。彖也在眼中透出笑意,忽然一把挽住他的左手,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昂首堂堂的走向那两张并列的宝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凛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包括舒王等王族全部跪倒高唱。
      回荡大殿的高唱代表了齐凛王唐池的地位的确定。之後五十年,那张圣翼麒麟的宝椅也一直伴随著九五至尊的龙椅矗立在金銮宝殿之中,直到彖做腻了皇帝携唐池共游天下的那日。
      之後东胜国的公主被盛凛帝赐给舒王为妃,後舒王之子孙因资质颇高被彖选作之後的继承人选。嘛,这是後话,暂且不提。且说说那受尽磨难终於走到一起的二人日後的一些琐碎事吧。
      转瞬间,回到彖的身边已经一年了。唐池已经习惯了他的新身份,也习惯了在宫中和彖二人的生活。可是还有一样,无论怎样他仍是无法习惯和乐於接受。不是他矫情,也不是他不愿意和彖肌肤相亲,实在是那人的性欲简直就让人无法忍受!更何况偌大的皇宫,那人感性趣的只有他一人,可想而知,他背著人时过的有多辛苦!
      “七,乖,再忍受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嗯……”一边亲吻抚慰身下眉头轻皱面布红晕的人儿,一边在腰上用力加紧冲刺,期待攀上一个更高的高峰。
      “快……,快点……”受不了他这麽一番冲刺攻击,唐池颤抖著声音哀求道。
      “快?好!我快!”男人乐了,因为害怕心上人吃不消他,所以莋爱时总是留著点力气。没想到他的七七竟然亲口喊让他快点,这还不拿出吃奶的劲拼命努力!
      抓住爱人的双腿,大大打开,扣押在枕边,令他下半身浮起,结实紧致的臀部刚好贴在他的要害处,方便他使力。深吸一口气,微微拔出,待感到一丝松动时,一声狂吼,猛然插下!
      “啊──!”唐池惨叫一声,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用劲!我拼命!非要让你又哭又吼不可!怎麽样?这下满意不!顺便抓、咬、啃、揉、拧、吮全上。含著乳投又舔又咬,扣押双腿的手偶尔还腾开一只去揉弄他的紧翘。
      “哇!皇甫……彖!你给我……”
      “七,我的七,你太好了!太好了!”
      “呜……”
      “七七,哥,哥,我爱你,好爱你,天!我不能没有你!啊!七,我的妻──!”
      事後,只要想起那晚,唐池就气的身子发抖。
      “你……!你这个……!我让你快点结束,谁让你加快……!气死我了!”举起枕头,砸!
      “嘿嘿,七,别这样嘛,那种时候,你口中一个劲儿的‘快,快点’,我当然会以为是你嫌不够,谁会想到此快非彼快麽。”抱住枕头,冲著爱人嘻嘻直笑。那晚的便宜可是占大了,想起来都会流口水。下次,不知道什麽时候还有机会如此疯狂一番?
      “你……!”淳厚的唐池哪是这只狡猾的对手,你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反驳他。“以後不准在那种时候叫我‘哥’,你心中难道就没一点忌讳麽?”
      忌讳?什麽忌讳?要不是每次这样叫你,你下面的小嘴儿都会收的死紧,让我销魂。我又怎会这麽勤快的叫你大哥。心中这样想,嘴中自然不能这麽说,面带笑容的,“七,你不愿我这样喊,以後我注意就是。只是有时候忘情,情不自禁的喊出,你也不要太见怪。谁叫你这麽疼我。来,天色不早了,今夜还是早点安歇吧。”说著,人已经爬上了床。
      “今夜我要自己睡,你去睡别殿!”唐池瞪他,现在他可一点都不怕他,因为那只有他二人知道的那夜,他终於明白彖爱他已到什麽地步,如果一个天之骄子可以放下他所有的自尊,不惜……,那麽他还有什麽不能相信的?有了自信,有了爱,连语气也变得强硬。偏偏皇甫彖还就吃他这一套。喜欢他凶他,吼他,外带依靠他。
      “七七,我是皇帝哎,好歹你也给我点面子,不要生气嘛,我发誓我今晚会让你睡个好觉还不行吗?”睡前运动一番,正好睡个好觉,我可没骗你哦。魔手伸啊伸,摸到他的背部,轻轻拍抚。
      “真的?”唐池不太信,这一年以来此类的教训实在太多了。
      “真的。我发誓!对了,你还不肯告诉我当时你是怎麽假死出宫的麽?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我真的不会去找张良守和封十的麻烦。”落实罪名後,顶多找人暗揍他们一顿罢了。男人深感自己的宽宏大量,觉得唐池的口水吃多了,连他也变得有点淳厚了?
      “你就这麽想知道?”唐池笑了,彖还真是不肯死心,问了好几次还是不肯放弃。“好啦,你坐上来,我跟你慢慢说……”
      “七,你真好!”男人开心的嘿嘿笑,眼含欲望靠了上来。
      唐池,吾爱,自出生以来,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已经习惯享受你给予的温柔、关怀,你可知道你已经把我宠坏,除了你,已经没有人能在满足我,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让我失去做皇帝的自觉。因为有你,我才觉得自己是个快乐满足的人,而不是身在高处不胜寒的孤家寡人。
      全故事 完
     
     
     
      《男儿也会流泪》番外之一皇甫彖的爱
     
      转瞬间,回到彖的身边已经一年了。唐池已经习惯了他的新身分,也习惯了在宫中和彖二人的生活,可是还有一样,无论如何他仍是无法习惯和乐于接受。
      不是他矫情,也不是他不愿意和彖肌肤相亲,实在是那人的性欲简直就让人无法忍受!
      更何况偌大的皇宫,那人感性趣的只有他,可想而知,他背着人时过的有多辛苦!
      「七,乖,再忍受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嗯……」一边亲吻抚慰身下眉头轻皱,面布红晕的人儿,他一边在腰上用力加紧冲刺,期待攀上一个更高的高峰。
      「快……快点……」受不了他这么一番冲刺攻击,唐池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快?好!我快!」
      男人乐了,因为害怕心上人吃不消他,所以做爱时总是留着点力气。没想到他的七七竟然亲口喊让他快点,这还不拿出吃奶的劲拼命努力!
      抓住爱人的双腿,大大打开,扣押在枕边,令他下半身浮起,结实紧致的臀部刚好贴在他的要害处,方便他使力。深吸一口气,微微拔出,待感到一丝松动时,一声狂吼,猛然插下!
      「啊——」唐池惨叫一声,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用劲!我拼命!非要让你又哭又吼不可!怎么样?这下满意不!顺便抓、咬、啃、揉、拧、吮全上。含着乳头又舔又咬,扣押双腿的手偶尔还腾开一只,去揉弄他的紧翘。
      「哇!皇甫……彖!你给我……」
      「七,我的七,你太好了!太好了!」
      「呜……」
      「七七,哥,哥,我爱你,好爱你,天!我不能没有你!啊!七,我的妻!」
      事后,只要想起那晚,唐池就气的身子发抖,「你……你这个……我让你快点结束,谁让你加快!气死我了!」举起枕头,砸!
      「嘿嘿,七,别这样嘛,那种时候,你口中一个劲儿的『快,快点』,我当然会以为是你嫌不够,谁会想到此快非彼快么。」他抱住枕头,冲着爱人嘻嘻直笑。
      那晚的便宜可是占大了,想起来都会流口水,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如此疯狂一番?
      「你!」淳厚的唐池哪是这狡猾的对手,你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以后不准在那种时候叫我『哥』,你心中难道就没一点忌讳么?」
      忌讳?什么忌讳?要不是每次这样叫你,你下面的小嘴儿都会收的死紧,让我销魂。我又怎会这么勤快的叫你大哥。
      心中这样想,嘴中自然不能这么说,面带笑容的说:「七,你不愿我这样喊,以后我注意就是。只是有时候忘情,情不自禁的喊出,你也不要太见怪,谁叫你这么疼我。
      来,天色不早了,今夜还是早点安歇吧。」说着,人已经爬上了床。
      「今夜我要自己睡,你去睡别殿!」
      唐池瞪他,现在他可一点都不怕他,因为那只有他二人知道的那夜,他终于明白彖爱他已到什么地步,如果一个天之骄子可以放下他所有的自尊,不惜……那么他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有了自信,有了爱,连语气也变得强硬。偏偏皇甫彖还就吃他这一套,喜欢他凶他,吼他,外带依靠他。
      「七七,我是皇帝哎,好歹你也给我点面子,不要生气嘛,我发誓我今晚会让你睡个好觉还不行吗?」睡前运动一番,正好睡个好觉,我可没骗你哦。魔手伸啊伸,摸到他的背部,轻轻拍抚。
      「真的?」唐池不太信,这一年以来此类的教训实在太多了。
      「真的。我发誓!对了,你还不肯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假死出宫的么?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我真的不会去找张良守和封十的麻烦。」
      落实罪名后,顶多找人暗揍他们一顿罢了。男人深感自己的宽宏大量,觉得唐池的口水吃多了,连他也变得有点淳厚了?
      「你就这么想知道?」唐池笑了,彖还真是不肯死心,问了好几次还是不肯放弃。
      「好啦,你坐上来,我跟你慢慢说……」
      「七,你真好!」男人开心的嘿嘿笑,眼含欲望靠了上来。
      「噢,对了,我还想问你,你功夫后来是怎么恢复的?」
      唐池,吾爱,自出生以来,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已经习惯享受你给予的温柔、关怀,你可知道你已经把我宠坏,除了你,已经没有人能再满足我,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让我失去做皇帝的自觉。
      因为有你,我才觉得自己是个快乐满足的人,而不是身在高处不胜寒的孤家寡人。
      ——《男儿也会流泪》番外之《皇甫彖的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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