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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马车不断颠簸,每一下摇晃都会牵动伤口,让他再体会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
      现在是何时?这里是何地?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大哥,就把他扔这儿得了。」身侧有个人在说话。
      「再走一阵。」另一个接了腔。
      他们要把他丢去哪里?
      那个人……不要他了?
      真的不要了?
      忽然马匹一声嘶鸣,同时车厢里也剧烈震动,触动伤口,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作死啊!」外头赶车的破口大骂,可就骂了这一句,旋即车厢外头便没了动静,一片诡异的平静。
      「见了鬼了?!」
      恍偬中他感到方才说话的两个人陆续下了车,可是只听「啊——!」的一声响,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忽然有谁撩开了帘子,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赵公子?」
      有人半扶起他,解去他身上绳索,绳索脱落时扯动凝结的血痂,他不禁痛哼出声,随即那人撬开他的唇齿,将一个竹筒凑到他唇边。
      依稀嗅到人参的气味,求生本能令他努力咽下苦涩无比的液体。
      勉力睁开眼,来人虽然黑巾蒙面,但他还是从声音里听出端倪,「多谢……绯裳姑娘相救。」
      「赵公子切勿多言,千万忍住了别睡过去。」绯裳说罢扶他躺下,将灌了参汤的竹筒放在他手中。
      她下了车,三弦听见她与人交谈:「事情演变至此,当真万分歉意,赵公子吉人天相定能逃过此劫,他日……」
      「姑娘不用说了,自己的徒弟老朽自然会救,老朽就在这里谢过姑娘报信之恩。」
      苍老的声音,满是无奈。
      而他的心中,则满是歉疚。
      师父……
      车子徐徐动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又不可避免的开始疼痛。
      可身体上的万千伤痕,纵然痛入骨髓,又哪里及得上心头的伤口于万一?
      那个人,终究不要他。
      马车又动起来,全身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绯裳关照他不要睡,他也痛的不能睡,可心里却希望能在此时睡去。
      最好,能够就此永远沉沦暗夜……
     
      猛然惊醒,睁眼便被晌午的阳光刺的头昏眼花。
      「公子,请用茶。」
      耳畔有娇怯声音响起,他下意识伸手去接,却不想碰翻了茶碗,只听一声脆响,那个声音亦是惊呼。
      「奴婢该死……」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三弦看到地上一滩水渍,一个青衣小婢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碎瓷。而藤花架的另一边,霍西官正阴沉了脸看向自己这边。
      「这点事也做不好,的确该死。」霍西官说着快步走了过来。
      那青衣小婢见他来了,一张小脸顿时煞白,再受了这一句训话,眼见就要哭起来。
      「不关她的事,是我碰翻的。」三弦替她辩解,见霍西官看向自己,再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了。
      罢了,他责罚他府中的下人,与己何干。
      「去端盆井水,叫人到我房中将薄云散拿来。」不想霍西官也没下文,另又叫她去做事。
      那小婢匆匆跑开,临走时她感激地看了三弦一眼。
      他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冷不防霍西官执起他被茶水泼着的左手。
      「痛么?」边问边开始解他左手上布套的带子。
      「不痛。」
      「胡说,那茶还冒热气,明明烫的很,怎么会……」忽然霍西官噤了声——
      褪了布套,他怔怔的看着三弦的左手。那条横过了整个手背的伤痕呈现出狰狞的血红色,虽然被茶水烫到的肌肤有些发红,但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左手泛着不正常的青灰,五指微微佝曲,细瘦的异样。
      「已经不会痛了。」三弦扯了扯袖子盖住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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