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牢不可破的誓言 …

     
      “……我这样的？”
      雷古勒斯迷茫了，他不太理解似的合了合眼，抬头看向我，然后又困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终于……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额，我怎么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西里斯，原来你喜欢尸体吗？”
      ……我又被他给惊到了，傻眼地看着他来不及有所反应。
      “原来如此，我就奇怪呢，这么多年下来，你这个年纪怎么也不可能守身如玉啊，怎么会一直没有下一代的消息，原来西里斯喜欢奸尸吗？这可有点麻烦。”
      ……我拜托你不要再猜了好吗？简直是越来越离谱了。
      “我本来是以为你那方面的功能出了什么问题，但我检查过了，一切都很正常。”雷古勒斯一本正经地陈述道，“你害我纳闷了很久。”
      我差点喷出来，惊悚地看着他：“检查？？！”
      “恩，就是你之前被我打昏迷了以后。”雷古勒斯的眼光往下移了移，盯住了我下面的某个部位，“真的，你很健康，我也放心了。”
      雷古勒斯你赢了……我终有一天要弄死你丫的。
      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了自己晚节不保的事实，我忍住了想要吐血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再捉弄我了！“他抬起头，目光清澈，就好像在无声地控诉：我没有捉弄你，我比谁都还要认真。
      我深沪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郁闷的情绪，接着说道：“这样吧，我们来签订牢不可破的誓言。”
      他不做声，只是继续看着我。
      “你放了我，而相对的，在没有达成你的要求之前，我绝对不离开这里，如何？”
      雷古勒斯盯了我好一会，说出了让我心碎的回答：“不好。”
      为什么不好？？！要不是你特别能折腾，再加上近期内我的确没离开这个小镇的打算，我还不想随随便便定下这种违背誓言必死的咒语呢，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离不离开这里无所谓。”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你不能离开我。”
      这句话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沉默了：“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但是自己撞入我手心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任由他逃跑。”雷古勒斯笑了，“我放了你，再留有继承人之前，你不能离开我。”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但是，签订誓言的时候，我们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雷古勒斯阴尸的身体无法使用魔法，这个倒不是大问题，因为立下誓言的人是我，而主要施展魔法的人，却是Bonder——见证人。
      也就是说，我们还需要一个见证人才能完成Unbreakable Vow——牢不可破的誓言。
      该找谁？我眼巴巴地看着雷古勒斯，这要由他来决定。
      他找来了克利切。
      找家养小精灵来做牢不可破誓言的见证人，这可真是前所未闻的，但仔细一想倒也行得通。
      克利切还是那副老样子，一出现在我面前就开始嘀嘀咕咕地讽刺了起来，而现在，还加上了对雷古勒斯那家伙的各种赞美，使它的语言中充满了强烈的对比，让我哭笑不得。
      但最最让我纠结的是，它虽然不能违背雷古勒斯的要求，但却不忘拼命在旁边捣乱，说什么“雷古勒斯小少爷真是心太好了，像这种叛徒关着就关着了还定什么誓言，关一辈子才不会让布莱克家族丢脸”之类的话，让我怒火冲天又心惊胆战。
      雷古勒斯……你可千万不能听信这家伙的谗言！哥哥终于还是家养小精灵重要！你不能动摇啊啊啊！
      幸好，我家弟弟还是很理智的，他没有被可恶的家养小精灵给动摇。
      当他的手握住我的手时，咒语就要开始了，他的手冰冷，有一种人类肌肤所没有的触感，就是掌心这样的地方，也没有丝毫的温度，覆盖在我温热的手上，感觉尤其明显。
      家养小精灵释放魔咒不需要用魔杖，克利切用他的手指点在我们相握的手上。
      然后，我听到了雷古勒斯的声音：“西里斯，你愿意留在我身边，直到布莱克家族有继承人为止吗？”
      “我愿意。”
      一道耀眼的火舌从克利切的指尖喷出，然后缠绕在了我和雷古勒斯紧握的双手上，乍看之下像极了发光的红线。
      誓言就此成立。
      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我才觉得自己是在脑子发昏，否则怎么会主动要求立下这么可怕的牢不可破誓言？那可是违背了就要死的。
      雷古勒斯其实根本困不住我多久，我虽然定居在麻瓜世界了，但最起码哈利他们是知道这里的，而且，我住进怀特家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更何况在私下里，我和哈利他们还是有信件来往的，现在被关了起来消息断了挺久了的，到时候有人找上门来，麻烦的反而是雷古勒斯。
      而现在，却要面临着死亡的束缚。
      但我除了有点郁闷，倒也不怎么紧张。
      留着就留着吧，反正也无处可去，与其一个人，还不如……
      到底是自家弟弟，不是吗？
      至于继承人的问题……额，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
      契约一完成，雷古勒斯就如约解开了枷锁。
      我不知多久没见阳光了，心情激动，三步并作两步就往门口走去，谁知门一推开，出现的既不是出口也不是楼梯，而是一间巨大的房间，无数摆满书籍的书架耸立在那里，四周都是各式各样的柜子，包括密封柜和玻璃柜，从玻璃外可以看见，应该都存满了魔法材料和各种珍贵的魔法物件，最为重要的就是，在房间周围高处的墙壁上，挂满了画像。
      我傻眼了，因为我认了出来，这些都是历代布莱克家族族长和主要成员的画像。
      他们似乎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一些什么，看到我走了出来，瞬间都闭了嘴，目光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让本就是万分吃惊地我压力倍增。
      直到一声尖锐的叫声，让我回过了神：“你这个孽子！你还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我惊呆了，我永远都不会认不出这个声音，她是我的母亲，但是……我母亲的画像不是在布莱克老宅吗？
      我猛然间想到了我最后一次会布莱克老宅的那一次，那副画像似乎异常沉默，我曾经以为她是麻木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这幅画像根本就是假货！
      克利切被带走了，母亲的画像也被带走了，那些满满一房间的东西。
      我震惊地回头，看着雷古勒斯，我需要一个解释。
      雷古勒斯缓缓从后面走出，房间里压抑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看着我，理所当然地反问我：“你觉得一个古老家族会没有一些保底的东西吗？”
      “……”我不知作何反应，最起码这些，在我还是布莱克长子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的，但雷古勒斯却知道。
      “这些秘密只会告诉布莱克的下一任族长，那个人本来是你，等到你成年。”雷古勒斯说道，“但你在霍格沃兹的所作所为让家族彻底寒了心，所以，在我成年的那一天，得到秘密的那个人是我。”
      “布莱克家族虽然在黑魔王身上倾尽了一切，但到底还是会留下最后的底线的，只是我那时候冲动，为了毁掉魂器一心赴死。”说道这里，雷古勒斯微微停顿了一下，“本想着最起码你还在，你被家族除名，但到底出自布莱克，我死以后，布莱克名正言顺地继承人就只有你了，我想着，等到时机成熟，父亲的画像会把这些告诉你的。”
      他才不会告诉我呢……他宁可这些东西成为永远的秘密，也不会让一个叛徒来挥霍。
      “但谁能想到，身为凤凰社中坚力量的你竟然会入狱，当年布莱克做错了选择，我不得不承认你才是对的，虽然你选择的方式让我有些难以苟同，谁知道你竟然如此愚蠢！”雷古勒斯咬牙切齿，“要不是梅林作怪，我的灵魂附在了摄魂怪的身上，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在牢里活着出来！”
      我虽然觉得自己肯定能活着出来，但还是乖乖地心虚低头，因为周围一圈画像默不作声的眼光压力太大……
      “不过现在看来……幸好你不知道这一切。”雷古勒斯冷笑了一下，“否则全进了邓布利多的口袋里，变成了凤凰社的经费了。”
      可在我看来，与其留在这些东西发霉，还不如给战争的胜利添砖加瓦呢，但我可不敢这么说出来，我还想活着出去……
      “那现在……你怎么就让我看到了。”要知道，他现在无法算作一个活人，布莱克家族最后的一个人依然还是我，但说实在的，我并不想要这些。
      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这个家族，但接受了这些，就等于套上了新的枷锁。
      “这可没打算给你！！”雷古勒斯一个白眼送上，“这些都是我未来侄子的，是他的！你懂不懂！”
      ……很好，我那不知在何处的儿子，你还未出生，身价就已经超过你爸爸我了。
      “不行，我那侄子一定要我亲自来养，万一被你养成你这样的，岂不是作孽！”
      ……我这样的怎么了，雷古勒斯，你这是偏见！偏见！！
      我心里忿忿，却不敢开口，有一种预感告诉我，我今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
      我——西里斯.布莱克，由于晚节不保的惊吓，不得不和自家弟弟牵了手，绕了红线，定了契约，才得以重获自由……实在是可悲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