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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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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引月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挥开刘瑟覆上来的双手,客气道:“刘将军光临寒舍,不知是有什麽要事?”
      刘瑟面色一僵,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左手啪地一声震开玉骨折扇,摇了两下,笑笑道:“自然是想你。引月,这段时间来你对我很是冷淡,拜访多次却总是拒门不见,我很伤心。”
      对於刘瑟的自诩风流,苏引月心下暗笑,却又不好发作,当下淡淡地道:“将军何许人物!怎可能对我念念不忘,将军身边美豔无双的女子不知有多少,莫要在这里寻我开心了。”
      闻言,刘瑟神色一急,连忙上前,语气慌张道:“苍天可鉴!我刘瑟对引月乃是一片倾心,为了引月我自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引月一定要相信。”
      面对刘瑟的痴心,苏引月心下叹气。这刘瑟,乃是他半年多前有心结交的朝廷大将,是可与当世军神君赢冽并驾齐驱的一大武将。他乃是先皇丞相的独子,很小年纪便开始征战沙场,为煜羡立下汗马功劳。而且他戎马多年,虽说年纪轻轻,但在朝中可以说是颇有威信。他本是想,若报血海深仇,必要毁他君氏千秋霸业,所以便不得不拉拢朝中大臣为己所用,而刘瑟便是其中之一。在刘瑟的帮助下,他的势力已经渐渐深入朝廷各个要部,并开始掌控各部命脉。这本是件可喜可贺之事,却不知为什麽……想起尚在囚狱的君赢逝,他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见苏引月兀自沈思,刘瑟开始有些微微的不满,不由酸溜溜地道:“引月在想哪位美人?神情如此专注。害我都有些吃味。”
      苏引月一呆,面上一阵尴尬,垂下长睫,缓缓道:“哪里在想什麽美人,只不过在想一位……友人罢了。”
      闻言,刘瑟面部一阵扭曲,极不自然地道:“引月……那位友人……是你的爱人?”
      苏引月一怔,咧了咧嘴,转移话题道:“刘将军找我来究竟有何要事?若是没有什麽,那就恕引月不留贵客了。”
      刘瑟见苏引月忽然转移话题,显然是不愿谈及他的那位友人,可见那位友人在他心里之重,思及此,刘瑟脸上青白交加,胸中一把妒火疯狂地燃烧啃噬,语气也不由得有些放肆,“是什麽友人竟能让引月如此思念?既然引月不愿提及,何不把他忘了!?”
      苏引月神色一凛,怒道:“刘瑟!你以为这里是什麽地方!?你有什麽事快说!若是没有就恕我不送了!”
      刘瑟心脏一阵紧缩,脸上肌肉微微痉挛,僵持了片刻,忽然笑出声来,柔声道:“引月莫要生气,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这次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告。”
      苏引月眸光阴沈,背过身去,冷然道:“究竟是什麽事情?竟还要刘大将军亲自跑一趟。”
      刘瑟尴尬,扯了扯嘴角笑笑道:“是关於上次所谈的屯兵养军之事,”顿了顿,又缓缓道:“这次私自征军之地选在煜羡西部边陲之地,西部属於游牧民族,成年男子骁勇善战,若能编入军队,定能以一敌十,对我方大有助益。况且此次屯兵规模巨大,若要朝廷不有所警觉想必很难。西部边陲的梵落位於高绝境险的天山山脉脚下,周围密林丛生,深谷环绕,是隐兵练军的绝佳之地。若在此练兵屯军,想必朝廷定无所觉,只待兵成一日,大举突击攻入京都皇城。”刘瑟说得眉飞色舞,信心十足。
      苏引月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低低反问道:“屯兵?”
      刘瑟奇道:“引月竟是忘了麽?就是上次和崔尚书一起讨论的西陲征兵之事。”
      闻言,苏引月才恍然大悟,淡淡问道:“事情定了麽?”
      刘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颇为自信地一笑,道:“自然,我有十成把握。”
      苏引月一阵晕眩,不由踉跄两步,心下茫然。
      这本是件好事,叫他君氏血债血偿的日子明明指日可待,可他却不由踌躇犹豫。若是国破家灭,那人必定伤痛欲绝。想起那人愤恨悲伤的眼神,他呼吸一滞,心口竟微微痉挛起来。
      刘瑟见苏引月面色苍白,不由关切道:“引月身体不适麽?有没有请大夫来瞧瞧?”
      苏引月却不以为意地低低一笑道:“不碍事,有劳将军记挂了。”顿了顿,又道:“屯兵之事刘将军去准备便可,引月才疏学浅,凡事还要仪仗将军才是。”
      刘瑟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只是练兵之人还要从倾月楼选拔方能安心。”
      苏引月点头应下,神情却说不出的茫然。
      刘瑟见苏引月好似魂不守舍,心里不由犯上一股浓浓的醋意,想必引月是记挂他口中所说的那友人,刘瑟眼眸暗了一暗,双拳紧紧握起。
      苏引月回过神来,见刘瑟还在原地没有离开,心下不悦,蹙眉道:“引月身子不适,有些倦了,刘将军若无他事,那便不送了。”
      刘瑟倒是抱拳温温一笑,大方道:“如此,那便不叨扰引月了,告辞。”
      苏引月见他终於离开,不由轻轻呼了口气,心念一转,想起尚在囚狱的那人,又微微蹙起眉宇,心下烦燥不安。
      阴暗潮湿的地下囚牢,漆黑如墨,阴晦无光,只有几盏烛火微弱的挣扎在走廊两侧。
      君赢逝坐在囚狱一角,紧咬牙关,莫不作声。
      身上的刺痛已越来越明显,不由勾唇苦笑,终於发作了……脸色渐渐苍白,额头沁出冷汗,紧咬的牙关微微发颤,紧攥双手,不长的指甲也抠进肉里。
      司青在一边单手托著下巴,另一支手拿著细小的木棍在地上画来画去,神情十分专注。
      疼痛越来越严重,君赢逝开始感觉到身上好似爬满了噬人血肉的千年血蚁,咬破肌肤,钻入血液,深至骨髓。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五碗药一起下肚的原因,这次的疼痛十分强烈,即使已将下唇咬得血肉模糊,也仍然不能缓解身上一丁点的痛苦。额上滚落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汗珠迷蒙了双眼,汗湿了重衣。
      半响过去,司青突然一笑,将手中的树枝扔向一边,拍拍胸脯骄傲地道:“皇上,臣已经把整个倾月楼的地图全部画下来了。有了这样一副地图,想逃就容易多了,幸亏当时被抓来的时候有留心路线,哈哈……”
      司青叉腰大笑了两声,见君赢逝默不作声不由心下奇怪。
      心思转了几转,惴惴不安地回头看去却大惊失色。
      司青一下子扑到君赢逝身畔,双手轻轻一扶,慌张道:“皇上,皇上您怎麽了?您不要吓我啊……”
      双手扶上的瞬间,君赢逝顿觉一阵不可忍受的剧痛袭来,身体下意识地猛地一颤,司青吓得眼泪横流,顿时松开了双手。
      司青抽了抽鼻子,哽咽道:“皇上,您怎麽了?究竟怎麽了?”
      迷蒙的双眼微微睁开,君赢逝扯扯嘴角勉强一笑道:“司青……你可是御前带刀侍卫……怎麽能说哭就哭呢……?”
      闻言,司青却是哭得更凶了,眼泪涮涮地往下掉,咬著嘴唇说不出话来。
      见状,君赢逝想要伸手帮他擦擦眼泪,抬了抬手,顿时锥心刺骨,顿了顿,缓缓地收了回来。佯装生气地道:“司青你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已是朕亲命的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你如此哭哭啼啼,该叫朕以後如何将命放心地交给你?”
      勉强地说完一整句话,君赢逝顿觉全身力气刹那被抽空,噬骨的血蚁更加凶猛的钻血入骨,胸腔内忽然气血翻涌,喉间一阵腥甜,哇地一口喷出浓黑色的鲜血。
      溅了一地的黑血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腐烂气息。
      “皇上您中毒了!”司青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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