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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止是好了很多,“令行禁止,说一不二。麒麟军会成为我陈朝不可或缺的战力。”殷宸的语气里带着轻微的叹息,失去了殷烨,黑骑军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现在的陈朝需要一只能够在百姓心中站稳脚跟的军队,战争过后,很长一段时间会人心惶惶,往往这种时候总是最容易出乱子。
       
       洛无垠摇头,“他们还不够,至少现在还不够。”那些人还不是真正的军人。恍惚间想起曾经在战场上经历的,缓缓开口,“军队只需要忠诚和战斗,不需要其他的,诚心定志,无欲无念,杀戮只是为了保护,而不仅仅是杀戮。”也许几年之后的他们可以,但是现在确实不够。
       
       殷宸忽然有些明白,殷翎留在塞北也许并不只是因为...他真的已经不是陈朝皇宫里那个无法无天的五皇子了。
       
       殷宸默然,“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再勉强,你想待在塞北就待吧,只是,我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久。”
       
       洛无垠微笑着没有回答。
       
       殷宸的心情其实很复杂,殷翎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他震惊,迷惑却…不觉得讨厌,那一巴掌也只是本能的反应,但是,想起小五对他…他只觉得心思纠缠得说不清楚。也许,他们确实需要时间,毕竟,身为这个国家的主宰者,有着不可逃避的责任。
       
       这一场谈话意外的进行了很长时间,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殷宸才从房间里出来,温和平静,仿佛一夕之间回到了少年,步伐仍然是优雅从容,只是总觉得有了那么些不同。
       
       二天后,陈朝的大军开始班师回朝。
       
       原玄元年陈军大胜,新王承天庇佑,国之上下皆喜。原玄一年正月,帝大赦天下,下诏赐封五皇子翎为一字并肩王,赐号‘颖’,追封皇三子烨为德明智贤荣亲王,朝中百官,凡有功者皆有赏赐。帝居朝内,多行良措,提倡节俭,以德化民,废除苛律,是以经济得以发展,民生有所恢复,至原玄四年朝局渐而稳定,政局清明,人心归向,遂促陈中兴之局渐起。
       
       原玄四年 中都 明杨
       
       宫殿在清晨到来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沉默,风撞上一面墙又扑到另一面墙,直到终于追赶上时间将它推搡而去,树叶蹭蹭青砖再飞向远方,角铃鸣唱惊醒宫人的繁忙,晨阳一点点绽放,专挑人每一个松懈之时错过它的光芒,白玉桥头跃起数尾红鲤,缀满晶莹的珠光,满足的扑进水中,命运的脉搏在你眼中如此真实,淙淙有声。天空在最高处檐角的身旁,丝丝缕缕的白云快速的向前流动,精灵可爱。但却也让人明白,不是你以为懂得它们,它们就会留下来。
       
       “帝君,该上朝了。”内侍监恭敬地提醒龙榻上的人。
       
       “司礼监操办的如何了?”殷宸坐起身,淡淡将眼神瞟了过去。
       
       “一切已按照帝君的要求做了安排,帖子也已发了出去,各世家亲王都已陆续在向明杨赶来,只有颖王那边还没有消息。”
       
       “何以如此?”
       
       “颖王殿下近几年一直都是游踪不定,”内侍监说到这里停了下,方才继续:“陛下曾吩咐要将信亲手送到颖王手上,派去的信使尚未找出颖王殿下的行踪。”
       
       殷宸冷冷盯着跪在地下的人,悠然出口:“真还从来不知塞北竟是如此之大。”
       
       内侍监一听已是吓得满头大汗,只知道不停地磕头:“是奴才们办事不利,请帝君责罚,请帝君责罚!”
       
       “行了,”殷宸皱了皱眉,沉吟片刻,放对着阶下人道:“朕再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传话给他们让他们加大人手务必将这句话转告给颖王。”
       
       内侍监如蒙大赦,更是一刻也不敢怠慢:“陛下尽请明示。”
       
       此时坐于御座上的人才抬了抬唇角,一句轻的不能再轻的话从嘴边溢出:“帝君生辰之礼毕后,笼烟公主大嫁。”
       
       “是,奴才一定办成此事。”
       
       “行了,上朝吧。”宫女们慌忙开了寝殿朱门,漫天朝霞顿时把人罩个满身。
       
       塞北 清浅阁
       
       榻上疏懒横卧着的俊雅男子慢慢拿开扣在脸上的扇子,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静雅的房间里,男子不由眯着眼笑了笑,笑窝深深嵌在脸颊上,不显得稚气,反而带着些许独有的魅力,一身月白的袍子松松系在身上,领口微微敞着,隐约可以见到修长的颈项,颈上系着块紫色的玉珏,衬着白皙的皮肤,那紫玉愈发瑰丽,皮肤也愈加光洁。黑色的长发只用一根发带系了,散落在身前背后,白衣之上竟是更加妖娆,偏偏又不显得女气,男子的挺秀内含的矜贵眼中的懒散内里的沉稳复杂的集于一人之身。
       
       男子随手取了榻旁的一杯酒饮尽,倏尔,笑意更深,两指夹起青花磁盘里乘着的梅花糕扔进嘴里,明明甚是随意放肆的动作,偏偏他做起来就是优雅中含着潇洒。
       
       清浅的琴声悠悠的在房间回荡,白纱随着微风浮起又落下,隐隐间可见女子带笑的绝丽面容。
       半晌,琴声停下,女子轻声开口,冷质的声音中带着戏谑,“若是无垠公子以这幅面貌出现在江湖中真不知道是几人欢喜几人愁,几人惊讶几人忧呢!或者,无垠公子愿意在我们清浅阁挂张牌,我们清浅阁的生意一定会更好。”
       
       男子单手支着下颚,凤眼微挑,“清浅阁的生意已经遍及南北了,不过,若是有栩美人作陪,在下也不介意牺牲一回。”
       
       “无垠公子此话当真?”女子一双眼盈盈望着他,周身清冷,眼中含媚。
       
       男子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挺好玩的,反正也没试过,试试也未尝不可。”慢慢起身,合起扇子,信步走到女子身旁,坐下,白色的衣袍垂在地上,静静注视这女子,侧首,眉眼含笑。“不过,我若是真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栩儿拿什么回报我?”热气吐在女子耳旁,女子不由偏头,见了他这幅样子,即使久经风月,也不由心神一动,又立时回过神来,偎进男子的怀里。“无垠公子想要什么,栩儿能给的自然不会吝啬。”声音一瞬间软和了不少。
       
       男子一手揽着娇柔的女子缓缓抚着她垂在身后的长发,一手落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一串清响划过,男子不由愉悦的笑了起来,“这可是栩儿自己说的,我可就记下了。”
       
       女子闻言,不由埋在他怀里笑起来。“我可不敢让大名鼎鼎的颖王在我们清浅阁挂牌,若王爷有闲,偶尔为栩儿弹弹琴,栩儿就很开心了。”
       
       男子又信手拨了两个音,“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清泠的琴音渐渐在房间里响起,整间屋子都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温和中,只是屋外,就远远不是那么平静了。
       
       “王爷还在里面?”唐觅忍不住询问站在院门口守着的侍卫,又朝着房间的方向频频张望。
       
       “是的,唐大人,王爷还吩咐,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许人去打扰。”侍卫恪守职责,一字不落的转告主子的话。
       
       唐觅瞬间露出无奈,连圣旨都可以摆在一边,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对于他们家王爷来说才是重要的。可是,宫里已经催了不只一次了,再不准备启程,他们可就赶不上帝君的冠礼了,那可是重罪啊,可是,自家的这个简直就是完全没有摆在心上。
       
       “你去转告王爷,就说唐觅有要事禀告,希望王爷能够出来一见,这回是宫里亲自派人过来了。”
       
       侍卫皱起眉头,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点了头。
       
     
     
     
     
     46
     
     重新启程 ...
     
     
       中都 明杨
       
       重云宫一向布置得暗沉雍容,与太上皇的寝宫比邻。仿佛昭示着一宫之主在宫中不容轻视的地位,大气的站稳皇城的西北角。
       
       与太上皇的寝宫不同,这个曾被被称之为后宫砥柱的宫殿里层帘掩映,每经一道帘幕扑眼又是一道帘幕,偏生这里的庄严肃穆又让你厌烦不得,只好敛气凝神,耐着性子走到宫殿的最深处。
       
       “儿臣给母后请安。”殷红折蹲□时听到自己如是说。
       
       “起来吧。”凌驾其上的妇人有一种不让须眉的低沉嗓音。
       
       殷红折依言站起身,坐上之人显然没有让她落座的意思,却也不恼,只淡淡言笑道:“母后近日气色不错,看来魏太医陈上来的方子果然有效。”说着她回身吩咐宫女:“来人,宣魏太医,本宫要好好打赏他。”
       
       风椅上的人缓缓起身,阻住殷红折接下来的动作,挥退一众随行宫女,方才走下台来拉牵起殷红折的右手,一路牵至风椅同坐,肃穆的脸上也跟着皱起一朵笑容,“难得你有心,今日哀家心情尚好,可不愿为着这些坏了兴致,就让咱们姑侄二人好好说会儿体己话。”殷红折低首应了句“母后严重了。”语毕复又展颜浅笑。
       
       皇太后抬首为她拢了拢发髻,温颜到:“折儿,你来这宫中也有三年了吧。”
       
       殷红折点头。
       
       “你老实说,帝君待你如何?”
       
       看着自己姑母一脸欲待兴师问罪的神情,殷红折莞尔:“帝君待臣妾不薄。”
       
       “不薄是什么意思?”皇太后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他整日忙于国事,听说甚少进出你的寝宫,多眠于锦书殿,这你也觉不薄?”
       
       饶是殷红折已然习惯这样的安排,可听见有人这么乍然对自己提及,仍是掩不住一抹凄苦之色,那苦涩只限了一瞬又化为嘴边一抹微笑:“帝君心系天下,是万民之福,红折又岂能存一己之私。”
       
       皇太后唏嘘了一阵,眼中半是怜惜半是欣慰:“做帝君的女人,生来是要有一些割舍和牺牲的。孩子,你做的很好。”
       
       “谢太后夸奖。”
       
       “不过近日本宫却听到一些传言。”皇太后语气一变,一双凤目变得深邃莫名。叹了口气,又接道:“本宫也对此甚是忧心。”
       
       殷红折立刻屏息向下跪去,“却不知儿臣能否为母后分忧?”
       
       “本宫相信你不是专权善妒之人,你的一举一动哀家都看在眼里,然而人言终究可畏,哀家也是以防万一,要知道,一个皇朝的帝君若过了而立之年仍旧没有子嗣,那可是要动摇国之根本的啊,何况现在你与帝君又……”她没有再说下去,然而也已足够,她相信聪明如殷红折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甚至还能一举挑出个中要害,念及此处,皇太后的脸上浮起了微笑。
       
       “儿臣却不知是自己处事不善,致使惊扰了母后,请母后恕罪。”说毕恭敬再拜。
       
       “本宫知道你也委屈。事已至此,还是想出对策以平悠悠众口要紧。”
       
       “全凭母后吩咐。”
       
       皇太后摆了摆手,“哪有吩咐这么严重,本宫看如今天下大定,国力昌盛,然后宫妃位空悬,总归不像样子,不如就趁这次入秋帝君的生辰之宴在世家大族未婚小姐中进行遴选,也让皇家多一些子嗣,折儿你也好避除谣言,你看如何?”
       
       这最后一句皇太后本是象征性加上去的,任谁在那个位置上听到这样无懈可击的劝慰都不可能有反驳的缝隙,她有十全的把握,甚至都准备召过官员拟旨,不想殷红折此刻却难得抬起了头,诚恳的答道:“儿臣很赞成母后的提议,只是帝君常跟臣妾提及如今天下初定,人心最是不稳,细想,如若皇家只在贵族中间选妃,老百姓们该怎么想?那些有功之臣们又该怎么想?只怕平息这一场风波的代价是招致另一场更难收拾的灾难。儿臣愚鲁,母后的提点令儿臣福至心灵。为今之计,唯有一种办法方才最为稳妥。”
       
       皇太后不由前倾过身子:“是什么?”
       
       “昭示天下,大选秀女。”
       
       塞北 清浅阁
       
       “帝君的生辰?”洛无垠信手挑出一个琴音,淡淡的询问座下的唐觅。
       
       唐觅连忙点头,“下个月二十就是帝君的生辰,明杨那边已经派了不少人过来了,前些日子王爷不在,属下们只得掩了过去,现下再不出发日子就来不及了。”唐觅看了眼自家王爷的脸色,又忍不住加上一句,“主子已经有三年不曾回去了。”
       
       男子仅是笑了笑,全不在意,“啊,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时间过得真是快。”目光平静如一汪深潭,“可是,要赶这么远的路真是累人啊。”把身前的头发捋到背后,“而且又不能带着我的一众美人过去,这路上的无聊时光可怎么打发呢?每年都过生辰,往年不也是没回去吗,只要礼到了也就好了啊。”
       
       唐觅忍不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自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改不了戏弄人的毛病,难道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或者是遗传?可是也没见帝君有这样的爱好啊!
       
       西北郡闹瘟疫的那会儿,王爷还不是不远千里跑到南华去借药,不分日夜的奔驰了三天,累死了多少马匹,那个时侯都没喊过一句累,现在舒舒服服坐马车回去,还有一堆人伺候着倒是怕累了。
       
       还有,德惠郡山贼横行的时候,还不是王爷亲自带人去擒下的,带着一路黑骑军在沙堆里埋伏了一个月,人都瘦了一圈,也不见他说什么,能够回明杨过过舒服日子,反而不乐意了,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不愿意回去。
       
       “唐觅啊,我发觉你最近是越来越爱走神了,这个习惯可不好。”洛无垠眯着眼,戏谑的笑笑,唐觅却是一惊,赶紧收敛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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