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熊猫去穿越-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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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觉定每天空闲时间,身体可以动的时候,都用来做眼保健操,自己边做边数,“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坚持了一个月,竟然可以才早晨和傍晚感觉到窗户和透入的微光。
        终于有一天,在我高烧稍稍退去的时候,我又爬起来做眼保健操,蓦然抬头,发现床边海棠木的圆凳上坐着个男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的男子,恍惚间向他伸出手去,仿佛他是一幅一碰就消失的画。墨色长发,高挺的鼻梁,眼神深深不见底,纹丝不动却有肃杀之气。他一身白裳,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我,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蝴蝶栖息在一页安静的书上,冷淡虚幻。
        他毫无声息的坐着,不是我偶然抬头,我完全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你在做什么?”他问。
        “做眼保健操,我眼睛看不见了。”
        “我看你现在的眼睛很好。你看就我看得很清楚。看够了吗?”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眼睛好了。我一直盯着他看,下巴都没合上。
        多美的男人,我一向对美男没有抵抗力。
        他手往我脸下一抬,咔嚓一声替我我下巴合上,忽然慵懒的笑道,“这么久没看到我,想我了,淡儿?”
        瞬间我触电,大脑罢工。
        我不知所以的摇头。他是谁?我爸爸?(年龄对不上,pass)。道是传说中BL穿越的男主角,我的性福所在?!
        “淡儿,出去这么几天,你学了什么厉害的穴位,这几天我天天看你弄眼睛,现在好多了。不愧是我的淡儿,真聪明。”
        我依然迷惘的看着他,说:“对不起,你是谁?我最近病得迷糊,好多事记不清楚了。”
        他忽然抱住我的肩,一把把我拉入他怀里,哄宝宝似的拍着我道:“乖淡儿,别生气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你下次别单独出门了,留在白梅宫里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我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丝丝凉香,味若白梅。
        难道,难道韩淡是他的,他的……男宠,这是BL穿越小说?啊!BL的春天来临啦!
        我嗅到了腐的味道。身为新时代的腐女,在一具不是自己的身体里,面对人神共愤的美男,怎能不动心!身体力行的机会来啦!
        我假装羞涩的把脸扭向一边,轻度扭腰撒娇道,不嘛,人家不要你疼。
        刚撒完就恶寒,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抬头,发现美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淡儿,你不舒服?”
        “没有”,我说,顺势往他怀里一钻,使劲嗅嗅美人衣服的清香,“你怎么才来看人家,人家好想你啊。”
        说完继续恶寒,想抬头再看美人反应,却忽然感到他放开环住我肩膀的手,把我像放娃娃一样放回床沿上,退后一步上下端详我,眼底深深看不透。
        “淡儿,你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休息。”
        他转身出门,衣袍簌簌作响。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道,“我给你带了一个册子,在床头。”
        我呆呆的看着他消失在门外耀眼的阳光中。
        直到有人在我身边轻轻的唤,七公子?七公子你眼睛好了?
        回头,是一个清秀的小童,托着一盘色泽鲜艳的红樱桃,青色衣衫,神色欣喜。
        “休息够了,自己打通了眼部的筋脉,没事了。”我懒得解释眼保健操,信口胡诌。
        “果然不愧是七公子,我早就跟医生说我们公子不可能瞎的!”他崇拜的看着我,“对了,我洗了新上市的樱桃,要尝一些么?”
        我听出这是这么多天来喂我粥喝的侍童的声音,于是微微点头谢过,尝了一颗樱桃,有点酸,皱起眉头。
        “刚刚来过一个穿白袍的美人,知道他是谁吗?”我试着问。
        小童惊讶的看着我:“公子,您连兄长大人都不记得了吗?!那是白梅的主人——苏先生呀!听医生说这次公子回来记忆有些混乱,但兄长总不该忘记……难道公子连小墨都不记得了?”
        兄长大人,兄长大人?刚才,刚才的男人是我哥?!不管我晓晓腐到哪种程度,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还不至于对亲哥哥出手啊!怪不得刚才美人看我眼神诡异,丢人啊……
        我记住了这个孩子叫小墨。我微笑的安慰他说,自己最近有点混乱,不久会记忆会慢慢好起来的。然后哄着他给我简单解释了我的现状。
        我叫韩淡,杀手组织白梅的主人,苏先生的弟弟。平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在暗中执行任务,出入皆用人皮套。小墨说他从我十三岁开始跟着我,不记得我一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大约每天至少三个,总数在白梅排第七,所以人称七公子。
        我信手拿起床头美人留下的画册翻看,首页是一支白梅,花瓣零落如玉碎,寒气逼人。翻开里面尽是一名男子的写生图。
        他靠在窗前拿着一只笔欲写还休。竟是一个出奇清幽绝伦的美人。淡薄的光线斜照到他浅墨色衣衫上,深黑色的眼睛安静澄澈。他大约只比小墨大三岁,神情寂寞,身体单薄,长发如黛,肤色苍白,两片薄唇颜色浅淡温润。他干净纯粹得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看着让人想拉过来抱在怀里,怕风一吹就消失了。
        画册左上方提着一行草书小字:“少年春衫薄”。
        第二页他抱着一把窄窄的剑,倚靠在同一扇窗前,叩剑而歌。明月高悬,夜风微寒。隔着画卷我依然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謡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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