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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石从小就是流氓,没爹没娘,刀口儿舔大。不过也算争气,硬是凭着一副牛高马大的身材和不怕死的精神,从小流氓混大了大流氓最后成了个业界响当当的流氓大亨。不过,流氓大亨也是流氓。
       由于自身的缺陷,他对读书人便很敬仰,只要是他的地,欺负谁也不能欺负读书人。进来跟他的小弟,学历高点的,他总能多瞅几眼,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一点。那些目不识丁的,他动不动就拳打脚踢,下手一点也不含糊。搞得小弟们泪语凝咽,一个个纷纷给自己镶金镀银,买张文凭,什么世道呀这,黑道也讲学问了。
       混黑道久了,心也硬了,脸也厚了,表情也少了。但每个人都会有个命门,赵石的命门便是周屹。当初他还只是不大不小的流氓时,带着一群兄弟接了一票活,一户人家欠了高利贷,逃之夭夭了。赵石带着一群兄弟杀到时,那对夫妻已经齐齐跳了楼,只余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惨白着脸,目光无神地坐在地上。赵石叹口气,晚到一步,拿小孩倒也没办法,便招招手,打算走了。没想到,这小孩突然疯了般跑上来,抱着赵石的大腿就是一顿咬,一块肉生生地咬了下来。赵石痛得大叫,一巴掌把小孩甩得大老远。小孩拿受得了这么大的劲,当场晕了过去。赵石气咧咧地站起来,对着小孩子本打算再踢,觉得也不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只好自认晦气地走人了。
       没想到隔了几天,居然又见到这个孩子,他正在垃圾堆里翻东西吃。看到赵石,恶狠狠地瞪着,很像狼崽子。赵石突然乐了,走过去一把拎起小屁孩子的后脖子,小屁孩双腿离地,在空中乱窜。赵石一松手,小屁孩跌了个狗吃屎。哪知,他一坐起来,抱着赵石的大腿又想咬,这会可能是饿得慌,也没啥力气,况且赵石早有防备,一脚把他踢开了。孩子便病奄奄地躺在路边,想挣扎爬起来却又跌了回去,于是趴着一动不动了。
       赵石摇摇头走了,没走几步,皱了皱眉,把小孩拎了起来,带到一个饭店,叫了顿炒饭。他从来没发过善心,那时候或者是千百年的灵光现了现,让他想起自己小的模样,突然悲天悯人了一分钟。小孩狼吞虎咽地吃完。赵石走了,小孩子居然就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赵石赶了几回,居然赶不走。他回了家,小孩居然就坐在他家门口。他实在想不通,原来还要咬死他的一个小屁孩,不就一顿饭的事情,便赖上他了。他关了门,睡到半夜起来,小孩躺在门口,蜷缩着睡着了。赵石只好将他抱回了自己床上,真想扇自己耳光,惹了什么麻烦,而且甩也甩不了。
       小孩叫周屹,父母嗜赌,已经将家里败了个精光,所有亲戚得罪遍了,这会实在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看到有个人能给口饭吃,什么也不管了,紧紧跟着了。
       刚开始赵石并不管周屹,毕竟他又不是干什么朝九晚五的活,隔个几天回家,周屹一个人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淘米烧饭,在他家住下了,他偶尔回家,居然也能混口热饭吃。赵石也就释然了,就权当家里多养了条小狗。有一天,赵石发现周屹趴在地上,努力认着自己包馒头带回的一张报纸,吭哧吭哧念着上面的字。赵石突然有点激动了,自己从小没文化,但可以养一个最有文化的呀。
       他嗖地站了起来,握紧周屹的肩膀:“你一定要争气!”
       周屹伤愣愣地看着他。第二天,赵石便东奔西跑,给周屹连络学校去了。周屹便这样正正经经地在他家呆了下来,赵石供吃供穿供住还供读书,还甘之如怡,实不实要在别人面前炫耀一下,我家的读书郎。
       周屹倒也争气,知道这份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再加上天资不错,成绩一直领先。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下来,奖状堆成了山。
       赵石的流氓事业越来越大,地盘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忙,但再忙总会抽出时间,装模作样地询问一下周屹的学习。周屹倒也确实不负所望。
       周屹学的是法律,毕业后直接出了国,这时候赵石已经有的是钱,大把大把地掏一点也不心疼。况且周屹在他身边,他总是有点不安,两个人相处久了,就成了家人,他总怕对头斗不过他拿周屹开刀。周屹若能走得远远的,也少淌他的浑水,他希望周屹的生活发光闪亮,不要和这黑道有一点点关系。孩子养久了,就真成了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怕他真学习不好,赵石也不强求,况且他还这么争气。赵石觉得赚再多的钱,当再大的老板都没有这个孩子让他觉得满意,欣慰和骄傲。
       只是,周屹国外进修了两年,金灿灿地回来了,回 S市当起了律师。赵石急吼吼地赶过去,这孩子,有本事的不都在外面混嘛。周屹却不为所动,不动声色地打起了几场关司,轰动S市,一下子成了S市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赵石又一次心理上满足了,看着这个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孩子,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真走远了还舍不得了。得,留在身边吧。
       赵石这么多年,倒也没有结婚。首先也没瞅得上喜欢的女人,自己这刀口上舔日子的,谁知道哪天让女人守了寡。再说了,娶个媳 妇不是让自己多个把柄嘛,而且,他已经有周屹这个孩子了,也没想过传宗接代的事。一个人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十八年后又是条汉子。
       不过,赵石也不是吃素的,清汤寡欲的人,这方便他从来不委屈自己。姘头一个接一个,从来没少过。而且随着他的规模壮大,姘头换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情妇,也见着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娇娆,一个赛一个年轻了。
       刚开始家里小,他总把人往家里带。隔着一扇门,他在床上欲血奋战,周屹在外面咬着笔头做作业。后来家里大了,一人一间房,只听得见门里面吭哧吭哧的床板声,和女人哎哟哎哟的呻吟声。周屹在另一个房间,专心地做着作业。
       只是有一次,招的女人浪到家了,走的时候一扭一扭,恰好周屹走了出来。那女人眼中精光一亮,捏了周屹的脸蛋一记,嗲着声音说:“好俊的小哥,要不要姐姐陪陪你。”
       赵石从来不吝啬女人和兄弟共享的,毕竟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那会突然就火冒三丈爆发了,将那女人纠着头发拎出了门外,狠踢了一脚,骂了声:“滚!”
       周屹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赵石指着他鼻子骂:“你小子给我安心念书,其它的心思不许乱动!”
       从此之后,他自己倒留了个心思,不再把女人领回家,生怕把周屹给带坏了。可他殊不知他这个榜样都带了这么多年,都到这会了,居然想起要重新树立形象,怕这棵小苗长歪了,是不是太晚了。
     
       二
     
       最近赵石看上了本地电视台八点档的一个女主播。刚从学校出来,嫩得能掐出水来,一按一个印。那女孩本来有个男朋友,被赵石龌龊地整了,然后天天拉风地开着迈巴赫候在电视台门口。一掷千金,女孩最后也就屈服了,成了赵石花园里一朵凋零的丁香花。到手后,赵石就使着劲折腾,要这朵小花穿着制服,在床上一边念五好四美的广播词,一边发着淫声浪叫。这种不和谐的感觉让赵石情欲高涨。
       有一次周屹打电话过来,女主播正在床上念着抗洪救灾的词,念一会喘一会,声音明显零乱,想停下来,被赵石狠狠抽屁股,只好继续。周屹听了半晌,打趣:“看电视呢,新闻联播?”
       赵石正干得起劲:“没见我现场直播,有屁快放!”
       周屹慢悠悠地说:“看完了这场慢点别忘了再看九点档的。”
       赵石一头雾水对着电话那头的滴滴声,骂了句兔崽子,又继续正事了。
       等到正事忙完,电话催命一般响起:“大哥,条子今晚把咱西边三家店都给一锅端了!”
       赵石骂了声操,跳下床,穿好裤子往西边去了。最近几年钱多了,命也就宝贵起来,越发想着漂白。但下面这么多号兄弟总是要吃饭,而且确实也没啥技术在手。于是重金打点了关系,轰轰列列地开起了一连串KTV,夜总会。这种地方总是上不了台面,大家心知肚名,关系打点好了便好说话。没想到最后S市新任命下来,来了个新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赵石给点着了。刷刷刷一夜功夫封了赵石三家店。
       赵石原以为花点血本能解决问题,这次却撞了铁板。新官油水不浸,一副铁面无私的姿态,再敢进言便按贿赂罪连座了。
       身边贴身打手张龙恶狠狠地撩一撩袖子:“老大,要不我把这官给作了!”
       军师孙一浩进言:“这事还需谨慎。”
       赵石一拍桌子:“我操他姓许的全家!”新市长姓许,叫许莫。
       军师慢悠悠说:“我听说这许莫认识周屹,上任第一天还和周屹吃了一顿饭呢。”
       赵石一愣,拨通了一个电话,扔了一句:“滚过来!”便挂了。
       周屹姗姗来迟,一身笔挺的西装,整一个才俊的模样。他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下,眼皮瞅了瞅在座的诸位,使唤小弟去给自己倒杯茶,要热的。
       赵石干瞪眼,这小子越大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早些时候看到自己还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神五神六了,敢在他这里随便使唤人了。教训的事情暂且押一押,正事要紧。赵石问:“你认识那个许莫?”
       周屹慢悠悠地喝着茶:“认识。”
       “认识他封我店,你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赵石火得拿起桌上的东西就朝周屹扔。
       周屹头一偏一闪,凉凉回答:“我打招呼了啊,你不是正在看新闻联播嘛。”
       赵石气得牙根发酸,朝周屹勾勾手:“滚过来,好久没打你了,你皮痒了是不是!”他眼色一使,打手和军师相继退场。
       周屹面不红心不跳,依然懒洋洋地喝着茶。赵石不耐烦地再砸了个东西过去:“还不快点死过来!”
       周屹放下杯子,慢慢站起来,走了过去,站在赵石跟前,挑衅地看着赵石,微微笑着。赵石突觉喉咙一紧,双腿一张,眼神复杂地看着周屹。
       周屹领会一笑,蹲了下来,伸手摸到赵石的腰间,熟练地将皮带解开,把那大件家伙掏出来,低头含进了嘴里。赵石喉节滚了滚,抓住周屹的头发,哼笑道:“技术见长啊。”
       周屹不理会他的调侃,专心地吸吮了起来,很快赵石便泄在了他的嘴里。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液体吐了出来,擦擦嘴,漾起一个微笑:“还要打吗?”
       赵石一把将他拎起,面趴在椅子上,把裤子一把褪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他把自己的大家伙狠狠塞了进去,驰骋起来。周屹痛得吸气,骂道:“我操你妈不懂得先润滑吗!”
       赵石嘿嘿地笑着喘气:“又不是第一次,怎么插得还像个雏呢。”
       周屹咬着牙:“下次换我插你试试!”
       赵石哈哈大笑:“有种你来试试。”
       两个人一番热火朝天,从椅子做到地上,再从地上做到桌上,从桌上做到沙发上,最后周屹火了:“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赵石最后重重一击,泄在里面,喘着粗气,退出来,躺在地上,他阴阴地瞥了周屹一脸:“谁让你当初诱惑我。”
       周屹充耳不闻,有条不紊地站起来,穿好裤子衣服:“还有事吗?”
       赵石下流地眯着眼:“我的水还在你里面呢,不洗洗再走?”
       周屹嘴角抽了抽,转身就走,赵石骂了句兔崽子把他喊住:“去看看那姓许的喜欢什么玩艺,我给他送去。”
       周屹顿了顿,侧过身:“他喜欢男人。”
       赵石低骂了声贱货,浑不在意地说:“这个好办,下午让阿浩从店里挑十个八个送到他家去,只要他消化得了。”
       周屹幽幽道:“如果他喜欢的是我呢。”
       赵石一愣,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把你养大,可不是让你出去卖屁股。”
       周屹低低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赶紧洗干净屁股过去呢。”
       赵石蹭地跳起,周屹一溜烟跑了。赵石吃亏在没穿衣服,只好对着门磨牙齿。
       第二天赵石便托人辗转地将许市长约了出来,酒席过后,一排千姿百娆的男人列队排开。据说,许市长当场气白了脸,将酒砸在地上,将门甩得呯呯响,扬长而去。
       东边的店长一脸苦色抱怨着:“今天咱们东边的三家店又被封了,咱早歇业了,居然找了个帐目上的问题,哪家帐目没问题,这不是没事找碴嘛。咱到底怎么招惹这个县大爷了呀。”
       军师锁着眉头:“可能送的东西不合胃口,马屁拍到了马脚。”
       打手不耐烦地又撩袖子:“罗嗦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把马脚剁了不就成了!”
       赵石不堪其扰,没个有建设性的意见,这会六家店全关了,兄弟们不要喝西北风啊。长久下去,势务要乱了套。
       果然没过几天,东边的兄弟闹事了,事还没平,西边又生乱了。这一群人平日里大手大脚花天酒地惯了,一没事干,没钱进帐,便想起老本行,手发痒。尤其门店全关着,这么多开销要支付,进项为零,赵石也实在焦头烂额。
       军师察言观色:“要不,让周屹找许市长谈谈?”
       赵石目光一凛,骂:“谈你妈个蛋!”
       军师摸摸蛋,不敢做声。
       事情愈演愈烈,几个兄弟还闹到局里去,闹大发了。帮里顿时人心不稳,人人嚷着要重振昔日雄风。想着当初叱咤黑坛的时候,警察们软得像根面条。这会,他们要洗白了,个个倒爬到他们头顶拉屎了,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事情演变的最后,警察出动了好几个大队,把这一群正在作乱的半黑不白一锅端进了牢里。
       接到赵石电话的时候,周屹刚下庭。今天这个案子已经三审,赢得好不容易,终于可以歇口气。他心情大好,刚刚坐进车里准备发动,赵石的电话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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