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考试之前
因为某些不言而喻的原因，待第七小组从波之国返回木叶之后，卡卡西几乎就等同于住进了宇智波大宅中——
“卡卡西老师，这些衣服请送去干洗店。”
伊尔迷双手抱着一摞高高的脏衣服，张着大大的眸子昂着脑袋，面无表情语调平缓的看着卡卡西陈述道。
卡卡西弯起一眼点点头，丢掉了修理到一半的屋顶，从梁上跳下来，语气尽量温和的回答，“好……”
其实他面罩之下的唇角正毫不受控制的激烈抽搐着。
虽然说，他认为自己欺骗了一个、因为灭族之痛而失去记忆的小孩子是有些不应该的，也为此有些自责，所以想要趁着在最近比较空闲的时间，帮着佐助和鸣人做一些能力特训之类的，就当是赔罪也好。
却不想，他好心的“陪练”，居然会被佐助以“宇智波一族的训练有其自己特别的方式”含糊了过去，鸣人更是一脸正气大叫“佐助怎么特训我也怎么特训”，两人都毅然的拒绝了他难得的好心。
但在他耸耸肩打算掉头走人的时候，佐助却又以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直直盯着他，说是“有些只有卡卡西老师可以做的事情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然后那些事，就是打扫厕所，修葺屋顶，再加上跑腿买东西……还得自己掏钱！
卡卡西带着已经快要固定在脸上的笑容，直直瞅着伊尔迷怀中小山一般高的衣物，嘴唇哆嗦了几下，硬着头皮问出，“怎么会这么多的……你们不是只有两个人住这里吗？”
“……这就是两人份的衣服。”伊尔迷疑惑的瞅了一眼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山，“之所以会有这么多，那都要怪鸣人，他有半年都没有好好洗过东西了。”
卡卡西闻言立刻抬起一手捂住嘴，他怕有什么不经过大脑的话会脱口而出，刺伤到佐助脆弱幼小的（？）心灵。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镇定下心情，卡卡西告诉自己，小孩子的思维总是不大好理解的。
然后抬起手，随便从伊尔迷怀中的脏衣服堆里抽出一件，立刻呆滞——“佐、佐助，这件衣服上为什么会全是洞？”
伊尔迷不解的歪了歪头，没开口回答，只是用眼神瞄了一眼自己此刻身上的穿着——言下之意就是，像是这种程度布料的衣服，被钉子戳一戳当然就会全是洞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卡卡西庆幸自己戴着面罩，庆幸只露出一只眼睛的话别人不太容易看穿自己的真实情绪，然后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啊……是你的衣服我也不会这么惊讶的，可是这种橘黄色款式的……应该是鸣人的衣服吧？为什么他的衣服上也会有这么多……”
说到这里，在伊尔迷越来越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卡卡西突然顿悟了。
为什么鸣人的衣服上也会和佐助的衣服一样，有着破破烂烂的洞呢？
很明显，是被同样的钉子戳的。
再联系一下——“宇智波家特殊的训练方式”和“佐助怎么特训我也怎么特训”。
卡卡西突然觉得……他不应该继续再想下去了。
“卡卡西老师，这些衣服就交给你了。”
伊尔迷没等卡卡西想明白透彻，就直接踮起脚把怀里的衣服全数交给卡卡西。
“我觉得，像是这件……”指着卡卡西手中拿着的、那件属于鸣人的破烂衣服，伊尔迷诚恳的说道，“已经这样了，肯定是不能再继续穿了。”
卡卡西点头，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衣服——都被戳成抹布了，跟渔网似的，鸣人当时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麻烦卡卡西老师了。”
伊尔迷向着卡卡西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转身推开宇智波大宅的院门，“我去训练了，天黑之前就回来，鸣人也会在那时回来，他应该会很饿。”
其实白话一点，伊尔迷的意思就是——“在天黑之前，请你处理掉旧衣服、自费买好两人份的新衣服、并自费准备好两人份的晚餐。”
于是一阵凉风吹过，卡卡西手中的渔网服晃了两晃，那场面看起来似乎有点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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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最近似乎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名叫木叶丸。
虽然揍敌客家的“人”不需要朋友，但是鸣人的话，伊尔迷还是很希望他可以多多结交新朋友的——毕竟他不可能无时不刻的陪在鸣人身边。
今天就是这样了。
一大早伊尔迷就打发鸣人去跟木叶丸一起“修行”，虽然鸣人看上去有些不大情愿的样子，但因为这是伊尔迷的要求，所以鸣人磨蹭了一会儿，还是不情不愿的出门去了。
其实伊尔迷之所以会特意把鸣人调开，只是为了有空间可以专心研究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
经过了波之国的任务后，他不仅重新打开了精孔，重新取得了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念力，而且还因祸得福误打误撞开启了写轮眼，这对于伊尔迷来说，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因为有了写轮眼能力的加成，所以他现在即使不用自己动作，只需要用写轮眼去注视，就可以随心驱动念钉，这在战斗时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超级作弊器了。
但是同时，由于有了写轮眼的制约，在非写轮眼状态之下，伊尔迷只能启用缠、坚和圆一类的辅助类能力——也就是说，凡攻击类念力，都必须要在开启着写轮眼的状态之下才可以使用。
凡事有利必有弊，既然现状如此，伊尔迷也不会多去思考或者埋怨什么，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努力适应这种新能力，并将这种能力更好的应用于实际战斗当中。
单独来到一贯的练功场所——那个藏于树林深处的废弃练习场内。
伊尔迷回想着开启写轮眼时的查克拉走向，努力协调运用，双眼渐渐涌上些灼热的感觉。
右手向外张开隔空一挥，零散几枚念钉立刻悬浮在了半空之中，再迅速一握拳，空中的那几枚念钉，立刻就随着伊尔迷的意识向着他本人的脸上狠狠的扎了下去——
“嘎嘎……嘎啊……”《==半空中突然扑腾着掉下来一只乌鸦。
那只乌鸦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努力扑腾着翅膀却愣是飞不起来，在掉落到了草地上之后，“嘭”的一声，突然变身成了一个人。
会突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周围的人，即使不带半分杀气，伊尔迷还是条件反射的反手丢了一枚钉子过去。
但是向着那个人要害狠狠扎过去钉子，却好像碰不到实体一般，就这样毫无阻碍的透过了那个人的身体穿了过去。
“……”那个人一脸的欲言又止，仿佛这种机会是多么罕见似的，双眸贪恋的紧盯着伊尔迷。
半晌之后，才以一种分辨不出来语气的复杂口吻沉声唤道，“……佐助。”
黑底红云的斗篷，与镜中所见极为相似的脸孔，标志性的写轮眼，还有那种情绪复杂的目光，无一不都在告诉着伊尔迷——这个人，是这属于这具身体仅剩的血亲，他是宇智波鼬。
伊尔迷站直了身子，面向着鼬，考虑了一下身为“弟弟”在见到远行回家的“哥哥”时该做出什么反应来之后，语气平常的开口寒暄到，“你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鼬的情绪极为复杂。
虽然在灭族之后，从仅有的同佐助的几次接触之中，鼬也隐约能够察觉得出，其实佐助对他并无恨意。
但他总是自欺欺人的，把那归结于那时的佐助还小，还不懂事，待佐助长大成熟了、明白了“灭族”意味着什么之后，一定会恨透了自己的。
以至于鼬一直都没有再次在佐助面前真正露面过，他总是使用乌鸦分 身远远的观望着佐助的成长。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鼬之前的几次探视都扑了空，找不到佐助的下落，只好指示乌鸦分 身在村子里绕了几圈，得知佐助所在的第七小组出村子去做任务了。
所谓“哥哥”，就是这样的存在。
虽然鼬自己，在12岁的时候早已加入暗部出生入死过多次，但是他却执着的认为，12岁的佐助根本还只是个孩子。
虽然鼬知道佐助该是时候出去历练一下了，也打从心底里期盼着他的成长。
但是同时，鼬又矛盾的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波之国的任务持续了有多久，鼬就低气压了有多久，就算是在执行“晓”任务的期间，每天，也至少也分散出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远远的瞧上一眼宇智波大宅究竟有没有亮灯。
直到昨天通过乌鸦分 身，亲眼看到佐助背着背包走进家门之后为止，鼬才稍稍柔和下了冻结将近半个月的表情。（你究竟有多爱你弟弟？）
从远远的观察看来，鼬觉得佐助似乎与以前有了些不同的地方。
那种隐约缠绕在佐助身体表面的淡光来看，鼬不敢肯定佐助究竟遇到了什么，但是毋庸置疑，佐助的实力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注1）
远观不可确定，本人又不可能在无任务的前提下回到木叶中，根本没办法放下佐助的鼬，只得选择了这样的笨办法，冒着随时可能会被佐助发现的危险，趁着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用乌鸦分 身近距离的探视他。
前一秒，鼬还在因为看到佐助居然因为一次出任、就开启了写轮眼而感到欣慰。
后一秒，他就突然看到了佐助右手一挥，半空中应召浮现出的几枚圆钉、立刻狠狠的向着佐助自己的脸上用力扎了下去。
实话说，其实朝脸上钉钉子什么的，鼬也见怪不怪了，毕竟佩恩一向都爱这么做。
但是别人这么做鼬可以毫不在意，不代表佐助这么做鼬也可以无比淡定，所以心里一惊，一时没保持住平衡，乌鸦分 身就这样毫无形象的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
鼬考虑到既然已经掉在了佐助面前，就干脆恢复原身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佐助的面前——顺带，他也一直很想知道，长大之后的佐助，对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是会仇恨，是会怒视，还是会恶狠狠的大叫着“ITACHI”，通红着双眼冲动的扑过来向他报仇——鼬已经做好了完备的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佐助居然会这样的风轻云淡，表情毫无变化，好像对着每天都会见面的兄长一般、用那种温和平静的语气说道，“你回来了”……
（p.s：其实我觉得比起弟弟对哥哥，这个比较像老婆对出差回家的老公说的话。）
其实伊尔迷完全不知道鼬会在一时间联想到那么多的。
对于他而言，其实他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对这位“很爱弟弟的哥哥”有好感而已——因为他觉得他遇见了同道中人。
看见鼬一直紧盯着自己看却又不说话的样子，伊尔迷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疑问道，“你怎么了？”
“……”鼬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出声。
——有机会一定要去问一问佩恩，修习什么样的忍术是必须要往自己脸上扎钉子的。
鼬不说话，伊尔迷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他抬起手，面对着鼬，一枚一枚的，把扎在脸上的钉子用力拔了下来，然后拿在手中仔细观察了起来。（念钉有必要用手吗？还面对着鼬？你有意的吧！）
鼬看着伊尔迷的举动，眉头越皱越紧，他很想上前去查看一下佐助的脸，却又固执的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直到伊尔迷再次开口说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离开木叶村？”
注1：由于剧情需要，所以本文的设定是写轮眼可以看得到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