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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随军牧师见到监狱长的第一眼起,他就感到怕得要命,总觉得对方那种残酷严厉的样子,应该是恶梦中出现的画面。
     随军牧师是打定主意,要离监狱长远远的。但是他做为下属,难免要与长官打交道。每到这时,就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在被对方灰色眼睛中射出的犀利眼光注视时,更是如坐针毡,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词不达意。
     这时候,监狱长就会厌恶的皱起眉头,毫不留情的说:“牧师,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随军牧师感到相当泄气,觉得自己的生活非常失败。不但公务如此沮丧,即使是轮休的时候,他也感觉不到一丝放松快乐。做为一个牧师,他不可能象其它士兵一样乘飞机到附近的海滨城市去寻欢作乐,更何况,他要在精神和肉体上,对自己的妻子绝对忠诚。所以在放假的时候,他困守在自己的小屋内,觉得更加郁闷。
     后来,他想,也许可以去海边钓鱼。
     于是他就一个人拿起鱼具到海边去了,回来的时候,虽然只钓到几条小鱼,仍旧感到心情愉快了不少。
     但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当他沿着小岛边缘的公路行走时,迎面驶来了监狱长的军车。
     随军牧师来不及藏起来,只好停下来行礼。
     坐在车后座的监狱长,阴沉着一张脸,上下打量着随军牧师。
     随军牧师意识到监狱长在审视着自己的穿著,感到非常惶恐。他今天随便穿了一件破旧的外套和短裤,软软的搭在身上。头发被海风吹了一天,乱蓬蓬的缠在一起。长长的细腿被晒的通红,难看的祼露在外面,手里拎着几条干巴巴的小鱼。
     憋到监狱长笔挺的军装和洁白的手套,随军牧师羞愧难当,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趾头,那上面全是沙砾。
     监狱长开口问:“牧师,为什么不穿军装?”
     “因为……因为今天是休假。”随军牧师嗫嚅道。
     “你现在的样子,象个越狱犯,让我想一枪毙了你!”
     “对……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随军牧师一害怕,就开始语无伦次。
     “以后不让再让我看到你这种恶心的样子!”监狱长命令道。
     “是……”。
     监狱长一挥手,车子就启动开走了。留下独自发抖的随军牧师。
     自此以后,随军牧师再也不敢穿便装出门了,他无论到哪里,都穿着军装,生怕会突然遇到严厉的监狱长。
     有一次,他到监狱长的办公室,报告事情的时候,发现监狱长又盯住他的衣服开始皱眉头了。
     随军牧师顿时全身紧张,头皮发麻。
     “你是不是随军牧师?”监狱长厉声责问。
     “是……是的,为什么不是?”随军牧师惊慌的回答,弄得自己也不敢肯定了。
     “如果是随军牧师,就把十字架擦亮,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如果不是,就滚蛋!”监狱长恶狠狠的说。
     随军牧师顺着监狱长厌恶的视线,摸到自己军装领口上佩戴的镀银小十字架。他可从来没有注意过,是不是有些发暗了?没想到被监狱长的锐眼发现了。
     随军牧师回来以后,花了一夜的时间把所有佩戴的十字架都擦得闪闪发亮,光辉耀眼。
     随军牧师毫不怀疑,监狱长看他相当不顺眼,不但在公务上给他找茬,就是在平日的衣着举止上,也是百般挑剔。害得随军牧师整天万分小心,每次都会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的没有一毫破绽,完全符合军人的仪容后,才敢出门。只要一见到监狱长,就心情紧张,冷汗直流。
     结果有一次,当他穿过广场时,赫然发现监狱长在卫兵的陪同下,背着手站在不远处视察。随军牧师本来就提心掉胆,可谓感觉敏锐,竟然觉察到监狱长皱着眉头研究起他的步伐了。难道他觉得我走路的姿势也完全不符合军人的仪态吗?
     随军牧师在监狱长严厉的眼神注视下,紧张害怕的冷汗直流,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出左脚还是右脚,双腿如不听使唤般,别扭极了。
     所有在场的看守和犯人都哄堂大笑,更是让没有地位的随军牧师面子扫地。
     随军牧师觉得这种日子相当痛苦,又非常害怕,不敢得罪厌恶自己的长官。每日目睹监狱长种种残暴的行径,杀人如麻的手腕,总觉得不晓得哪一天,就轮到了自己被拖出去枪毙,或者被安上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扔进了监狱。
     随军牧师每天都战战竞竞,惶恐度日,没有公务的时候,就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看书,写写信,看着新婚妻子的照片,安慰自己总有调离这儿的一天。
     (三)
     发生了士兵自杀事件之后,随军牧师就觉得大难临头,惶恐不可终日,不知如何向监狱长交差。
     监狱长一定会认为自杀是不可饶恕的,他会认为是我的失职,会翻出旧帐来,责怪我,惩罚我。如果让他知道这里面的隐情,他一向最憎恨这种事情,说不定会用极端暴力的手段处理这件事情。上帝,我该怎么办呢?
     随军牧师忧心忡忡的想。
     说到监狱长认为自杀是一种罪行时,就不得不谈到监狱长本人的信仰问题。其实,一开始连随军牧师也不敢相信,象监狱长这么暴戾的人,实际上却是一名相当虔诚的教徒,每日都会对着床头的十字架祈祷。如果再了解监狱长一些之后,就会知道,他对宗教的热情,已不可用虔诚来形容,几乎是狂热到偏执的地步。象这种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精神上,都要求绝对洁癖的人,当然会认为自杀或者同性恋是极度重罪,永远不可饶恕,死后也只会下地狱。
     说实话,随军牧师有时会怀疑也许监狱长本人就是一名禁欲主义者,认为所有的欲望都是邪恶的,除了杀戮以外。不过,他也实在没有勇气去开导劝慰对方——这样一种偏执狂。他还很想平安的调离这里,回去跟妻子团聚呢。
     就在随军牧师忐忑不安的时候,接到命令,监狱长要见他。
     随军牧师知道是为了士兵自杀的事情,感到末日来临,两腿发软,强打精神在镜子前整理好仪容,走到监狱长的办公室。
     监狱长的办公室如其主人一般冰冷灰暗。除了宽敞一些外,并不比单人牢房好多少。没有任何奢侈品,甚至连舒适也谈不上。床头悬挂的大大的十字架相当惹人注目。监狱长每天就在这个即是休息室又是办公室的房间中,过着清教徒似的生活,连随军牧师都自叹弗如。偶尔,随军牧师会感到一丝钦佩,但更多的却是恐怖的意义。一个拥有至高权力(相对来说),却对世俗生活要求如此之少的人,其内心一定坚定如铁,冷酷到了极点,以至于对自己也不放过。这一点,让随军牧师更加害怕。
     随军牧师走进办公室后,看见监狱长端坐在办公桌后,手里一如既往的掂量着鞭子。随军牧师感到心头一阵发紧,僵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坐下。”监狱长命令道。
     “是”。
     随军牧师机械的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琢磨着是否自己要先开口解释情况。但一看到监狱长阴沉的面孔,他就失去了勇气。
     “牧师,今天你的脸色很不好。”
     “是!”随军牧师条件反射的回答。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妥,又连忙改口,“不是!”
     “也许你需要多多休息。不要对监狱里关的那帮杂碎费事,他们注定会下地狱的。如果把他们全都清除掉,我们可就省事多了。你做为随军牧师,还是多关心我们的士兵,免得他们受到污染。”
     “也许您想说的是前几天,有人……有人……”,随军牧师胆战心惊的说,但他的话被监狱长粗暴的打断了。
     “先不谈士兵自杀的事情,牧师,听我把话说完。”
     随军牧师立刻闭紧了嘴巴,提心吊胆的听着。
     “牧师,你每天都祈祷吗?”
     “嗯?”随军牧师有些意外,但立刻回答,“是的。长官。”
     “听见过上帝的声音吗?”
     “祈祷的时候,感受到上帝的存在。”
     “是什么样的感觉?”监狱长忽然提高了声音,急迫的问。
     随军牧师吓了一跳,身子向后缩了缩,结结巴巴的说,“幸福,欢乐,平静……难以言喻的安详……”,但看到监狱长越来越炽烈的眼神,他吓得张口结舌,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还有痛苦!”监狱长却接了下去,用一种深沉狂热的语调,“今天早上我听见了圣灵的声音,就在耳边,对我说,我是有罪的,我犯了罪,我受到了诱惑,站在烈焰深渊旁边,已经踏出了一只脚。所以我要接受惩罚,一种肉体上的惩戒。我展开我的手臂,割开皮肉,让血流出来。圣灵的声音说不行,只有更痛苦的体罚,才能带来心灵的完全救赎和释放,当圣灵的声音消失时,我感到又痛苦又高兴,我一定要接受惩罚,从来没有尝受过,但却非常渴望的那种感觉。”
     “那是,那是……什么?”随军牧师面色苍白,结结巴巴的问。
     “鞭刑。”监狱长面无表情的说,“而执行者由一位牧师担当,是再合适不过的。除了上帝的侍奉者,我不知道谁还可以鞭打我。” 他将手中的鞭子扔到随军牧师的怀里。
     “什……什么?”随军牧师慌慌张张的接住了鞭子,晕头晕脑的问。
     “我要求你鞭笞我。”监狱长冷酷的说。
     突如其来的事情把随军牧师完全被弄胡涂了,他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接着发生的事情提醒他,眼前的一幕是实实在在的。
     监狱长摘下手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衣架边,将扣得严严实实的军装外套和白色衬衫一件件解开脱下,露出褐色的皮肤和线条清晰的肌肉。双臂结实有力,上面有道道疤痕。监狱长有条不紊的把上衣挂在衣架上,然后走到床边,面向十字架,跪了下来,双肘支在床面上,摆出祈祷的姿势,完全把宽阔的背部暴露在随军牧师的视线中。
     随军牧师早已站了起来,呆呆的立在那儿,不知道要干什么。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鞭打我。”监狱长闭着眼睛,头也不回,声音低沉。
     “我……我……办不到……长官……”,随军牧师结结巴巴的说,以他所受的教育,就是看到打人的场面,他都会受不了,更何况还要亲自动手,并且还是用鞭子。
     “牧师,鞭笞我!”监狱长加重了语气,“这是命令!”最后一句几乎是一声爆喝,随军牧师几乎可以看见他背部肌肉的抽动。
     “是……是!”随军牧师胆战心惊的回答道,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他掂了掂手中的鞭子,咬咬牙,狠下心,闭着眼睛向监狱长抡去。
     “啪”的一声脆响,皮鞭与皮肉相击的声音,对随军牧师来说简直如同魔音贯耳。他看到监狱长的背部立刻划上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是女人吗?”监狱长阴沉的声音响起来,“还是三天没有吃饭?力气再大一些!”
     随军牧师不敢违抗,狠下心又抽了一鞭。
     “太轻了!再重一些!”
     “啪”的一声,又一鞭。
     “再重一些!”
     “混蛋,让你把全身的劲都他妈使出来!”
     随军牧师吓得全身发抖,用劲全力狠命抡了下去,自己都差点摔到。他亲眼见到监狱长的背部立刻直直的挺了起来,块块肌肉凸显出来, 似乎在死死挣扎。
     “对……对不起,长官。”随军牧师手足无措,差一点扔掉鞭子,“我太使劲了……”。
     “……唔,”监狱长长出了一口气,说,“保持这种力度,继续,四十鞭。”
     “啊?”随军牧师吓得后退一步。
     “你想违抗命令吗?”监狱长冷冷的说。
     “不……”,随军牧师觉得自己都快疯掉了。他只好重新抡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
     一鞭,二鞭,三鞭……。
     每一鞭下去,监狱长背部的线条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绷的紧紧的。稍缓后,第二鞭又至。每一鞭都在光滑的皮肤上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开始的时候,监狱长用手肘支在床面上,低着头,嘴里尚在喃喃祈祷。但十鞭过后,他的手肘已经在勉力支撑,咬紧牙关,以免呻吟出来。
     随军牧师累得直喘气,同时有些担心,害怕监狱长会被活活打死,他稍微停顿片刻。
     “继续,不准停。”监狱长从牙关中狠狠的挤出几个字。
     随军牧师只好又抡起皮鞭,监狱长的背部已满是鞭痕,触目惊心。
     当打到二十鞭时,随军牧师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手臂酸软,再也抡不起鞭子了。
     监狱长扶着床沿,慢慢的撑起身子,忍不住呻吟出声,随军牧师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必一定相当痛苦。
     “牧师,打不动了吗?休息一下再继续。”监狱长的声音喑哑低沉,显然在极力的忍受痛苦,他重新摆好祈祷的姿势,把头摆在手心里,缓慢的,没有感情的说:“继续的时候,不许停下来。否则就让你尝尝鞭子的滋味。”
     “……是……”,随军牧师有气无力的回答,他不得不赶快休息,要不然真得没有体力完成剩下的任务。
     随军牧师看到桌子上杯子里的水,也不管监狱长的洁癖,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又浇在头上,把领口和袖口的扣子解开,喘着气。
     过了一会,鞭刑继续。
     监狱长很快就呻吟出声,虽然他竭力压抑。每鞭打一下,他就闷哼一声,那种从喉咙里发出的将要窒息的声音,简直如同野兽的低吟,充满了被压抑的野性和欲望。
     监狱长的背部已是血淋淋一片,再打下去的每一鞭都溅起一阵细小的血花。随军牧师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衣衫凌乱,脸庞扭曲,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只知道机械的一鞭一鞭用尽的打下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悍,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残忍如此。情绪激动到了顶点,眼中禁不住热泪盈眶,感到自己也需要出声发泄,忍不住大吼着报出打下去的鞭数。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最后一鞭打下去后,随军牧师只觉得全身一软,眼前一阵发黑,勉勉强强后退几步,栽倒在椅子上,全身如脱力般空虚。与此同时,监狱长一下子挺直了身体,双手死死的抓紧床上的床单,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痉挛着,似乎享受着极度的感官刺激。最终监狱长发出了一声低吼,全身松驰了下来,背部血肉模糊一片,伏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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