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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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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庄书礼上尉都坚信自己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军人,任何事都不会动摇他保国卫家保卫人民的信念和理想。
      但是,当领事突然接到电话跑出去时,正直的庄书礼同志还是不禁要怀疑:俺是不是一时不查加入哪个恐怖组织了?!55555555555
      望着领事大人绝尘而去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回头看自己的队友,确认:“安治他们……被警察扣押了?!”
      队友们脸色不比他好看,罗巡沉痛肯定:“老庄,你没听错,是说他们被警察逮住了,让领事馆去领人呢。”
      “那他们说的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庄书礼记性不错,折腾一天了还记得今天早上领导说过的话,——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同志们!
      “打家劫舍?”段黎提供参考意见。
      罗巡点头:“我们虽然没有外交豁免权,但是章明远的身份放在这儿,普通的车祸、打架、拌嘴什么的迪拜警察肯定不会抓他们,也就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什么的才有资格让人家抓吧。”
      庄书礼同志一阵怃然。
      刘静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领事很奇怪?”
      罗巡段黎一起点头:“觉得!”
      庄书礼一愣,随即冷静,“他在着急,但是没慌,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好像事情的发生都还在意料之中。”
      刘静摸着下巴:“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他沉着冷静,遇事不会惊慌失色。”
      庄书礼摇头,否认领事大人有上述优良品质:“你们三堂会审得时候他就沉不住气了。”——就在不久的之前,这三位跟人家领事车轮战了大半天,摆明了是欺负人家不常说中文,从问问题到唠家常,从天南到海北,平均每三句话挖一个坑,让见多识广的领事大人防不胜防,好几句都说漏了嘴,眼泪汪汪地瞪着仨学者,跟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
      最终领事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和他们大眼瞪小眼,不管你问什么说什么反正我是不开口,很有点坚贞不屈的味道。
      段黎蹦过来摸摸庄书礼的脸,“老庄,相信我,他沉不气肯定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觉得你长的太漂亮了。”被你满面险恶浑身杀气在一边跟盯猎物似的一往情深地盯着,能沉住气的人真的不多。
      庄书礼拍开他的爪子,“罗巡,看好他。”章明远是个祸根,段黎你是个祸害!
      罗巡莫名其妙:“干嘛找我?”他是奶妈?
      刘静也有点意外:“老庄,你才是章教授的助理吧!”还是说实诚的人直觉准,已经在潜意识里把段黎划归为罗巡的所有物了?
      “团长不在,当然是你管他。”实诚的人都认死理,你军衔最高我就是找你!
      刘静眨巴眨巴眼,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段黎一个纵身蹦罗巡身后:“团长就是在,我也不用他管。”他还想多活几年呢。抓住罗巡袖子:“你管我吧。”天真无邪地特让人有抽他的欲望。
      罗巡忍者给他两下子的冲动,“章教授,等团长回来咱们再讨论你的管辖权好不好。”
      章教授很乖巧,开开心心地说:“好。”能够逃离安治的魔爪绝对是一件值得开心的好事。
      我肯定没想多!刘静眼角直跳:“罗教授,我记得上次有个妞儿好像也是这样拉着你跟你说‘你养我吧’。”
      罗巡和段黎面面相觑。
      腾,有人脸红了。——庄书礼同志脸红了:(刘静无语。他妈的庄书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脸红个屁啊。
      这边两个一个比一个脸皮厚,罗巡镇定地看着被段黎揪住的袖子:“我养不起那妞儿,我更养不起章明远教授。”
      可惜段黎不是个顺台阶下的人,他是有杠不抬会死星人,立刻深情款款地道:“没关系,我养你好了。”
      腾!——庄书礼的脸都紫了。
      罗巡一惊,“那个,谁养谁都行!你先放开我。”一边说一边抽胳膊。段黎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松手,——罗巡这身衣服可是他全方位设计的,一件无领衬衣加半件西装马甲加若干零碎布头,要多前卫有多前卫。
      可惜,罗少校和段上尉的默契还有待加强,后撤和松手明显不是同一步骤,“撕啦——”,罗巡的衣着由前卫上升到先锋,无领衬衣由双袖改为单袖,罗教授春光乍泄,露出半拉膀子。
      腾!——庄书礼的脸都黑了。
      刘静干脆把脸扭过去不看他们了。段黎,你就找死吧!
      段黎看着自己手里的半拉袖子也有点发愣。
      罗巡不太确定地问大家伙儿:“我要不要喊非礼?”
      腾!——庄书礼爆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磕牙!”这帮没人性的玩样儿!
      刘静靠到沙发里,觉得到时候要喊非礼的绝对是段黎。捂着额头安慰庄书礼:“放心,团长他们肯定没事儿。”
      “你确定?”没事儿会被警察逮去?
      罗巡也找个椅子坐下来了:“我们失踪小半天领事连问都没问一声,你们在学校里差点被烤熟了他也就派个参赞去。肯定是有因为安治他们的情况更危险,他才一直待在领馆里随时待命。”
      庄书礼脸沉下来了,“比我们还危险?!这叫没事儿?”什么才叫有事儿!
      段黎晃着手里的半只袖子回答:“一开始大概是比咱们更危险,但是既然让警察叔叔逮着了那就不危险了,——肯定没死没伤!”人迪拜的警察都是开着宝马抓贼的。
      压了压火气,庄书礼问不靠谱的战友们:“你们确定他们能从警察局里安全出来?”
      刘静叹口气:“要是咱们进去了我不能肯定,但是安治进去了我百分之百的肯定他能有办法出来,就算领事不去他也能出来!”刘上尉对长官有着无比的信心。
      “附议。”
      “附议。”
      庄书礼对这仨人没办法,姑且听之姑且信之。郁闷,“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刘静望天花板:“我们沐浴更衣焚香斋戒等他们回来。”
      “附议。”
      “附议。”
      “你们——!”庄书礼同志决定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人武部问问那些招兵的大爷为什么人民解放军会招进来这些东西!他们是军队不是少先队!:(来回踱步,“你们去洗洗休息,我等他们。”
      刘静几个对望一眼,都起身。罗巡他们是赶中饭回来的,他和庄书礼是赶下午茶回来的,这都快晚饭了,还都保持着回来时的造型。庄书礼爱脏着就脏着吧,听说特种兵在泥里滚个十几天不洗澡换衣服是常事儿!这精神,他们几个普通兵种就不学习了。
      还没走到门口,敲门声响起。
      二等秘书惨白着脸站在外面,手里抱着个大包袱,一个词儿一个词儿地往外崩:“这是、一个、华裔、青年、男子、送来、的,说、是、送给、庄书礼、先生、的。”
      三个人脚步都一顿,段黎往后退一步,“老庄,你在迪拜有熟人?”交友好广泛。
      庄书礼一脸奇怪。
      罗巡和刘静瞬间拉着段黎直退到窗口,做好随时跳窗的准备。
      秘书惨淡:“放心、已经、经过、检查、没有、定时、炸弹!”
      罗巡很警惕:“没有定时炸弹脏弹我们也受不了啊。”
      “呵、呵。”秘书惨笑。
      庄书礼接过袋子,秘书叔叔一步一顿地走开。
      打开。
      沉默。
      段黎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抻着脖子问:“老庄,什么东西?谁送你的?”
      庄书礼转身,以掷铁饼的姿势把袋子扔过去,顿时圆的、长的、多边形的、一粒粒的滚落一地。
      三个人的脸色五颜六色霎是好看。
      庄书礼一字一顿的说:“安治送的。”
      转身,向外走。
      罗巡缓过神儿忙问:“你干什么去?”
      “洗洗睡了。”
      安治大校的礼物成功的消除了庄书礼上尉的忧虑!
      他妈的,老子肯定是加入什么恐怖组织了,还是国际的!
      安大校等四人回来时,已经该吃夜宵了。
      罗巡段黎刘静三个打扮的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地蹲在一起研究安治送给庄书礼的礼物,庄书礼同志窝在一边生闷气。
      安团长带着人款步进来,拍拍段黎的脑袋问:“好玩吗?”
      段黎谄媚:“好玩。就是有几个还不知道怎么玩。”
      领事长叹一声,把门给这八个人关上。——这些人再多留几天的话,他会考虑把办公室的门牌换成“章明远教授访问团休息室”。
      刘静站了起来,走到钟林晔跟前,皱眉:“谁打的你?”
      钟林晔感动的眼泪快下来了,“老师,疼。”从他被打到现在,他的另外三个队友包括领导都没人慰问他一声!
      何冰冷哼:“你应该问他打谁了。”靠,他的脸上也有伤,刘静看都没看直奔钟林晔就去了。——都是战友怎么差距这么大!
      钟林晔扁嘴:“那些警察要搜我身,我是有气节的,怎么能丢中国人的脸。我不让他们搜,他们就打我!”
      何冰撇嘴:“所以他把那几个警察打进医院了!”
      钟林晔委屈,“我这不是不像你实战经验那么丰富嘛。手感不足。”
      刘静摸摸钟少尉肿了半边的猪头,“下手太轻了,打到他们进太平间就对了。”
      钟林晔吓一跳,感动,“还是老师心疼我。”那几个太没人性了。
      段黎也吓一跳,拉拉罗巡:“刘静又犯病了。”
      罗巡咽口水:“应该是,护犊子的毛病又犯了。”看来刘上尉的毛病越来越重,他的兵,他的战友,他的朋友,现在还要加上他的学生!——被刘静冠上所有格的东西都自动列入他的保护范围,——他自己揍到死都可以,别人要是动一下他就跟人家拼命。
      段黎哀怨:“他怎么还没把我当成战友呢。”
      刘静扫他一眼:“因为我还没病入膏肓。”
      段黎@_@
      庄书礼窝在沙发里生气:“他都袭警了你们还能出的来?”迪拜的法律都是怎么订的!
      不知道刚才是谁在担心他们出不来。罗段刘三人不揭穿他。刘静拉着钟林晔到一边去师慈徒孝。
      何冰咬牙:“不是他们不放我们出来,是安团长他不肯出来!”
      程浓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何冰程浓也窝到一边去了。
      安治站在中间,段黎狗腿地拉过一把椅子:“您坐。”罗巡递上一杯茶:“您喝茶。”
      安治接过茶坐下,“乖,你们也坐吧。”
      罗巡和段黎四下看看,这边角落坐着刘静钟林晔,那边靠门盘踞着何冰和程浓,庄书礼一人霸占整张沙发,领事大人的座位……,算了,安大校都没去坐,他们就不去点眼了。——罗少校和段上尉很平易,直接坐地下:(安大校很有范儿,喝口茶道:“你们今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今天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知道了。”
      庄书礼一口气没喘匀差点背过去。
      钟林晔赶紧跟面色不愉的恩师咬耳朵。
      安治视若无睹,“阿联酋官方已经声明,今天在迪拜发生的事和他们无关,均为迪拜地方行为。大使和领事均已提出抗议,迪拜大学会赔偿领馆的损失并道歉,格莱帕梅总部也强烈谴责今天发生的事件并向章明远教授等致歉。至于迪拜官方和警方,他们已经向我本人当面道歉了。”
      庄书礼一脸不可置信,罗巡和段黎星星眼地看着安治,——太帅了。
      段黎问偶像:“团长,请问,你们是用什么办法把人家打进医院还让人家给你们道歉的?”他一定要学习,下次搞破坏就用这一招,弄坏东西还让人家给他赔!
      “他们怀疑我们携带杀伤性武器,要求搜查,大家起了一点冲突,对方先动的手,我们自卫,钟林晔拍下了全部过程,并第一时间回传领馆及大使馆。”
      ……
      罗巡提问:“也就是说你们没有携带武器?”
      何冰接口:“我们没有随身携带武器!”安老大可一点也不傻,在明知有人跟踪的情况下还带着一堆弹药满世界晃。——何冰严重怀疑安治买完东西还不回领馆,就是等着别人来找他们的茬儿。——在章明远他们那里没讨到便宜,迪拜的人肯定是想从他们身上下手把人留下来!
      段黎同情地看看庄书礼,他们是没有随身携带,他们把武器都指名送给您了。
      刘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盒药膏,在给钟林晔的脸上敷药,并且总算还保持了一点人性,把剩下的扔给了何冰。问安治:“哪里弄来的武器?”
      安治玩味地看着地下的一小堆玩具:“买的。”
      “在国内就搭好的线?”
      安治看看他:“你问的太多了。”
      刘静不语。钟林晔拉拉他,指了指空着的领事大人的座位。刘静豁然开朗,原来领事大人兼职做推销。
      安治站了起来,所有人起立。
      “各位,今天章明远教授遇到的事件,应该是迪拜地方政府单方面的行为。虽然我们这次访问是六个国家联合邀请的,但是各个国家之间都有自己的利益,国家内的各个公国也有自己的利益。迪拜的遭遇就很好的体现了这一点: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段黎挑眉:“你早就知道我们今天会出事?”
      安治摇头:“猜测,不确定。”
      段黎追问:“你能确定什么?”
      “确定他们千里迢迢请你来肯定不是想跟你交流学术。”
      章明远教授段黎同志泪长流。虽然我没有什么学术好交流,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他们交流啊啊啊————。咬着小手绢,章教授不说话了。
      “面前只是一个开始,对方肯定不想这么快宰了你或者明目张胆的绑架你,而且在各方势力的牵制下,章明远教授以及各位在较长一个时间内应该都是安全的。”
      罗巡给领导的发言下注解:“也就是说今天其实不算危险,越到后面越危险!”
      刘静诚恳的要求:“罗巡你闭嘴!”
      罗少校有点委屈,捂着嘴也不说话了。
      安治继续发言:“今天的事件,总体来讲对我们有利,大使馆已经利用这件事向阿联酋政府提出了更改行程的要求,格莱帕梅方也没有反对的立场。”
      刘静很意外:“我们可以离开阿联酋去阿曼了吗?”
      安治摇头:“我们可以不去阿布扎比了,以示我们对迪拜方面的抗议和不满。”
      罗巡低声和段黎嘀咕:“这不是挑起人家人民内部矛盾嘛。”安大校成功地给迪拜酋长国和阿布扎比酋长国之间下了个绊子。
      段黎也小小声:“我想知道,既不去阿曼,也不去阿布扎比,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罗巡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段黎看其他队友。除了庄书礼也是一脸的迷惑,跟着安治跑了一天的家伙都在看墙壁,刘静在看猪头。
      安治体贴地回答他这个问题:“章教授,你不会忘了吧,在阿联酋的哈伊马角酋长国,还有一位爱着你的公主在痴痴地等着你!”
      ……@_@
      清晨,章明远教授一脸便秘状的痛苦神情被队友架上了车。
      因为突然改变行程,在经过协商后,决定由领事馆提供车辆,章明远教授访问团采取自驾游的方式前往哈伊马角酋长国。
      阿联酋官方的白胖子陪同,吉瓦同学继续担任翻译,带领一名司机和一名工作人员驾驶一辆车主动要求在前面带路。——白胖子作为阿联酋政府的官员,对于迪拜地方的失败没有丧失信心,正纠结于他无意间听到的章教授对其的称呼“胖子”的这一称呼,强烈要求给自己正名,“我叫拉世德,拉世德。”
      吉瓦同学翻译。
      段黎很无助:“拉屎的?”
      吉瓦栽倒。
      白胖子使劲儿点头:“Rashid,Rashid!拉屎的,拉屎的!”
      吉瓦再翻译:“拉屎的,在阿拉伯文里代表信仰和真理。”真难得吉瓦同学把一句话都翻译过来竟然没有一个字走音。
      段黎很无辜:一不小心出国遇到了真理!
      还是白胖子吧:(
      迪拜格莱帕梅的巴尼大叔来送行,再次向安治等人表达了歉意。抓住段黎的手:“章明远教授,不管其他人对您抱有什么想法,我本人是真的希望能和您做一次学术上的交流。我很遗憾!”
      吉瓦和罗巡一起翻译给段黎听。段黎闻言笑了笑:“亚斯教授,无论我是抱着何种想法进行此次访问,我最终的希望都是你们能和我一样单纯的关注学术问题,而不是学术背后的问题。”
      罗巡没开口,吉瓦直接为巴尼·亚斯翻译。巴尼大叔愣了一下,拥抱段黎:“章教授,您是一个真正的学者。保重。”
      领事大人也来送行,虽然表情跟送瘟神差不多。——出了迪拜,这几位就不是他的责任了。阿门!
      何冰和钟林晔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拎上车。
      白胖子他们车开动,庄书礼驾车跟在后面。
      刘静指着一个不起眼的白包袱向安治回报:“团长,哈伊马角不会查,可接下来去阿曼五国人家不会不查!”
      安治胸有成竹:“阿盟国家内一签过境,检查不严格,而且我们身份特殊,昨天迪拜警方以身试法过了,我有办法带进去。”
      您想的真周到。
      钟林晔举手发问:“团长,我一直想问,这些东西我们真的用得着吗?”他可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有提问的时间你不如教教你老师这些东西该怎么用。”
      您好现实。
      段黎凑过来:“现在可以?”
      钟林晔回答:“可以!没人跟着咱们!”指指那个布袋,“这是防武器探测材料做的。”
      段黎惊讶。罗巡也凑过来,“那我也学学。”
      安治看看表:“你们只有两个小时时间。”迪拜到哈伊马角车程也就两个小时多。
      庄书礼看着前面的车郁闷,“我自己开一个小时就能到了。”白胖子他们不是带路,根本就是在压他的路。
      安治指指程浓何冰:“时间不多,你们一起教。”
      程浓拎过段黎就开始教,一句话没有,至于段黎学不学的会显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段黎庆幸,他不会用的比刘静罗巡要少:(何冰不情不愿地教罗巡,不时吼一句“笨蛋”、“傻瓜”来证明罗少校的智商和人品。
      唯有刘静和钟林晔比较和谐,——钟林晔同学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地给老师讲课。
      时间分秒即逝。
      庄书礼提醒:“进入哈伊马角了。”
      钟林晔把东西都收进包袱。
      哈伊马角首府、位于波斯湾沿岸的港市到了。
      庄书礼跟着前面的车穿过街市,来到靠海边的一处别墅区,向里又行驶了一段时间,进入一道铁门,在豪宅的大门前停车。白胖子跳下车激动的招呼他们,“我们到了,这是哈伊马角王储殿下名下的一所私宅,将作为你们在哈伊马角期间的行馆。”
      安治几人下车。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看着眼前的房子发呆,有志一同的往段黎身后靠。——这排场是招待章教授您的。
      唉呦,迪拜你号称阿联酋乃至中东最有钱的地方,竟然不懂的用金元外交,真是越有钱越抠!
      何冰揪住章教授:“你可别被糖衣炮弹给腐化啊。”
      章教授很清醒:“糖衣炮弹他还是炮弹。”
      两个阿拉伯装束的仆从打开大门,一对阿拉伯华服的男女携手迎了出来。
      胖子快激动地昏过去了,“天,公主亲自来迎接我们了。”冲上去行屈膝礼。
      吉瓦也很激动,冲着两人这边一个深鞠躬,那边一个深深鞠躬,就差三鞠躬了。
      段黎拉住安治:“团、团长,不会吧。”这就是公主?“这大姐看上去比我都老。”
      风俗专家罗巡也疑惑:“而且,阿拉伯未出嫁女子可以不蒙面还拉着其他男人吗?”
      安治示意他们少安毋躁,上前,向两位主人点头示意。含笑看着白胖子。
      白胖子终于压抑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给双方介绍:“这位就是王储殿下的女婿瓦希德殿下和他的夫人。这位是访问团团长安治先生。”
      罗巡小声地给段黎翻译。
      鉴于章明远教授的理解力,吉瓦用补充:“挖稀的的意思死独一无耳。”
      段黎眼前飘过一只耳的身影。
      安治上前与驸马大人拥抱行贴面礼。向公主点头示意。
      段黎松了口气,原来是公主和她的驸马。中东歧视妇女真严重,堂堂一个公主嫁人后不能称公主也就算了,连名字都没有。
      “章明远教授,章明远教授。”白胖子叫落在最后面的章教授。
      罗巡推了他一把:“叫你呢。”
      段黎步履蹒跚的上前,冲着公主夫妇傻笑。
      瓦希德殿下和夫人微笑的看着他,殿下和他拥抱后,夫人竟然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把段黎吓一跳。
      所有人一一上前。
      夫人看着眼前远道而来的贵客,温柔的招呼:“巴拉卡,不要躲在后面,出来见一见客人,你不是一直向见见他们吗?”
      一个蒙着面的女孩怯生生地从前公主身后走出来,畏缩地望着异国的来客。
      白胖子兴奋极了:“这位就是巴拉卡公主殿下。”
      安治的眉头皱起来了。
      吉瓦翻译带补充:“巴拉卡的意思死赖自真猪的猪夫。”——吉瓦同学,如果真主真的存在的话他该先下个雷劈死你!
      安治平静地问拉屎的:“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位公主殿下?!”
      白胖子很骄傲:“是啊!巴拉卡公主殿下是瓦希德殿下和夫人的女儿。”
      温柔的母亲拉着女儿给客人行礼。
      所有中国人的脸色都很好看,——段黎除外,因为吉瓦在忙着诚惶诚恐地给巴拉卡公主还礼、行礼,没空翻译。
      不过段黎的危机意识很强,一把抓住罗巡:“团长问什么了?”直觉上就不是什么好事,从出国到现在他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
      罗巡同志刚受了点刺激,稳住脚步,指了指公主,用陕北话告诉段黎:“他们说,这个,就是传说中暗恋你的公主。”
      “啥?”段黎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其他队友,队友看他的眼神已经不是同情能概括的了,——刘静看他的眼神是在看变态!
      ……=_=……章教授考虑自己是应该跳起来暴走还是该直接晕倒了横着走。
      段黎仰天长叹:“我操他大爷的!这孩子满十岁了吗?!”
      XXX号军舰执行国际护航任务归来后,不但受到了各级领导的热情赞誉和亲切接见,也收到了各兄弟单位发来的贺电和邀请,在祝贺他们完成我国首次国际护航任务的同时,恳请该舰派官兵到自己的部队来做报告、布流言、授经验、煽军心、扬军威、传消息、颂军魂、造绯闻、促友谊、生事端……
      老舰长对着一堆邀请函跳脚,“这是嘛意思嘛意思?成心是不是!这不是凑热闹吗,别说没空,有空咱们不会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去看他们?!他们有我老婆孩子好看吗?有吗?”近一个月本舰官兵出勤率下降了50%,心理疾病咨询率上升了50%=_=!除了必须坚守的岗位,舰上尉级以上军官有一个算一个再带上两个尖兵轮着班上各部队被人围观调戏占便宜。这倒好,又来一堆:“老子开的是我军海上主力舰,不是秦淮河上唱戏卖笑勾栏舰!”
      副官赶紧阻止舰长大人口不择言了:“舰长舰长,人家那不是热情嘛!咱们舰圆满完成任务,兄弟单位也觉得脸上有光不是,找几个人去给他们长长脸,交流交流经验,这是合理愿望,您得理解!”
      老舰长从一堆废纸里找出两张破纸:“你说的有道理,我理解海军的兄弟们想和咱们交流的愿望,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理解陆军装甲步兵和机械化步兵要和咱们交流的迫切愿望?!”
      @_@
      副官接过这两张纸片,看了一眼,“都是指名让何副舰去的。”两封函内容大同小异,就是落款有点区别,一个是红星团,一个8384部队!
      劝解:“舰长,咱们海军不是也有陆战队嘛,这个步兵邀请咱们也说的过去不是吗?”
      “是吗?”舰长很怀疑。
      “不是吗?”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这不是怕您气着开解您呢吗!
      “那请问,这个又要怎么解释?”老舰长从一堆纸里又挑出一张递了过来。
      副官看看:还是邀请何冰的,就是落款变成了二炮特种兵大队。
      “这个,舰长,既然是两弹部队,而且还是特种兵部队,那个、也许、大概、他们想加强士兵海上生存经验及和海盗战斗的技巧?”
      “和海盗战斗需要技巧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和穷的只能光脚的索马里海盗战斗需要的是武器!武器!
      两弹部队什么最多?武器最多!
      “舰、舰长!不需要就不需要,也许人家只是想和咱们交流交流海上生存经验?”这总行了吧!
      行了!
      不再纠结于该问题,老舰长第三次从纸堆里拿出一张递过来,——副官的脸都黄了。
      还是邀请何冰,落款是空军特种飞鹰大队!
      副官不劝了,决定从善如流,“太缺德了,他们就是来添乱的。”你个空军你和我们海军交流什么交流!
      老舰长找到了知音:“你也觉得他们缺德?”
      “对,缺德,太缺德,不,是最缺德。”
      “最缺德?”
      “最缺德!”
      老舰长看着剩余的七八十张邀请,“老子让你看看,什么叫没有最缺德,只有更缺德!”呼啦,老头把所有的纸都推到副官面前了。
      副官的脸都黑了。颤颤巍巍地一个一个拿起来看:陆军炮兵学院、空军指挥学院、海军潜艇学院、军属医科大学、武警军官学校?!……
      副官牙齿打架:“这……是……什……么?”中国军校大荟萃?
      老舰长悲愤:“总政管教育的人是谁你知道吧?”
      “知道!”是个人都知道,号称全军总校长的安治将军!
      “你去把小何叫来吧,我是决不会派别人去给他顶缸的。”别人去的话就不是心理咨询了,该直接去心理疗养了!“我给他三个月假,他就一家一家去跑吧。”
      “是。”副官的同情心都满溢了。转身出去。
      老舰长对着一桌子邀请函长叹。小何,不要怪老哥哥心狠,实在是你认识的这几个人他就不是个人!——都是妖怪。包括庄书礼和程浓。
      老舰长思考等何副舰长来后怎么安慰他、说服他、命令他!
      等啊等,大半天,何冰没来,副官哭丧着脸回来了。
      不好,这多嘴拙舌的肯定告诉何冰了。
      “小何呢?”
      副官哭了,拿出一张副舰长大人自己签署的休假单,“他走了。”
      “胡——说!”不接单子,舰长想抽自己,把休假权利下放给副舰级别是他军旅生涯犯的最大错误!“咱们在海上呢,没有我批的装备使用单他能走哪儿去?”想逃跑?“我亲自去找他。”
      副官后悔不该一时同情心泛滥没把人拐来就先安慰人,何副舰长一听完他的安慰,二话没说就投奔蔚蓝的大海了:“55舰长,何副舰真走了。”
      舰长一惊:“跳海了?”靠,够贞烈!
      “没有,他把自己带的皮筏子打上气划走了。”动作一气呵成,副官还没反应过味儿了,何副舰长已经划着小皮艇在征服天堂的背景音乐下成为海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了,——追都追不上!
      舰长Orz!
      半响,告诉副官:“他跑了,你去顶缸吧。”
      55555555,副官泪花儿流啊流!——副舰,我恨你!
      “拿来。”老舰长有气无力。
      “色么。”副官都哭差音了。
      “他的休假单。休假总得有理由吧,如果理由不对,我就命令他回来。”老舰长做最后努力,虽然知道希望实在不大。
      副官恭敬递上,“偶先出去了。”溜吧。
      老舰长看单子,没注意他。
      副官趁机撒丫子跑了。
      老舰长看完何冰休假理由哭了。
      何副舰长的理由很简单:去看你老婆孩子!
      老舰长挠着墙流泪:“老婆,孩儿,我想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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