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宫卓
这段时间上堂暝焰很忙，每天早早就出了韶颜殿，回来有时紫颜都睡了，他说过每天看着紫颜吃药的事也就过了几天就由于太忙而不了了之。这段时间南方封地之王正在上堂地做客，所以上堂每天都陪着他。
南宫卓和以前的上堂王义气相投，是以前的上堂暝焰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这两年由于南宫卓刚即位所以接触的比较少，平时都是书信来往，现在封地内部稳定了，所以南宫卓就皮不急待地要来见自己这位好友。
上堂暝焰早就知道自己和以前的上堂王不管是性格还是处事方式都极为相似，连南宫卓都没有发现这位好友已经换人了，上堂本人也十分欣赏南宫卓，觉得两人的政治想法和喜好都十分相似。
南宫卓生性风流，处处留情却处处有情，大江南北的红颜、蓝颜知己无数，颇像现代金庸笔下的段王爷，上堂暝焰想到。
上堂则不同，他虽然也好美色，但是却始终无心。
这天南宫卓拉着上堂到上堂地有名的青楼醉云阁，那轻车熟路的态势比他这上堂地的主人都熟悉。
上堂封地物产富饶，山清水秀，这里美人无数，这也是南宫卓喜欢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上堂，你这里真的是好地方！”搂着花魁的南宫卓醉生梦死地对坐在旁边的上堂道，两人因为从小感情就很好，所以私下里一直都是名字相称。
上堂喝了一口其他花旦敬的酒没吱声。
他们两个虽是生面孔，但都俊美非凡而且出手大方，这样的客人是每位姑娘都愿意接的，南宫更是把醉云阁所有的名旦都包进房里，连那卖艺不陪酒的上堂第一名妓杜芊芊都含羞带怯地坐到了上堂的腿上。
南宫有些不满地看了上堂一眼：“那个冷面有什么好，不过既然芊芊姑娘已经选择了他，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上堂啊，听说你大婚了，还是个男子？”南宫卓生性风流，男女皆爱，所以对男男之事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只是好奇冷面上堂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些名妓们知道花场的规矩，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她们是知道的，她们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伺候着两位财神吃菜喝酒。
“嗯！”上堂终于发出了他进屋以来的第一声。
“你看看你这个冷面，还不把人吓死，你哪位妻子也被你吓的够呛吧！”南宫已经喝得渐高。
这边上堂又没了动静。
南宫卓也没管他，自顾自又喝了几口酒道：“我来了十几天了，你什么时候把他带出来也让我看看啊！”南宫卓真的是十分好奇上堂暝焰迎娶之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上堂好色他是知道的，而且他还听说两人相处的还不错，那那为新妻子肯定是美的跟天仙一样吧，所以上堂才不想带出来让他看。
“他身体不太好，前两天一直卧床休息！”这句话属实，听完最后一天的戏回来紫颜就开始发高烧，上堂把他困在床上躺了两天，后来那人稍好点就要起来，上堂无奈只好派了很多侍卫看着不让那人出院子。
哦？原来是病美人型！怪不得！南宫卓最喜欢那种柔柔弱弱、温温柔柔的美人了，他更是想看看了。
上堂没有什么贞操观念（话说，那个，男人都没有这种观念吧），对于逛妓院他是不排斥的，反正不过是纾解欲望而已。对于紫颜的感情，上堂也没认真考虑过，并不是他不上心，而是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没有上心，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和紫堰没有什么要考虑的。
他随心所欲惯了，喜欢当然就会对你好，不喜欢那你就成了那众多过期男宠之一，上堂暝焰长期就是这样的，所以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对，只不过他从没对谁像对紫颜那么好，但是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这边丝竹正好，梅兰竹菊四大花旦正弹着有名的曲调，旁边还有歌女轻声吟唱，跳舞的美人们也都是婀婀娜娜，南宫卓一手搂着一个衣衫半敞的妙龄女子，哼哼唧唧地听着曲子，上堂这边则是冷着脸喝着酒，原来坐在他怀里的杜芊芊早已有些尴尬的做到他旁边，不时为他夹夹菜倒到酒。
“砰”的一声推门声，让屋子里的人均是一愣。
南宫卓有些不悦地看着门口，不是早吩咐过不让人打扰吗？
门口站着一个拿着剑的清秀少年，身形很是纤细单薄，皮肤好如上等的陶瓷，但完全算不上是美人。
踢开门后，南宫卓看见那少年看见屋里的情况后瞬间红了眼眶，水珠在眼里转啊转就是忍着没有掉下来，倒是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想着是不是这屋里的哪个美人是他的相好，如果是那不如就送给他吧。
但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没有哪个女子初来相认啊，莫非是找错了屋子？
“少侠，少侠，我都说了您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妓院的老鸨哆哆嗦嗦的上前来，但又不敢靠得太近，话说这人把她所有的护卫全都打倒了她敢靠的太近吗！
少年怒气冲冲地走到上堂暝焰跟前就对他出招，旁边的南宫卓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上堂打掉了那少年的剑把不断挣扎的少年禁锢到怀里。
“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了吗？”上堂不顾怀里人的挣扎伸手摸了摸怀里人的额，果然滚烫。
“你骗我，你不让我出来就是要来这里！”紫颜想要挣脱，奈何没有上堂力气大，在他怀里扭打着。
旁边的南宫嘴早已成O字型，半天楞的说不出话来，如果现在他还猜不出这少年是谁那他就是傻子了。
“乖，别闹了！”上堂拉住少年的手脚有些不耐道，天知道他从未哄过人。
少年仍是倔强地不肯低头，但是那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外掉，硬是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看得旁边的南宫都有点心疼。
上堂暝焰让人坐在自己腿上，压低声音道：“别忍着，哭出声来。”
那少年先是没理他先要起身，又被人困着起不来，后来就真的大声哭了起来，听的那个叫人心疼，看到这种情况一屋子的人早就退得差不多了。
少年在上堂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背过气去，上堂则是依旧没什么表情地轻轻拍着他帮他顺气。
但了解上堂的南宫知道，上堂对这人是不一样的吧，看来影卫汇报说他们两个关系挺好不假。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慢慢平复下来，像是没什么力气似地躺在上堂怀里，脸色更加苍白，但神色仍是气鼓鼓的，像极了那种生气撒娇的猫。
上堂把人抱起，出屋前给南宫丢下一句话：“我到隔壁屋去了。”然后就抱着人走了。
……
看到上堂走后，南宫楞了半响，然后迅速跑出去抓回杜芊芊，想着北堂不要这美人今晚就是我的了。
上堂把人抱到隔壁房间，扔到床上，大手两下脱光了那人的衣服，用床上的被子把人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只露出脑袋在外面。
也不等紫颜说话，就从怀里掏出几颗华千骨制的药丸给人塞到嘴里去。
热度上来紫颜已是困极，强撑着才没闭上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询问什么，就被上堂又毫不客气地按倒连人带被抱在怀里。
“你说过要宠我的。”紫颜说道，只是由于带病声音听起来像是撒娇。
“不是说过这两天不许出来吗，谁让你出来的，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嗯？”上堂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道。
紫颜迷迷糊糊地听上堂说了几句，也没太挺清楚，开口又问了句：“如果我不来，你晚上会回去吗？”
“会！”这种谎话谁不会说，可是如果紫颜不来，上堂真的会回去吗？在上堂心里，应该认为出来嫖妓是很正常的吧，只不过是纾解欲望而已。
“真的？”紫颜竟然信了。
“嗯，睡吧！”上堂应了一声，哄着人睡了，可是他自己却直到东方泛白才微眯了一下，一晚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南宫一夜奋战，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刚一出房门就听说昨天晚上和他来的那位公子正在楼下等他。
三步两步地下了楼，也不知道上堂和他家那位怎么样了。
走到楼下看着上堂和那少年已经坐好，桌前摆了一大堆菜显然是在等他开饭。
少年脸色仍是有些苍白，但目光平静应该已经是劝好了吧。
南宫走过来的时候座位上的两人都自然地抬头看他，少年的眼睛清澈明亮，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心思极为纯净的那种，让人不自觉看出了神，恍惚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叫了一声：“大嫂！”出口后本想改正，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本就是大嫂嘛！
少年拍了一下桌子，看脸色有些生气，像极了那种炸了毛的小猫。
“呃，你叫紫颜吧？那我以后就叫你紫颜好啦，你就和上堂一样叫我南宫吧！”南宫卓马上改口说道。
这时紫颜的脸色才好一点。
小猫病中吃的少的可怜，南宫在旁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夹了块红烧排骨放到小猫盘中，这也是示好的表现。
紫颜虽然任性，但也十分明理，昨天做的事情是自己一时冲动，现在想想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而现下南宫主动示好，自己也不应驳回人家的面子，道了声谢，就拿着筷子准备吃去。
肉还没放到嘴边就听旁边上堂冷冷地声音道：“不喜欢吃就别吃。”然后夹了块清蒸鲈鱼挑了鱼刺放到紫颜碗里。
南宫有些不解的回望上堂。
“这小东西很难养的，挑食厉害，不喜欢吃油腻的，吃多了是要吐的。”上堂说道。
紫颜立刻看向上堂，那眼光中既带着几分生气，又带着几分委屈。
“看，还不能说！”上堂又补充了一句，“好了，吃鱼吧。”又夹了块鱼放在紫颜碗里道。
看着小猫乖乖把鱼吃了，呵，猫果然是爱吃鱼的。
南宫笑了笑明了般夹了些清淡的菜过去，紫颜也都吃了，一桌饭先头吃的憋屈，后来倒是吃的舒爽，紫颜和南宫本都是开朗之人，没过一会儿就熟络起来。
……我是分割线……
回到王府后，上堂和南宫在房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实际主要是南宫在说，上堂只是时不时地嗯一声。
南宫说了半天也觉得无趣，打开窗户看看外面的景色，一看之下竟再也收不回视线，看了一会儿笑得差点没肚子疼。
紫颜穿了一身白衣，和他那宠物白虎在院子里玩儿的不亦乐乎，那少年想骑到白虎身上，但是白虎怎么也不同意，少年一气之下踢了白虎两脚，白虎马上发出委屈地呜咽声，少年仿佛也气了，做到旁边的椅子上也不理白虎起来。
一人一虎仿佛都在闹别扭，那白虎还时不时偷看少年一下，过了一会儿白虎实在忍不住了，晃晃头走到少年旁边蹲下来磨蹭着少年的腿，讨好一般。
少年瞪了它一眼还是没理它，白虎无奈耷拉下耳朵伏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少年意思是让他骑到自己背上来，少年一下来了精神，对那白虎大声道：“这可是你让我骑的！”白虎仿佛听懂了般晃了晃脑袋。
没想到少年刚要骑上去，白虎猛地向前一跳，少年砰地一声跌在地上，白虎蹲在少年不远处对他龇牙咧嘴像是嘲笑他一般，少年气极瞪着白虎举起手来要打它，然后就在院子里上演了一场人追虎的画面。
白虎像是很喜欢逗少年玩，在少年快追上的时候便加快点速度，离了远了再故意等少年追上来，跑了一会儿，白虎好像是怕少年累了就主动停了下来，伏在地上乖乖让少年趴在身上，驮着少年走。
一人一虎玩的差不多了，就都躺在草地上，白虎怕少年冷般，一只爪子揽过少年让他躺在自己厚厚的皮毛上，然后再把那粗粗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搭在上年身上像是被子一般。
南宫捂着肚子笑了半响，转过头对同看着外面的上堂道：“你上哪找到的这小东西，真是太有意思了。”
“什么时候也借我玩两天好不好，要不这次就让他和我回去呆段时间怎么样？”（天啊，紫颜又不是玩物，怎么能借来借去的，南宫脑子真不知道再想啥！）
上堂所答非所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我们好久没见了，才见了几天啊就想让我走啦！”南宫有些不满道。
“你不是又跟你家赵子楼吵架了吧？”
“谁跟他吵架啊，你说我来这么些天了，他连个信儿也没有，你说我怎么就碰上个他，跟个木头似的。”南宫撇撇嘴道。
上堂没理他，又低下头看书，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赵子楼今天早上就已经到王府了，既然你不想见他我就把他赶出去好了。”
“真的，他来了？”南宫强掩着激动道。
“你要见他吗？”上堂就着看书的姿势问道。
“我是不想见他的，但是人家那么远来的，你说赶出去也不好是不是？”
“赵子楼，你听见了吧，你家王爷不想见你。”上堂抬头说了一声。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闪了进来，单膝跪地，眉目微垂，用平静无波的声音道：“参加上堂王，主上。”
南宫强冷着脸，故意压低声音道：“谁让你来的，你来干什么？”
“属下来接主上回去，既然主上不想看到属下，属下会尽量隐藏不让主上看到，但是主上离开封地月余实在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希望主上尽快回府。”又是平静无波的声音，说完后人一闪又没了。
“赵子楼，你给我回来！真是气死我了！”南宫气的直跺脚。
“你说有他这样的吗，啊！有他这样接人的吗！”南宫对上堂大声道，然后也一闪身去追刚才闪身出去的人去了。
“赵子楼！”终于追上了那人。
“属下在！”男子屈膝跪地恭敬道。
“谁让你来的？”有本事你别来啊！
“老王爷让属下来接王爷回去，说南宫不可一日无主。”赵子楼答道。
“难道父王不说你就不来了？”好你个赵子楼。
“是王爷说不想再见到属下了！”男子仍是恭敬地答道。
哼！当时的一句气话这人竟记到现在！真是气死人了！
“那你就再也别出现了！”南宫卓真的生气了，这个木头。
“属下告退！”这人还真就走了，气的南宫卓差点追上去把人撕了。
走回了书房，看上堂仍旧在那看书，南宫坐在他旁边呆了一会儿，开口道：“上堂我明后天就走了。”
上堂暝焰放下书抬头看了看他。
“那三个女子我就留在这了，”看着上堂没什么反应南宫继续道：“你也知道这是礼仪，再说如果能不送的话，那三个我还舍不得呢！”
南宫来的第一天接风宴的时候，带来了三个女子，均都是人间绝色。古代妻妾成群是正常的事，封地来往之间赠送美女更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方面增进了两方友谊，一方面也促进不同的技艺的传播。
上堂“嗯”了一声。
仿佛是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南宫严肃道：“上堂，虽然我认识紫颜时间不长，但知道那是个心灵纯净之人，你如果真的不爱他，也别伤了人太深才好。”
“哦，你怎知我不爱他？”上堂开口问道。
南宫叹了口气道：“我们从小认识，从未见你爱过任何人，你虽是对紫颜好，但更像是刻意做出来的，反正我言尽于此。”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是南宫认识上堂那么多年，虽是刚开始觉得紫颜和上堂两人关系很好，但接触一段就能感觉到谁是真情，谁是假意。但虽是如此，南宫也隐约能感觉到那少年在上堂心中还是不一样的吧！
南宫卓直到走的那天真的再没见到过赵子楼，他又放不下脸去问别人，更放不下脸把人叫来，当真是有气没处撒。好，他倒要看看，赵子楼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南宫卓上车前那是三步一回头，直要拉着紫颜到南宫封地去玩，紫颜被他说的有些心动，刚想答应，谁料上堂冷冷地一句道：“等他身体好了，再去！”
紫颜知道上堂留下了那三个传说很绝色的女子，让他们住在王府另一侧的听雨轩里，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哪个帝王将相不是三妻四妾啊，更何况自己是个男子，身体又不是太好。这种护送美女是外交礼仪，他能阻挡了一波能挡得了另一波吗！
住下就住下吧，只要他还在的时候上堂不去碰就好，性子高傲的他忍受不了与好几个人来分一个人，与其那样还不如不要。好在上堂也没有去那三个女子处走动，所以对于那三个女子他也就装作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