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3)

     
     连续多日，皇上都没有上早朝，边境的局势非但没有好转，更连连传出众将士厌战投降的消息。一时间，朝中人心涣散，惶惶不安。
     
      那日我和爹从朝堂回到家中，自然，又是没能见到皇上。
     
      “如果皇上的病情再不好转，朝中恐怕就要出大乱了。”爹忧虑地说道。
     
      “什么大乱啊？”娘问，“边境不是总在打仗的吗？打仗就自然有输的时候，不过最近多吃了几回败仗，有那么严重吗？”
     
      “可不是几回败仗的问题，现在是各处士气低落，无数军营甚至弃城投降，情况危在旦夕啊。”爹说，“而且，不只是战地，就连朝廷里，也有人生了外心。你难道没有听说什么流言吗？”
     
      “流言？什么流言？”
     
      “关于皇上……算了，看来还没有流传到民间，”爹蹙了蹙眉，回头又对我说，“你也不知道皇上病情如何了吗？”
     
      我摇头：“说是病情严重，不得接见。”
     
      爹想了想，说道：“洛王爷不是御前侍卫吗？他应该能见到皇上吧，就没和你说起过？”
     
      “我也很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有些敷衍，有些心不在焉，关于皇上身世的疑问已经在朝中官员之间流传开来，我一直在担心着，若是家人知道了真相，一切会陷入到更大的麻烦之中。
     
      “月怜呢？”我忽然问道。
     
      “在屋里呢，”娘说，“怎么了？”
     
      我转头对一旁的侍女说道：“去把小姐叫来。”
     
      “月蓉，”娘好奇地问，“找月怜来做什么？”
     
      “爹，娘，”我深吸一口气，正对他们，“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本来我不想说的，但现在情况危急，我也别无他法了。”
     
      “到底……到底什么事啊？说得这么严重……”娘不免一脸的忧虑，“和月怜有关吗？”
     
      “和我们全家都有关，不止，还和皇上、和整个朝廷有关。”
     
      爹娘不解地对望一眼，神色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等月怜来了之后，遣散开家中所有的奴仆佣人，我将皇上、月怜的身世以及与此有关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们。
     
      心虚地看着他们的反应，意料之中的手足无措。爹娘脸上更多的是内疚和无可奈何，而至于月怜，却比我想象中冷静许多。
     
      “都是爹的错，月蓉，”爹说道，“你要怪就怪我把，要不是爹一时被名利冲昏了头脑，就不会惹出那么多事端来，也不会让你一直都背着养子的名义。还有月怜也是，那么多年以来都让你把我们当作亲生父母，一下子让你得知这样的事，你心里一定不好受。”
     
      “爹，”月怜说，“你不要自责，你和娘对我那么好，我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如果不是被你们收留，我的处境可能比现在糟糕得多。”
     
      “是啊，爹，”我说，“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三人不觉抬眼好奇地望着我，的确，我们有不得不完成的事，或许成败就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