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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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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席湄任性的偎着他,用充满占有欲的口吻说道:「难道在爷的心中,湄儿还比不过一个裁衣的下人?」
       这席湄还真说对了……只不过,他怎能承认?苏斐言勉强的说:「傻瓜,谁也比不上你。」
       「既然这样,湄儿要爷现在就疼我。」当惯了醉月楼里的第一人,席湄还真当这天下没一个人能逃过她的手掌心。
       多少豪门公子为她散尽千金,而眼前这个镇西王爷,她不但要他的钱,更要他的人。
       苏斐言顿了一会儿,大手往门外一挥,沈声道:「听见了?把门关上候着,爷疼完了湄儿,你再进来量身。」
       沈正阳僵了僵,竟忘了回答。
       「怎么,还不回话?」
       苏斐言怒眉一扫,对上沈正阳悲伤的神色,心口猛然一紧。他别开脸,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绝色艳姬脸上。
       「正阳……正阳听见了。」沈正阳连忙拉上房门,像个守卫似地呆守在门外。
       听见了,他什么都听见了……也什么都看见了……
       是该丢了……早该把那支羽箭丢了……痴心、妄念、奢求……
       早该丢了……自己不是早就想通了,但为什么看到这种场景,自己竟然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松开一直握着的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留下斑斑血迹,然沈正阳完全感受不到,是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
     
     
     
     
     第十四章
     
       天色转黑了,房里一度呻吟到快要断肠似的浪吟声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在门外站得腿酸眼麻的沈正阳,望向漆黑夜空的皎白月亮。
       银白的月光,看起来好冷……和他的心一样。
       「咿呀」一声,房门打开了,沈正阳将视线从天边拉回,转到房门口,见到苏斐言,衣衫凌乱、长长的黑发也凌乱,夜风袭来,他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浓浓的、属于女人的香味。
       「爷,可以量身了吗?」他微微一笑,拘谨而守礼的微笑,没有超越一丝丝的主仆情分,标准的下对上的微笑。做衣服的师傅已经先回去了,此时此刻面对苏斐言,沈正阳也只有带上这无谓的面具。
       「进来。」苏斐言见着他脸上的笑,沈着声道。
       沈正阳跟着苏斐言走进房内。
       整间房显得凌乱不堪,桌上的杯壶都打翻了,茶水流了一桌一地,床褥上歪躺着一个云鬓半斜的媚人女子……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沈正阳垂下了眼,不敢再瞧这房里的一人一物。
       苏斐言走回床边,往床沿上一坐,摊着双手,耸肩问道:「怎么,要把衣服脱了吗?」
       这话是向沈正阳问的,可歪斜在枕上的席湄听了,忍不住伸出涂着艳色蔻丹的手指头,戳戳苏斐言的胸口,笑道:「才刚穿上又忙着脱……爷还真忙啊!」
       苏斐言捉了席湄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里搓了搓,吊儿郎当说道:「瞧你,是不是嫌爷没有疼够你啊?」
       「呵呵呵……」席湄绽出一抹魅惑人的浅笑,挣扎着将自个儿的手从他的大掌里挣脱出来,拥着被子往床里头滚去,离他有一臂之遥,喘着气说:「别再来了,湄儿不行了!」
       这镇西爷儿还真是神勇,弄得她几番死去活来,若她不肯开口求饶,只怕他更要在她身上施展个三五回才成,可她已是半点力气都没啦!
       好个镇西爷儿,不要则矣,一旦要起人来竟连命都不要了。
       就好象……像在卖力表演似的……
       表演……席湄突然将目光投向呆立在桌边的男子。
       掂一掂……那是个下人,又是个男子,爷的表演……不会是为这个毫不起眼的人吧?
       虽然……瞧他那神态气质,是不比一般寻常下人……一个男人,虽然目前也很多大老爷癖好亵玩男宠,但再怎么样男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女人这般妙味。
       不过席湄心里头还是觉得被利用了似地,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她自己安慰着自己。
       「这回先放了你。」苏斐言注意到席湄过度深究的目光,于是连忙撇下她的手,大声对沈正阳说:「不是要量身吗?你是要量桌子的身还是椅子的身?」
       听见他不耐的讥讽,沈正阳连忙取出那做衣师傅留下的软尺,往床边走去。
       「爷,还是让湄儿帮您量吧。」躺在床内的席湄见欲起身。
       苏定风不吭声,只是伸出手让沈正阳丈量他的臂长。
       席湄得了个没趣,也就作罢。其实自己也不是很乐意做那底下伺候人的事。席湄得了空,就往沈正阳脸上瞧去。“哟,爷,您这小厮长的还真清秀。”那语气很是嘲讽。
       苏斐言一听,眉头微皱,这女人太不知道分寸了。
       沈正阳羞窘地低下头,两只手也不停颤抖。床上的女人仗着爷的宠爱而故意调侃他……
       别管人家说了什么……也别管爷儿是怎么看待你……只管把事情做好就成。可是他的双手却失去了力量,再也抬不起来了。
       「这气质可是难道,我们楼里那些小官要有这份气质那可就了不得了啊。」席依湄披衣而起,假是玩笑的说。
       「爷,正阳改天再来。」收回软尺,难堪的沈正阳转身便夺门而出。自己竟然被人这般侮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好远。沈正阳头一回觉得出府的路途太遥远。
       他走得昏昏沈沈,好不容易才转出后花园,便听见身后响起一声粗嗄的低吼——
       「好大的胆子!谁准你说来便来、要走便走?」
       沈正阳回过头,空洞的眼里映出了个火冒三丈的镇西王爷。
       「爷,正阳没这个意思……」他垂下头,踉跆往后退了一步。
       「既没这个意思,怎么事情做了一半转身便走?」眯起眼,苏斐言研究着他过于苍白的脸色。
       「正阳是想,既然爷在忙……」说着,沈正阳听出自个儿喉头竟有几分哽咽,于是慌忙噤了声,不再往下说。真是个傻子,哭什么呢?自个儿凭什么掉眼泪呵?自己是个男人,怎可这般的没有。
       「怎么,吃醋了?」苏斐言忍不住调侃起他来。
       「没有!」沈正阳连忙辩解。
       他没有吃醋,他是爷,但他却是个下人,他懂得自个儿的身分。更何况,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上回爷还不是同蓝月……自己是个男人,是没有什么贞操可言,那次只是个意外,只是爷的发泄。
       「没有就好。」苏斐言像是被人给踩了一脚,心里又痛又麻,狼狈的吼道:「没有就乖乖把事情做好再走,免得回头娘知道你白跑一趟,又来数落我。」
       「爷,正阳会做好分内的事,不会染您难做的……」想起屋里那个艳光四射的绝色女子,沈正阳怎么也不愿再往那个房里踏进一步。
       「很好,要是醉月楼花魁席湄宿在镇西王府的事情透露了出去,便唯你是问!」苏斐言恶狠狠地威胁。
       他恨……恨不得扯下他那张淡淡然的表情,恨不得逼着他有一分在意他抱了别的人。
       原以为府里有了个像席湄这般世故风骚的女人,自己很快便能将沈灵这个男人给忘得一乾二净,谁知……唉……
     强掩住百感交集的心情,沈正阳匆匆为苏斐言量了身,便转回康盛王府。
      镇西王爷的婚宴可是大事,两个王府的忙坏了,而这事的操办人之一的沈正阳更是忙得晕头转向,也就顾不上什么了,即使这样做就如同把自己的心掏空般,他也只有麻木的运转着一切,直到事情结束。经过两个多月没日没夜的忙碌,婚宴的准备工作已经进入最后完工的阶段。
       这日,在康盛王府里管门禁的小哥来到前厅找沈正阳。
       沈正阳安排好手上的活儿,出得厅门,见管门的小哥神色慌张,连忙问道:「什么事儿?」
       「是门外来了一位妇道人家,哭哭啼啼嚷着要见你啊,我怕惊扰了王妃和王爷,忙找了人给拦着,赶着来通知你一声。」
       「妇道人家?」沈灵愣了一下。是谁呢?自己自从进了这王府,对外面就少有联系,会是谁来找自己。还是去看看吧。
       「正阳,你若心下害怕,我找两个人把那个哭哭啼啼的妇道人家打发走便是。」
       「不,小哥,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不管什么事情,可也总得亲自去瞧瞧才能安心。
       看门小哥嘴里头哭哭啼啼的妇道人家,原来就是当年刻薄对待娘和自己的鲁翠花。
       可这回儿,鲁翠花所有嚣张的气焰全都没了,一见得沈正阳,就跪倒在地上磕着头叫活菩萨。
       “大娘,您别这样,快起来,有话好好讲……」沈灵正阳连忙拉起大娘。虽然自己恨她对待母亲的刻薄,然自己也狠不下心来对她。
       「呜……」向来在沈正阳面前趾高气扬的鲁翠花此时竟然紧紧抱着沈正阳,像是把他当成救命的浮木。
       「大娘,您受了什么委屈,说给正阳听,正阳力量虽然绵薄,但是如有帮得上大娘的地方,一定会尽力。」沈正阳拉着鲁翠莲到门边一棵大树下的石椅上坐下,安慰着她。
       「唉,这事儿说来惭愧……」鲁翠花抹抹眼泪,满面羞惭的说:「你爹要我千万别来麻烦你,可这回儿,大娘实在是走投无路,如果……你不肯帮忙的话,耀宗他恐怕就要没命了。」
       「耀宗他怎么了?」毕竟沈耀宗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沈正阳紧张了起来。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鲁翠花叹着气说:「总知……耀宗爱往青楼里头跑的这件事你应该也早有所闻,头先我以为他只是年纪轻不懂事,原以为等他玩腻了就会收心……可没想到这孩子愈发变奉加厉……前几天偷了家里的房契给当了不说,昨儿个更带着典当来的银两上到城里头最有名的醉月楼里,几杯黄酒下肚,便吵着要人家红牌花魁来陪,人家鸨嬷嬷好说歹说花魁不在楼里,想不到少进这孩子竟奔到厨房里寻了把菜刀,架在捣嬷嬷的颈子上叫嚣要人家花魁席湄出来,否则就要了鸨嬷嬷的命。」
       席湄……沈正阳皱起的眉,心里浮现出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庞。是了,镇西爷儿房里藏的女人和大娘口里说的不正是同一个人吗?
       「鸨嬷嬷耐不住耀宗这般威胁……连忙说席湄不在楼里,因为两个多月前镇西王府里的王爷看上了席湄,便砸下大把银两把人给包进府里头了。」
       沈正阳的心突的刺痛,两个月来来自己忙碌的忘记一切,然这厢再度听见这事,心头仍是紧紧的。原以为不去想,就能把一切都给忘了,原来……并不能。此时自己的心好象让人给掏空了似的。
       傻子,别再胡思乱想,镇西爷儿喜欢席湄,镇西爷儿要娶梁小姐……她们都是女人。这些事情哪是他这个小厮可想可管的,他只要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就行……
       现在该关心的是耀宗的事,哪还有心思想那些没相干的事情。
       「结果呢?耀宗该不会真把人家鸨嬷嬷给怎么了吧?」沈正阳焦急的问。
       「唉,我倒情愿耀宗他真把鸨嬷嬷给怎么了……也不会……」鲁翠花哀叹了一声,眼泪又垂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沈正阳愈发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话说鸨嬷嬷说完之后,耀宗这孩子竟然手持菜刀就寻到镇西王府,跟着耀宗一块儿喝酒寻欢的李让见拦他不过,于是连忙回了家同我和你爹说了这件事,我和你爹一夜没闭眼,一直等到早上,都没有耀宗的消息。今天一早,我和你爹进城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耀宗便教镇西王府的人给送到官府里去了。」
       「送官了?」沈正阳惊叫一声。
       「是啊,谁晓得耀宗会做出这等子胡涂事,什么事惹得惹不得都弄不清楚,镇西王府是什么地方,怎容得下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上门撒野?」鲁翠花说着拉住沈正阳的手,道:「我和你爹思来想去,总拿不出个主意,后来才想起镇西王爷可是康盛王爷的儿子,听说你伺候的不就是镇西王爷的爹吗?也许……正阳在王爷面前求一求,耀宗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沈正阳听完鲁翠花的话,已是一睑凝重。
       若要地牺牲自个儿的命去换耀宗的命,他绝对义不容辞,毕竟他是自己的弟弟,更是爹和大娘都牵挂的人,而自己什么都不是,也没谁会在意自己的。
       「没关系,大娘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耀宗这回儿着实闹得不象话,你要不愿意的话,我和你爹再想旁的办法就是了……」
       「大娘,您别误会,耀宗是正阳的弟弟,弟弟有难,做哥哥的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可是……要他的命容易,但,要他拿这种事儿去求王爷,他怎么说得出口啊?
       「正阳,大娘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鲁翠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过去是大娘对不住你……」
       「不,大娘,过去的事情别提了……」沈正阳掏出帕子,一边为鲁翠花擦着眼泪一边说:「耀宗的事情我会帮着想办法的……您和爹就别太担心了。」
       「谢谢你,正阳。」思及自己过去的种种作为,鲁翠花真是悔不当初。
       「对了,大娘,爹呢?您不是说爹和您一块儿进城的吗?」二年半了吧?他一年半没有好好瞧过爹呢。
       「你爹他……他说他没脸见你,而且也不肯我来这儿麻烦你,他说咱们亏欠你太多……」沈秀才原先答应好李云要好好照顾好沈正阳。然后来什么都没做到,他很是内疚,所以没脸来见沈正阳。千错万错,算起来她的错要比丈夫多得多,但正阳却不把那些个前尘旧事放在心里似的……「你爹他……这会儿怕还待在官府外头等消息……」
       「大娘,这么着,您同爹先回去,耀宗的事情让我来想想办法,一有消息我会想办法告诉您们的。」
       「唉……就算回去,我和你爹也没地方住了,咱们那个家教耀宗给偷偷卖了之后,我和你爹只能宿在一间破烂客栈里,现在往城里这么一奔波打听,身上剩下的一点银两也都用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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