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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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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走进十五楼的病房。
       床位在窗户边的老妇转过了头,见到是她,衰老的目光中燃起微弱希望。
       但小护士却面带歉疚地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老妇眼中微弱的希望火苗又黯淡了下去。
       「那家店没开,我找不到你想找的那个人。」小护士老实说。
       但她不忍见到老妇露出如此失望的神情,马上又说:「老婆婆,你别担心,下次我休假时会再去一次。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老妇人露出虚弱的笑容,感激地对小护士点了点头。
       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但是老妇人却担心自己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再找不到人帮忙的话,她也许永远都无法再见到她的老伴了。
     ◇
       虽然被赶出了公寓,但苗苗和苗大白基本上并没有离开这个社区。
       毕竟这里原本就是森林的所在地,尽管被人类开垦、盖了房子,但属于森林的古老气息仍在。
       这儿也是苗苗的「家」,所以除了这里,他哪里都不想去。
       况且,那条从遥远的城市连到这个社区的马路,总是从远方传来一阵难闻的气味,有各式工业汽车废气,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难闻气味,连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到了城市还得了?
       那么恐怖的地方他才不要去呢!
       但没有了栖身之地,他们要在哪里过夜?
       不过男人烦恼的事情更加实际一点:要去哪里找食物吃?
       「苗苗……这附近哪里有……苗苗,你在做什么!?」
       一回神,他就见到穿着黑衣短裤的少年已经身手利落地爬上了附近一栋公寓的二楼,然后身子轻巧一翻,落在一户二楼人家的阳台上。
       「苗苗!快下来!那样很危险!」
       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但少年根本不理会男人,可别小看他当猫多年的轻盈身手,况且也不过才二楼,根本难不倒他。
       反正这里因为距离城市太远,交通又很不方便,几乎没什么人类居住,空房子很多,说不定其中有几间没锁上门,能让他们暂时住几夜。
       毕竟他现在无法恢复成猫,没办法随便找个温暖的地方窝着将就过夜,而且身边还有这么大一个家伙要照顾,总不能把他放在外面过夜吧?
       兔子不都是很娇弱的动物吗?
       尽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正好是个反证。
       但苗苗就是不想让大白跟着自己在外头餐风露宿,虽然还不清楚这家伙的身世,但感觉得出来,苗大白的过去并不会太快乐,而且应该也曾在外头流浪过好一阵子。
       「苗苗,快下来!这样好危险!」男人仍在下面喊着,心急如焚。
       对总是生活在平地上的他,少年这种攀岩走壁的功夫实在太匪夷所思,即使明明知道对方原本是一只猫,但现在却是个人呐!人类的四肢笨拙、身体也不协调,这么危险的举动还是——
       苗大白突然往前冲了过去!
       果然,苗苗要从二楼爬往三楼阳台时一个脚滑,整个人掉了下来,男人看见这一幕当下就直奔往前,他不会跳也不会爬,只好傻傻地就地趴在地上用自己的肉身当作垫子,硬生生地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少年。
       「大白!你没事吧?」
       苗苗懊恼地跳了起来,可恶!变成人之后,手脚真的好不灵活啊!而且手指上也没有能攀住东西的利爪,刚刚他还本能地想要去刮水泥墙面,结果不但没阻止自己往下掉,还擦伤了好几根手指头。
       但比起自己手指上那小小的擦伤,他更关心的是男人的身体状况。
       幸好,虽然他是人形,但体重并没有变,还是维持着一只猫咪的重量,只是虽然重量相对减轻很多,但从三楼高空摔下来的重量仍不容小觑。
       只见男人趴在地上,脸上微微露出痛苦神色。
       「大白?你没事吧?你还好吧?」
       「不、不要摇我……我的背好痛,骨头好像断了……」
       「那怎么办?我带你去找医生?」
       「不、不用,让我休息一下。对了,这附近哪里有东西可以吃?我好饿。」
       与其说苗大白是被苗苗撞得趴在地上,不如说是他已经整天没进食,早就饿得全身没力了。
     
       和耐饥的肉食动物不一样,草食动物必须规律大量进食,才能维持身体热量与运作,太久未进食甚至会造成肠胃上的问题,也很容易就会饿得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苗大白本来就饿得四肢无力,加上又被苗苗这么从天一撞,更是无力到只能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眼见天色渐渐暗了,男人还是只能趴在地上动不了,苗苗好心急,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先去找食物吗?但他不放心把男人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过夜?但是能去哪里?他还没找到空房呢!
       饶是一向聪明灵活的少年,此刻也没了主意,只能急得团团转。
       「我说……苗苗,你可以不要转了吗?我头有点晕耶。」
       少年只好硬生生停下急躁的步伐,再度蹲在男人的面前,问:「大白,你真的起不来了吗?」
       男人咬咬牙,说:「我试试看。不过我真的好饿,如果有食物吃,我想我应该很快就有力气站起来了。」
       「那,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素的都可以,拜托不要抓老鼠或小鸟来给我吃。」
       「我当然知道你只吃草,不要以为我是笨蛋好吗?」
       少年不客气地往男人头上用力巴下去,差点没把苗大白的脸打进土里。
       「我想吃点热量高的东西,香蕉、芒果、樱桃、草莓……」男人一面说一面吞口水。
       跟在人类身边日子一久,嘴巴也挑了,以前只会吃草的他,在尝尽人类赏给他的各式水果之后,也晓得分辨食物好坏了。書香門第
       谁叫兔子的小舌头上面的味蕾,可是人类的三倍之多呢!
       只要吃过一次的美味,兔子的小脑袋就会牢牢记住,再也忘不掉,而且从此以后,比这更难吃的东西就一概不接受呢!
       苗苗抓了抓头,一脸烦恼。
       他要去哪里找这些东西?
       如果是在公寓,他可以去找红猿;但他们现在被赶出来了,就算再回去公寓,那些动物也早把他们当成恐怖的牛鬼蛇神,拿扫把赶他们走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再赏他们食物?
       在人类的世界里,要食物就要用钱买。
       讲到钱的话……少年突然灵光一闪,他连忙冲到被扔置在一旁的黑色行李箱前,打了开来,埋首在里头东翻西找,果然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苗苗拿起一叠钞票,喊了出来:「它们还算有良心!」
       虽然这些钞票应该是雌狐狸用叶子变出来的,但反正人类也看不出来。
       少年从钞票里头抽了几张,又将黑色行李箱收拾好,拖到还趴在地上的男人身边,这么吩咐:「大白,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你要吃的食物,马上就回来。行李放在这里,里面有钱,你要看好。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既然有了钱,一切都好办,只要杀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冷的超级市场里,拿完东西付完钱就能马上回来,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动作快的话,也许十分钟就可以回来了!
       只有十分钟,这男人应该不会出事吧?
       临走前,少年还是不放心地又望了好几眼趴在地上的男人,然后才咬着牙别过脸,一溜烟跑了。
     ◇
       一辆几乎没什么客人的公车缓缓驶过。
       公车司机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伯,开车时非常专心,两眼直视前方,就算路边有什么异状也不会分心去注意。
       虽然他要退休了,这条路线也几乎没什么人,但他可是身负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自然要小心开车。
       已经换下了护士服的小护士,坐在公车上,手靠在车窗上,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好荒凉啊。
       不,也不能说是荒凉,至少这里还有房子、超市、公车站牌,路上也偶尔能见到几个行人,但比起她从小居住的城市,还是显得很……荒凉。
       公车遇到红灯,停了下来。
       小护士纳闷地看了看前面,心想根本就没有人过马路嘛!为什么还要设置红绿灯?这个社区虽然环境不错,但刚刚一路坐公车过来,没有学校也没有医院,完全只靠一条道路对外连络,生活机能实在不怎么方便。
       红绿灯闪了一下,变成绿灯。
       公车正要往前开动,突然又紧急煞车!
       小护士没有防备,贴着车窗的额头重重敲在玻璃上,痛得她眼冒金星,差点就要站起来擦腰骂人——你是怎么开车的啊!?
       但只见年迈的公车司机匆匆忙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小护士也好奇地站了起来,走到司机座位旁,从偌大的挡风玻璃往外望,看见司机伯伯正蹲在地上,关心地询问一名穿着黑色上衣与黑色短裤的少年。
       只见少年急忙忙地想要爬起来,但司机伯伯还是不放心地又多问了几句,确定少年真的没事后才让他离去。
       司机伯伯重新上车后,小护士忍不住问:「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孩子好像没看到红绿灯,突然就从马路对面冲了过来,我虽然紧急煞车,但还是不知道有没有撞伤那孩子,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冒失……差点没把我吓得心脏病复发。前两天也是有个冒失的男人……」
       小护士一愣,问:「伯伯,你有心脏病啊?」
       「没事,不碍事的,伯伯身体还是很健康,还能好好开车。」司机伯伯呵呵笑着。
       ……公车司机不是每年都会有健康检查吗?
       照理说有心脏病的司机应该是不能开车上路的吧?
       还是这条路线都没有司机愿意开,只好将就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样都太危险了耶。
       虽然觉得很对不起司机伯伯,但小护士已经决定回到城市里后,要向这家公车公司提醒一下这位司机伯伯的状况,免得到时候出事就来不及了。
       公车又开始缓缓驶动,离开这处红绿灯时,小护士从车窗外看见那名黑衣的少年手里提着两大袋超市塑胶袋,直奔趴在不远处的一名白衣男子。
       她看见白衣男子抬起头,张嘴咬入一颗少年从塑胶袋里拿出来的草莓。
       白衣男子的脸上有道伤疤。
       小护士看得目不转睛,不是因为那道伤疤,而是因为那个男人相貌十分英俊,令人印象深刻。
       直到公车驶离了现场,她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没想到跑到这偏远地区也能见到这样的帅哥,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虽然,这次那家「黑店」还是没开,她又没帮到老婆婆的忙……唉。
     
       吃饱了,力气足了,精神也来了,后背上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迅速恢复体力的男人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一身脏污的白衣,跟着少年又找了几家无人居住的公寓(当然,他坚持少年最高只能爬到二楼去检查有没有未锁的门),终于在社区最偏僻的一处角落,找到了一栋大门已经坏掉却一直无人修理的公寓,虽然还是无法进入房屋里,但至少公寓里的楼梯间很干净,也算宽敞,两个人在这里挤着过几夜,应该不成问题。
       对少年来说,反正很久之前就过惯了野外生活,他对居住环境的要求只要干净舒适就好,其他一律不强求。
       只是不知道苗大白怎么想就是了……
       「大白,窝在这里过夜,你可以接受吗?」少年有些担心地问。
       「可以啊。」男人回答得很轻松。
       「真的?」
       「这里很好啊!很干净、又不会太冷,而且食物也很充足……对了,苗苗,你吃过东西了没?」
       少年摇摇头。
       「你不饿吗?」
       「我没关系的。」
       「那怎么行?肚子饿会没力气的!我去帮你找吃的!」男人说毕就要起身,马上被少年阻止。
       「不用不用,真的想吃东西,我这里有人类用的钱,去超级市场买食物就行了。我只是不想吃而已……」但话才说完,苗苗的肚子就很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苗大白默默地看着他,最后才问:「你为什么要说谎?」
       少年低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从昨夜到现在他都没有进食,但昨夜是因为根本没机会,今天却是一堆事情发生在一起,被赶出来之后又急着找地方过夜、然后大白又受了伤、他急着去买食物给男人……还在过马路时受了好大的惊吓(他根本不知道街道上那亮闪闪的交通号志到底有什么用?有色盲的他也分辨不出灯号的颜色)……现在被提醒后,他更加觉得自己肚子饿了。
       只是他很耐饿,而且忙碌了一整天也好累,也许是在安逸的人类世界待久了,知道食物就在超级市场,而且还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想吃随时吃得到,所以在出去觅食填饱肚子与窝在楼梯间睡觉这两个选择,他选择了后者。
       睡饱了再吃东西!
       谁叫猫咪本来就是慵懒的生物?
       「不要骗我,你肚子饿了对不对?不然为什么会叫?」男人问。
       「可是我好累喔……我又不想出去找东西吃……」
       「那我去帮你——」
       「不、不要走!」
       眼见男人就要起身离开,苗苗连忙捉住他的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
       「你会怕?」男人问。
       「我才不怕!我是怕你出事!我刚刚差点就被公车撞到了!要不是我反应快——」
       「什么?你差点被公车撞到?」男人吓了一跳,连忙仔细察看少年全身上下,果然在大腿附近发现一片轻微擦伤,虽然不严重,但那一整片红肿的皮肤也让他看得怵目惊心。
       「苗苗!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又是爬墙、又是被公车撞的,就算猫有九条命,也不能这样搞啊?
       听见男人语气里带着责备,正饿着的少年没由来地一阵不耐烦,他甩掉男人的手,说:「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还不都是为了你!因为你肚子饿、因为你需要地方过夜,所以我才做这些事情的啊!现在你居然还怪我?好像我做这些事情都只是白费工夫,像个傻瓜一样!苗大白!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被赶出来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不回猫,只好和你流落街头……」越说越气愤、越说越难过,苗苗红了眼眶,突然感到一阵委屈。
       明明在遇到这只笨白兔之前,日子是过得那么美好……好吧,那并不算是多美好的日子,但至少大家都相安无事,他也靠着演技招摇撞骗混吃混喝勉强度日,真要有什么金钱上的困难,也可以去二楼找妈妈桑解决就好。書香門第
       谁知道,遇见了这家伙,从此楣运就跟上身,糟糕事情没少过。
       人家都说见了黑猫会厄运缠身,结果他这只黑猫却被一只白兔缠上,而且厄运不断。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从此再也变不回猫,少年不禁悲从中来。
       突然一只大手抱住了他,他「哼」了一声,却没有反抗。
       反抗又如何?昨天晚上已经证实了不管自己如何反抗都没用,也就别白费力气了。
       「苗苗,对不起。」
       「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
       「因为都是我,害你被赶出来、从楼上掉下来、差点被公车撞。」
       苗苗又「哼」了一声,但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听见苗大白道歉,原本心里满满的委屈和愤怒居然消失了一大半。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而已耶!
       「伤口还疼吗?」男人又问。
       「一点小伤而已。」
       男人的手抚摸着少年的大腿,小心翼翼地避过那一大片擦伤,然后他将头贴近伤口,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那些擦伤的地方。
       少年愣了一下,看了男人一眼,并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用手把男人的头用力推开。
       反正动物受伤常常都是自己这样舔好伤口的,只是他没想过一只兔子会愿意替一只猫这样做,互相舔伤口算是动物间非常亲密的示好行为,通常只有伴侣之间才会这么做……想到这一点,苗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想将自己的大腿移开,但又舍不得那种亲密的感觉。
       拜托,一只兔子和一只猫怎么可能会是「伴侣」?而且还一个吃荤、一个吃素耶!怎么想都不可能嘛!
       ……但是昨夜发生的事情又该怎么说?
       别说昨夜了,很久之前在森林初遇的「那件意外」又该怎么解释?
       苗苗思绪汹涌,一下子否定所有的可能性,但一下子又却自己搬出许多不可能发生的事实驳倒之前的假设,结果得到的结论是:好像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耶?
       既然如此,那他也很有可能再次变回猫啰(基本上猫能成精变成人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对于自己的推论感到十分得意,浑然没发觉自己已经被吃足了豆腐,肌肤细滑的大腿被摸了不下数十回。
       直到男人的手突然往上暧昧地抚摸起他的两腿之间,少年才回过神来,惊觉大事不妙。
       他都忘了这只兔子随时随地能发情,而且吃饱了精神足,没地方发泄自然就会——
       「苗大白!你想做什么!?」
       「想做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啊。」男人很诚实。
       「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不舒服吗?」
       嗯,是不会。
       除了很累之外,倒也没有不舒服……
       不对!问题不在这里!
       「就是因为昨天和你做了一晚上,我才变不回猫的!你想害死我吗?」
       听见少年这么说,男人沮丧地低下了头,但手仍旧放在少年的腿上。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问:「真的不行?」
       「……」
       其实,也不是真的不行。
       反正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不是吗?
       而且在动物的观念里,「交配」也是一种象征权力与地位的行为,一旦被压在下头,就只有乖乖认输听话,先保住小命再说。
       所以其实男人大可以直接扑倒少年,反正少年也不会再反抗。但男人却没有这样做,还是好声好气地想征求少年的同意,真不知道是太软弱还是太贴心?
       莫非这就是人类口中常提到的「草食男」吗?
       「苗苗?」男人又唤了一声,随即在少年细嫩的大腿上吻了吻。
       很轻柔的吻,被那样轻轻吻过后,仿佛大腿上那些麻疼的感觉一下子都减轻了许多。
       然后有别的什么东西从肌肤底下浮现。
       他们都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情欲」,只知道一个很想要,另外一个似乎也并不那么排斥……反正都已经被上了,被上一次和被上两次也没什么差别(呜)。
       「苗苗,好不好?我好想要。」
       少年微微斜眼瞄了一下男人的胯下,果真见到那儿已经鼓胀起来,想到昨天晚上那个东西就在自己体内不断进出,一开始虽然不太舒服,但随着体液不断分泌然后润滑,抽插变得比较顺畅,性器与甬道出口处敏感皱褶的摩擦也变得很舒服……想着想着少年的脸便热了起来。
       糟糕,他其实好像也不是那么排拒再来一次耶?
       可是他是雄性耶!怎么会对另外一个雄性(而且还是不同种的生物!)产生这种欲念?
       苗苗再度困扰起来,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难道是因为变成人类的关系吗?
       这短短一天发生的所有匪夷所思事件以及后续思考反应,不断在少年的脑海里浮现,让他一直不能专心回应男人的乞求。
       最后,男人见他虽然一直不小心分神,但似乎也并不反对自己的求爱,于是大起胆子想要更进一步。苗苗的身体比想象中轻很多,他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将少年整个人揽在自己怀里,苗苗略略吃了一惊,反应却已经没有昨夜那么激烈。
       少年坐在他大腿上,抬起眼,有些挑衅又有些挑逗地望着他,隐隐的琥珀色光芒从墨黑的眼瞳里散发出来,在昏暗中更是明显。
       男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做出了一件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却又熟悉的举动——他低头吻住了少年。
       苗苗微微睁大了眼,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又忽然用嘴封住自己的嘴?
       这种举动很好玩吗?
       这两人就这么维持着嘴对嘴的姿态,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忍不住开口问:「你在做什么?」
       「听说这个叫做『亲吻』。」
       少年仍是一头雾水。
       苗苗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哪只成年动物会做出嘴对嘴的无意义举动——又不是刚出生的小鸟,嗷嗷待哺,需要母亲一只只对着嘴喂食!
       他们都已经成年了,而且苗大白的嘴里也没有任何食物啊?
       「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少年又问。
       他很想离开男人的唇,但他每问完一句话,男人的唇就会紧紧贴上,像是胶带一样黏着不放。
       苗苗有些气恼,又有些莫名其妙,正想开口骂人时,男人突然将舌头伸了进来!
       少年赶紧想闭起嘴巴,把对方的舌头吐出来,但男人突然用手掐着他的下巴,施力不重不弱,不会弄疼他,却也让他无法将嘴巴闭起,只能「呜呜嗯嗯」地抗议个不停,一面用拳头拼命捶着男人的胸膛。
       别看他个子小,捶人的力道可一点都不弱,男人最后是被他捶得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才放过了他的嘴。
       「苗大白!你把舌头伸进我嘴里做什么?很恶心耶!」
       他现在嘴里都是水果和蔬菜的味道了啦!喵!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马上否定。
       男人耸耸肩,说:「好吧!」
       既然不喜欢,那就不做了。
       动物之间本来就很难接受纯粹嘴对嘴的亲密示好举动吧?
       还不如直接用身体「交流」来得干脆,直接就能进入主题!
       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一只草食动物夺走的少年,瞪了一眼男人,那眼光里却不再那么凌厉带着杀气。
       明显察觉到少年态度转变的男人,于是再度大起胆子,手伸过来摸了一把少年的大腿。
       又被瞪了一眼,但没被骂。
       于是手渐渐往上移,直来到少年的两腿之间,他一面小心翼翼地将手从黑色短裤裤管边缘伸进,一面眼光没离开过少年的脸。
       只见少年装做不在乎地别过了脸,但身子却没有移动半分。
       「苗苗?」
       「哼。」
       连这声「哼」也不再充满不屑,而是带点撒娇的诱人鼻音。
       即使再笨再迟钝,男人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的手终于伸进裤管里,攫住少年的性器,然后惊喜地发现那东西已经有了些微反应,他的手只是轻轻上下摩挲起来,那东西便迅速肿大起来。
       男人的另外一只手从少年的黑色上衣底下伸入,一路往上抚摸探索,直来到那小小的幼嫩乳尖,手指扯住乳尖微微拉了拉,少年便转过头来又瞪了他一眼。
       但这一眼里,娇媚的成分比警告多。
       男人一时情不自禁,即使刚刚的「亲吻」举动被苗苗嫌弃过,但情动的他还是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吻住那张诱人的粉嫩嘴唇。
       苗苗皱起眉,张口想骂男人为什么又突然做这种无聊举动,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想推开男人的脸,但他才开口,那带着水果清香气息的舌头便趁隙又钻进他的口腔里,与他的舌尖触在了一块。
       在那么一瞬间,仿佛有道电流从两人相触的舌尖上传来。
       这是什么感觉?
       好奇之下,苗苗主动挺起舌尖去舔玩对方的舌,察觉到少年的主动,男人突然激动起来,整张嘴几乎都贴了上去,动作向来灵活快速的舌在少年口腔里不住缠着对方的舌,吸含舔弄,仿佛那是世间上最美味的食物。
       「唔唔……嗯嗯……#$%……」(死大白!你想咬断我的舌头呀!)
       那么柔软脆弱的部分突然就这样被其他动物咬住,还不时又吸又含,尽管男人舌头吸含的力道并不大,但苗苗还是很担心,万一这家伙突然一口咬断他的舌头怎办?
       虽然苗大白是性情温和的草食动物,但动物只要一发情就会性情大变,再温和的小兔子在白色小蝌蚪加持之下,也会摇身一变成为披着兔皮的大野狼!
       少年胆颤心惊地睁大了眼,观察着眼前男人的表情,只见男人状似陶醉地闭起眼,喉咙里还不时发出低沉的喉音,仿佛因为品尝着什么美味的东西而觉得十分满足。
       苗苗在心里大喊:喂!你把我当成食物了吗?你这家伙不是刚刚才吃饱吗?你也饿得未免太快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他两腿之间停住的那只大手又突然移动起来,而捏着他乳尖的另外一只手也开始揉捏扯弄小小的乳尖,上半身与下半身同时受到这样的爱抚刺激,苗苗只觉得脑袋突然一阵空白,快感袭来,便再也无法思考。
       爱抚少年性器的手上下移动得越来越快速,揉扯着他乳尖的手指也时轻时重,刻意挑逗他的极限,苗苗喘起气来,但嘴巴又被牢牢吻住,一面喘气一面被男人的舌头舔得满脸都是口水之际,他发现自己开始不断吐出羞人的呻吟。
       这这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声音?
       羞死人了!这死大白,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些的?
       「啊啊……唔……嗯嗯……啊……好、好舒服……」一面轻喘着气,少年一面诚实地吟哦出身体最真实的欲望渴求。
       「苗苗,你喜欢吗?書香門第」男人一面亲吻着少年,一面问。
       「嗯。」
       「有多喜欢?」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眸在昏暗之间闪过一道如同红宝石般的光芒。
       「好、好喜欢……嗯……啊……啊啊、轻点……」
       「还要吗?」
       即使原本就是对欲望忠实无比的动物,但少年还是忍不住害羞了一下,他咬着自己的黑色上衣,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说:「还要。」
       既然苗苗都这么说了,男人也毫不浪费时间,突然将少年身下的短裤扯掉,里头也没有内裤(基本上苗苗也不知道内裤这种东西的存在,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去穿,因为太麻烦,何必同时穿两件裤子在身上呢?),已经挺立的性器正高高举起,似乎很想引起男人的注意。
       男人没有令苗苗失望,扯掉短裤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低下头来含住那兴奋肿胀的硬挺器官,微微带刺的触感让舔弄它的舌头感觉有些刺痒,但男人很有耐心地继续又舔又含,直到少年发出一声高亢凄厉的叫声,接着被男人含在嘴里的东西缓缓吐出了温热的体液。
       那叫声着实让男人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吐出那东西,担心地问:「苗苗?你没事吧?刚刚怎么叫那么惨?你受伤了?还是我弄痛你了?」
       苗苗慵懒地看了他一眼。
       没听过猫叫春吗?他这一声还算是客气的了,没有喊到惊天地位鬼神,让人类听了受不了直接开窗骂猫,或是倒桶冷水下来赶猫。
       「我没事。」像是高傲的女王,少年半眯着眼瞧着男人。
       「真的没事?」
       「你烦不烦?」
       「那我继续咯。」
       「……」
       怎么?刚刚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那个「继续」是怎么回事?
       「等、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啊……」
       还没来得及挣扎,双腿就被人掰开,男人早就蓄势待发的硬挺凶器早就溢满了体液,在那些体液的润滑下,他从后方几乎毫无阻碍地插入了那经过昨日一整夜开发过的地方,少年原本身躯仍有些紧张,但在察觉男人的进入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疼痛之后,身体的肌肉马上放松下来,接纳了另外一只雄性动物的性器。
       插入之后男人几乎是立刻就展开如同高速马达般的抽插律动,略成透明色的体液在抽插之间不断喷涌而出,让交合更加湿滑顺畅,粗大的男根在每一次进出都扎实地摩擦到交合的部位,一股股酥麻又带着些疼痛的快感就从那个部位窜遍全身。
       少年整个人都随着下半身的律动激烈晃动,他从来不知道草食动物的性爱是这么激烈又如此狂野,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痛苦还是狂喜,喊出来的呻吟也不再纯粹是人类语言,而是掺杂着猫科动物兴奋的「喵喵」狂叫。
       男人越用力撞击,男根挺进自己体内的感觉越强烈真实,带出来的快感也越强烈,那已经不全然只是肉体上的愉悦,还有心理上的刺激与被征服的快感。
       「啊……喵、喵……喵啊啊啊……大、大白……啊、啊好棒……喵……还要、还要……我还要……」像只不餍足的猫儿,少年贪心地喊着。
       「没问题,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喔!」男人舔舔下唇,继续加快攻势。
       两人的下身与大腿根部已经汁水淋漓,因为他们不会流汗,那些全是交合间产生的体液,欢爱的气息充斥在窄小昏暗但温暖的楼梯间内,喘息、呻吟、猫叫、喉间发出的低吼声交织在一起,狂乱又情色。
       又是荒唐的一夜。
       只是这一次,放开所有顾忌与面子的少年才真正享受到交媾间的快感与愉悦,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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