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观主义的花朵-第35节:悲观主义的花朵(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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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徐晨想回头。
     
      "别回头!一会儿再回头,别让她们发现!"
     
      "发现又怎么了?姑娘巴不得被人看呢!"
     
      "是嘛?那好吧。"
     
      等我和徐晨回头一看,几乎背过气去。--那是两个刚下夜班,或者没找着活儿准备回家的三陪!长得那个俗,穿得那个傻,脸像没洗干净似的,风尘扑面。
     
      我和徐晨互望一眼,看看林木,这个白净书生有点紧张,不像是拿我们开心,我们恍然大悟。
     
      "我说你怎么老找不着中意的!他身边都是女学生,白领,知识妇女,哪有这种人啊?咱们也不认识啊!"我说。
     
      "这还不容易,我现在就过去给你问价。"
     
      徐晨站起来就向那两个女的走去,而老林则飞快窜出门去,当街上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跑了。
     
      老林的名言:"女人有两种,一种是月白风清的,一种是月黑风高的,我只中意后者。"
     
      狗子我早就认识,一直不怎么熟。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倒霉的第一次见面我一直对他敬而远之。那是一个朋友的生日,来了认识不认识的三十多号人,主人给大家介绍,说:"这是狗子。"他说的"子"是重音,三声,和孔子,孟子一样的叫法儿。这个被尊称为狗先生的人就坐在了我旁边,他看起来已经喝多了,有点摇摇晃晃,但总的来说颇为安静。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女孩,服务员忙着加凳子,椅子就放在了我和狗子中间。这个倒霉的女孩救了我,一直闷声不响,看起来颇为羞涩的狗子忽然作了出惊人之举--突然吐了,吐了那新来的女孩一身!这对狗子不足为奇,他作出过在酒馆里连续喝三十个小时的吉尼斯纪录,吐一两次稀疏平常,但我还是惊着了,后来每次看到狗子我就担心自己的裙子。
     
      喝了这么多年的酒狗子一直保持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温顺表情,一副酒鬼特有的天真无邪,关于他的故事少有别的,都是关于酒的。慢慢地我倒有点佩服他了,如此任性的人也真是难得,但我还是担心我的裙子。
     
      狗子喝醉以后有时会大声朗诵诗歌:"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也紧锁着,一个声音高叫着:"怎么他妈的都锁着!""
     
      精彩。
     
      阿赵也是个著名混混,他的名言我记忆犹新:"社会的歧视,家庭的羁绊,经济的拮据,都不能阻止我继续混下去!"
     
      这些人一无例外都是拿笔混饭吃的,我看着他们闹酒,划拳,谈文学,互相揭短,彼此谩骂,折腾到凌晨四点,直到阿赵开始把酒吧的椅子一把一把地往街上扔,我才实在撑不住溜了。
     
      我来这儿鬼混是为了不去想陈天,至少有一个晚上不去想他。
     
      未遂。
     
      54、
     
      我告诉陈天,我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他什么也没说,除了抱着我,他什么也没说。
     
      我是故意这么干的。
     
      陈天消除了我对其他一切男人的兴趣,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只能说爱情真是一个最有权势的暴君。但是我还是想以最后的力量反抗一下,便跟在朋友那儿遇到的一个男孩回了家。
     
      小卫有一双女孩子一样毛茸茸的大眼睛,嘴唇和下巴的线条却十分硬朗,让他的整张脸显得模棱两可,语义不明。那天他喝了酒,但肯定没喝多。朋友的新居上下两层,有个很大的露台,属于先富起来的艺术工作者。那晚他们抽了太多的烟,熏得我眼泪直流,便一个人溜上了露台。小卫跟了来。小卫是个帅哥,不是我喜欢的帅哥,是我大学时一个同宿舍的女生喜欢的帅哥,在操场边上偷偷地指给我看。"眼睛很漂亮,嘴巴有点古怪。"我记得我当时如此评价。现在他站在我旁边,我的评价依然没变。后来我们各自找了张躺椅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我是很舒适,他则神情严肃,目光阴郁,不过他一直那样。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以后,他突然语出惊人:"你信不信?--我会强奸你。"
     
      强奸我?这算什么?求爱吗?简直想笑。"你要真敢强奸我,我还真懒的反抗。"我心说,不过还是别让他太难堪了,我继续神情淡然地看着夜空,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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