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返回上一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七十三章 番外子期诞生记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离月公主的骄纵与得宠,是所有的人都没想到的。
      大婚那日上,离月公主惊尘绝世般的美貌在众人心中留下深不可灭的印象,而往往越是美貌之人,她的性情,也就越是难以让人琢磨。
      大婚数日以来,离月公主独享三千宠爱,硬是拽着堂堂君王数日不早朝,本来煜羡刚刚覆国,正是百废待兴之时,万事皆需皇上定夺,而离月公主这样的行径,搞得百官颇有怨言。
      偏偏离月公主性格高傲,对这些怒骂往往一笑置之,而天天缠着当朝皇帝的行为,像个粘来粘去的糯米团子,不论怎样冷嘲热讽,任你是抽是甩,是讽是骂,却是怎样都改不了。
      御书房内药气氤氲,略微凌乱的药材散落在大厅各处,宫侍御医蹲下身子埋头整理着地上的各种珍稀药种,看似细心,却时不时的,小心翼翼的,抬头向那垂满竹帘的室内窥去。
      那个从没来过人上之人,今日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驾临此地,众人不禁惶恐。
      竹帘之后,清澈凝神的檀香袅袅上升,几丝几缕的,缠绕着柔美妖娆的弧度,淡淡的,氤氲在揉满药香的空气里。
      君赢逝坐在正坐上,一身明黄的龙袍将他衬得十分高大端正,头上顶着灿灿生辉的九龙金冠,颇有几分龙怒的威严,但他眉间紧缩,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让他心中不快。
      白予灏跪在他的身前,身上穿着御医之首的墨绿色官袍,头垂的低低的,黑黑的长睫轻轻地覆在白皙的皮肤上,越发显得风神清秀起来。
      君赢逝在这呆了已有不短一段时间,却一直这样坐着不说话,右手手指曲起弧度轻轻扣击着一旁的桌沿,有一下没一下的,缓慢沉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檀香幽幽,十分沁人心脾,淡紫色的烟雾飘渺地散开在空气里,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清晰起来。
      半响,君赢逝终于咳了一声,低低地发话:“关于君氏生育的秘密……你可知道?”
      白予灏不知他是何用意,脑子里转了一圈,淡淡答道:“微臣略有耳闻,知道一点。”
      君赢逝好像忽然松了一口气,停了一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清茶,抬起眼来,缓缓道:“那如果说……朕要断了这能力……爱卿可有办法?”
      白予灏抬起眼帘:“皇上的意思是……?”
      君赢逝覆下眼帘,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朕是说……咳……朕不想再怀孕了,爱卿可有办法?”
      白予灏好似才明白过来,不由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又慌忙垂下头去:“这……皇上问的突然,臣这里有女子避孕的汤药,只是皇上的体质,与女人又有不同,要容臣想写时日……”
      君赢逝嗯了一声,道:“那就交给爱卿了。”
      “臣惶恐。”白予灏连忙低下头来,心里感叹着怎么他们君家的兄弟连想法都一个样,自己家里那位就不知几次问他要过这种东西,其实凭他的医术,区区避孕的药物,哪怕就是男子,对他而言,不过也是小事一桩,可是作为男人,谁又不想儿孙满堂?所以每当被赢冽问起,他总是多存了一个心眼,只支支吾吾地说,这男人避孕的药物,是没有的。其实有还是没有,莫不是他动动手指的事情。
      白予灏心思转了好几个弯弯,终于转回正轨。
      君赢逝站起身来,道:“这个事情,还是麻烦爱卿了。不过此事千万不要透露出去,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白予灏呆愣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
      皇上说要瞒,瞒的是谁?白予灏不用想也知道。
      离月公主姓苏名引月,乃堂堂男子之身,这是他事后才知道的。
      有幸曾见过苏大楼主一眼,还记得那是在他与赢冽的婚礼上,初见时只觉得他相貌惊人,眉宇间夹杂着不可忽视的狠狠厉气,想当然耳,那时的白予灏,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咳咳……具体原因白予灏就不想多说了,总之一句话,看见离月公主的一刹那,白予灏就恍然大悟,居然连他自己,也被自家师傅设计了。
      “皇上最近怎样?身体可有不适?”白予灏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君赢逝道:“没什么,只是想让爱卿快些找出药来,免了这后顾之忧。”
      白予灏笑了一笑道:“容臣为皇上把把脉,皇上眉间疲惫,该开些方子痒痒。”
      君赢逝愣了一愣,想了想,才伸出胳膊。
      “……”
      “怎么?可有什么不妥?”君赢逝见他面露难色,不由有些奇怪。
      白予灏抬头看他,先是叹息一声,停了一停,垂下头道:“咳咳……皇上要的药……以臣之见,怕是不用了……”
      君赢逝愣住:“什么?”
      “皇上您……”白予灏清了清嗓子,极不自然道:“怀孕了……”
      “什么!”君赢逝皱眉,还未发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几声大声呵斥的声音传来,中气十足,怒气冲冲,显然开口人精神状态十分良好。
      这后宫之中,谁有这样的胆子,敢在太医院叫板?
      白予灏想不出别人。
      “皇上……”白予灏低下头去,低低道,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皇后娘娘来了……”
      君赢逝皱了皱眉,挑起竹帘一角,缓步迈了出去:“皇后,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引月愣了一下,大声呼喝的表情一下子散去,努力挤出十分温柔的笑容来:“皇上……你跑到哪去了?臣妾找你好久了。”
      众人皆叹,当今皇后,真是翻脸翻得比翻书都快……
      君赢逝侧首看了看身后:“没什么,与白爱卿谈了些事情。”
      苏引月一皱眉,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白予灏正好挑起竹帘出来,看见他那副明显敌对样子,心里有些无辜。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引月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白太医啊……你刚才跟皇上说什么呢?”
      “回皇后娘娘,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
      “白爱卿。”君赢逝冷冷地抛出来一声。
      白予灏一下子就住嘴了。
      这下轮到苏引月不依了,脸上明显地挂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手中的手帕几乎就要被他绞断。
      君赢逝看他一眼,不满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引月强装大度的笑笑:“没什么,你来这里……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
      君赢逝勾勾唇角,也没有说话,抬脚迈步出去。
      苏引月又狠狠瞪了白予灏一眼,似乎威胁了句什么,这才快步追了上去。
      白予灏看他二人都已离去,御医院回到了难得的宁静,这才摊了摊手,无奈地笑了一笑,起身忙活别的去了。
      君赢逝快步走在走廊上,身后跟着一干宫侍宫婢,急急惶惶地快步跟着,生怕一个不慎,被人落下。
      皇上好似心情不好,一路上都不说话,一回到宫中,索性就把所有丫鬟宫侍都支了出去,自己一人在空旷的大殿中走来走去。
      宫门关着,不到一会儿,只听一阵十分响亮的霹雳咣当,守在门外的宫侍缩了缩脖子,心里暗叹,皇上这一怒,只怕是摔坏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真可惜……
      苏引月追到寝宫,想了想,挥手撤下一旁的宫侍,抬起一脚就踢开房门。
      咣当一声,大门大敞,君赢逝惊了一下,抬起头,怒瞪着他:“你干什么!谁准你这样子大胆的!”
      苏引月走进去,扫视一周,看见地上碎成一堆的玻璃碎片,撇撇嘴:“我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被哪个贼人控制住了呢。”
      君赢逝一听,更加涨气:“出去。”
      苏引月不慌不忙走进他,一边走一边还捡起地上的碎片:“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这么大的气?”
      君赢逝眯起眼,沉下语气道:“朕的皇宫,朕准你进来了吗?”
      苏引月有些老大不乐意,明明他刚刚跟白予灏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一副温柔和煦的表情,凭什么到自己这里了就是一副横眉竖目的样子?更何况他本来就生性高傲,不明不白地受这窝囊气,纵使他真心爱着君赢逝,可是骨子里天生的傲气,怎样都是磨灭不掉的。
      “你的皇宫?你的地盘?你以为我愿意进来吗?”
      君赢逝脱口道:“好啊!既然你早就不愿意来了!那你就走啊!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永远也别要我看见你!烦!”
      苏引月拧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听不懂!?”君赢逝心里烦躁,看也不看他,走开他好远。
      苏引月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真的厌烦了自己这么霸占着他的日子,不由面色阴沉的看他半响,最后咬咬牙,后退一步道:“好!好!你看着我烦!看着那御医就好受了是不是!?”
      君赢逝皱眉:“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苏引月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显然已是怒极:“我哪里无理取闹了!?我老老实实地扮成女人呆着,你以为我愿意啊我!”
      两人吵架,最忌口不择言,这样你来我往,一人一句,没多大一会儿,谁都是气鼓鼓的了。
      “好!你烦!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那御医揍他一顿去!”苏引月双眼发红,扔下狠话,抬脚就要离去。
      “你个疯子!”君赢逝去拽他:“关别人什么事!”
      苏引月此时正在气头上,手下也没个轻重,运气敛神,一挥袖,将他震了开去。
      “呃……”君赢逝只觉一团劲迎面扑来,直拍打在他的身上,不由蹬蹬的退了好几步。
      苏引月其实震开他就后悔了,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但碍于面子,也不好再去低头。
      “你等着!我揍不死他!”苏引月眯了眯眼,甩袖而出。
      子期诞生记之二
      当今皇后再次驾临太医院,给众人吃了不小的一惊,谁知他皇后大人一脚就踢开太医院的大门,谁都没有搭理,劈头盖脸地叫道:“白予灏那孙子在哪!?让他给我滚出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位老臣惊恐不安地叫道。
      苏引月在屋子里转了几转,居然没发现白予灏的影子,不由心里更加愤怒,他走了两步,忽然停在一名小童的跟前。
      小童一惊,还来不及跪下请安,冷不防地就被他拽住衣领,眯着眼威胁道:“白予灏呢?叫他出来见我。”
      “娘娘……”小童大惊失色,一看就是刚被带入宫里的药仆,显然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一双漾水的眸子躲躲闪闪地看了看竹帘之后,慌忙低下头去,紧紧咬住下唇。
      苏引月是什么样的人?莫说这十分明显的动作,就是连微小的眼神变化,他都能一丝不差地看进眼里,见状,他忽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将那小童随便地丢在地上,拍拍手,挑挑眉道:“怎么?藏起来了吗?”说着便抬脚走进那重幕垂落后的竹帘,挑起一角,探头进去。
      “咣当”一声,好大一声声响,接着是书籍啪啪落地的声音,众人被惊了一跳,纷纷伸长了脖子好奇地观望。
      苏引月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只过了片刻,就马上恢复过来。只见屋内一人脸色冷冽的坐在椅上,白予灏显然是不安分地对他做了什么,却冷不丁地被他推开,这才不慎撞到了身后的书柜和瓷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到这样的景象,苏引月心下忽然好受了点,便挑帘进入。
      白予灏忙跪下来请安:“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引月怒瞪他一眼,转过头来看那不可一世的男人一眼,道:“四王爷倒是好兴致,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大白天的,就整出这样的动静。”说完还咯咯地笑了两声,嘲讽的意思十分明显。
      君应冽阴冷地看他半响,忽然站起身来,冷哼一声道:“皇后娘娘也好兴致,大早晨的,来这里做什么?”
      苏引月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前来的目的,心里暗骂白予灏与自己的赢逝卿卿我我不算,家里还搁着这么一个难办的硬王爷,心思一转,突然觉得,不做点什么,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
      苏引月眼睛斜瞟着白予灏,捂唇笑了一笑,别有深意地道:“我来也没有别的用意,只是见白大人这么忙碌,不仅这边要顾着四王爷,还有时不时地关心我家皇上一下,果真是……”说着叹了口气,有些哀怨地道:“大忙人啊……”
      苏引月明显地感到君赢冽一瞬间冷下来的脸色,而白予灏晦气地缩了缩脖子,,不禁心里笑弯了腰,颇有狠狠报复他一场的快感。
      可苏引月是什么人?他嫉恶如仇,你要是得罪他一分,他便会三分四分毫不客气地追加回来,尽管成功挑起白御医家的怨气,可要是不结结实实地揍他一顿,还是平复不了心中的怨气。
      “四王爷”苏引月忽然阴阴沉沉地开口,道:“我看四王爷心中也似乎藏了几分不满,我这个做皇嫂的,看着小叔子不高兴心里实在生气,不如这样,今儿个,本宫就帮您出出气!”说罢,忽然手上一动,鬼魅般的接近白予灏,强大的内力扬起他的衣摆,衣随风动,苏引月阴险地笑笑,凝起一掌,眼看就要击向白予灏。
      危急之中白予灏侧身一闪,堪堪躲过斜飞过来的双掌,脚下一个运气,退出几步开外。
      “臣愚昧,敢问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纵使被人攻击,白予灏却仍然不改面色,只是低下头来平静地问道。
      苏引月哼笑一声,也不说话,紧接着飞身而上,与他大打出手。
      一来一去,二人已过了不下百招,本来白予灏武功不弱,但与苏引月对上,你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毫无翻身之地。
      君赢冽在一旁坐着,既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眼角锋利,偶尔流泻出什么眼神,锐利冷冽,像出了鞘的宝剑,逆着寒光,冷冰冰的,让人心颤。
      转眼间两人已过了百招,白予灏渐渐有些体弱不支,毕竟苏引月内力深厚,武功高深,他能撑住这么长时间,已属不易。
      君赢冽抿了口茶,眼神淡淡的,身旁桌椅接二连三的惨遭毒害,一个接一个被强大的内力飞震开去,顿时粉身碎骨,却奇异的,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
      木屑飞尘,眼前顿时变得模糊,白予灏一个不慎,待到发现时已是躲避不及,一双手掌猛然穿透木屑,毫不留情地直直拍了下来,只听一声闷响,他只觉胸口一痛,体内顿时如翻江倒海般疼痛难忍,忍不住闷哼一声,涌出一口鲜血。
      苏引月正暗自得意,一旁的君赢冽忽然拍案而起,一把利剑,冷冰冰的抵在了自己的脖间。
      “苏引月,你太胆大妄为。”君赢冽不紧不慢地道。
      苏引月也不见害怕,挑挑眉道:“四王爷,本宫为你出气,你居然还怪罪起本宫了。”
      君赢冽冷哼一声:“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用不着你假好心。”
      白予灏提步上前,气喘吁吁地道:“不知臣是哪里得罪了娘娘,让娘娘这般生气。”
      苏引月眯起眼睛,恶狠狠地道:“你还敢说!你跟赢逝说了什么!让他回去这般跟我甩脸色!怎么?你们二人之间,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白予灏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有些哭笑不得地道:“皇后娘娘……您……是误会了吧?”
      “我误会什么!?我哪里误会了!”苏引月怒目而视。
      白予灏叹了口气道:“皇上心性不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现在肚里的小皇子一月有余,怀孕初期,皇后娘娘自该要忍让一些。”
      苏引月愣住,眨眨眼:“你说什么?”
      君赢冽冷道:“皇后没听清楚吗?皇兄怀了子嗣,就算现在心性不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引月忽然回神,猛然抓住白予灏的衣袖,抿了抿唇,好似有些紧张,又怕自己听错了,有些狂喜之下的小心翼翼:“白予灏,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予灏笑了一笑:“皇上现在好像还没有放开,上一个孩子无辜流产,他的慌张,还需娘娘好好安抚才是。”
      苏引月轻轻一震,猛然想起了,在这之前的一次,也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曾经有个孩子,还未发觉出他的存在,就已悄悄流掉了。
      那次也是与这次一样的大打出手,自己愤怒之下打伤了他,那次的伤痛,对于他和自己,都追悔莫及,也都痛苦万分。
      “既然皇上怀孕了,娘娘就该好生照顾,至于上次的那个阴影,不管怎么样,皇上都该学着摆脱才是。”
      苏引月回过神来,唇中不免有些苦涩,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白予灏拎过来一包草药,笑道:“刚才就帮皇上把过脉了,这是刚刚配好的,皇后娘娘拿着回去煎煎就好了。”
      苏引月心中五味陈杂,呆呆地伸手接过,忽然响起刚刚自己出门的时候做了什么,不由脸色一变,心下一慌,拉起白予灏就往外奔。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白予灏摸不着头脑。
      苏引月边走边急道:“刚才没忍住推了他一下,你快去跟我看看!有没有伤到他!”
      “什么!”白予灏低叫,忍不住怒斥道:“您什么时候改改这性子!就连上次也是因为这样!皇上虽然身体不错,可是您这样一来二去的折腾,就是谁都受不了!”白予灏刚刚被他打伤,本来就气血不顺,现在又被他拽着快步飞奔,虽然他下手不重,还是忍不住困难地咳了几声。
      苏引月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
      “没事。”白予灏没好气地道:“快些吧,看皇上怎么样了!你若再是胡闹,皇上要是再问我要起断绝生育的药的话,我可就给他了。”
      苏引月扯高嗓子:“他问你要这药了!?”
      “是,上次流产对皇上造成阴影,若这次还是这样,我看,皇上这能力,还是断了的好。”
      闻言,苏引月一下就软了下来,他自然知道上次是他不好,都怪他这该死的自负心,用在哪里不好,偏偏用在这里,伤人伤己。
      半响,苏引月迟疑地开口:“……不要给他那药。”
      白予灏瞥他一眼,快步转过长廊,没功夫跟他废话:“这也要看你的表现了,决定权毕竟在皇上,你要是想说,不如自己跟他说去。”
      苏引月随着他的脚步,心里不由有些泄气,又有些不敢见君赢逝,毕竟自己刚刚盛怒之下,所做的事也不知轻重,万一真的伤及孩子,自己就是有九条命,也赔不回来了。
      转过回廊,白予灏匆匆走进昭阳殿,一入殿门,只看见君赢逝抱着肚子忍痛地在床上闷哼,豆大的汗珠滑下额际,似乎又有些慌张,五指紧紧扣着床栏,几乎要按出血迹。
      白予灏快步走了上去:“皇上?怎么样?我给你看看。”
      君赢逝勉力地抬了抬眼,一时还撑得过去,便点了点头,伸出胳膊。
      苏引月随后进来,紧张不安地站在白予灏身侧反复观望,始终不敢说一句话。
      “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以后可不要这么大意了,这孩子根基尚浅,十分虚弱,冻不得伤不得,皇上要小心疗养才是。”
      君赢逝点了点头,吃下白予灏递过来的药丸,过了片刻,才渐渐好转起来。
      白予灏站起来:“皇后要十分小心,再胡乱妄为几次,莫要说我不帮你,就是连皇上,恐怕也不会原谅你了。”
      苏引月连忙哦了一声,十分体贴的样子。
      顿了顿,白予灏又忽然想起什么,边收拾东西边补充道:“还有,现在胎息不稳,还要切忌房事,皇后不论怎样,还是要忍忍。”
      苏引月不满地啊了一声,见君赢逝皱眉看他,不由心下一慌,这才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十分委屈的样子。
      待白予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静默了一会儿,他才低叹一声,轻抚着君赢逝的额头呢喃:“怎么不告诉我呢?你也知道……我这顽劣性子……一冲动就会做出后悔的事来……我,我真是该死……”
      君赢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闻言,只是睫毛动了动,连眼也没有睁,便翻身避开他。
      苏引月当然知道这是必然的后果,但仍不免心中小小失望一下,毕竟是他自己混账,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我……弄疼你了吧?你要是早些告诉我,我一定,一定……”
      “怎么?早些告诉你,你好早点给我一掌吗?”君赢逝冷冽无比地开口。
      苏引月干笑一声,知道他说了气话,忙安抚道:“我怎么会?我是皇后,要是知道皇上怀了龙子,自然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体体贴贴的,一定让你动一根手指,都觉得累。”
      君赢逝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苏引月蹬鞋上床从身后抱住他:“还好孩子没事,你放心,剩下的交给我,你什么都不要操心,只要你相信我,我能帮你处理所有的事情。”说完还吧唧吧唧地亲了他两口,心满意足地搂着他轻叹。
      半响,君赢逝忽然哼了一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故意为难他:“那好啊,那朕要你做的第一件,洗干净手给朕做顿汤去,如果做的不好,今天晚上,你就回你的寝宫,不要再来烦朕。”
      做、做汤!?苏引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长这么大,时时有人伺候,处处有人安排,衣食无忧,尽享繁华,他少年轻狂,下厨这件事,他又何时做过?
      “呃……”
      苏引月看着君赢逝,第一次,彻彻底底的黑线了。
      子期诞生记之三
      “娘娘您记住了,这汤的味道不要太咸,还要掌握好火候,肉还要炖的软烂适中,入口即化,方为上品。”御厨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做汤方法,时不时地抬头瞥上两眼,见锅中的汤头开始沸腾,连忙丢出几根柴火,将灶中的火势弄小了些。
      苏引月连连点头,抓着毛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偶尔提上些不太高明的小小问题,御厨却不敢怠慢,极为小心地一一解答。
      苏引月一连几天下来也学了些时日,只是毕竟手生,又天生不是块做菜的料,可偏偏他又好强无比,很有一股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气势,也因此,他起初那不甚糟糕的厨艺,比之前几天,也略微的,有了那么一点提高。
      这让苏引月有了不小的兴奋。
      前几天学了些菜色,只是十分简单的轻淡小炒,他学不来御厨那样雕来刻去的繁复菜色,对这些农家小菜,却偏偏情有独钟,摆弄了几日,居然给他做出一番不一样的味道来。轻粥混着蛋花,浓稠清香,青菜根根挺脆,水灵轻淡,君赢逝拿着筷子翻了几翻,有些惊讶。
      “这是你做的!?”
      苏引月骄傲地一扬头,道:“怎么样?我做的还不错吧?”说完嘿嘿笑了两声,抱住他的身体蹭了两蹭。
      君赢逝夹起一点尝了尝,咀嚼得极为缓慢,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引月,目光深沉,又皱着眉头,似乎在琢磨着该说什么才好。
      “呃……”苏引月忍不住紧张了。
      本来他是十分有自信的,端来之前还偷偷地尝了尝,生怕被人挑三拣四了去,虽然不怎么好吃,也应该不差才对啊……
      苏引月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有那么难吃吗……?”
      君赢逝正抚额沉思,闻言,抬了抬眼,皱眉道:“……这……你不是找人代做了吧……?”
      苏引月没听见别的,只道是他冤枉了自己,不禁不满地叫了一声,连忙伸出自己的五指在他眼前乱晃:“你看啊你看啊!我怎么可能是找人代做的啊!分明是我自己做的!”
      君赢逝定睛一看,不禁惊讶地啊了一声,连忙又紧紧地拉住了他,反反复复地看了个仔细。
      有些小痂,带着些暗红的颜色,清清楚楚地烙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尤其是圆润的指腹处,不复光滑,虽然细细小小的,面积不大,却已将之前的美态殆尽。
      君赢逝慌忙握紧他:“怎么弄的?怎么成了这样?”
      苏引月低低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细细摩挲:“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伤,这可是我好好工作的证明, 你可要好好看清楚,不要每天一没事就将我敢回去。”
      君赢逝见他不正不经,反而没了那担心之意,用力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拿着筷子又拨了两下,道:“做的还不错,只是青菜切的太粗,萝卜切的块大,鸡蛋又打的不均匀,这两样东西,若是十分满分,我看也就顶多值个四分。”
      苏引月不满地啊了一声,一瞬间又有些泄气,道:“只是东西不雅观而已,味道又不差,你就不能忽略这些吗?”
      君赢逝挑挑眉道:“所谓菜肴,讲究的便是色,形,养,意,味。而你现在能占的,只有养,味二字,你耍赖说要不算,又怎能不算呢?”
      苏引月撇撇嘴,一把端起桌上的小菜,撅着嘴道:“别吃了,既然不满意,我就再学再做,你说要我做汤,我正暗地里使劲呢,下次我端上来的时候,你可别吓一跳。”说着哼了两声,显然是对君赢逝的评价不甚满意,想来自己从来吃香的喝辣的,莫要说做菜了,连厨房都没踏过一步,现在短短几天能有这样的成就,本来他还翘着辫子等待褒奖一番,现在却被人一下子泼了冷水,心中免不了有些抱怨。
      君赢逝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笑,点醒他道:“你忘记你承诺过什么?现在说这些话,你还好意思?”
      苏引月不知想起什么,眼睛转了一转,忽然挤着坐到他的身边,嘿嘿一笑道:“没忘记没忘记,做汤嘛!让你舒服嘛!我记得,可是,你答应我的事,也别忘记啊!”
      君赢逝不解:“我答应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这下轮到苏引月不满了。
      “你怎么能忘了嘛!”苏引月凑近他的身边抱住他。
      君赢逝摸摸下巴,想了想,却仍然什么都不记得,不由回抱住他,有些歉意:“我真忘了,现在记忆力衰退,不比从前。”
      察觉出他回抱着自己,苏引月心里顿时甜得直冒泡泡,不由更加收紧了胳膊,将他紧紧嵌在自己怀中。
      君应逝感觉着紧了,不由挣了挣。
      “别动……”苏引月声音忽然暗哑下来,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间,透露着一分难以察觉的慵懒和低沉,君赢逝愣了愣,忽然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他想了想,犹豫着开口。
      苏引月又抱紧了他几分,低低的声音带着些不可控制的情欲,他撒娇似的将自己的头埋在君赢逝的脖间,用力地吸了两口,道:“我就这么抱着你就好,你都让我回去睡好几天了,我都挺乖的没再来烦你,现在这样,不过分吧?”
      君赢逝本来僵着身子,颇有些不自然,现在听了这话,又不知不觉软了下来。
      前几日刚与他吵了一架,自己心中烦闷,索性就将他赶回了鸾凤殿,只要图个清净。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这恶人,倒真的是自己了。
      君赢逝心中叹气,不禁低下头来,抚着他的发丝道:“你若不与我吵架,不存心气我,我是不会这样的,更何况我这些日子身子疲软,你若真在身边,我只会更累。”
      苏引月抬起眼看他,小声地怨了一句:“我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吗?你紧张什么?再说了,我就晚上抱着你睡,又不干什么……”
      君赢逝斜了他一眼,根本不信地反问道:“你会吗?”
      苏引月打了个哈哈,掩饰的意味十分明显,他刚想转移话题,只听门外有人进来,步子着急着慌,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君赢逝显然也听到了,连忙推开他坐正了身子,俨然一副威武端正的样子。
      苏引月意犹未尽,不由小小的失望了一番。
      “禀告皇上……”进来的是一个小宫侍,年纪不大,却甚是清秀,苏引月没见过他,只道他是新来的,并未多加关注。
      谁知下一句话,就差点惊得他从座椅上摔下来。
      “皇上,三王爷回来了……”
      “什么!?”君赢逝还未搭腔,倒是一旁的苏引月差点窜上房梁。
      君赢逝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这么激动,是干什么呢!?真是有失体统。
      苏引月怕他不高兴,震惊之后,连忙恢复过来,乖乖巧巧地坐在座椅上,垂首敛目,俨然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
      君赢逝似乎满意了,这才回过头来道:“三王爷回来了?这是真是假?他不是在珞湅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回皇上,三王爷旅途跋涉,说是累了,现在在王府休息,说是明天一早,就来看您。”
      君赢逝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奇怪,但想必这小小宫侍也不知道什么,索性不再去问。
      苏引月在一旁却有些愤愤,想他好不容易才将君赢离赶了出去,还没呆够两天,这君赢离倒是自己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自己煞费了苦心,却没有达到满意的效果,这怎能不让他郁闷?
      苏引月的手帕都要让他绞拧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朕的三弟回来,至于让你如此不开心?”君赢逝皱眉说道。
      苏引月一怔,连忙回过神来,见他面色不善,不由自主地讨好笑道:“哪里哪里?三王爷回来我自然高兴,许多日不见,我也想他想的紧呢。”苏引月干干笑着,姣好的面容不由有些抽搐,手里的帕子拧得死紧,有些内外不一的意味。
      君赢逝看了他一眼,也不知琢磨什么,苏引月被他看得发懵,继续干笑两声,硬生生地转移话题。
      “累不累?到床上休息休息?我前些日子看了些书籍,有讲到按摩技术,你躺下,正好我帮你试试。”苏引月跃跃欲试,连哄带骗地将他推至床边,一双爪子强硬地将他按到床上,然后动手动脚起来。
      君赢逝皱皱眉,喂了一声,不满道:“你挠痒痒呢!?”
      “没有啊!我这是正宗的按摩技术!按摩技术!”苏引月自以为是地道。
      幸好君赢逝并不惧怕这个,只是被一双爪子上下其手地摸来摸去,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
      “好了!”他动了动腿,催促道。
      苏引月嘿嘿一笑:“舒服吧?舒服吧?我比那御医厉害吧?”
      君赢逝怒敲了他一记:“你想什么有的没的!?”
      苏引月边揉着他的小腿边嘟哝了两声,似乎是有什么不满,却含在嘴里,半天没说出来。
      君赢逝笑了一笑,放软了身体,开始享受这难得悠闲的时光。
      说实话,整日奏折朝堂,面对群臣也是心机叵测,君赢逝日理万机,再好的身体,也不免有些疲累。龙椅并不好做,上面蕴含了太多太多的权力地位,君赢逝单单看着它,即便什么也不做,就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怠倦。
      像现在放松了精神躺在床上,却是这辈子的头一回。
      苏引月虽然早就进宫做了皇后,但他天性骄傲,看谁都是高高在上,整日来不是嫉妒就是吃醋,惹得后宫内鸡飞狗跳,好不安生。
      君赢逝躺在床上,忍不住有些睡意朦胧,模模糊糊地想到。
      可现在这样的温柔安静却是头一次。
      君赢逝闭着眼睛,感觉着他灵巧的手指极为细致地揉按自己的腿肚,虽然手法不甚高明,却十分仔细的,一点一点的,帮助自己排解着疲累。
      君赢逝忽然生出一种被宠爱的感觉来。
      奇异的,温暖的,甜美的,像嫩绿的小草,滋生在自己的胸间。
      君赢逝笑了笑,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苏引月。
      苏引月也看着他,温暖和煦的眼神,含着娇宠,透着亲昵,直直撞进君赢逝心里。
      君赢逝笑笑,正当苏引月感动之时,却眼睛一转,拉着他的手,恶魔般的道:“引月,御书房的折子,我一个月没看过了。”
      “什么……意思……?”苏引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子期诞生记之四
      看着众人将一大摞一大摞的折子搬到自己眼前的时候,苏引月一下子就懵了。
      “你……这是干什么……”苏引月呆呆地问他。
      君赢逝狡黠地笑笑,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脸颊,放轻声音道:“欠了一个月的折子,朕想皇后端庄贤淑,帮朕分忧解劳,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不,不是、那个……”苏引月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瞠目结舌:“你是让我帮你处理这些?”
      君赢逝撤回手,站起身来正寻找着什么,闻言,略微抬了抬眼,有些不耐道:“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就放着,我自己来。”说完又转身匆匆地翻起了东西,不再理他。
      苏引月以为他不高兴,也不管自己究竟做不做得来,忙道:“我做我做,我怎么会不愿意做,看折子就是我最大的兴趣,你好好歇着,保证你满意。”
      君赢逝停下动作,对他笑笑道:“那好,那这些东西,就要麻烦你了……”
      苏引月嘿嘿一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揽上他,在他的脖间轻蹭:“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里麻烦不麻烦的,我是你男人,当然要帮你。”
      君赢逝挑挑眉:“皇后,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苏引月讪讪地笑了两声,知道自己触怒了他的逆鳞,便亲了亲他的脖子讨好道:“说错话了说错话了,皇上您就不要怪罪臣妾了啊……”说着拽着他的袖子摇了两摇,嫣红的嘴唇微微嘟着,偏生他又是一副女装的打扮,倾城绝代,君赢逝只看他一眼,就再也不忍心责备。
      苏引月讨到好处,心情也不由雀跃,围在他身边来来回回地转了两圈,手也丝毫不闲着,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君赢逝被他弄的心情烦躁,一怒之下狠狠拍开,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干什么呢!丢给你的折子是不嫌多还是怎么的!?”
      苏引月撇撇嘴,摸摸被拍疼的狼爪,道:“才一个月的分量,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初我管着整个倾月的楼的时候,那里的秘函压的,我还不是一个晚上就处理完了。”
      君赢逝显然不信,不禁勾唇一笑道:“是吗?你有这样大的本事?怎么我从来不知道。”
      苏引月低低一笑,双臂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吁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本事大着呢,整天在床上伺候你,这你都不知道?”
      “哦?”君赢逝勾勾唇,反手搂紧他的腰身,学着他的样子道:“既然皇后心有怨言,朕也不是个勉强人的人,不如以后,我们来换换位置如何?”
      苏引月觉得他的赢逝越学越坏了,但道高一尺,魔就要高一丈,就算他的皇帝大人如何阴险狡诈,对付他苏引月,显然还是稍显稚嫩。
      “讨厌!”苏引月娇嗔,伸着漂亮修长的指头挑逗着他的耳垂,见那饱满的形状微微泛上些桃色的粉红之后,苏引月微微一笑,吐了口热气,猛然含上。
      君赢逝轻轻一震,双手抵上了两人的胸膛之间,有些微微抗拒的意味。
      苏引月并不管他,径自收紧了箍在他脖上的手臂,贴近二人的距离。
      灼热的呼吸毫无保留地喷在他的耳郭处,湿润的舌头一点一点的舔遍整个耳朵,温热情炙,含着怜惜到骨子里的温柔,苏引月极为细致地,着迷地吻遍他的侧脸。
      君赢逝僵着脖子微微的侧开了一些,感觉着他湿热的唇舌辗转来到自己的唇边,不由咬紧了牙关,不再放松一分。
      苏引月在他的唇上游走了一遍又一遍,炙热的呼吸与摩擦弄得他有些焦躁,偏偏眼前人咬紧了嘴唇不让他入侵一分,心内渐渐升腾上一股不可抑止的情动,随着他试探的亲吻,越来越膨胀。
      “赢逝……”他开始感觉到,连他的声音,他夹杂了一丝不可抑止的颤抖。
      君赢逝虽然也愈渐情动,可心里毕竟还有几分理智,现在光天化日,更何况,他现下的身子也绝不允许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想到这里,君赢逝喘着气推了推他:“别闹了,再闹下去……就要出事了……”
      苏引月反而一把抓住他推拒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柔下神色道:“先给我尝尝甜头,一会就帮你处理折子去。”
      君赢逝开始讨价还价:“一个月的怎么够,这一年的,也要劳烦皇后了。”
      苏引月箍着他腰间的手重了重,紧贴着自己的身体轻轻摩擦:“皇上这是要开条件了?……”一边说着手也一边不安分起来,灵巧的五指也不知怎样一动,十分熟练地解开他繁复冗杂的衣饰,悄悄地潜了进去。
      “呃……”君赢逝压低嗓子闷哼一声,浓浓的情欲味道从嗓子中间弥漫开来。
      苏引月低低一笑,嫣红的双唇轻轻啄了啄他的额头,带着明显宠溺的神色。
      君赢逝怒瞪着他,喘息了半天,咬紧了牙关才能开口:“你放手!”
      苏引月一手抚摸着他的胸膛,一手正要去解他的腰带,闻言,抬了抬头,有些不满道:“只是尝些甜头罢了,没关系的嘛,我能忍住,你放心。”
      君赢逝就算傻了也不会相信他这些,可奈何他武功高强,内力又惊人,自己挣了半天,也没有从他手下溜掉。
      “你放开!”君赢逝有些怒了。
      苏引月撅了撅嘴,虽然心里不满,但看他的表情,也确实知道他生气了,不由放松了些手劲。“你好小气。”
      见他松下力气,君赢逝想也没想,猛然使力挣开他,退道一旁,冷笑道:“我小气?你要换作我的位置试试?”
      苏引月见他似乎真生气了,便心里一叹,乖乖地道了声歉,收回了爪子,静静地垂在身体两侧。
      “那个什么……”苏引月试图找寻着话题。
      君赢逝看他一眼,走开去抱桌子上厚厚的折子,好像想要将它搬回御书房中。
      苏引月连忙过去拉他:“你这是干什么?”
      君赢逝哼了一声:“你不想看就拉到,看个折子还要尝什么甜头,这折子一般人朕还不让他看,你要是不愿意看,朕留着自己解决。”说完转身就要走,也不看苏引月的脸色,显然是已经生气了。
      苏引月心里憋气,但也得隐忍着不言,见他真要离去,慌乱之中又急忙扯了扯他的袖袍,可谁知他心里郁郁,用的力气也不免大了些,君赢逝似乎也没料到他如此不知轻重,一个不慎,脚下被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在地上。
      苏引月也被惊了一大跳,连忙扶住他,关切道:“怎么样怎么样?”
      君赢逝捂着小腹弯着腰站着,原本抱在手中的折子已经劈劈啪啪地掉在地上,刚刚他也受了不小的一惊,现在小腹隐隐的疼,虽然不甚厉害,却叫君赢逝猛然就想起了上次那个流掉的孩子,想到这里,他皱眉道:“有点疼,你去帮我叫一下白予灏。”
      有了上次那样一个不堪回首的经验,君赢逝一直都对小腹的大痛小痛十分敏感,尤其隐隐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这让他开始惊慌不安。
      苏引月着实是不想去找那姓白的,可是眼看着他忍痛咬牙的模样,心里一震,也开始惊慌担忧起来。
      “你等着!我这就把他带来。”
      苏引月留下一句话,火急火燎地转身离去。
      这厢的太医院,白予灏正悠闲地抿着茶水,身旁堆了大包小包的药材,低头用笔刷刷地记录什么。身旁跟了个小小的影子,白白嫩嫩的皮肤,只有七八岁大的样子,漆黑的头发上盘着闪闪发亮的小金冠,两鬓垂下两缕短短的青丝,黑得发亮的瞳仁嵌在他眉清目秀的小脸上,十分乖巧的样子。
      “爹爹……”小孩子拉着白予灏的袍子,怯怯地叫了声。
      白予灏回过头来,冲他笑了一笑,弯下腰,拍了拍他粉嫩粉嫩的脸颊,柔声道:“想想,怎么了?恩?”
      君衣想眼睛里还闪着泪光,闻言,更是抽了抽鼻子,大而黑亮的眼睛眨了一眨,就这么扑簌簌地掉下泪来。
      白予灏将他抱起,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道:“想想还想着刚刚的事呢?没关系,爹爹没事。”
      小小的君衣想倔强地擦了擦眼泪,趴在他的肩上,蜷曲着小小的背脊,诺诺道:“父王打爹爹,父王不好。”
      闻言,白予灏哈哈笑了一声,顺着他的背脊抚摸,安慰道:“父王没有打爹爹哦,刚才我们在比武而已。”
      原来,刚刚他又不知道哪里惹毛了赢冽,赢冽看见他二话不说,拿着剑就斜斜刺了上去,他怕伤到赢冽,嘴里一边解释一边躲闪,看在小人眼里,不免成了打架。
      “比武?”小小的君衣想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咬着手指:“什么比武?打人就是比武吗?那耀真哥哥打我是不是比武?”
      白予灏笑着正要解释,忽然一人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拉起他就往外奔。
      “等等……”白予灏手里还抱着孩子,身子一动,挣开了他:“呃!?皇后娘娘?”
      苏引月点了点头,刚要解释,白予灏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孩子,拍拍他的小脑袋道:“皇上身体不舒服了,爹爹要去看看,想想在这里不要走开。”
      君衣想怯怯地瞅着苏引月,哭哭啼啼地道:“我要跟爹爹一起去,我也要去看皇伯伯。”
      白予灏本想拒绝,一旁的苏引月倒是不耐了,一捞手将小小的君衣想抱在了怀中,皱眉催促道:“白大人快点,这小家伙我先帮你看着,你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去。”
      白予灏愣了一愣,然后应了一声,忙收拾好东西赶了过去。
      君赢逝小腹一抽一抽地痛,白予灏搭着他的脉搏诊了一会儿,皱眉道:“怎么又是这样?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但要一来二去几次,我就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了这孩子。”
      苏引月听出他口气地不耐,心中虽然愤愤,但他毕竟是御医,自己皇帝老婆的命还掌握在他的手里,也不好得罪:“那……没事了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予灏抬了抬眼,又垂下头写起了方子:“这次没事,要下次再是这样,谁都不好说。”
      一旁的君衣想笑着扯了扯君赢逝的袖子,脆生生地唤道:“皇伯伯。”
      君赢逝听着这声心都软了,腹部也好像不是那么疼了,他点了点君衣想的小鼻子,温言道:“怎么了?想想今天有空来看伯伯了?”
      君衣想黑漆漆的大眼珠转了两转,好像想到什么,白嫩嫩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君赢逝的小腹,小大人样地道:“皇伯伯不舒服吗?皇伯伯不要怪皇娘娘,爹爹和父王也经常比武打架的,一会就好了。”
      君赢逝心头一热,拍拍他的小脑袋,心内不禁感慨,这么乖巧的孩子,水灵可爱,简直就想让人疼到心坎里。
      而反观自己家的耀真,霸道狂妄,无恶不作,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不知做了多少捉弄人的坏事。对比之下,君赢逝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白予灏写好了方子,将它递到苏引月手里,面色阴沉地警告他:“皇后娘娘,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现在胎儿还小,却最是危险的时候,皇后若真的想要皇上保住皇子,那就好好改改您这脾气,否则真有什么差池,真是后悔晚矣。”
      苏引月垂着头,有点蔫了精神。
      白予灏不善地看了他一眼,收拾好东西,起身拉上君衣想,道:“臣先告辞了,皇上先好好休养,臣看皇后娘娘嫌得很,皇上若为腹中龙子着想,以后尽量少动,一切……就交给娘娘打点好了。”
      君赢逝恩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最后君衣想拉着君赢逝的大手,依依不舍道:“皇伯伯,耀真哥哥最近都不跟我玩了,都不理我,皇伯伯若是看见耀真哥哥就帮想想道个歉,想想不知道哪里得罪耀真哥哥了。”
      君赢逝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看着他蹦蹦跳跳地离去。
      苏引月期期艾艾地靠过来,一脸认罪状:“赢逝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以后我肯定什么都干,能让你坐着就绝不会让你站着,能躺着就绝不会让你坐着。”
      君赢逝瞥他一眼,转过头去。
      苏引月一心想要求得原谅,想了一番,猛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一地的折子一本一本的捡了起来。
      君赢逝正奇怪他不说话,一转头,不禁怔住。
      苏引月整理好了折子坐在书案前,拿起毛笔,蘸了蘸黑漆漆的墨汁,翻开一页。
      “你……”
      苏引月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片刻,十分诚恳道:“真的,以后什么事情,我都干。”
      君赢逝愣了愣,忽然垂下眼帘,算计得逞般地笑了。
      番外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返回顶部
本站推荐
灯草和尚
霜叶红似二月花
十字屋敷的小丑
世界支架
纳兰全词
南山记
八美图
月掩春秋之天狼
将遇良夫
财主少爷荒唐戏: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