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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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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老公让赵石彻彻底底重新亢奋了,他双眼赤红地又重新压了下去,周屹扯着破喉咙尖叫,哭喊。等赵石终于心满意足地躺下时,周屹只能发出一些嘶嘶的喘气声,他半昏半睡地躺在赵石的怀中。赵石大手一揽,拉过被子裹住两人,沉沉睡去。
       天色已发白。
     
       二十
     
       赵石这一觉睡得又踏实又香,等他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别说怀里没人,屋里也没人了。他看了眼床上的斑斑驳驳,想起昨晚的激烈缠绵,心神一荡,脑海里不经意闪过周屹那声嘶哑的叫唤,整个人又热了起来。忙走进浴室,淋了个凉水澡,外面电话已是响个不停,张龙上窜下跳:“老大,说好十点去下城区工地,大家伙都等着,就差你一个了。”
       赵石猛得一拍脑袋想起这事,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火速出了门。坐在车里时,想给周屹打个电话,然后响起居然没有他的新号码,他轻轻笑着骂了声:“这个狼崽子。”
       等处理完工地的事从下城区往回赶已经傍晚了。赵石驾车去了周屹的事务所,这次不是在车里蹲点,他登堂入室了。事务所里这会人不是很多,律师都出去了,有人依稀认得赵石,连忙回答:“周律师今天一天都没来。”
       赵石一愣,问了周屹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关机。立即返车去他家,那扇铁门还留着被砸破凹进去的痕迹。早上赵石出来时锁了门,这会门依然冷冰冰地关着,他按了按门铃,敲了敲门,不耐烦地又开始踢门。对门的邻居被这个凶神恶煞吓到了,探出头来提醒:“周律师一大早出去了没回来。”
       赵石呆立半晌,下了楼,坐进车里,又开始拨号码,还是关机。他恼怒地将手机砸在了挡风玻璃上,靠在驾驶位上,开始一支接一支抽烟。
       当天晚上一直等到大半夜,周屹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一早赵石一脸怒气地冲进了事务所,执行律师小心谨慎地回答:“昨天下午周律师打电话来说要休假一段时间。”
       “到哪里休假,多长时间?”赵石简直有些怒火攻心了。
       执行律师摇摇头,他真不知道。周屹只是交待了工作,其它还真没说。
       赵石开着车风驰电掣地在路上疾驰,他咬牙切齿地想不明白周屹这一出又搞什么鬼。昨晚他不是也很激动吗,也很亢奋吗,他一次次在自己身下泄出来,他叫得喉咙都哑了,他哑着声音喊自己老公。想到这里,赵石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醒来后又来个消失不见,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可是不管赵石再怎么气再怎么急,周屹像石沉大海,没了音讯。刚开始以为他可能只是躲个三五天,可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周屹还没回来。赵石去了几趟事务所,执行律师三箴其中,最后在赵石暴力威胁下,小小声告诉:“周律师偶尔也会来几个电话问一下公司的情况,但都是陌生的坐机号码,一会在南边,一会在北边……”
       赵石气得踢翻了椅子,甩身就走。至于吗,周屹,至于避我连公司也不回,打个电话都偷偷摸摸吗?
       军师洞悉内情,见缝插针,背地里鼓吹着众兄弟怂恿老大多去声色场所,很豪气地批了大笔活动经费。众兄弟受宠若惊,卯足了劲想足了法去诱惑赵老大。赵石刚开始去夜总会喝了几回酒,有女人不识好歹地贴了上来,他突然爆怒地将那女人一脚踢开,骂了句:“都是些贱货!”不解气地踢翻了茶几,气势汹汹扬长而去。众兄弟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赵老大,从此哪怕军师给再多经费,也不敢再去招惹了。
       其实周屹在外面只呆了两天,也是因为身体不适,又不想看见赵石。第三天他就回来上班了,只不过事务所这栋楼有前后两个出入口,他走的是后门而已。他换了个角落的办公室,每天按班就序地工作,时不时听到赵石气势汹汹地来,气势汹汹地走,却也不见得推开一间间办公室瞅上一瞅。他冷眼旁观。
       周屹此刻一点也不想看见他,他既对赵石时隔一年却突然心血来潮一脸理直气壮兴师问罪的样子觉得可笑,又对自己的身体对他完全无法抵抗辗转承欢感到可悲。可是显然赵石绝对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绝对不会理会周屹想不想见他,或者他根本也想不明白。一年了,不是一天,既然都不闻不问了,看到周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却又摆足了捉奸的姿态,周屹甚至恨恨地想,如果真让他当场捉到奸,也不失为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霍少均来找过他,只是问他是不是真和赵石重新在一起了。周屹无言以对,也不想解释,只是轻轻说了句对不起。霍少均一脸悲伤说:那天晚上,我在你楼下站了一晚,看着他进去,看着你出来。你从我的车边走过,却没有看我一眼。你知道我那天晚上有多痛苦吗?
       其实那时周屹看见了,只是那时的他刚刚从床上爬起,满心的屈辱难堪。周屹轻轻地说:“你值得更好的人。”
       那天霍少均走了,赵石就来了。他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走。周屹靠在椅子里,闭上了眼睛。
       他的生活并没有平静几天,余洛出大事了。当他得知消息时,余洛已经锒铛入狱了,涉嫌杀人。周屹拿着电话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找回声音:“杀了谁?”
       “林文正,很有背景。不过没死透,还在ICU里吊着气。”
       周屹松了口气,立即打电话给许莫,
       许莫却关机了。余洛已经被刑拘,是自己投案自首的。口供上说他在X市,和林文正因为一些口角冲突,一时冲动开车撞人。许莫当时恰好路过,把人送到了医院。其它的事,他一概不提。
       周屹接过余洛这个案子,老局长叹口气:“上头放下话来,就按人死了整,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不过这小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见到余洛时,已经是第二天。他胡子拉渣,面容憔悴,看到周屹,惨淡地笑了笑:“所以说,人不能走错路,一步错,步步错。”
       “到底怎么回事。”周屹低低问。
       “我喝醉了酒,头脑发了热,撞了人,罪有应得。”余洛浑不在乎地说。
       周屹一拳头打在桌上:“你当初怎么说的,人不是为自己活着。现在你上有老,下有小,你又对得起谁了!”
       “我这辈子谁也对不起。”余洛捂住脸:“所以活着真是白搭。”
       他放下手,看着周屹:“如果有空,去看看我妈。一大把年纪的,我怕她承受不住。”
       周屹喘了口气,点点头:“我会想办法。”便起身离开。
       他出门之后就驾车去了余洛家,家门紧闭,屋外却早已听到嘶声裂肺的老人哭声和婴儿啼声。周屹心紧了紧,还是敲了敲门,门过了好久才打开。余洛父亲看到周屹,眼睛一亮,忙把他请了进来。余洛母亲奔了过来,跪在周屹面前,抱着他的腿:“周律师,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余洛。我求求你了。”
       周屹连忙将余妈妈挽起,扶到沙发坐好,安慰道:“你们先别急,案子还没定性,一切皆有可能。”
       余妈妈满脸泪水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不是说把人撞死了吗?”
       周屹连忙解释:“只是撞伤,没有死。”
       余妈妈眼睛猛得一亮:“那只要赔了钱就能没事吗?”
       周屹拍拍她的手:“我会尽量想办法。”
       余妈妈抓住周屹的手,呜呜噎噎地哭起来:“是我害了他。他自从结婚后就没笑过,我就担心会不会出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当初我不应该逼他,他说喜欢男人,他这么大的人,第一次跪在我面前哭,我怎么就狠下心肠拿死来逼他。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的眼泪点点滴滴流进周屹的手心,她哭泣着说:“他说要离婚,他爸爸追着他满地打。家也不让他回。所以这孩子就往外跑。如果现在他能好端端地回来,我什么都由着他,他喜欢男人也好,一个人也好,我们都不逼他。”
       余爸爸只是闷着头抽烟。保姆在房间里不停地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摇晃。周屹觉得心很闷很紧,他只是拍拍余妈妈的背,轻轻地安慰着。
     
       二十一
     
       余洛被移交到X市关押,周屹跟了过去。到市委大院找许莫,被告知许副市长到省里开会去了。被害人也拒绝探视,据说一直濒危,在ICU插着氧气管,一切由代理律师负责。对方来势汹汹,毫不留情,摆明了余洛在劫难逃。
       周屹推敲了一遍口供和现场,明白那个林文正必定没有医院报告上面写的这么严重。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在ICU,只是医疗报告上白纸黑字颅脑大面积出血,昏迷不醒,让周屹百筹莫展,束手无策。权法,只有在权利平等的情况下,才能体现法律的公正。
       他调查了林文正的背景,是个典型的太子党,与许莫家颇有渊源。这个案子以超出预料的速度被移交到检察院。按这个速度,再过一个月便会开庭一审。周屹与被告代理律师几番商议均被斥回,人家是打定主意把余洛往死里整了。余洛被关押在看守所里,苍白消瘦,他绝望地笑笑:“不要白费劲了,关个十年二十年还不如死了。”
       周屹只是面无表情地告诉他,父母无恙,孩子也好。余洛久久没有说话。
       当周屹起身走时,余洛轻轻说了一句:“告诉许莫,我这条命赔给他了。”
       周屹推了所有的事,呆在 X市,准备着各种上庭的辩护资料。只是一切,又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林文正据说已经移送到省中心医院,而许莫又迟迟不回。周屹跑了几趟省会城市,见不着林文正,也寻不着许莫。
       直到庭审的前一天,许莫终于打电话过来了。周屹对着电话吼:“你真要他把命赔给你吗!”
       许莫的声音疲倦苍凉:“我已经尽力了。好多事,我也无能为力。”
       周屹坚持:“我要马上见你。”
       许莫摇摇头:“明天吧,明天法院见。”
       第二天的庭审周屹唇枪舌剑,据理力争,纵使再多道理,余洛还是被判了十年。这个离最好的结局纵然很远,离最差的结局却已经很好了。余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发一言被带了下去。余妈妈当场哭晕了过去,余爸爸一脸苍白。
       周屹茫然地走出来,许莫的车在他面前停下,他摇下车窗:“上车。”
       车驶得飞快,开到无人偏僻的郊外。
       许莫停下来,苦笑了一声:“不是我,也不是阿正。老头子发怒了,谁也没办法。他这是整死余洛给我看呢。”
       他看了周屹一眼:“余洛害了我一时,我却害了他一世。”
       周屹只觉得心中一股郁结的气压得自己无法呼吸,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看着苍茫天地,茫然无语。许莫走了过来,轻轻说:“你多去看看他,让他不要太绝望。终归人活着,活着就有办法。”
       周屹点点头,问:“你不去?”
       许莫惨然一笑:“我能说什么。同情他还是笑话他?他都不希望看见。”
       余洛被转押了监狱,周屹探视的时候,他已经是一脸木然,无论周屹说什么,都毫无表情。周屹隔着玻璃在电话里说了很多,余洛仿佛没有听见。周屹大声嚷:“十年并不长,你可以减刑,可以假释释。你有父母有孩子,是个男人,你给我振作点!”
       余洛总算抬了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如果有空,麻烦帮我看一看我爸妈和孩子。我也没其它可托付的人。”
       周屹颓然地吸了口气:“余洛,我会帮你照顾家里,你放心。”
       余洛说了声谢谢,在那头挂了电话,起身走了。
       周屹当晚跑到许莫家,许莫正一个人喝着啤酒,看到周屹,有点醉醺醺地递过一瓶酒说:“一个人喝正觉得无聊,你来了正好。”
       周屹抓着他的领子说:“你去看看余洛!同情也好,笑话也好!”
       许莫僵了一下,拍开他的手,惨淡地笑了笑:“去了又能如何。”
       “让他有点希望,有点盼头。”周屹哑声说。
       周屹不知道许莫最后有没有去,他隔天回了S市。
       回到办公室,执行律师晃进来慢条斯理地投诉:“你家那位赵石隔三差五跑到这里摔桌子摔凳子。造成我们工作情绪严重紧张,工作环境相当恶劣。我要求加工资,休长假。”
       周屹头也不抬,继续翻文件:“所以,这个月收益下降25%?”
       执行律师气定神闲地再投诉:“老板接了个不赚钱的单子,一呆还一个月,公司能盈利还真靠我呕心沥血,殚精竭力,力揽狂澜哪。”
       周屹继续闷头看文件:“哦,是吗?我怎么听说杨老板这个月飞了趟夏威夷,又游了马尔代夫。”他终于抬起头,闲闲地笑:“工作好清闲啊。”
       这位执行律师兼合伙人杨涵嘿嘿地笑着坐下来凑过去讨好说:“我这不是考察工作嘛,想开发开发海外市场。”
       “结果开发了一位金发碧眼的海外美女回来?”周屹继续笑。
       杨涵装作咬牙切齿状:“哪个王八蛋泄的密,这叫侵犯个人隐私。”
       周屹瞪了他一眼:“还不给我滚回去工作。这个月只接了一票单还好意思跑到我面前叽叽歪歪。”
       杨涵又装着一脸正经模样咳了一声:“我这不正过来和你讨论工作嘛。”他递过一份文件:“和世纪公司的合同一年到期了,我们还续不续?”
       世纪公司的老板正是霍少均。事务所去年和他们签了一年协议,负责该公司的一切法律事宜。周屹愣了愣,把这茬事给忘了。他略一思量:“他们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有意再续约,你来出面负责吧。”
       杨涵叹口气摇摇头:“你居然真把霍老板甩了,我现在看他斯人独憔悴,很是可怜啊。”
       他苦口婆心地再补充:“于公于私我还是看好霍老板,于公,人家多有钱,咱们强强联手,每年能赚不少钱。于私,人家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风度翩翩,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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