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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润羽之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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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的天很蓝,少年的眼眸很清澈,风很轻,这里的民风亦很淳朴,美好得让陈润羽只觉得置身于天堂,耽于这样的唯美,不可自拔。
       
       布达拉宫屹立于西藏拉萨市区的红山上,依山而建,远观气势恢宏雄奇,是一座宫堡式建筑群,但见一片黄土间,层层叠叠,直冲云霄。
       
       陈润羽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白溪蕴,他相信没有人会比白溪蕴更适合穿白色衬衫,他的气质澄澈如洗,那么干净纯粹。
       
       白溪蕴此时正仰着头,阳光洒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倒影,陈润羽低头看向地上的剪影,两人是如此相近,仿佛往前一步,便能将他整个罩进自己的怀里。
       
       心里澎湃着这样的思潮,陈润羽情不自禁往前踏出一步,伸出的手却最终停在半空中,只因为地上的投影,突然远去了,那一瞬间,他再次感受到那种撕裂般的痛,那是少年在自己眼前,被泷泽慕的带走,他却无力阻止的,悲哀、绝望。
       
       心猛地一疼,眼睛有些酸涩,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抬眼看去,原来白溪蕴已经走到前面的一间小店,白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曾经相聚那么近,可是转眼,他还是走出了自己的视线,即使伸出手想要去挽留,他却没有丝毫留恋,可笑的是,自己却还是不放弃地一次次伸出手,以为可以抓住他,以为可以,遇见奇迹。
       
       原来,从始至终,悲剧,都不曾,远离自己。
       
       “润羽,你过来看,这个好漂亮?”白溪蕴突然转过头,高声对陈润羽喊道。
       
       太过突然的情况,突然得陈润羽来不及将自己脸上泄露的表情,完美的收回去。
       
       白溪蕴看见陈润羽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纪念品,走到陈润羽面前,抬手摸了摸他额头,仍是如水的温柔声音,“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要不我们今天不去布达拉宫了,先回去休息吧!”
       
       看见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倒影出自己的脸,仿若那双如星眼眸里,只有自己,这样的错觉,却让陈润羽有种心痛般的愉悦,他伸手拉下少年的手,握在手里,却并未放开,因为不舍,一旦沾染,再也无法放下的触感。
       
       “溪蕴,你知道这布达拉宫是怎么来的吗?”陈润羽却并未回答少年的问题,反而转了话题,他脸色略显苍白,眼神却是灼灼发亮,一双桃花般的凤眸,轻轻挑起几丝慵懒。
       
       “啊?”白溪蕴不解于这个问题,与之前的话题有任何联系。
       
       陈润羽手紧紧握着白溪蕴的手,踩着阳光、踏着小石子,往阶梯的方向走去,他微微抬头,微微眯起眼,眼神迷离,看向白云黄土间的布达拉宫,“呵呵……这是一座禁锢的牢笼,是松赞干布为牢牢锁住文成公主而建的牢笼,每个人都说他是为迎娶文成公主进藏而建,为显示对天可汗的尊敬,我却觉得,它是一个锁住爱人,完美的牢笼。”
       
       “我倒觉得不是锁住,而是赢得。”白溪蕴淡淡地回道,“爱情是无法掠夺的东西,更何况是禁锢人心呢?所谓的禁锢,都是世人心甘情愿罢了,要不然,我相信,没有人能禁锢另一个人的心。”
       
       然后,两人沉默的并肩顺着阶梯,一步步靠近布达拉宫,一阵风拂过,也带走陈润羽叹息般的呢喃,“是吗?可是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建一座布达拉宫呢……”禁锢你生生世世,即使死后,也被历史冠上我的名字,永远与我纠缠不休。
       
       陈润羽离开已经一个多星期,白小云却从没收到甚至一条短信,他不知道男人究竟去了哪里,给男人打电话,永远是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
       
       白小云心里渐渐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内心开始变得焦灼,他究竟去了哪里?究竟去做什么了?……
       
       开学已经三天,白小云理顺学校的事情,正好这天没有课,他乘车回到陈润羽的公寓,在车上,他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心里的烦闷缓缓平息,心里开始不自觉地为陈润羽找着各种借口,比如生意太忙,没有闲暇给自己打电话,比如他去的地方信号不好……
       
       然而,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一个人,真的在乎一个人,不管条件多么困难,总能找到联系的方法,除非,心里根本就没有丝毫挂念。
       
       后来,偶尔想起这样的心情,白小云只是很嘲讽的一笑而过,不知是嘲讽他的傻,还是嘲讽,爱情。
       
       如果当天白小云没有收拾屋子,如果陈润羽出门时没有忘记锁上书房的门,如果白小云没有一时好奇翻看那本札记,也许,他们两人,还能保持一段时间的,“美好恋情”吧?……
       
       孰人能知呢?
       
       唯一能知的,便是,如果永远是如果,不会成为现实,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不会偏移应有的轨迹。
       
       白小云围着围裙,手里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一点点擦着木质地板,等到他累得腰开始酸痛,整个公寓总算变得纤尘不染,他站起身,满意地笑了笑。
       
       收拾好一切,他突然发现书房的门并未上锁,他想起陈润羽曾少有的几次冷眼相对,都是他不经意靠近书房,曾问过陈润羽,得到答案却永远是,工作上的机密,不能泄露。
       
       然而,不知为何,白小云心底总是对这个答案,有种莫名的揣测怀疑,他觉得,那里可能藏着什么,他该知道,却又不想知道的事物。
       
       如果说,这是潘多拉的盒子,他究竟是否该打开呢?
       
       可是,世人总会经受不住诱惑,打开那个外表鲜亮的盒子,殊不知,里面放着的,不是宝藏,而是灾难。
       
       推开门,白小云瞬间惊呆了,然后愣了很久很久很久……然后,他仿佛受了蛊惑般,打开摆放在桌子上的一排本子,一个字一个字,开始慢慢研读。
       
       他不知道,他用了多少时间看完了那一本本札记,他只知道,他的心竟能如此平静,平静得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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