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参加饭局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嘻嘻
回家的状态只能用混沌两个字形容，反手带上门的同时一直强撑的力气紧跟着消失，果雨急切寻找支撑点，步履不稳的挪进卧室一头栽倒到床上。
果雨，你这是干嘛呢？反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现在只不过又恢复到两个月前的状态而已……果雨捂着眼睛自我安慰，泪水却抑制不住从指缝里渗出，肩膀耸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喉咙口强压的哽咽终于冲破束缚渲泄出声，侧过身体蜷缩成一团，果雨拉过被子把脸深深埋在里面，停下……快停下啊……
夭折的感情，事隔四年又有了第二段。
神情凝重着挂下电话，入耳的仍旧是万年不变的用户关机提示语音。许聿琛慌乱的从汽车储物箱里摸索出香烟，干涩轻颤的嘴唇却怎么也叼不住，香烟不循轨迹掉落，一如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失态。
好好的怎么突然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许聿琛恍惚回忆几小时前混乱一幕，程池的昏倒，小果的失落，一切的一切，居然都由自己造成。许聿琛啊许聿琛，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恐惧的感觉一波接一波袭来，珍惜重视的人将从自己生命里抽离，哪怕只是可能，也已经承受不起。
颤抖着重新摸索出一根香烟点燃，浓烈的烟草味呛得许聿琛咳嗽不止，他是个注重养身的人，此时此刻却只想借外力麻痹自己。
小果，我该怎么让你相信，占据我现在全部生活重心的人，早已经是你？
从下午四点到现在，整整五个小时果雨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韩乐开始沉不住气了。
刚听到什么洗桑拿就被掐断了电话，没有下文的悬疑剧总是让人抓狂不已。韩乐有限的脑容量又开始自由发挥想象力，思想觉悟拔高不到超然境界，眼前浮现出的画面一副比一副限制级。
废了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给你穿贞操裤贞操裤贞操裤！韩乐毫不掩饰心底的阴暗想法，挥舞着遥控器在空中比划出一个大大的死字。
时不时下楼贴上果雨家大门听动静，尝试着按门铃半天等不到开门，韩乐就这么在上下楼梯和拨打手机里来回消磨时间。
又一个小时过去，挂钟沉闷的敲满十下。
“老子不等了！”暴躁的大喊一声，韩乐抄起家伙下楼。
螺丝刀，扩孔器，长扳手，沉着气放在手里掂量几下，韩乐蹲下身子专注研究眼前的锁孔，恩，就这么撬！
呯呯嗙嗙几下敲下去，大门警报声很快响起，混乱惊扰到整个单元，一颗颗脑袋纷纷探到门外看究竟。
“谁啊？半夜三更敲什么敲！”
“楼上还是楼下呢？有没有公德心啊！”
“不会是小偷吧？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
韩乐自顾自撬门，压根不理会整单元邻居的抗议。
果雨在卧室里哭一段停一段迷迷糊糊终于睡了过去，突然就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惊醒，昏沉的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摸着黑走到客厅看动静，难道遭贼了……
呯呯嗙嗙的声音还在继续，果雨偷偷摸摸凑上猫眼看向大门外，昏暗的楼道灯光下直起身子擦汗的居然是韩乐那小子！搞什么呢！
下意识就想拉开门教训，抹了一把脸上的粘湿却停住了动作。……这么狼狈的样子，怎么见人？
还在纠结开不开门，撬门声却消失了。果雨疑惑的重新凑到猫眼往外看，视线里不见了韩乐的影子，又搞什么呢？
算了算了，估计他撬不动门放弃了！那小子长了个猪脑子吧！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东西……果雨边发牢骚边坐到沙发上，顺手拿了个抱枕抱到怀里，为什么非得把自己给吵醒，这么长的夜该怎么熬过？
不想开灯，不想说话，不想动。
黑暗中的一切都规整有序，只有自己的心始终定不下来，乱。
果雨颓废得蜷缩在沙发角落，呆呆看着阳台外霓虹反射过来的五颜六色，脑海里的人事却总是定格在黑白，失落。
眼睛酸涩到忘记了眨眼，就这么一直注视着远方，没有焦点。
一根绳子突然跳进自己视线，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垂挂在阳台外。果雨伸手揉揉眼睛用力的眨眼，不是幻觉？
搞什么呢？本来就是一团浆糊的脑子更是混乱，果雨拍着昏沉沉的脑袋慢慢往阳台走去。
绳子晃动了两下，紧跟着竟然是一个不明物体缠绕在上面，只见它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慢慢往下挪，一点一点出现在果雨面前……
人腿！这不是人腿吗！果雨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张大了嘴巴看着视线里越发完整的恐怖一幕，腿……腹部……胸部……肩膀……
“操，手肯定破了！”绳子上类似人类的不明物体突然开口骂咧，绳子猛晃几下，缠绕在上面的腿也紧跟着蹬了几下。
韩乐，是韩乐！果雨吓得不轻，冲回客厅打开阳台灯照明，不敢大喊韩乐名字怕惊到他，只能挨着阳台窗户轻轻出声：“韩乐，是你吗？”
“小果？”眼前的黑暗突然被灯光照亮，韩乐条件反射眯上了眼睛，睁开眼却看见一脸担忧的果雨，不禁有些火大，“原来你在家啊！故意不给我开门是吧！”
“你小心点！赶快进来！”果雨看着抓着绳子悬挂在三楼阳台外一脸无所谓的韩乐只觉心惊胆战，一把抱住他的腰让他借力进阳台，安全着陆，这才长舒一口气。
“操！累死我了！没个踩脚的地方借不了力害我爬半天。”韩乐掀起T恤下摆狂扇风。
“这是三楼不是一楼，你以为你蜘蛛侠啊！”果雨生气的吼过去，真是受不了这小子的无厘头！
“谁让你装不在家不给我开门啊！”韩乐不甘示弱回嘴，瞪视果雨的目光却定住了，竖起的眉毛渐渐带了点担心的味道，“你哭了？”
果雨绷着脸一声不吭，转身走向卫生间洗脸，韩乐若有所思紧紧跟了过去。
“小果，你怎么了？”
“现在看到我安然无恙在家待着了，你可以回去了吗？”果雨弯着腰凑近水龙头哗哗洗脸，红肿的眼睛却还是洗不去忧伤。
“为什么要哭？是不是因为那王八蛋？”韩乐的第一反应就是许聿琛，下午电话里听见他们提什么洗桑拿来着，难道洗出事了？
果雨的心口立刻被狠捶一下，酸涩的眼球周围又开始聚拢液体，弯着腰发了狠劲冲脸，努力想把那些多余的液体一起冲进下水道。
“我CAO他妈的！王八蛋是不是把你给强了？”韩乐显然将果雨的反应理解到了另一个层面，顿时火冒三丈抬脚踹向卫生间的门，“别哭，我明天就去把他给废了！”
“你给我出去给我出去！”果雨气得直想一头撞死自己，这混蛋整天宅在家里不是玩游戏就是看白烂剧，猪脑子里都是一堆大便！
“我不走！”韩乐手脚并用大字型撑住门框，坚定而又认真的看向果雨一字一句郑重开口，“小果，我真的不会嫌弃你！我喜欢你的人，就包括了你的全部！”
“你给我出去给我出去！”果雨发了狠推搡韩乐，心里已经够烦了，还给自己添乱！
再狠的拳头捶在身上眉头都不皱一下，韩乐一动不动任由果雨发泄，完好的T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裂了个口子。
“小果……”韩乐轻轻呼唤面前改为垂头呆立的果雨，小心翼翼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你走，我想一个人待着……”果雨哽咽着说话，眼前宽厚胸膛的触感又让自己回忆起了那个人，一样的温柔，却不是只给自己一人。
“小果，我不说话，就这么在你身边待着好不好？”韩乐摩挲着下颌角那处柔软的头发低语，美好的感觉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样能温柔到自己心里。
“眼睛好痛……”果雨幽幽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顺从的靠上韩乐胸膛，有那么一瞬，似乎真的能从这个大男孩身上汲取到安心。
轻轻将细瘦的身子打横抱起，韩乐沉默着抱果雨进卧室。
一丝慌乱闪过脑海，果雨惊讶的看向上方那张坚定的男孩脸庞。
小心翼翼把果雨放平到床上，小心翼翼帮果雨脱鞋，小心翼翼盖上空调被，小心翼翼斜靠上床头，轻轻调灭床头灯，韩乐在黑暗里静静陪伴果雨。
“韩乐……”果雨睁开眼睛努力在黑暗里辨识大男孩轮廓。
“小果，我喜欢你！”坚定的字眼一个一个震动果雨鼓膜。
长叹一口气却仍然呼不出满腔纠结，心里的烦忧越堆越沉重，果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只能沉默着不作声。
“小果，我说我喜欢你！”
“……恩，我也喜欢你……好弟弟……”
好弟弟？韩乐张了张嘴巴，终究没有出声。
安静，两个人的呼吸相伴着依偎在一起，沉沉的睡意袭来，果雨终于安心阖上了眼睛。
一夜居然好梦。
眼睛的血丝退了大半，眼皮却还是肿得像发面小馒头，果雨走向厨房想拿点冰块敷眼，却看见一个大块头正猫着腰悉悉嗦嗦翻冰箱里的存货，……怎么把他给忘了！果雨无奈的抚上额头。
“妈的都是菜，小果那家伙从来不吃零食吗？”韩乐不甘不愿从冰箱里坑出根黄瓜，就着T恤擦一擦直接往嘴里塞去，吧唧！
“你怎么不洗一下就吃啊！”果雨一脸厌恶抢过黄瓜凑到水龙头上洗清，甩干水后重新递给韩乐。
“小果，你真贤惠！”韩乐欢快的嚼黄瓜，还不忘夸上果雨两句。
一晚上的混乱，折腾了自己又折腾别人。心底的抱歉说不出口，果雨默默淘米煮粥，虽然某人的到来只起到添乱效果，不管怎么样，那份关心惨不了假。
“小果小果，这是给我煮粥吗？”韩乐呵呵直乐，屁颠屁颠帮忙收拾杂物桶里的垃圾，“我去丢垃圾哦！”
面无表情点点头，果雨垂下眼睛继续煮粥，拖鞋的踢踏声渐渐远去，拉开防盗门后却迟迟听不见关门的声音，怎么了？
“你妈的王八蛋！居然敢找上门！”
还在疑惑等待关门声，客厅传来了韩乐的大嗓门，果雨急忙关灭燃气灶跑出厨房看究竟，怎么了？
穿过韩乐的肩膀一眼就看见许聿琛憔悴的脸庞，果雨踉跄着停住脚步，右手扶上墙壁失态的别过脸，这副鬼样子，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这副鬼样子被他看到！
“小果……”许聿琛嘶哑着喊果雨名字，一个晚上接连不断抽烟的结果。
“马上滚出我的视线！信不信我立马揍你！”一看王八蛋装可怜博同情，韩乐的暴躁脾气立刻上来，二话没说就想关门。
“小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许聿琛一把撑住门框阻止韩乐的关门动作，眼睛却一直望着果雨无声哀求，求你！
“给你坨屎！妈的滚滚滚！”韩乐边推搡和自己身材相当的男人边用力关门，火大的直骂咧，再来拐我家小果试试！
寂静的楼道似乎慢慢有了动静，眼看着大清早又要来场骚动，果雨本就慌乱的心神更是缠成一团。
“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别再找我了行不行！”
“听到没有？别再过来找小果了！要不我见你一次打一次！”韩乐得瑟帮腔，咬牙切齿摆出副恶人相挥拳头威胁。
“你也是！都给我出去出去！”
果雨皱着眉头将烦恼的两个根源一股脑推到门外，“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大门，头痛！头好痛！这地方真是没法待了！
不理会门外催命的门铃声，果雨打开电脑快速浏览网页，搬家！我一定要搬家！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参加饭局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