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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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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眸晶莹闪亮,狐狸般狡黠的眨了眨,作迷蒙状,似乎没有听清。
       怒。
       平时我骂他,蚊子哼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竟然给我装聋作哑?!
       我扯着他的脸,踮起脚尖,愤怒得在他耳边吼道:“老子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你丫听—清—楚—了—没—有?”
       馨满意的笑了,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一直望向灵魂深处。璀璨的双眸绚烂如花火,热切执着的火苗一直烧到我的心际。他轻轻的咬着我的唇瓣,呢喃:“幽儿,新年快乐…”环抱着我的双臂越拥越紧,芊芊玉手从背后撩拨我的脖颈,痒痒的… …
       我想起郁竹轩那一屋子的人,脸骤红:“别…别人看见。”
       馨轻笑:“幽儿还真是难得害羞啊,他们看不见的… …”
       风回雪舞,天地混饨。
       骤然风起,连地下的雪也被搅到流风中回荡,天上雪和地下雪混到一处,将我们围在中间,缤纷而缭乱。
       汗啊……
       原来传说中的“落叶满空山”是用来做这个的… …
       ……这家伙青春期起来,真是比残疏还要性冲动……
       “嘭—嘭嘭——”,流觞阁前又开始燃放“高庆云”焰火,那焰火直升入半天云里,绽开,万紫千红映天夺目;来不及消散,又是几个再绽开,缓缓八方流散。如火龙蚰蜒,若朱雀翻飞,银山火树,彩霓满天。
       馨轻轻放开几乎喘不过气的我,温柔的抚过我的长发,拍了拍。
       我满脸通红,小声问道:“……就为了这个?”
       他又开始眨眼,化妆天真懵懂的孩童,故作不解。
       NND,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吼了,心平静气一万次后,咂砸嘴里的甘甜,问道:“你回来晚了就为了这个?”
       他诧异:“幽儿不吃早饭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哥哥还以为幽儿想吃…难道是哥哥想错了……那送给…”
       “你敢!”我不等他说完,愤愤然的一把夺过,藏好。
       NND,这古代的美食暴多,人人各有所好:
       孔雀好门道,残疏好风味,徵羽无肉不欢… …
       老子就是喜欢甜点,尤其是帝都特产糖蒸酥酪!
       馨看着我像囤粮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神秘兮兮的藏着甜点,但笑不语,只是眸子里闪动着动人的光芒,如同这漫山遍野的冬日之花。
       圣洁、清透,晶莹,明丽。
       深情的瞩望,我回眸,分明看清了那翩然靠近的,是新春的脚步,… …
       真的过年了呢……
       这个年过得还算不错,是不是?
       (完)
       第十三章 徵羽
       《世说新语。任诞》中写道:“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成名士。”
       看来想成为名士,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一是嗜酒,二是爱发牢骚。
       我是发牢骚的祖宗,也喜酒,却可惜不会喝,一喝就醉;
       楚觐风这小子能喝会品,却像个没嘴儿的葫芦,倒不出来。
       所以,我们俩都不算名士,
       名士当属我面前的这个小子。
       这小子顶多是十四五岁,长得不算精致,淡淡的眉眼,
       倒是五官凑在一起颇有些韵味。
       双目微闭,一脸懒散的倦态。
       懒洋洋的一笑,眼波流转,又有些媚气。
       远远观望,似一幅写意山水画,透着馥郁的芬芳。
       我说过,是远远观望,只要说上两句话,就有想海扁他的冲动。
       比若现在,不请自来。大漠大样的坐在我对个儿,
       喝得不亦乐乎,侃得不亦乐乎。
       今天清早,在悦来居门口堵了我三天的楚大侠, 终于说出了一个打动人心的理由——请我喝酒。于是,我俩破晓就来到这“临江仙阁”,店主还没营业,迫于楚大侠的威名先把我们请到了顶楼包厢。
       “临江仙阁”高四层,背倚黎山,傍埘江,观景胜地。
       此时正值破晓,迷雾重露,微寒。
       黎山林木如带,郁郁葱葱,翠若九叠画屏。
       露水微凝,若琼楼垂悬的珠箔。
       屁股还没坐热呢,这个小子就从天上掉下来。
       没错,是从临江仙阁顶上掉下来的,
       楚觐风颇为无奈。
       我目瞪口呆。
       窗外,埘江浩淼如烟,隐见停泊的渡船。
       雾气团团,似万顷水晶盘,笼一片寒光。
       疑似海上神山,蓬壶缥缈,天上宫阙虚落人间。
       微风拂过,若霓裳对舞,高处不胜寒。
       可是再寒,也没有对面的小子让我心寒。
       赖皮小子那个念叨啊,天上地下的,没有他不知道的。
       有事没事还颇挑衅的瞥一眼,意思是:你不知道吧?
       抖… …
       不过,幸好不是对我,而是对“楚大虾”。
       有暧昧… …
       楚觐风倒是个真侠客,一直一丝不苟的正襟危坐。
       时不时回一句:“在下不才,闻所未闻。”
       或是:“愿闻其详。”
       抑或是:“劳烦羽公子解惑。”
       听得我那个抽搐啊。
       那个小子明摆着在勾引你,你还能这么一本正经?
       郭靖刚从大漠出来那会儿,都没有你这么老实!
       日升,朝日倒影于澄潭,金波千顷。
       孤鹜齐飞,长空杳杳。
       船家开始忙碌,正所谓:“千帆落山颠,万樯拥舟楫。”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问:“这埘江的鱼为何不能吃?”
       瞬间沉默。
       我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洗耳恭听。
       楚觐风都睁大眼睛看我,形似昨天的店小二。
       对面的那位似乎很不给面子,大叫:“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果然,都是一个反映。
       我老实的摇了摇头。
       那小子一脸的鄙夷,摆出一副世界人民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TMD是傻叉的模样。
       我无奈:“我之前吃过忘前尘,所以不记得了。”
       这下那小子倒是来了精神,一抹淡眉跳得比电线杆子还直,一脸兴奋的冒泡泡:“你吃了忘前尘?你得罪了暗宫?快——快说说。你得罪的是残疏那小子吗?”
       转而又开始幸灾乐祸:“那小子就是欠收拾,仗着他师父到处横行霸道。快来说说,你怎么做到的?对对,你怎么还活着?啊?啊?”
       前面听听也就算了,这最后一句……我真想灭了他!
       有这样的名士吗?!
       我面无表情说:“你先说埘江的秘密,我再告诉你我的秘密。”
       他撇嘴:“最讨厌你这样的人,挑起本少爷胃口还不说… …”
       我无视他:“你爱说不说,反正埘鱼的故事天下人都知道,而我… …”
       “行行行,就当我羽音楼主难得给人讲次故事,行个善吧!”他抢白。
       我超级不爽,什么叫积德行善啊?!
       他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椅子上,深栗色的胡桃木椅衬着他的肌肤,眉眼渐渐与远处的山岭云雾糅合在一起,高远洒脱。这小子还有点儿游侠样儿。
       他豪气的端起酒,一饮而尽:“话说… …”
       开头俩字儿,把我劈晕,这…这家伙准备讲长篇!
       听了一个时辰,楚觐风同志听不下去了:“小羽,您从开天辟地讲起,是不是太远了点儿?”
       后者白了他一眼:“楚大侠讲得好,你讲?”
       楚觐风说:“不敢。”
       那小子继续,我昏昏欲睡。略略总结了一下,一个不算美的爱情故事:
       战乱的时代,小国林立。
       埘公是位隐士,爱上了一个女子。此地的国君却先纳了这名女子为妃,埘公伤心之余,转而为这位君王效力,治理国家。国家日渐强盛,但君王善妒,诬蔑埘公与其王妃有染。赐死了那个女子,流放了埘公。埘公满腹冤屈悔恨,诅咒王朝的君王得不到真爱,而后自溺于此江。江中之鱼食其肉,带其怨,肚圆成鼓状,剧毒,不可食用。
       相传,只有真爱国君之人,食之,方可无事。
       “荒谬!”我摇头,“简直狗屁不通!”
       明明是这鱼本身特性,却牵强附会上君主的爱情。
       对面的小子哈哈大笑,说:“骂得好!可惜历代君主不这样想,多少君王让深宫中的女子食此鱼,以证其心,皆死于此。”
       楚大侠点头,身子都不带颤的:“尽人之性,以正人德;尽物之性,以正物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鱼不过是个带毒的特性,却被人刻意歪曲,枉死无辜之人。”
       暴笑得小子笑得更欢了:“哈哈,这编故事的人太蠢!那女人死了,埘公和那别扭君王不正是可以凑成一对儿嘛!平白又多了段佳话。”
       边说边暧昧的朝楚觐风眨眼,楚大侠顿时羞红了脸。
       我狂晕,笑骂:“话说,埘公终于明白了国君的良苦用心,悔不当初。但两人的爱情为世人所不容,双双殉情于此。自此,这江叫殉情江。想殉情的人就来吃鱼,来一对儿死一双,一死一个准儿,多应景!”
       姓徵的小子一愣,旋即开怀大笑,拍案而起道:“你这小不点儿,对我的胃口!来,当浮一大白!”
       小不点儿?!
       好好好,就算璧落的生理年龄小了点儿,可你好不好也不大啊!
       我客气道:“老人家,您今年贵庚?”
       他怔了一下,水墨画上突然有了明丽的色彩,道:“好小子有胆,敢这么和我徵羽讲话的人,天下不过十,而不认识我的人,也不过十。可你这个小不点儿却都占了。有意思,有意思!再干!”
       他边说边砸吧嘴,品品余味似的。
       徵羽?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
       接连几天老感觉怪怪的,似乎听见什么名字都觉得熟悉。
       比如,吟风,
       比如,楚觐风,
       比如,徵羽……
       楚觐风去拦他,道:“小羽,你空腹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徵羽白了他一眼,媚笑:“你这几天是和那俩妞儿处久了还是怎的,说话怎么这么娘!闪远点儿,我慎的慌!”
       闻言,楚觐风的脸红了阵儿,又白了阵儿,不说话了。
       徵羽继续和我胡侃:“这天朝繁华了二百多年,我看什么都不怎样,除了一点!”
       我奇道:“哪一点?”
       他稍稍牵动嘴角,笑得邪佞而暧昧:“性开放。”
       我狂汗… …
       古代有这个词儿?
       他以为我不懂,解释道:“换了十几个皇帝,至少五六个暗地里有侍侧,还不够放得开?”
       楚觐风压低声音,斥责:“不要妄论国事!”
       侍侧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隐约能猜出来与“男妃”的意义差不远。
       我对“断袖”没什么兴趣:“不就是两个男人可以成亲嘛,这有什么。”
       21世纪允许同性恋结婚的国家数目确实也不少。
       徵羽蔑视的扫了楚觐风一眼,站起,倾身压过桌子,
       故作神秘的对我说:“你小子行,这个都不觉得新鲜。我给你说个新鲜的…先太子和武帝可是父子乱伦。”话是对我说的,眼睛却是挑衅地瞅着楚觐风。
       凌乱,几近扶墙的状态… …
       父子乱伦?
       皇帝和太子?!
       我惊讶的样子倒是满足了徵羽的虚荣心,
       他慢慢起身,又摆好姿势坐了回去。
       楚觐风摇了摇头,无奈的来回走了几步,确定“隔墙无耳”。
       徵羽理所当然的看着楚觐风的动作,悠哉悠哉的摇晃起了二郎腿儿,眯着眼睛看我,说:“不过这个是传闻而已,出去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羽音楼从不卖不确凿的消息。”
       这家伙竟然是个间谍,倒卖情报的!
       真看不出来… …
       正好,难得有个“百晓生”,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何况不要钱……
       我问:“这个先太子到底是个什么名头,怎么总有人提?”
       徵羽伸手端酒杯,却被楚觐风抢先夺了。前者满脸委屈的舔了舔食指,撅着嘴不说话。后者视而不见,柳下惠都不见得能做的这么笔直。
       徵羽有些怒道:“什么什么名头?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祸水罢了。那狐媚子先是魅惑他爹,混上了太子。又去勾引暗宫宫主和“铉昊剑”暮寻,还和当今摄政王,七王内部的人纠缠不清。勾引这个,勾引那个… …
       结果十六岁的年纪,就惹得一群男人抢他。他死了,一了百了,博一个红颜薄命的美名。战乱却仍在继续,最后落得个天朝四分五裂的下场。”
       商纣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夫差的西施,唐玄宗的杨玉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
       楚觐风倒是发话了,我总有一种错觉,这家伙说话就一领导发言。
       他说:“先太子体弱多病,不理政事。把国家战乱的罪责全部算到他的身上不公平,是推卸责任的说法,有担当的男人是不会做这种事。何况当年你还太小,很多事不知道,你师父也不会把这种内情告诉你。”
       我问:“也有你“百晓生”拿不准的事情?”
       他面子有点挂不住:“不多,这就是其中一件。我说过,都是传闻。”
       我说:“你刚刚说暗宫宫主和先太子,可是说云宫主?”
       他瞥我一眼:“这不是废话嘛。暗宫之前的宫主从不在江湖走动,能让暗宫有今天这般实力的自然是现在的云宫主。”
       我轻笑:“你叫皇帝老家伙,叫太子狐媚子,却尊称暗宫的宫主。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他说:“不是。”
       我奇怪:“那是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说:“怕他。”
       “怕?”如此轻狂自负的人说怕?
       他严肃地看着我:“江湖中人没有不怕他的。《洗心经》,《怡逸决》——武林至宝。多少人梦寐以求,又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参不透的武学经典。云宫主十二岁就已经练至第二重。”
       “才第二重?”
       “什么叫才第二重?有多少人穷其一生都练不到第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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