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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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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开始下的雪,在早晨停下来了。
      马克西米安要鲁本斯冒雪出去送信,他自己则去准备休琍尔的早餐,在八点时登上塔上的房间。
      休琍尔还未完全醒来,但是一发现马克西米安进来,他立刻弹也似的自床上坐起。
      「今天感觉怎麽样?」
      休琍尔不理会马克西米安的询问,探手捡起掉在床边的丝质睡衣穿上。
      体内的创痛仍未平复的休琍尔,一举一动都比平常迟缓许多,显得楚楚可怜。但马克西米安却视若无睹,还嘲笑他:「你昨晚让我看到很有趣的一面。」
      「我……怎麽了?」
      大概是想起起昨夜恐怖的回忆吧!马克西米安的这句话,令休琍尔苍白著脸,不安的问他。
      「自己想想看啊!」
      淡淡回了一句的马克西米安,并没把餐盘放在平常的桌子上,而是拿到床边,摆在休琍尔身旁的小桌子上。
      一早就准备了红葡萄酒、及掺有蜂蜜的粥,休琍尔感到十分讶异,但马克西米安却不理会他,迳自开始整理壁炉里的灰。
      葡萄酒一流进喉咙,就感到一阵热辣辣的刺痛,可能因为昨晚嘶喊得太过厉害,伤到喉咙了。休琍尔想起自己在两个男人的暴力下,饱受蹂躏的惨状,泪珠颗颗的滑下清丽的脸颊,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在马克西米安面前哭了出来。
      「好像相当有效嘛!」
      马克西米安倚著壁炉,面无表情地看著休琍尔泪流满腮,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呜咽出声的模样。
      「马克西米安……」
      过了一会,还是休琍尔先开口,他咽哽不成声的说:
      「你是克蕾蒂雅的哥哥,恨我也是应该的,无论对我做什麽…我都……可是拉蒙……请不要再让拉蒙对我……」
      好不容易说到这里,休琍尔再也说不下去了。已变得脆弱的心智,光是想起昨夜的屈辱,新的泪水就又涌了上来。
      「那麽讨厌拉蒙抱你吗?」
      被马克西米这么一问问,为了不让哭声外泄,休琍尔用手遮著自己的嘴巴点头。
      马克西米安冷冷的看著他可怜的模样。
      「那麽,如果要让你痛苦,只要叫那个男人来就行了!」
      「啊——」
      休琍尔不禁十分後悔让马克西米安知道自己的弱点,他移开绿色的美眸,将视线转了开去。
      「要怎麽对待你,由我决定。」
      马克西米安接著说:
      「知道了就快吃东西。吃完换好衣服後,到楼下来。」
      竟然要自己离开被监禁的房间,到楼下去,休琍尔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休琍尔惊诧的眼光下,马克西米安从固定在墙壁的衣柜里,拿出长及地面的女性洋装,放在床脚边。
      「这里只有女人的衣服,忍耐点吧!」
      说完这句话後,马克西米安就横过房间走出门外,这次他没有上锁就走了。
      休琍尔完全无法理解他的用意。
      不过,他还是依照吩咐进了一点早餐、略微梳洗後,换上马克西米安拿出来的白绸洋装,走出塔屋。
      他穿著室内拖鞋走下石砌的阶梯,由于位在塔中的高处,可以清晰地听到冬风曳著长长的尾音,呼啸而周。
      阶梯尽处又有一扇门,他用手推开,门後垂褂著长长的布帘。
      休琍尔伸手掀开布帘走过去,只见门的两边都是阴暗的走廊,长长的不知延伸到何处。
      周围的墙壁,全都罩著古旧的织布布幔。
      好像要掩盖住那扇门似的,休琍尔一走出,布帘几刻垂下,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一扇门。
      休琍尔本来以为走完楼梯後,会遇到马克西米安,或是进入另一个房间,这时才发现自己错了,但同时又因为捉摸不清男人的意图,而感到困惑不已。
      他在阴暗的长廊走动,同时提防著马克西米安随时都有可能从某个地方冒出来。
      有些地方呈倾斜状况的走廊,有很多条岔路,复杂的往前後左右延伸。但若是沿著墙壁走,可以发现到布帘後面隐藏著好几道门。
      休琍尔一扇一扇的打开来看,有些门的後面并非房间而是阶梯,有的门後甚至放置著一面大镜子。
      以前建来做为边境要塞的这座城堡,後来成为王母的居城,还曾用来囚禁贵人,因此内部构造复杂如迷宫。这是为了防止被幽禁的贵人逃跑,也可防范外敌侵入,让剌客无法得逞。
      休琍尔试著从其中一道门的阶梯走下,结果又来到接续著长廊的那一层。
      壮丽的内部,漂浮著霉味的阴暗,再再都诉说著这座城堡的历史。
      铺在地板上的绒毯虽已褪色,走在上面却完全没有脚步声,长时间下来,令人产生宛如在梦境中的错觉。
      走了一段时间,休琍尔想要折回原处,可是,虽然一路非常留心,他却发现自己还是迷路了。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因为他认为那个男人就躲在某个地方。之所以让休琍尔获得短暂的自由,只是为了让他整理紊乱的情绪,等他平静下来後,又会将他再度带回塔屋。
      虽然知道迷路了,还是继续往前走的休琍尔,突然发现脚下的地毯,虽然已经褪色、磨损,但上面绣的图案,似乎都是有意义的。
      只要巧妙的解读出来,就可以在城里畅通无阻,不会再迷路了。
      但,那必须要有时间……休琍尔随意走著,遇到有布帘遮著的门,就打开探视里面。隐隐可以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还处于城中位置相当高的地方。
      感到寒意侵人,想找个房间休息的休琍尔,正好走到长廊的尽头,从破破烂烂的幕帘後,发现一道门的把手,他决定进去里面看看。
      从他先前看过的房间状况来看,所有的房间都维持著以前被用过的状态。
      仅有几样家具用布盖著加以保护,可是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弃置在空气中。
      昂贵的家具、美丽的摆饰都沾满尘埃,过去的繁华完全没留下凤毛鳞爪,全都在空气中褪色。
      但位于尽头的这扇门,材质却跟先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一眼就可看出那是间特别的房间。
      一瞬间,休琍尔以为那可能是马克西米安的房间,可是走到门前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精雕细琢成狮头形状的把手上,覆著一层薄薄的尘埃。
      他用手握著把手,轻轻一转就毫不费力的将门打开了。室内满是飘舞的尘埃,由于并未拉上窗帘,房间里面相当明亮。
      这是个无论家具、墙上的装饰品、雕刻,都统一采用东洋风味的房间。
      和由于崇拜圣母,认为尊敬女性是道德基本、讲究骑士风范的三国不同,东洋的文化几乎全盘否定了女人的个性。
      因此,东洋的美学中,无法感受到女性的浪漫柔情,是个沈淀著神秘与寂静的空间。
      休琍尔兴致盎然的环视著室内的摆设。
      白瓷茶壶、七宝镶绘而成的画、黑檀木桌子、手绘的扇子等,将房间装饰得十分优雅。
      他想找张椅子或乾净的地毯,让走累了的身体坐下来休息一下,可是房间里却找不到这样的地方,他放弃了,正打算折返门边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他不禁回过头来。
      在房间的最里边,以象牙精雕而成的东洋柜子上,有个东西正在注视著休琍尔。
      休琍尔登时全身一僵,瘦削的身体险些颓倒在地。
      还未从昨夜的屈辱与恐惧感中完全恢复过来的休琍尔,心神整个都乱掉了。
      「维克多尔…」
      休琍尔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休琍尔唯一的弟弟,自从他出生後,父亲吉姆公爵就决定废除长子休琍尔,让维克多尔.吉姆.艾雷欧尔继承爵位与家门。
      那个来自东洋的柜子上,此时正静静放著维克多尔被做成标本的人头。
      他那一头波浪般的金发已褪色,皮肤苍白如腊,嘴唇乾得已裂开了。只有吉姆公爵最锺爱的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仍像充满怨恨似的注视著休琍尔。昨夜恐怖的记忆又苏醒了。
      ——维克多尔.吉姆.艾雷欧尔。
      他是个完美无缺的男孩子。
      是个足以继承任何大贵族,都不会令家门蒙羞的少年。
      可是,维克多尔却辜负了吉姆公爵的期望,死於坠马的意外。无法接受此事的吉姆公爵,偷偷地去挖掘已埋好的坟墓,将他最爱的儿子的头带回来。然後,请来最高明的标本工人,将维克多尔的头制成标本,这时候的吉姆公爵已经发疯了。只有头被制成标本的维克多尔,一直到公爵去世前,都还是以继承人的身份,存在于艾雷欧尔家的城堡深处,并且憎恨著以不完全的身子,取代了自己的哥哥。
      吉姆公爵去世的同时,维克多尔的首级也悄悄地下葬了。是休琍尔亲自拿去埋葬的。
      然而,这颗头却出现在休琍尔面前。
      会不会是马克西米安.罗兰德,将同样憎恨自己的人,从黄泉召唤出来呢?想到这一点的休琍尔,惊骇得摇摇晃晃的後退:「为什麽…维克多尔怎麽会在这里…」
      他掩住脸,想逃避从那双深蓝色瞳孔放射出来的,充满怨恨的眼神。
      但是没用,他仍然避不了维克多尔的视线,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为什麽恨我?我并不希望这样呀!我…」
      全身的血气一点一点的流失,就在休琍尔觉得自己就要不支倒下的时候,突然有双手,自後面扶住了他的肩膀。
      休琍尔吓了一跳,回头望去。
      站在他後面的人,是马克西米安。
      「维克多尔在瞪我,是你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吗?」
      休琍尔好像在说呓言似的,手颤颤巍巍的指著柜子上的人头。
      「休琍尔?」
      深绿色眼眸的焦距透过自己,看到的却是别的东西。马克西米安发现休琍尔恐惧的方式跟昨夜一样。他用力摇晃休琍尔的双肩,还是无法唤醒他的意识,于是打了他一巴掌,希望能将休琍尔从浑浑噩噩的神智中,唤醒过来。
      然而,深绿色的瞳眸收敛了一下,焦点只有刹那间投注在马克西米安身上,随即又像梦游中的人,注视著柜子上的人头,嘴里反覆的低言:「维克多尔…」
      马克西米安这时才发现休琍尔害怕的是什麽,于是他走向柜子,拿下那颗人头。
      「不要过来……」
      休琍尔害怕的往後退。
      「看清楚!这只是个很普通的糖果罐子。」
      马克西米安一边说,一边将罐子拿到休琍尔面前。的确,在马克西米安手上的,是个用陶器做成的糖果罐子,外形就像金发少女的头部,顶盖部分可以拿起,用来放置糖果。
      「那明明是维克多尔被制成标本的头……」
      即使巳恢复正常,休琍尔还是不禁说著呓言。于是马克西米安要休琍尔自己拿著罐子确定。
      虽然休琍尔很害怕、十分不愿意,他还是硬将罐子塞在休琍尔手中,并且打开盖子,让休琍尔看底下还黏有巧克力渣的内部。当休琍尔发现那确实是糖果盒子之後,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看清楚了吧?」
      马克西米安伸手去拿那个罐子,但是就在休琍尔将罐子交到他手上的瞬间,马克西米安突然缩回手,糖果罐子登时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一声破成碎片。
      「啊…」
      马克西米安看著发出惊叫的休琍尔:
      「的确是个陶器做成的头吧?而且也破掉了,所以,不需要再害怕了吧?」
      休琍尔这才知道马克西米安是为了让他安心,才故意没拿稳,让罐子破掉的。
      他简直无法相信。
      也许马克西米安只是一时兴起吧?但是对休琍尔而言,却已太足够了。
      过去,从来没有人问过休琍尔与日俱增的需要,了解他在害怕什么?更别谈对他伸出援手了。
      但是马克西米安.罗兰德却将他从恐惧中拯救了出来。
      休琍尔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振作点!维克多尔是谁?」
      看到休琍尔平静下来后,马克西米安立刻询问他。
      「他是我弟弟。」
      大概是觉得已经无法隐瞒他吧?休琍尔温顺的回答。
      「为什麽怕你弟弟?」
      马克西米安故意试探他:
      「难道是你杀死他的?」
      「不是的!」
      休琍尔忍不往喊:
      「不是的,维克多尔是坠马而死的。」
      发现休琍尔把嘴唇抿得紧紧的,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于是马克西米安继续说:「但是,维克多尔很恨你吗?」
      「是的。」
      休琍尔觉得自己彷佛被看透了,只好承认:
      「我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大家僧恨的对象,因为这具身体…」
      休琍尔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水蒙蒙的绿眸瞪视著马克西米安:「你不是也很恨我吗?」
      马克西米安.罗兰德那双有若黑曜石的双眸,闪烁著奇异的光芒。他漆里的瞳眸会因为光线的关系,有时看起来非常温柔。休琍尔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迥异于往常的印象,令他有点困惑的垂下眼睫。
      「维克多尔是小我两岁的弟弟,是艾雷欧尔家的继承人。然而却在十岁那年去世了。因此父亲不得不将我自偏远的基多离宫叫回来,让我当继承人。」
      休琍尔将父亲吉姆公爵把维克多尔的头做成标本,放在房间里的事告诉马克西米安,并且还老实的告诉他,这件事有多麽让自己害怕。
      即使被男人嘲笑,他也不在乎了。
      但是马克西米安没有笑。
      「被叫回艾雷欧尔城的我,总觉得维克多尔彷佛还住在城里,而父亲也表现得他好像还活在人间似的。事实上,父亲一直不承认维克多尔的死。」
      晚年的吉姆公爵,精神已陷入昏乱状态了。
      「爸爸直到临死前,才恢复正常。而他所以恢复正常,是为了要交代我们,将他与维克多尔的头埋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当时的事,休琍尔的双眸蒙上一层阴影,神经质地闪动著。
      马克西米安担心休琍尔会再度陷入过去的阴影中,不过,他太多虑了。
      休琍尔精神状态已完全恢复正常了,这一切多亏马克西米安。
      「双眸燃烧著青白色的光芒,总是充满恨意地瞪视著我的维克多尔头部,对我而言,是非常恐怖的东西,要将它与父亲一同下葬,我绝无异议。甚至认为这麽做,维克多尔就会原谅我、那双眼睛就不会再瞪视我了。可是父亲下葬那天,第一次拿起维克多尔头部的我,才知道那双一直瞪著我的眼睛,竟然是玻璃做的。虽然表面上浮著一层霉灰。」
      说到这儿的休琍尔,自喉中发出自嘲的笑声:
      「知道自己一直害怕的是什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你知道我做了什麽吗?」
      略停了一下之後,休琍尔又继续说:
      「我并没有把维克多尔的头放进父亲的棺木里。」
      随著说出实情,过去一直困惑他心灵的维克多尔亡魂,以及背叛父亲的愧疚感,也逐渐淡化掉了。
      「我把头放回它原本的地方,也就是维克多尔的墓中。」
      「…如果是我,也会这麽做吧!」
      马克西米安.罗兰德自言似的对休琍尔说。
      休琍尔静静地凝视著他。
      昨晚那麽残酷地凌辱他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同一个人,休琍尔简直无法置信。
      之後,马克西米安带著休琍尔经过好几扇门、好几道阶梯,到了马克西米安平常使用的那一层楼。
      马克西米安的房间内,摆放著造型简单却优雅的家具,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里面完全闻不到漂浮在城里的尘埃与湿气。
      有整整一面墙都是书架,在手抅得到的位置上,排放著新书。从书背上,休琍尔发现马克西米安可以阅读好几个国家的原文。
      午餐是马克西米安自己做的。
      「因为鲁本斯出去了。」
      他为简单的食物解释著,午餐只有用蛋、蜜煮甘栗、泡菜等三样东西做成的三明治和炖肉,并为休琍尔准备了热红茶,自己则是咖啡。
      「你可以在城里四处逛逛。」
      吃过午餐後,马克西米安又说出让休琍尔惊讶的话。
      「不过,如果又遇到什麽事,我可不见得能马上赶去帮你。」
      虽然是带著威胁的说法,不过,语气中已完全感觉不到过去的冷漠了。
      惊疑不定的休琍尔,忍不住偷眼瞧著坐在长椅上的马克西米安。他正想说话时,通往走廊的门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于是两人的对话就此中断。
      一大早被马克西米安派出去的鲁本斯回来了。
      他跟马克西米安交谈了二、三句话,交给他一个小小的天鹅绒盒子就退下了。
      站在门边的马克西米安,看了一下盒子里面,立刻就关起来,再度回到他原先坐的长椅那儿。
      休琍尔坐在离马克西米安有一段距离的窗边躺椅上。
      他无意去参观城堡里,即使有逃得出去的可能性,但是依休琍尔现在的状况,根本什么都办不到。
      休琍尔与马克西米安无所事事,下午之后大半的时间都在起居室里度过。
      两人还是第一次,安静的度过独处的时光。
      休琍尔很高兴可以不受干扰的自由行动。
      晚餐是在另一层楼用,那是个用看来已有百年历史的室内装潢布置而成,取名为“圣生诞月之厅”的优雅餐厅,由鲁本斯在一边服侍。
      这是休琍尔第二次与马克西米在一起用餐,他在餐桌上的一举一动,都相当符合宫廷中的礼仪。
      原本是统治领地的贵族,同时又是军人的安马克西米安,具有两种面貌。气质既高雅又有着狞猛如野兽的一面。休琍尔发现他何以与拉蒙.高尔那么合的来的理由了。
      因为他们在某方面很相像。
      沉浸在思绪中的休琍尔,眼睛一直凝视着马克西米安。
      「你看什么?我吃饭的样子有那么稀奇吗?」
      被马克西米安这么一问,休琍尔登时像做了坏事似的垂下眼睫。他异常的模样,引起了马克西米安的兴致。
      可是当休琍尔说:
      「听说从用餐的样子,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马克西米安立刻歪着嘴冷冷一笑:
      「看不惯我吃饭的样子,就坦白说出来吧!」
      休琍尔发现自己把他给惹恼了,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马克西米安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个话题就此中断了。
      虽然气氛不太好,但晚餐却无可挑剔。以肉为主菜,葡萄酒及用起司做成的甜点都十分美味。
      三餐喝采自领地的葡萄酿制而成的葡萄酒,似乎也是马克西米安的工作之一。
      因为看样子,他想喝的其实是别的酒。
      晚上八点左右,休琍尔被带到一间打扫得相当洁净的寝室。
      墙上贴著蓝蔓花纹的壁纸,以大理石装饰而成的壁炉和附有顶盖的床、大大的衣柜、装有镜子的化妆台,每一样都洋溢著女性优雅的气氛,里面甚至还有专属的浴室。
      马克西米安打开浴室的门,让他看放在里面的蔷薇色陶制浴缸,并且问他:「还满意吗?」
      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的休琍尔,只好沈默以对。
      马克西米安要走出房间之前,回头说:
      「我就在隔两个房间的寝室里,有事的话,自己来找我。」
      说完,就离开了他让休琍尔住的这间寝室。
      不用回到那间成天都听得到风在嘶吼悲泣的塔屋,让休琍尔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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