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6)

     
     一面被他深深吻住唇，一面又让他肆无忌惮地四处乱摸，身体被紧紧地压住，不能动弹。
     
      “唔……”我再次顽强地从他的狼吻下逃离，大喘着粗气，“你……你不是说不会再欺负我了吗？”
     
      “欺负？我哪里舍得欺负你啊？”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不是欺负你，而是疼爱你啊！”
     
      “什……什么疼爱？这种疼爱方式，我无法理解！你……你不要再……啊……”
     
      丝毫不理会我的拼命反抗，言洛转而一口咬在我的锁骨上，轻轻舔舐起来，游移在身上的手穿过腰间，抚摸到后臀处。
     
      “哎呀，月蓉，”他突然说道，“你要是姑娘家，一定很好生养。”
     
      “去你的！”我趁机猛推他一把，“大屁股才好生养呢！”
     
      “呵呵，”他低头一笑，使劲在我臀上捏了一把，“你也不错嘛，肯定是像你娘！”
     
      “我娘哪里好生养了？”我拼命扭动着身子，努力想从他手里挣脱，“她不就生了月怜一个吗？”
     
      言洛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目光里，笑意退去三分，却平添几分肃色。
     
      我也随之停下反抗，心中有些莫名，只得呆呆地望着他。
     
      他不说话，只是认真地、深深地望进我的眼里，指尖清晰地划过脸颊，拂过唇瓣，最后停留在眼角。
     
      “月蓉，”他说，“你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们吗？关于你亲生父母的事？”
     
      我有些诧异，原来他忽然变得这样认真，是因为怕谈及身世而让我难过吗？
     
      “没有。”我回答。
     
      “为什么？”
     
      “如果他们想告诉我，自然就会说，既然他们不想说，那我问了也没用。”
     
      “你怕他们伤心？”他问，“怕他们以为你见外，怕他们心里不舒服？”
     
      我没有回答，默默转过脸去。有谁会不在乎自己的身世呢？虽然爹娘一直都视我如己出，我也从未感到有所隔阂，但无论是谁，对于自己的血缘，总不能毫不在意。
     
      “月蓉，”他抚摸着我的脸，说得那样温柔，“你总是太为别人着想。”
     
      “哦，那倒是，跟你这个蛮横霸道的家伙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一代圣贤！”
     
      “月蓉，你就是太好了，所以才总被我欺负。”他说。
     
      我不甘心地咬住嘴唇，怒瞪他一眼。
     
      “无论我怎么捉弄你，无论我把你气成什么样子，到最后，你还是会原谅我，”他的手从我脸上移开，落在发丝间，“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惹你生气，而你却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原谅我，不管最初你是如何愤怒，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宣告说再也不原谅我，最后，你还是会妥协。”
     
      “谁……谁妥协了？你这个……”
     
      “对不起……”
     
      对不起？我完全呆住，这一刻竟没能理解自己所听到的是什么。他说……对不起？天呐，这是我的幻觉吧？这一定是我的幻觉吧？
     
      “你说……什么？”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激动地喊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他嘟了嘟嘴，很快又恢复了严肃，“月蓉啊，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第一百零九次！”我说，“你就不能想点新的台词？”
     
      “是真的，”他紧握了一下我的手，把它举到唇边，“在你亲口答应我之前，我不会再碰你。”
     
      亲口……答应？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我茫然地望着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月蓉，”他轻轻为我合上衣服，然后倾力地将我紧紧拥在怀中，“第一次就留给洞房花烛的时候好了，我不急。”
     
      “……”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时听他这么说，一定会生气的吧？但是，我真的在气吗？又或是，仅仅出于习惯？今天的他有些奇怪，不像平时的他，像是在呵护着什么，在意着什么，然而又说不清楚。
     
      只是，他将我抱得那样紧，就仿佛一旦松开，便再也无法抓住，那样的无可逃脱，却让我变得不再想逃离。
     
      或许这个人就是我命中克星，而我确如他所说，妥协，从很久以前开始，直到现在，以至未来，永远，只想，对他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