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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糟糕,根本接触不到皇帝嘛。也看不到他身边是否有人啊。该怎么办呢?”一把娇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与少年容貌相得益彰的柔媚动人。
     靠在树上,遥遥地看着广场中心,被询问着的年轻人闻言没有回答,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皇驾的眼睛懒洋洋地眨了眨,邪肆的薄唇边挑起一丝暧昧的笑意。
     问话的人不由看着他呆了一下,反而是年轻人身边的另一个人低声代为解答:“这情况主子早就料到了,已经有所准备。”
     “那我们是一定会成功的了?喔,我讨厌没有悬念的战争。不过,”言谈之中不经意显示出对这位“主子”的强大信心,少年巧笑着,“我倒是很好奇,究竟那人是怎样的国色天香,才能叫三爷你为了她不惜干冒奇险?”
     这段放肆的谈话当然不会传入任何人的耳朵,因为即使在离开会场几十米的这里,仍是人山人海,喧嚷嘈杂--人人都已为那流华顶端的那人疯狂,哪里有空闲注意三个行径并不算太古怪之人?
     仪仗消失,众人呼拉拉一拥而上,而原本在树下交谈的数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此次皇帝驾临,当地父老官长的招待倒也别出心裁,乃是本地风行的五行茶宴。茶道的艺术,流华各地以及京城都有流传,但是说起规模和渊源,却是都不及法索斯细致严谨,茶香流长。
     洁白的帐幕下,八面绘制鲜艳花卉的巨幅屏风陈列在各个方向。大厅正中正对皇帝席位的地方,放置了一张长几,玉牌,白色流苏及地,案前数只精巧可爱的圆圆古董茶柜,褐色木质被摩挲得闪着油亮光泽,显见已很有些岁月了,正中一只上,预先倒置了一只荷绘茶盏。一式一样,无不遵循古礼。
     帝位面南,阶下左右两列,则是臣子侍座。
     皇帝身旁的位子,除了死去的相田皇后,再也没有人能受此殊荣。虽然出行在外,宫里的规矩大多从简了,然而即便如此,就算尊贵如四妃,与皇帝并排而坐也是于礼不合。眼见今日皇帝不单携着某人同席而坐,而且同坐的那个人还不是皇后,不是宫妃,而是个不出十五岁的男孩儿。不单那些元老们张皇失措,连高声宣赞的礼官乍见皇帝居然大大方方携了个横眉竖目的男孩儿登上坐席,都吓得在话尾打了个滑稽的滑音。
     流川枫自是将这一切收之眼底,淡淡一声轻哼,那宣赞的礼官首先一个激灵,立时挣扎着流畅无比地接了下去,开玩笑!皇帝爱宠幸谁可是皇帝的私事,天家私事,谁不要命敢去管了?
     ――然而天下何时也有不信邪的人,一中年官员――依他站立的位置可知,他的地位还相当不低――便是其中之一,他一阵讶异之后,随即出列,长袖一拱,情绪激动地指向帝王身侧那少年:“大胆妖人,迷惑君王~~”及至看清自己准备大力鞭挞的对象犹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登时气得声气一堵!
     “老头,你还好吧?”回头瞧见那年纪也有一大把的老伯手指颤抖地指着流川枫(汗,自大的花道当然不会以为对方指的是他),一手按着胸口好似呼吸困难――不过经他一说似乎情形有立刻加重的迹象――不由好心地问了一句。
     “喝!”被不敬与忽视个彻底,那人明显眼睛瞪得更大,抖得也更厉害了。
     下面的年轻官员们一副苦苦忍笑的模样。然对平时威风的上司如此狼狈均偷偷感到大快人心。
     更有几位长老把花道的迷糊举动看在眼里,倒似看到自己顽皮孙子,虽然有的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有的吹胡子瞪眼,有的微带责备一副恨不得拿戒尺敲他一记的神情,却不约而同地对这个大喇喇的少年,带了一丝对淘气孙辈独有的纵容心理。
     “皇上,您是国之本,万金之体,千万不要被妖人迷惑啊。。。”这人倒懂得找听的懂的人来哭诉。
     流川帝果然听的懂,闲闲开口:“妖人可是此人?”
     “皇上圣明!”
     “哼!”流川枫忽地冷下脸,――所有臣子心头有如寒风吹过,“大胆!樱木花道乃是樱木府少家主,朕的爱卿。尔竟敢以下犯上,以妖人诋毁国之重臣。”
     虽然有人怀疑是传说中的樱木府,但是流川帝亲口证实,登时百官震撼。虽然不敢喧哗,然均是一脸震惊难以回神,而脑筋快的已在猜测皇帝亲口宣布此举的涵义。然,不管如何,看那个红发少年的眼光已经俱个不同。
     “朕看你也老胡涂了。带下去。清田远――”
     “臣在。”
     “城守的职位由你接手。”
     “谢皇上~~”连忙叩谢皇恩浩荡。城守之职,管辖一方,代表此间决对权位。
     “不,皇上,臣不老~~”眨眼间被贬去一身富贵的人,一瞬间天地变色,惊惶失措地颤巍巍申辩。然,此刻已无职位在身,怎容他如此嚣张?那侍卫何等精乖,不等伟大的皇帝皱眉,便利落地将那犹自不信的前官员带了下去,不容他继续打扰众人的雅兴。
     接下来,一连串任免下达,汰换新血。雷厉风行,精准得不可思议。转眼间可说是将原本势力连根拔起。
     一时间百官慑服。直到宣赞官高亢的声音在度回荡在殿上,才渐渐放松。敢于交流眼色小话。
     莫非皇帝竟然专宠这少年如此?
     犯了冷血皇帝之忌。没有抄家已经是好运。虽没斩处一人,然,上任的却都是厉害无比的冤家对头,将来有的是旧人的生不如死。
     非也非也,这城防官仗着朝中有人,欺上瞒下,鱼肉乡里,明里暗里中饱私囊,皇上圣明,趁机给他一举撤掉。
     众说纷芸,试图猜测这年轻皇帝深不可测的用意。
     官场里面,跟红顶白,盘根错节,个个眼里看的精明。
     唯有这流川帝叫人难以猜透。百官战栗,却不晓得只是作风一向冷厉的他,今次突发慈悲,却不知是何圣意?
     宣赞官继续高颂长得要死的赞辞,流川帝侧首,瞧向身畔的红发少年,恰好掩住眼底一抹精光。
     薄唇泛起若有似无的邪肆笑意。
     轻轻伸手握住了那双属于少年的却决不柔弱的手,然后缓缓收紧。不管那并不强硬的抗拒,不再放开。
     如他所想,他果然很适合坐在他身旁,与他一起俯视这皇朝,这江山。有谁会想到樱木府的少年家主会成为他的禁脔呢?
     感觉捏着自己手掌的魔手习惯性地缓缓摩娑,花道一颤,一股恼人热流不请自来,忍不住怒瞪那罪魁祸首一眼,却换得那满含笑意的邪肆凤目倏然一热,这可是你自找的喔!
     “你。。。。。”软弱抗议还未出口已经化作低喘,花道诧然瞪大眼睛,勉力支持地瘫在龙椅上,金瞳已然如雾迷濛。
     到底是拥有六宫佳丽的皇帝,调情手法霸道无比,被他不知怎地一挑弄,花道直觉一股酸麻直冲脊骨,身子冷不防就软了。他却不知,流川枫却是从未对别人用过这手法,单单凭他俊美得不属人间的容颜,就足以惹得嫔妃们前赴后继,为求一偿宿愿死而后已了。
     花道的脸蛋霎时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一半是窘,一半是恼羞成怒,这可是在宴会上啊,这个色皇帝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羞恼地在案下狠踢了流川一脚,但身体还没有什么力气,又气得乱了章法,哪里踢得到,反而被流川枫如在案下长了眼睛般,轻轻松松一把擒住,向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奋力踢了几下,却被抓的越牢,感觉那魔手有意无意顺着足踝缓缓爬行,所过之处麻痒不已,心中又恼又慌,眼眶里差点气出泪来――却不知这副表情出现在那张阳光容颜上有多颤然诱人。他只觉得此时足踝的手一紧,变得烫热无比,又忽地放开了。
     花道却也懒得管那支色狐狸在想什么,将身子坐得离他尽可能远,气鼓鼓地转头看向别处。
     流川帝到也不恼。不管他怎么躲,总在他伸手可及之处。只要稍稍伸手,他便又可在他怀里了。何况照他的计划进行下去,天下之大,花道也将无处可躲。因此他此刻的眸光中却尽是满足之意,心情很好地随着花道的目光投向看了过去。
     
     (十八)
     
     大厅布局显然是费了心思。内里全部布置以白丝帐幕,顶部是众花攒心式地集结,然后饰以悬垂的宫灯明珠,最令人惊奇的是四壁和内部设置的高台扶手全部是用白色丝绸贴制而成,触之冰凉如冰雪,望去如瑶池夜宴,恍然间四处是白玉楼阁,琼枝巧斜,超然尘世之外。
     这些丝绸以质地来说,自然比不上流川帝寝宫里面的天姿碎银纱帐来的梦幻飘逸,却另有一直冰冷清爽的高洁触感,配上这奇巧的设计,实在与皇家手笔不遑多让。
     花道却另有一个想头,这个冷冰冰的鬼地方可是比狐狸皇帝那个满是白纱缠得人昏头昏脑的窝适合狐狸得多了。一样冷冰冰,频率一定很合!
     伸手摸摸,却怪叫起来,急忙缩手:“哎呀,好冰呀!”
     这突兀的一声叫得附近众人一个哆嗦,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们自然难以忍受,讶然望向台上要瞧瞧谁在没礼数,却正对上一双深沉威压的凤目,登时心脏吓得都停摆,急忙纷纷低头掩饰,冷汗直流,哪个敢再多瞧一眼?
     上天呀!他们竟然放肆到敢跟皇上对视!这是大罪呀!先皇呀!圣祖呀!罪臣该死!直到流华十七八辈的皇帝全给这帮半截入土的老人念念有词地骚扰了一遍,才算到头。
     流川枫懒洋洋地盯了台下那些装模作样的老骨头一眼,才转头邪笑着轻咬花道的耳垂,大袖遮眼下的手也不规矩地顺着花道的大腿爬了上去:“这殿里铺天盖地都是易燃的丝绸布匹,你看,若是顶上那几盏宫灯打破失火,会是怎样?”
     花道稍微一想,登时吓得脸色发白――连流川枫的在度近身也无知无觉,老爹啊!花道不明不白被狐狸骗到这个鬼地方来,原来是为着要葬身火场来着,一双圆滚滚金瞳不自觉地溜去盯紧了自己左右侧方悬挂的宫灯,那模样倒像里面随时会跳出一个妖怪来一样--
     看到花道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流川枫忽地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好容易压下笑意,低声逗弄:“会是怎样呢?”
     “你你你。。。。。。。”
     大眼恼怒而委屈,舌头却是打结,嘴巴张得大大的合不拢来,抖啊抖地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越着急越不行!
     他这样子,不同于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皮样子,却现出别样可爱,流川枫目光一亮,灼灼盯视的目光似是要将花道就地压倒般,口中漫不经心说道:“这里的丝绸全是用冰绡代替,防止起火,所以才会触手冰凉。”
     “冰绡不会起火吗?”
     “不会。”
     瞧见流川枫要吞了他似的目光,终于起了警觉心,更惊觉早已被攻城略地,登时红霞满面地按住流川枫的手,脱口吼道,“死狐狸,你想干吗?”
     这一声响彻大殿。刚刚脆弱的样子一下子没有了,流川枫有点惋惜地想着,不过现在的花道好像被人摸了屁股的小老虎,生气勃勃的样子,却也是不逊色的迷人!不过他的不敬可是决对要惩罚一下才成!
     下面好像传来数声惊喘?!!花道闻声斜眼看时,却见底下肃立如林的官员们全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自己的袖子!花道不禁奇怪地瞧了又瞧,难道这个是本地的风俗吗?那他是不是也要照作哎?
     心不在鄢地回头,发现流川枫的手还在,花道不耐烦地一推:“滚开!”
     喝!咚地一声,是一个长老终于承受不住花道的精神蹂躏,昏了过去。
     流川枫犀利如剑的长眉一挑,所有假装看着地板和天花板的大人们都不自觉地同时一抖,皇上终于要发怒了吗?
     流川枫确实立刻惩罚了花道!因为接下来,花道的凄惨的叫声传得几乎全殿都能听见。但是,几乎是立刻的,花道的叫骂声已经叫他们明白伟大的皇帝到底作了什么惩罚。登时又有几个长老大臣被送了出去。
     正当座上两人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却听钟鸣一声,茶宴已经开始。
     当地官员交游往来,早已经参加过无数次茶宴,却从来没有这样高兴听到这声钟鸣。
     只见一个发丝雪白,峨冠宽服的白衣老者摇摇摆摆地行前,见礼后,展开一卷竹册抑扬顿挫地颂祷起来。丝乐四起,香炉袅袅,看来倒真有几分鸿儒长者的架式。
     同时,四个着不同色服的粉嫩童子奔入场,捉对而舞,然后分列四方。
     花道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不由忘记了自己的一手还插在流川枫的腰带里,另一只还与人家的袖尾紧密纠缠,只管瞪大了眼睛瞧着,那老头倒也罢了,花道不去揪他的胡子就已经很好,但是那两对童子却着实玉雪可爱,起舞的动作更不同他以前所见 的舞蹈,有种说不出的奇异风姿。
     流川枫冷冷往下扫了一眼,便伸手召看得入迷的花道附耳过去,善心大发地满足他的好奇心。见花道呆呆地任他摆布,心中得意:早发现花道只要专注于某件事情,就变得格外呆呆好骗!
     身为皇帝,学识决不会比一个大学士少,且各方面都需涉猎,加上历届皇帝多是天纵奇才,识见绝是旁人难以望其项背。流川帝更是公认的深不可测,想要三言两语,吸引花道的好奇心自然只是举手之劳。
     原来那老者是在颂祭茶神,那童子则是四方旗官。正式茶宴开始前,必须先祭茶神,不过其他地方多已经失传,完细的仪式,却只有法索斯会得看到。
     那老者颂祷茶神,自然也少不了对当今圣上的歌功颂德,幸而花道在无数老夫子的常年摧残下对此类叨叨念早已练就左耳进右耳出走窍神功,加上对这茶宴相当感兴趣,不然大半会听得不服气给他闹将起来。
     旗官归位,丝乐一转,一对身着淡紫、浅蓝宫廷服饰的男子手执圣火而入,向帝位执礼后分列两侧,随后是两名剑士,相对一礼后表演起剑舞来。霎时只见大厅中剑光闪闪,如游龙经天,紫电匝地,虽然算不得实用,却着实漂亮。连台上再度忙于跟可恶皇帝斗法的樱木花道也百忙中抬出眼睛来看(长老百官早已经学得精乖,台上两人不管怎样打闹,他们只装没看见)。将近尾声时,惊变突生,只见其中一柄剑竟凌空跃起,如匹连般直射帝位,目标竟似是樱木花道的面门。众人都不禁惊得啊呀一声大叫出声,眼见那寒光逼近帝位,皇帝身后的卫士已经手按剑柄,却另有一道寒光后发先至,诤然一声长鸣,两柄剑尖抵在一起,随即交错互绞,两名剑手也随之翻翻滚滚,煞是好看,接着两剑互一拍击,两人各自跃开,在空中翻身跪倒,口称帝王。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竟然是预先安排好的噱头,都是啧啧称奇,面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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