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带人奔回去的时候,林府里已经是一片瓦砾,虽没火烧也好不了多少,房里的东西抢的抢砸的砸,外面更是乱七八糟,树干上都是刀剑的痕迹,还躺着十几具尸体。
索性杨子萧和左右护法都不在其内,可更糟,他们失踪了。
死掉的人多是中了醉芯阁的逢崖掌和戾邪剑。
戾邪剑是杨子萧的独门绝技。
夏幕夙拔腿往密室跑,孟景君呆立着,脑袋空了一下。
杨子萧内力尽失二十年来一旦妄动真气就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杨子萧,你在哪?
孟景君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对杨子萧发火。
“谢凝!谢凝!你在里面吗?!”夏幕夙跑到密室门前,使劲地敲了起来。
舒谢凝靠在门的另一端,一手揉着坠疼不已的肚子,一手随便在门上拍了两下作为回答,立刻又缩回去,护住肚子,密室里冬天没有生火,他的衣服却因为满身大汗粘在身上。
但凡是舒谢凝发出的声音夏幕夙耳朵的灵敏度就会提升数倍,他一下子就听到了几乎湮没在空气中的拍门声,惊喜地大叫,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谢凝,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夏幕夙把自己整个像壁虎一样贴在门上。
“没……呃、我……”舒谢凝难耐地吐出两个字,腹中一紧又化为轻微的呻吟。
“你怎么了?!”夏幕夙马上察觉,敲击着门想找办法进去。
可从外开启石门需要教主印里面的宝珠,而且当时左右护法为了保护舒谢凝用内力击开石门破坏了门上双向开启的机关,现在这门是打不开了。
夏幕夙正着急,忽听外面一阵长啸,气势悲壮慑人。
是大哥,夏幕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心里突突地跳。
圣若臻跑进来,说:“孟堂主去找杨子萧了。”
夏幕夙真想跳脚,他还想和孟景君合力推开石门,现在可怎么办啊?!
“谢凝,你感觉怎么样?!”夏幕夙焦急地在石门外敲敲打打,贯全部的内力在掌试了几次,石门仍纹风不动。
“里面有人?”圣若臻惊讶地问。
“谢凝在里面。”夏幕夙冷汗直流,谢凝的声音不对,似乎是要生了,他可不要他的谢凝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生产,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你喜欢的人?”看着夏幕夙焦急的样子圣若臻问,她是个豁达有见识的女人,知道自己得不到之后就能用平常心面对。
“嗯。”夏幕夙点着头,抽出剑乒乒乓乓地砍着石门。
圣若臻贴在一边的墙面上,感觉里面的声响竟比石门旁的声响跟清晰些,仔细一看,原来石门两侧的墙上各有一个琴弦粗细的出气孔,周围镶嵌着珍珠宝石,勾勒成壁画状,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掉。
“这里这里。”圣若臻对夏幕夙招手,夏幕夙忙过来把耳朵覆在上面,许是舒谢凝坐得十分靠近,夏幕夙在外面能隐约听到里面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他身体不舒服?”圣若臻辨认着问。
“他可能是要生了。”夏幕夙心里乱糟糟的,急躁地捏着手里的剑。
圣若臻吃了一惊,“他不是个男人吗?”圣若臻自幼学习医术,男女不同的呼吸声她一听就听出来了。
“是,他是男人,可他确实是要生了!”夏幕夙烦躁地说,忽而想起密室的后门,大踏步往外走。
“你去哪儿?”圣若臻赶上来问。
“后门。”夏幕夙一边跑一边回答。
“后门在哪?”
“湖底。我要潜水进去。”夏幕夙站在湖边开始脱衣服。
“你、你知道冬天的湖水有多冷吗?这湖有多深,你要是过不去怎么办?”圣若臻拉住夏幕夙急道。
“管不了了!谢凝等着我呢!圣庄主,我只有谢凝一个,他正在生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以不去陪他呢?!请你在石门那一端等一会,若我一炷香内没有过去,就赶快到门里去找人,信的过的人谁都行,一定要把谢凝救出来,他身体不好撑不了太久,必要的时候牺牲孩子也要救他。”夏幕夙认真地说,推开圣若臻的手,深吸一口气,猛地扎进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