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闯祸了
I'm only brave when I have to be. Being brave doesn't mean you go looking for trouble.
我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勇敢，勇敢并不代表你要到处闯祸。——《The Lion King狮子王》
最终，我还是没能实践那个美好的愿望。
马尔福的恶劣扩展到了一个新领域，我看着自己在火墙压制下不断缩短的血条，心里无比愤恨，多想灌红药的时候抽出手来朝对面扔一个统统石化。
我当然不可能有钱到给自己也买一台电脑，所以还是霸占了苏珊的，深深以和麻瓜呆在同一间屋子里为耻的马尔福更不会愿意把心爱的玩具放在苏珊家。于是，他坚持我们把门打开，并且把电脑搬到正对面，这样他就可以欣赏失败者们的表情了。
“后面被截断了，快放技能！突破！突破！！”军师苏珊表现得忧心忡忡，就差没把电脑抢过去亲手把对门那个消灭了。
全身心地投入进游戏之中，马尔福的级别已经和我不相上下，我领先起跑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虽然我方已陷入包围，但敌方的阵地也被我冲得乱七八糟，我忍不住抬头，正好马尔福也看了过来，双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想法。
隔着走廊，我们的气场以势均力敌的趋势暴涨。
最开始打算的闪电战变成了持久战，我无意间瞥了眼右下角，离我和哈利见面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即使是打车也不一定能按时到达，除非伦敦市中心因为车子消失一大半而突然通畅起来。
——哈利你一定不会计较我迟到一会的对吧？
一半的我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另一半的我则被责任感逼迫着。
以打击马尔福的高姿态为毕生目标，我憋着一口气，硬生生打破了马尔福的防御，占领了他的阵地。还没来得及欢呼，苏珊就尖叫着指着屏幕的另一角，我的脸迅速沉了下来，有人趁我和马尔福火拼的时候端了我的老窝。
“猜猜谁笑到最后。”马尔福得意地笑着，我的心在滴血，因为那不是幸灾乐祸，而是预谋已久并且还得偿所愿的笑容。
掐死他掐死他我要掐死他……
我再也不能掩饰自己的愤怒，那条卑鄙阴险的毒蛇，居然雇人在背后下黑手！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我扭曲的面容，马尔福笑意收敛，谨慎地做出防备的姿态。
毫不犹豫地，我大步迈向他，气势汹汹，他的脸色苍白起来，嘴唇的弧度僵硬了。
“你想做什么？！”他有些惊慌地说。
粗略地算计了一下分尸抛尸的时间，我的理智告诉我在学习幻影移行之后才不会让哈利等疯。
沉默地站在他面前，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在他不甘示弱地回瞪之前，我旋转脚跟走向楼梯，把马尔福的挑衅和苏珊的无措全都抛在脑后。
肺部爆炸般的灼痛感直到看见在街口等我的哈利才慢慢消退。
“罗……”哈利高兴地喊。
我赶忙捂住他的嘴巴，他立刻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
“叫我安迪·韦德，”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它代表着勇士的含义，我招呼他和我一起坐进出租车，问道，“你姨妈怎么会放你出来？”
“我弄坏了楼梯扶手。”
我不信地看着他，哈利挠挠头发：“咳、我表哥正好靠在上面。因为姨父还在工作，姨妈送他去医院了。只要在他们到家之前回去就没有关系。”
“好样儿的，哈利！”前排的司机用奇怪的视线看了我一眼，好像很不赞同我对小孩的教育。
哈利也注意到了，捂着肚子笑。
无视莫名其妙的罪名，我掏出长长单子仔细阅读，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物品。
“我拜托赫敏列的单子，你知道她想得比我周全。我写信告诉她给你办了信用卡的事，她本来也打算来的，我只能说我们要买一些男孩儿用的比较私人的东西。”
“那是什么？”哈利问道。
我诡笑：“内裤。”
哈利又开始扯他的头发了，含糊地说：“我们不会真的要去买……吧？”
“你需要各种新衣服，无论是外套还是内衫。难道你还想保留那条宽松得快要掉下来的内裤吗？更别说上面还画着一只难看的鸭子。”
“可我觉得鸭子很好啊……”
一路上，我们就内裤图案讨论了很久，完全没有意识这是否是成年男人和小男孩之间合适的话题。
出租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向前冲的势头，那司机非常不客气地把我们赶下车，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绝尘而去。
“麻瓜司机都那么粗鲁吗？”我看向哈利。
“也许下次我们可以试试地铁。”
我们先去的是眼镜店，终于止住了哈利近视度数攀高的趋势，接着我们又买了些衣服。
路过一家小店时，我看中一株仙人掌，价格不贵。想到苏珊提到过这种植物有助于吸收电脑辐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哈利舔着冰激凌，不知疲惫地跑在我前面，表现出仍然不想回去的样子。
我也觉得舍不得，他能出来玩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除了霍格沃茨就只能呆在牢房一样的亲戚家里。
到快餐店买了大包大包的食物，哈利的头顶仿佛挂着冷汗，我猜他大概产生了我成为妈妈的错觉。
在他不笑不得的目光中，我用魔杖把所有东西包好，并变成一个小小的包裹：“一个小时之后它就会恢复原来的大小了，你得赶紧回去把它藏好。”
哈利把最后的奶油吞进肚子里，满足地叹了口气：“这些东西足够我吃上半个月了，你买那么多干什么。”
“麻瓜的信用卡可以透支，首月还免息，而且等这个月底我的工资也到了，”我示意他不需要担心，哈利的敏感有时候都不像格兰芬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游乐园怎么样？”
“好啊！不过，我更想去你的公寓看看。”
“那你得等上一阵了，马尔福需要时间才会死于非命。”
“真可惜，我还想见见苏珊的。”哈利欢快地眨了眨眼，只见促狭。
他一蹦一跳地带着恼羞成怒的我去做地铁，上车之后还隔着透明的车窗冲我挥手，我等到列车消失在视野才徒步走回公寓。
我一直以为哈利在麻瓜世界的状态是完全与世隔绝的，任何巫师——包括校长——都不能知道他的消息，那时幼稚的我甚至还得意于自己能和救世主通信的好友身份。直到晚上，爸爸异常严肃地把我叫到书房，我才意识到可恨又可悲的真相。
“你今天去见哈利了？”
我的心脏紧缩了一下，在爸爸洞若观火的目光里低下头，沉默不语。
由始至终我的谎言都被爸爸一一戳破了，虽然不知道罪行是怎么暴露的，但既然被发现，我还不如坦白一点。
“罗恩！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你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爸爸发那么大的火，不解又忐忑，椅子上像是长出了一颗颗钉子，刺入我的肉里，我低声辩解着：“我已经很小心了。”
爸爸看上去更生气了：“不是这个问题，你不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带哈利离开，他需要血缘魔法的保护。”
——见鬼的保护！
在心里撇嘴，我有点回过味来：“哈利的行踪不应该是保密的吗？为什么你们会知道？”
爸爸哑然。
迟到……麻瓜邻居……
我越想越不对，埋在心底的疑团越来越大，逼问地看着爸爸。
“你们在监视哈利？”
“是保护，罗恩，”爸爸的语气软化下来，我抗拒地摇头，他为难地说，“阿不恩也是为了哈利着想。”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小，还是哈利刚刚入学的时候？既然爸爸你都知道，看到哈利受到他亲戚的虐待都不管吗？！”我难掩失望。
爸爸按住我的肩膀，等我稍稍冷静了一些才解释：“如果你知道哈利受到的不公对待，想要怎么做呢？冲进去救下他，狠狠教训一通讨厌的麻瓜，你是痛快了，但之后呢？以哈利的特别，任何魔法家庭都不适合收养他。”
我好像理解了一点，但仍然不甘心：“他可以待在霍格沃茨啊，那也比被麻瓜欺负强……”
“这一点阿不恩也承认是他的失误，当时我们只想着哈利需要她母亲的魔法才能活下来，没有想到他的麻瓜亲戚会那样对待他。大多数巫师都以为只要神秘人消失战争就结束了，但事实上，我们花了很多力气追查、逮捕食死徒，他们的抵抗异常顽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即便如此，还是有贵族逃脱了法律的制裁。等阿不恩回过神，才拜托费格太太照看哈利的。”
“照看？”我不屑地喷气。
“哈利的魔力很强大，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造成过很多次混乱，动静不小，有一次还把所有玻璃都震碎了，伤到了他的麻瓜亲戚。阿不恩不希望泄漏他的住址，只派特定的人去收拾，还会清除那些麻瓜的记忆。次数多了，害怕、厌恶等等情感就慢慢保留下来，所以他们对哈利才那么恶劣。”
“这些，哈利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很勇敢，罗恩，但是我不会再纵容你乱闯祸的性子了，一个星期禁闭，我会帮你向魔法部请假的。还有，不许给哈利写信。”
我缩缩脖子，乖乖应下了。
爸爸在家里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一旦他做出决定，即使是妈妈也不能动摇。
双胞胎们也安分了几天，直到赫伯特在第四天消失了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坏消息。
“弗雷德在房间里挂了个空画框，方便我出入。他们偷听到哈利·波特被迫转移到别的地方，好像因为有可疑的人接近了麻瓜世界的房子。”
“可疑的人？”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爸爸没有一气之下把我这亲生儿子卖出去。
赫伯特说道：“具体情况他们也不清楚，但似乎很严重，金妮给哈利·波特写了很多封信，都没有回音。”
“再等等，哈利一定没事。”
趁着这段时间，我干脆翻出行李箱底部的作业，借着赫伯特的指导完成了大半。我本来还想练习咒语，未成年人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杖，因为魔法部能够追踪到非法施咒的地点，如果成年巫师也在的话就不能分辨是谁施放的。所以我在家里只能积累一些理论上的知识，具体实践就要等到回学校以后了。
赫伯特看我读书读得吃力，用带着嘲弄的语气问道：“你都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睡觉的么？”
我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我可是很有原则的，只有在历史课上才打盹。”
如果画像能够和巫师接触的话，我想赫伯特一定跳出来踢我的脑袋。
“再说，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是带着神秘人到处跑的坏蛋，就是只知道整理发型的草包，第三年的卢平教授还过得去，只可惜他因为狼人身份曝光而被迫辞职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知道‘滑稽滑稽’就已经很好了。”
“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据说你的小女朋友拿了全O的成绩。”
“我和赫敏不一样，不，应该是赫敏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是疯子，我默默地想，“而且，别听乔治瞎说，我们只是朋友，纯友谊，就像我和哈利之间一样。”
“他们可不会这么想，”赫伯特再也看不下去我胡乱折腾的样子了，“积点德吧，放过那些无辜的书本。”
我哼哼：“谁让上面的字母排列得那么奇怪，故意和我过不去的？这是拉丁语还是德语？”
赫伯特藐了一眼，拿眼白看我：“那是英语！”
……我想我真的羞愧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欠两千 好想看小D和红毛的J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