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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What's your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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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次以后,我和西里斯之间的关系反而略显融洽了起来。
      我认为,这绝对是一件斗篷而引发的阶级感情。
      只可惜,他最终也没有去穿那件斗篷,而是坚定地表示他更加喜欢阿兹卡班的囚服,深情地向我表达了他作为一个囚犯,所必须执行的义务:穿囚服。
      对于这样一位严谨的犯人,我身为一个合格的看守人,有怎好违背他的意愿呢?
      我很痛心,然后深感惋惜。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那天的刺激,西里斯的病很快地就好了起来,不出多时就已经完全痊愈了。
      我并没有忘记自己曾在他生病的时候,心里许诺过他好了以后要请他吃大餐,于是这一天,我偷偷叫来了家养小精灵,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他的确很惊喜……额,也许可以用惊吓来形容。
      他问我:“阿兹卡班也有断头饭?……这个,我并不是死刑犯吧?”
      哦,是的,你只是终生监禁,我表示非常喜欢这个判决,这意味着西里斯永远只能在这里,多好啊。
      于是,我想告诉他:你想太多了。
      但这一次,我没有冲上去拉着他的手就是一阵乱比划。
      有鉴于上次举着桌子乱飘的前科,而且最近的交流似乎又多了很多,我在来这里之前,特地问家养小精灵要来了一打羊皮纸,墨水,和羽毛笔,做好了完全地准备。
      在他坐在木桌子旁边,对着美味的牛排色拉发愣的时候,我也飘到了桌子的对面,就着破烂不堪摇摇晃晃的破桌子,开始从斗篷里翻出了墨水,羊皮纸,一样一样地放好。
      西里斯的情绪波动更加愣神了,他迷茫地问我:“阿兹卡班……还有写遗书的程序吗?”
      没有。
      我愉快的拿出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在羊皮纸上写道:你可以吃饭了,我请客。
      他似乎又是呆了呆,我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我举在那里给他看的羊皮纸上,还没等我得意洋洋地摇一摇纸,他突然情绪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由于我看不见,我揣摩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如此震惊。
      他在匪夷所思,但我比他更匪夷所思。
      我放下羊皮纸,又写了一句:怎么了?我写的不对吗?
      这一次,还没等我举起来,他一把夺过了羊皮纸,我猜他一定在看我写的东西,可我完全不知道我究竟写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让他这样茫然而又不可思议。
      我能感受人类的情绪,却看不见他们的神情。
      我第一次,为我族都是瞎子而感到遗憾。
      气氛变得很古怪,西里斯的情绪又悲伤了起来,我忍不住了,又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在上面写道:究竟怎么了?我的字哪里不对吗?
      这一次,他回答了我,他说:“这个笔迹,是……”
      是什么?
      我突然有点紧张,握了握手中的笔。
      “……算了,是巧合吧。”
      西里斯把羊皮纸递还给了我,然后低下头,开始吃饭了。
      喂喂,不带这样吊人胃口还不给答案的!
      为了表示我的愤怒和不满,我飞速地在羊皮纸上写上了一串超大的字母:Sirius!!!
      然后,我高高举过头顶,在那里晃了晃。
      西里斯动叉子的声音停住了,他的眼神太过明显,瞎子都知道是在死死地盯着羊皮纸,过了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问我:“……What's your name?”
      我感觉他的情绪非常紧张,但可惜,我对他摇了摇头。
      我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我是一个摄魂怪。
      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但随即,我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遗憾而又释怀的情绪,他发出了自嘲的笑声,重新拿起了刀叉。
      突然的,我就很不想让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我重新写道:Give me a name.
      刀叉的声音又再次停住了,西里斯没有出声,难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困难的要求吗?或者,他也认为,我不需要名字。
      就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压抑的声音:“You are a devil.”
      紧接着,他又低笑了一声:“The devil is in my heart.”
      我愣了好几秒,都无法回过神来。
      他说我是一个魔鬼,我不置可否,但他却又告诉我,那个魔鬼在他心中……
      ……这……这算是变相告白吗?
      实在是太别出心裁另辟捷径了啊!我喜欢,我很喜欢!
      但……但这也太突然了一点,他对我,我对他,这个……我们根本不是同族啊,更何况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
      等等,我怎么会觉得自己是男的?
      摄魂怪……都是没有性别的啊……
      我愣了一愣,却没有多想,而是感受着西里斯心里的那种沉甸甸的情绪,以为他是在紧张地等着我回答他。
      现在想来,他在那次醒来以后,对我就比之前要缓和了很多,而且情绪总是非常的复杂,难道,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杂情绪,就是人类的喜欢吗?
      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所以猜不出来。
      于是,我继续拿起笔,唰唰唰地写下了一行字,我想问问清楚。
      我写道:你喜欢我什么?
      “哐——”的一声,他手里的刀叉似乎敲到了盘子,他的情绪惊悚万分。
      “What??”他的音足足掉高了八度,让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但迟疑着,将他说得那两句话写了下来,指给他看。
      于是,他的情绪瞬间内伤。
      “那……那个,这两句话,它不是连在一起的,它是分开来的。”我听到了西里斯咽口水的声音,他心惊胆战,他试图和我解释,“后面一句里的魔鬼,是指我心里有放不下的阴影,不是指你……”
      这下子,轮到我内伤了。
      “The”的指代什么的,简直就是个害人精!
      你非要连着一起说吗?恩?!
      我本来可没有想歪什么,你这不是欺骗我感情吗?
      人类,果然是不能信任的混蛋!
      我一怒之下拍案而起,阴森森地在羊皮纸上划下了一句话:你吃完了吗?
      西里斯哪里还敢再惹我,刀叉一丢就接口道:“吃完了!”
      很好,非常好。
      我慢悠悠地动手收起了自己的羊皮纸和墨水等,然后阴沉沉地向他飘进。
      你吃完了,就该轮到我了!
      时隔多日,直至他痊愈,我终于再一次对他发动了能力,吸取了他的快乐,这一次,自然还是照样偷窥起了那些零星的记忆,毫不愧疚地。
      “天哪,詹姆,哈利他好小。”西里斯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婴儿的脸颊,即使只是观看记忆,我也能感受到他的那种喜悦之情。
      “嗨,大脚板你放开点,这可是你教子。”又是那个叫做詹姆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婴儿从摇篮里抱了出来,然后一把塞到了西里斯的手上,“抱抱看,他很乖,不是吗?”
      “恩……”西里斯抱着小婴儿,他的记忆里布满了温馨和宠爱的气息,我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家伙竟然有做慈父的潜质。
      “小家伙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格兰芬多的。”他这样说道。
      我心里一跳,记忆顿时散开,结束了这次进餐。
      重新压抑回了气场,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任由西里斯自己恢复调整过来。
      这一次,还是看到了那个叫做詹姆·波特的男人,即使地点不是霍格沃兹了,西里斯的快乐的回忆中,从来都不会少掉那个男人。
      我得承认,我不高兴了,我讨厌那个一头杂草的鸟窝男,而就在这时,西里斯也渐渐从黑暗的情绪中喘过了一口气,他大概已经有点习惯了,竟然还有精力自嘲地问了我一句:“这次的时间,似乎短了很多?”
      我侧了侧身,又拿出了羊皮纸,刷刷两笔写到:是你太没用了。
      我绝对不承认,是因为他生病让我意识到,他也是个会达到极限而崩溃的普通人类,不可压迫得太狠了,弄坏了下金蛋的母鸡。
      “……行,是我不对。”西里斯叹了口气,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他的情绪比较低迷,但却和以前每次的那种恐惧和无力有点不太一样。
      我一个没忍住,又唰唰几笔:你不怕我了。
      “不,没人会喜欢被摄魂怪靠近的感觉。”西里斯义正言辞,“但我无能为力,因为我已经意识到,这绝对是梅林在耍我。”
      哦,是的,你知道就好。
      我是梅林派来的最特别的看守人,身为我的犯人,你应该喂饱我,然后逗乐我,而不是对我耍脾气,闹别扭,对着干!
      这……就是你的命运。
      ——
      我——摄魂怪,一个被人“告白”了的摄魂怪,正在和自己的食物其乐融融地交流之中,你吃我也吃,是为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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