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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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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絮絮说着,手脚自然的缠上草根的身体,将他连同被子一起密实的裹进怀里。被窝里鼓鼓的突起一团,被子蓬松看不出来,寒恺修的腿一压上去,就感觉到了来自被窝里的抗拒。
      寒恺修当然不会认为是草根醒了,他没有迟疑的掀开被窝,趴在草根胸前的三宝斜睨他一眼,又继续全心啃咬着草根的乳首。寒恺修一声不发,将三宝抓住另一边乳头的手拨开,提着衣领将他拧起来,三宝不依了,恼怒的挥着小拳头,小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像是在威胁他。
      小家夥白白胖胖,跟白馒头似的,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奶味,寒恺修面无表情,目光停在草根胸口,乳头红肿,上面有白色的液体欲滴未滴,看到此景,寒恺修怔然,眉头紧了几分。
      竟然,产奶了!
      三宝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叫喊,惹得寒恺修备感烦乱,他瞪着手里的口水娃,恨声说道,“喊什麽喊,你从来不懂愁滋味,难道还觉得委屈吗?草根生了你,他有什麽错?为什麽要变成这样?你不该出生的,就是因为你的出生,草根把自己都搭上了,而今你不仅没有体恤他,反而像吸血虫一样,你喝的乳汁就是他的血,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折磨他,是不是一定要把他吸干了你才甘心?”
      婴孩期的三宝哪里听得懂,只是寒恺修的面目太狰狞,咆哮声太骇人,三宝哇哇大哭,哭得岔了气,喝下的奶水全吐了出来,喷了寒恺修一身。
      寒恺修的脸色阴森骇人,双目死死盯着三宝,对他的哭声置若罔闻,“你不该出生,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没有了你,这个错误就还有修正的机会……对的,一定是这样,有你没他,有他没你,你是草根的克星……”他入魔一样,赤红着眼将手伸向三宝的脖子,“消失吧,你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三宝小脸憋得通红,哭声慢慢弱了下去,乌黑的两个眼珠子看着寒恺修,无声泪流,然後,阖上眼帘……
      “少爷,你在干什麽!?”开门进来的张妈吓得魂飞魄散,折叠整齐捧在手里的衣服跌落在地,她冲上去死命掰开寒恺修的手,“这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是中邪了还是干嘛,能下这麽重的手……你心情再不好,孩子有什麽错?他痴痴呆呆容易麽?要让草根知道,他会恨死你的啊。”
      张妈死拽硬拉,迫使寒恺修松了手劲,他两眼发直,迷茫的看着张妈。
      孩子有什麽错?
      是啊,孩子有什麽错?
      他八岁了,活在无知的婴儿期,不会思考,连最基本的行走、语言表达都不会,说得委婉是天真烂漫,刺耳的真话就是傻子一样。无论他的出生有多违背自然规律,都不是他能阻止的,他被人为的篡改了出生,弱小如他,也只能顺应无法反抗。
      可是,草根呢?他就该承受这些痛吗?
      “不!”他大喊一声,从张妈手里夺过孩子,怒道,“谁说他没有错,草根的今天就是因为他,他是个错误,只有让他消失了,草根才会醒过来。”
      “修儿,你说的是什麽混帐话!”寒爷爷被寒奶奶搀着,房中一站,不怒而威,“作为一个父亲,亏你说得出口,三宝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说这种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三宝软软的在他怀里,小脸上血色全无,寒恺修抱着他的手不停的抖,目光移到大床上,眼眸中蕴含着复杂的色彩,最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三宝走出房间。
      “少爷,你要去哪里?”张妈面无血色,紧随而出,“先看看孩子啊,他一动也不动,可别出什麽事啊,少爷……冷静点,孩子无辜,你别火气撒孩子身上啊,少爷……”
      寒恺修用大衣将三宝裹住,不顾自身衣着单薄,不顾张妈的哭求,也不顾爷爷奶奶哀伤的企求,抱着三宝消失在寒冷雪夜中。
      张妈瘫软在地,喃喃自语,“完了,这个家完了……”
      儿童房的门开了,听到动静的大宝和二宝走出来,望着敞开的大门,和泪人一样的三个老人,满脸惊疑。
      “曾爷爷,曾奶奶,刚才发生什麽事了吗?”张妈哭得太伤心,二宝不敢问她,小声的询问寒家二老。
      寒爷爷哀叹摇头,分别摸摸他们的头,“大人的事你们别管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
      大宝伸长脖子朝卧房张望,“爸爸出去了吗?”
      寒家二老对看一眼,寒奶奶揽住俩兄妹,用微笑掩饰心里的不安,“他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听话,去睡吧。”
      气氛太古怪,俩兄妹迟疑,寒奶奶再三劝说,大宝带着妹妹进了房间。
      寒奶奶松了口气,下一刻赶紧打电话找寒恺修,连拨数次没人接听,她慌了手脚,急忙联系安格冶。安格冶接到电话也乱了,将要跟来的大熊强留在医院,飞车往寒家赶。
      张妈在草根床前泣不成声,“少爷他……他疯了,我曾经说过……要好好守着这个家,看着孩子们……结婚生子,可是现在……我我……草根啊,这个家我守不住,妈求求你,赶紧醒过来吧,你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没有你这个家就散了。少爷他很痛苦,我们都理解,可是……可是再怎麽样,三宝……三宝……”气上不来,她捶着胸口,拼了劲继续说,“少……少爷失去了……去了理智,我……我真担心三……三宝会出事……”
      她的情绪太激烈,随时都有厥过去的危险,寒奶奶急忙将她搀住,“一把年纪了,镇静一点,你在修儿身边几十年,他是什麽性情你还不了解?对他有点信心,别太悲观了。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我相信修儿不是丧心病狂的人。”
      “不,你不懂的……少爷对草根,我……我看着他们波折不断到现在,草根……他要是没了,少爷也会……也会跟着走的,他现在整个人都疯狂了,你没听到他说……三宝死了,草根就能活……”张妈悲怆恸哭,“少爷啊,你太糊涂了,都是命……老天爷给了这样的苦命,谁有没办法……”
      寒奶奶根本扶不住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拉扯到客厅,拿毛巾给她擦了脸,好言好语开解她。
      此刻,窗外正风雪呼啸,寒冷刺骨,大床上的人忽然动了,瘦骨嶙嶙的一只手滑出被外,握了一下拳又松开,指尖轻颤,聚力握拳,无声的挣扎,似乎想从痛苦中醒来……
     
     
     性根性福 (生子) 番外 33
     
      所有人都在找寒恺修,两天了,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他和三宝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杳无踪迹。安格冶从酒店抽出一部分员工来找人,并且动用当地能利用到的所有关系,不惜代价,顶风冒雪的寻人。
      安格冶没有看到当时寒恺修的疯狂,仅凭张妈的口述就浑身发寒,没有办法想像此时三宝的处境。他们都相信虎毒不食子,可是人一旦丧失理智,比任何猛兽都可怕。
      如果说,爱是一种病,寒恺修早已病入膏肓,唯一能治愈他的……唯有草根一个。
      “小冶,快点来医院,念予醒了!”
      虽然寻人不获,总算有了一线福音。
      念予醒来是半夜,忽然坐起来吓到夜班巡房的护士,当时大熊在阳台和安格冶煲电话粥,互诉衷肠,听到惊叫还以为念予出了什麽状况,电话没挂就往病房里冲。
      深更半夜,VIP病房里热闹非凡,不仅各科主治医生都来了,连院长也顶着鸡窝头出现了,当寒家老小赶到医院时,各科主治医生正亲自给念予做身体检查。
      几个老人喜极而泣,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小媳妇呢?他怎麽样?”一开口问的便是他的宝贝媳妇儿,他满脸焦灼的神情,说明了他对三宝的爱有多深。
      你望我,我望你,彼此都在躲避,都不知道该怎麽跟念予开口。大宝和二宝郁闷的睁大眼睛,对於他们的吱唔大惑不解,不就是弟弟生病了麽,有什麽不敢说的。
      念予急了,“你们都怎麽了?是不是小媳妇出事了?”
      寒爷爷清咳两声,两眼一眯,避开念予焦虑的视线;张妈和寒奶奶终究是女人,软心肠藏不住,语未出眼泪倒先来了。
      念予急得跟百猫挠心似的,看到这情形怎麽可能坐得住,掀了被子就往床下跳,躺久了身体没劲,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张妈心疼的顾不上哭了,急忙去扶他,“小祖宗,家里现在乱蒙蒙的,你好不容易醒了,就别毛燥燥的了,再给磕到碰到,那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念予摸着钝痛的鼻头,从铺了羊毛毯的地上站起来,“!!”抽冷气,还是念念不忘他的小媳妇,“奶奶,我就想小媳妇,你们不说我自己回家看他。”
      张妈叹气,“你啊,真是个倔脾气!行,老实上床躺着,我说给你听。”
      该来的总会来,老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张妈便挑着轻松的,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通。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也听得念予心惊肉跳,大宝二宝一愣再愣。
      “爸爸去哪里了?”
      “寒叔叔在哪里?”
      大宝和念予异口同声,目光灼灼看着张妈,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阵势。他们的热切让张妈不知如何是好,她为难的看向安格冶。
      张妈说得委婉,可这俩小子都是聪明透顶的,胡言乱语根本糊弄不了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倒不如将其中的厉害都一一讲清楚。於是,安格冶便竹筒倒豆子,一次倒个干净,话音刚刚落下,二宝的哭声就紧跟在後。
      “呜呜……爸爸为什麽要害弟弟?他那麽小,还没叫我姐姐呢,爸爸就……哇哇,我不要弟弟死掉……”
      念予的脸白得跟白粉一样,大熊打了个眼色,张妈急忙把二宝带到隔间去了。
      “念予,这些天你出了事,很多事情不清楚,三宝现在情况很不好,比以前更不懂事了……说不定恺修是带他看医生,你别担心……”
      念予闭眼喘息,很痛苦的样子,摆手制止大熊的劝解,“草叔叔现在怎麽样?”
      “还是老样子,没有半点动静,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诶,念予,你要去哪里?”
      这段日子一直靠打营养针维持着,薄弱的体力根本撑不住,短短几步路,险些又摔跟头。大熊倔不过他,忙让安格冶到衣橱里给他拿衣服,搀着东摇西晃的念予往电梯走。
      “只要草叔叔醒了,小媳妇就会没事。”念予忍着泪水,“寒叔叔的心情我明白,就像当初我为了小媳妇记恨草叔叔,都是因为爱得太深了,心尖上的那个人,无论是被谁伤了,都没有办法宽恕,哪怕是血脉相连的人。”
      安格冶在後头给他披衣服,说,“我们都知道草根是寒恺修的良药,可王伯都不能够让他醒过来,你能有什麽办法?”
      念予胡乱套上衣裤,让情绪稳定下来,然而声音还是发颤,“别问了,你们听我的就行了。安叔叔,你想办法尽快找到小媳妇和寒叔叔,奶奶,你们带着大宝二宝回家吧,草叔叔身边不能没有人守着。”
      安格冶手一拦,将正要阖上的电梯门挡开,扬高下巴问道,“你们去哪?”
      去哪里大熊不知道,他将同样疑惑的目光转向念予,念予却望着电梯里的壁挂电视出神,直到屏幕画面转换,虎头虎脑的小宝宝消失了,他才转头徐徐答道,“度假村,草叔叔生产的地方,找救命仙丹。”
     
     
     性根性福 (生子) 番外 34
     
      A市。
      夜以继日的赶路,第二天下午赶到了A市,寒爷爷已经命人安排好车子,他们换了辆进山的车,片刻不休息便匆匆进山。
      说来也奇怪,在市区时雪下得并不大,刚出市区不久,天色即刻阴得吓人,鹅毛绒越下越密集,风越吹越狂,挡风玻璃不停的被雪花覆盖,雨刷来不及刷干净,另一波又来了。大熊开着车,睁大眼睛努力在风雪中分辨方向,四周静得只能听到车子运行的声音,往外面看出去,整个世界像是刷上了白漆,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大熊抓着方向盘的手全是汗水,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车子前行的速度越来越慢,照现下的情况,只怕还没找到度假村,他们就被困在这个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野之地了。
      “念予,你肯定没有走错?”
      大熊的话语里满是怀疑,焦虑的念予左顾右盼,看他的神情也是很不确定。
      那一年,他才五岁,跟着父亲一道在度假村陪着王伯,去的时候是白天,只怪他那会儿玩性大,跟芋头叔叔一路闹腾,根本就没有留心周围的一切。时过境迁,人和事都在变,这条进山的路是不是还跟当年一样,可想而知,别说是在这麽恶劣的雪天里,晴天白日能不能走对路还是个问题。
      “车子是不是出毛病了?怎麽慢得跟蜗牛似的……”念予如坐针毡,恨不得用两条腿走着去。
      大熊停下车,边掏手机边说道,“你在车里等着,我下车检查看看……咦?怎麽一点信号都没有?”信号没有,连时间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停了,大熊急忙下车。
      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凌乱飞舞,薄弱天光之中,远处的群峰若隐若现,就像“沙漠之舟”的驼峰,连绵千里非常壮观,可惜的是美景在眼前,时机不对,气氛不对,自然也就没有了欣赏的兴致。
      积雪齐了膝盖,寸步难行,车轮陷在厚雪里,举步艰难,大熊对着茫茫雪夜,只能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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