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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权有钱有利益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会有阴谋,有阴谋的存在就不会少了秘密,既然有秘密那么密道之类的就更不可或缺了。皇宫呢,恰巧是这世上钱权利最集中的地方,有一条小小的密道其实并不奇怪,怪的无非是这密道存在的地方是当今最受宠爱的五皇子的寝居,而这五皇子甚至还不到总角之年。
       
       殷翎一路疾走,渐渐的可以看到隐约的灯光,本来狭窄的密道也随着他不断的前行变得宽敞起来,最后是一扇大大的石门。走到这里,小小的脸立刻皱成一团,他长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大门。
       
       石门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殷翎环视了一圈,看见石桌上白色的信笺,慢慢挪了过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无奈,抱怨,总之就是不像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拿起信笺看了两眼,忍不住撇嘴,喃喃抱怨,“师父实在太过分了,竟然又跑出去玩,更过分的是居然不带上我,哼!”小手一挥,把信笺扔到石桌上,径自打起坐来。
       
       没错,这里就是殷翎平日练功的地方,只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师父、他自己还有从小奉匕给他的暗卫,就连当今圣上对这里也是一无所知。
       
       其实说起来也是凑巧,殷翎小朋友从幼儿时代就非常有好奇心,初始的时候对一切接触的事物都有分拆的冲动,当然也包括自己总是滚来滚去的床板,于是,很凑巧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发现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原来自己的床下面居然会有一个洞,殷翎小朋友在思考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于是,按照传奇人物的发展经历,他当然在地道的尽头发现了不得了的人物,一个受了伤的绝世高人,在一番软磨硬泡,利诱威胁之后,高人成为了他现如今的师父大人。
       
       虽然,他很明白,师父绝对是为了躲什么人才会一直赖在皇宫不走的,不过,既然一切有利于他,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殷翎小朋友深刻的了解何谓榨取能够榨取的一切价值,所以,也从来不问他的师父。
       
       就只有一点,让殷翎小朋友非常的不快,师父三天两头的跑出皇宫玩儿,可是带他出去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得清楚,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就是张口一个小宝贝儿,闭口一个小宝贝儿,满嘴的花花,另外老是扔秘籍给他,却从来不解释给他听……
       
       这样看来,好像也不只一点,殷翎抬头想了想……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不管怎么说,还是他捡了便宜,所以对这些小小的缺陷,殷翎还是能一一包容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毕竟整个皇宫,想他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功力的只此一人,不是吗?
       
       静静的让功力运行了几个周天,他伸了伸小胳膊小腿,从石床上跳了下来。整个身体变得轻盈了不少,这里果然是别有洞天的,特别是那张石床,对疗伤和运功都有很大的助益,殷翎曾经一度怀疑这是哪个妃子为了和情人偷情所以才秘密挖的地道,而那个情人肯定还是武林高手,不然,这里又怎么会修得这样特别呢,而且晓日殿原来确实是妃子住的,是到了他老爹当政的时候才改成皇子居住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师父听过以后居然嗤之以鼻,等他再问的时候却一句话也不说,他曾经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没有让师父开口,再后来,就干脆不问了。
       
       百无聊赖间忽然想到美人哥哥,脑中灵光一闪,小手一撑,坐到石凳上,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一张薄笺,研磨,提袖,左手执笔,唰唰唰几行字跃然纸上,竟然是颇有模样,他歪着头笑了笑,拿起纸轻轻吹干,再细心的封缄。
       
       把信笺搁在桌上,再用手拍了拍,才满意地从椅子上下来。
       
       今日书房回得及时,白胡子太傅还没醒过来,他也算老老实实读了一会儿书,老爹来的时候自然摆好了样子,吩咐白胡子太傅回去了之后却还是被老爹教训了一顿,说他那副样貌装得太假,太做作。
       
       真是的,说到做作,谁比得上老爹!要不然,这陈朝的皇位也轮不上老爹去做了。
       
       在低头认错,并发下无数宏远,立志下次一定装得更加自然以后又抄了一遍《帝王策》才让他回来,害得他差点连最喜欢的晚刻时分的茶点都没赶上,真倒霉!
       
       想到之前遇到的美人哥哥心情才好一点,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把美人哥哥拐到身边罗?
       
       想到这里,圆圆的大眼睛慢慢挑起,显出几分狭长的味道,红润的小嘴抿起露出浅浅的弧度,这样小小的孩子一瞬间竟然隐隐透出些许的清美,眼中流露的是不属于八岁孩子的夺人光辉!
       
     
     
     
     
     4
     
     别此宫门 ...
     
     
       是夜,北殿。
       
       很难想象初春的皇宫里还有这样荒草萋萋的地方,这里处在皇宫中的西南角,平时甚少有宫女太监经过,当然也就无人打扫,经冬的落叶像是找到了归宿般云集在此,长积不去。殿门上的匾额暗夜里更是一片死灰,门里面不时传出短促的咳嗽声,呼啸的夜风从朱漆剥落的宫门外灌进来,卷声回荡在空旷的正殿。
       
       殷宸端着乘药的碗站在有些露风的正宫门外,白衣显得单薄更衬出修长的身材,绝丽的面庞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也不理门内传出的嘶哑的哭叫声,咳嗽声,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萧萧条条的外在,破破败败的内里,冷宫的常态本就是如此。
       
       端着药碗走到房间里面,能看到一个白色长衣女子背对着门的方向,紧紧地贴在床的里侧,不时传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和低低的笑声,抽泣声。他扶着女子慢慢坐起身,靠在陈旧的床帏,就着少年的手,女子抿了一口倾斜的碗端,倏忽双眉紧皱。咳嗽声顿时变成了呻吟般的喘息。
       
       “娘?”少年立马察觉出不对,药碗移到自己嘴边,苦涩的草药味和着难哽的药渣直戳喉咙,这些人竟敢!
       
       “我再去煎一碗,娘您先歇会儿。”话音刚落,离开床边的衣襟被女子拽住,疲惫的身躯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算了,药只可医命,心死了,留着这具残破的身子又有何意思。”
       
       “娘,”少年厉声打断,“你不可以这样糟蹋自己,孩儿,孩儿一定会想到办法让咱们离开这里……”少年还欲说下去,紧拽的拳头已被一片冰凉包裹住,女子眼底混杂了迷蒙而空洞的色彩,虽然还是跟身边人说这话,神思却让人无法抓住,“宸儿,你还小,还不懂,人心若没了可亲可盼之情,那可是比死更难受的折磨。”
       
       殷宸没有开口,面上一片淡漠之色,混着隐隐的愤恨,他死死地咬着唇,他不知道什么人心,他只知道想要的就要自己亲手去得到,他只知道只有抓住了足够的东西才能够去保护自己拥有的。否则,只有被欺凌,只有被践踏。
       
       但是,在这个女子面前,他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为了这女子的身心,为了这女子难得的半刻清醒。
       
       他什么也没说走到一边,慢慢地滤着药里的药渣,半晌,把滤好的药搁在床边的小几上。
       
       “宸儿,娘想听你吹笛。”
       
       少年的脚步忽然一顿,点了点头,信步走到窗边,抽出腰间插着的玉笛,缓缓吹奏起来,轻轻脆脆地,少年情愁之中,淡淡的清冷,悠悠的低诉声在空旷的北殿里静静流淌。
       
       女子静静靠在床边,那一双眼横波潋滟,仿佛藏尽世间风流,即使身姿单薄,即使面有病色,即使满身愁绪,也掩不了眼间的风华,曾经的世间无双。只是注视着窗间的背影,也仿佛透过那背影看着整个鸣杨城的夜色,看着整个陈朝的起落,或许看得更远,也或许只是一个女子的朝朝暮暮,夜夜期盼!
       
       一曲又一曲,直到女子带着愁思渐渐阖眼,少年才停下吹奏。轻垂眉目,鎏金朱雀灯也无法照亮的悲哀。
       
       走到床边,替女子盖好被子,那药仍是原来的那一碗,没有动过的痕迹,少年又重新端起它,回头看了眼连沉睡都带着愁怨的女子,放轻了脚步,慢慢合上了房门。
       
       屋外月华似水,兜头泼少年满肩,像是在跟最亲密的人倾斜一腔幽怨的心思,依赖着莹动他的周身,影有所顾,拽地不离。月下看他难隐孤单,银白的衣衫下,一昂首,一动足,皆是风华无双。直能让人流连往返,厌弃红尘。
       
       南宫玉华立在北殿门外的阴影处,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殷宸。
       
       她慢慢跨出了脚步,跃出了阴影,只是步伐还有点轻微的凌乱,她有些失措地站在北殿的门口。
       
       他在笛曲之后,留下暂歇的女子,缓步出门,她暗夜里心绪杂乱,落枕难眠,闻声而至。于是,夜色之下,北殿门前,不期而遇。
       
       少年少女春夜下的相遇蒙上了一点点晚风的潮湿,一点点少年时代的青涩,一点点悸动后的渴求,最终成为了流年时代绯色的记忆。
       
       很多时候,人都是寂寞的,相遇仅仅是为了最初的一点温暖。
       
       那晚之后,殷宸很快的接到了帝王的圣旨,招他入纬衡殿,从那一日开始,这位被忽视了许久,陈朝堂堂的二皇子殿下才算入得书房与师傅共席向坐。
       
       殷宸接到圣旨的时候,表情仍旧是淡淡的,没有多余的喜悦,也不见苦愁,只是一张浅淡的笑脸,一应规矩都方方整整,没有丝毫的错漏,相貌在众皇子之中更是出众,宣旨的总领太监不由留了个心眼,暗忖着,这将来啊,说不准又要多出一位了不得的主子了,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有没有那个造化,毕竟,皇帝陛下的心眼儿实在摆的太明了。
       
       而如今这位主子也不过是借了那一位的东风,可谓是名副其实的陪太子读书了,虽然那一位现在还不是太子,不过大家都知道,早晚的事情了。到头来这位将来如何也是谁也不知晓的,不过总领太监毕竟是混到这一层的老人儿,面上自然不会有分毫的差别,恭恭敬敬地宣了旨,然后把二皇子殿下迎到新的住处。
       
       皇妃终究是打入了冷宫了,即使儿子这会儿有了盼头,也是无法轻易赦免的,分离在所难免,只是这母子两人都奇怪的很,母亲是一应的淡漠,偶尔眼中还会闪出几许狂乱之色,儿子跪地实实磕了三个响头,仿佛这一离就是永别,脸上也是平静得很,甚至什么都没有收拾,一撩衣襟,便随着总领太监出了冷宫。
       
       从踏出这里的一刻起,就注定着永不回头。
       
     
     
     
     
     5
     
     皇宫夜宴 ...
     
     
       殷宸到纬衡殿读书已经三个月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困难,毕竟曾经耽搁了那么多年,渐渐的居然也能跟上太傅的进度,除了天生的聪颖更少不了夜以继日的努力,就像一块海绵一样,拼命地吸收各种各样的知识,但是,他从来不说,在一同学习的皇子里,他是最沉默的一个,初时,他连一篇完整的文论都念不清楚,从太傅到旁的皇子侍读免不了暗自的嘲笑,他从不出言反驳,到了后来,他心知已经能跟上甚至隐隐比周围人更强时,他也不曾开口辩驳什么,总是平静的微笑,平静地陪伴着小霸王一样的殷翎,做殷翎身边的美人二哥。
       
       殷翎的生活总是非常热闹的,除了团团围绕在身边的奴才们,还有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讨好他的兄弟,妃子,他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最是爱玩闹的年纪,居然也是极不易讨好的,大概也有些从小被宠上天的缘故,对于凑到身边的人往往使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手段,弄得那些人颇无颜面,碍于面子,又总是不好发作,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时,殷宸总成了中间那个缓冲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小霸王对于他的话总是听的,久而久之,由于那个中间人的角色,他与一些皇子,妃子的关系反而渐渐好了起来。
       
       一方面,对于这样的情况,殷宸是非常乐见的,他甚至会在殷翎整人的时候去尽力的帮他,在事后帮他掩饰,在皇子妃子们面前他又尽量表现出自己的无奈,得到的信任和依赖越来越多。心绪烦乱的时候,他就会想想北殿,想想娘亲,从出了北殿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就已经绝不能回头。所以,无论有多么瞧不上殷翎的所作所为,他都用尽一切的心力去忍耐,去包容。
       
       另一方面,围绕在殷翎的周围就免不了遇见皇帝,皇帝对他总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看不出好恶,而对殷翎的宠爱却是他从没想到的,他以为,宫里人的话毕竟是有些夸大了,再宠也不过是对小儿子的偏爱,原来并不是这样的,皇帝对于殷翎的宠爱更像一个寻常父亲对子辈的爱,并不像是帝王般的关怀,他甚至可以容忍殷翎没由来的放肆,曾几何时,这是他期许过无数次的东西,后来,他死心了,现在居然能够亲眼看见,只是那样的宠爱对着的是旁人。
       
       他其实是近距离见过帝王的,不过,已经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不像皇家宴会的远远观望,而是真真正正近距离的看到。
       
       那个时侯,他和娘刚刚住到北殿,那个应该被他称作父皇的人来过,自己躲在朱漆的柱子后面。那个男人站在大殿的中央冷眼睇着伏跪在地上的娘亲。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侯那个男人脸上的冷漠无情威严肃杀,尽管如今的陈朝帝王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尽管所有人都说那个男人靠着无与伦比的幸运坐上了如今的位置,只有他知道,不是的,那个男人合该是陈朝真正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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