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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番外——酒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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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开短消息信息箱,这个手机内居然只有这一个人的联系,白翌从我手里接过手机,他默念了一遍手机号码,然后对我说:“放回去,不要惹事。”
      我把手机放回原位,忽然那方脸女孩的尸体猛然的动了一下,就像是一下子翻了一个身体,她变成仰面躺在地上的姿势。女孩子的脸上居然在笑,而且笑得非常的怪异,从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自豪和圆满,那一刻我都觉得她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我注视着她很久,但在那之后她便一动也不动。
      此时那个推车的中年妇女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她推开我们说:“客人先回房间吧。”
      说完她拿着一块巨大的白色床单盖在了女孩子的身上,但是雨很快就打湿了床单,白色的床单勾勒出那女尸的轮廓。虽然盖着白布,但是我总觉得那个女尸一直盯着我们在看。
      白翌撞了我一下,我发现在角落里躲着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也是那群大学生中的一个,负责收集身份证的。他看着那具尸体眼神透着一种兴奋,他发现我们注意到他,就像是触电般地往回逃了。
      我们浑身都湿透了,白翌从酒店买了两瓶酒,我们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白翌说:“快洗澡吧,否则肯定会感冒。”
      我哆嗦着快速脱掉湿掉的衣服外套,快速转动淋浴器,但是怎么拧都没出水,我郁闷地吼道:“搞毛啊,这算什么酒店啊。”
      白翌见我还没拧开水来,他当机立断拿了块毛巾,扔给我说:“擦干了。”
      我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冻得,浑身直哆嗦,问道:“然后呢?”
      他冷着一张要杀人的脸道:“投诉。”
      我们两个只能把暖气开大,换上干衣服。但是被雨水打湿的那种阴冷却怎么都无法驱除。
      白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着客服,客服小姐语气非常公式化,最后居然让我们道隔壁洗澡。她完全不考虑我们两个大男人冲到人家隔壁洗澡,人家会开门么?白翌非常难得地甩了一次电话。
      他看着酒店的毛巾说:“下次订酒店绝对不能交给六子这白痴。”
      白翌凑了过来闻了闻我的头发,我吓得往后仰问道:“干吗?“他皱着眉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我们身上有股怪味。”
      我也凑近闻了闻,的确我们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腥味,但是却不臭。在这样的情况下,气氛就像催化剂一样变得暧昧。他摸着我的脸说:“不洗澡也没关系。”
      我纳闷地啊了一声,他低笑道:“为什么要洗两次呢?”
      我还没来记得说嘴就被封住了,我抱住他的头发疯似地啃咬着他的嘴唇和舌头,他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我侧着脑袋看着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雨水把我们在玻璃上的影子打得非常扭曲,仿佛都看不出那是我们两个。白翌把我的腿抬了起来,他扯开浴衣的腰带,我则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再没有心思看那窗户外地景色……
      半夜山里刮起了风,雨势变得小了许多,我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头,因为无法拉上窗帘,所以导致前面的做爱简直就像是野战,我艰难地转了个身看着窗外,对面一片漆黑,已经根本看不出是原本的样子,但可以听到动物的叫声,那声音非常远。
      我半夜忽然被一声古怪的动物叫声所吵醒,那声音有点像喇叭。我便翻了一个身,洗手间的灯没有关掉,我打开洗手间的门发现里面的淋浴器居然一直都开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我想起来前面并没有拧回去。
      我调节了一下水温发现又可以用了,我干脆脱掉衣服再冲一下。我拉起淋浴门,尽量把温度提高了些。水冲在身上马上就把前面那种黏腻的感觉冲走了,不过身体内依然残留着那东西,我只能尽量把那东西洗干净。
      忽然那古怪的滚动声音又来了,我停下动作,屋外依然非常的安静。我咽了下口水,总觉得哪里不对了,忽然大门发出转动的声音,我屏气听着门口的动静,但是门把手被急促地转动了几下又安静了。我呼了一口气,觉得可能是晚饭时那孩子的死亡和这家酒店的气氛所产生的一种古怪的念头。暗自说:“可能……走错房间了。”
      我洗完澡,穿上浴衣,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大脑不知道为什么毫无睡意,我开始思考着来到酒店后所发生的一切,既然已经死了一个同伴,那些学生应该有所反应,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说的剧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情呢。
      我喝了一口水,觉得舒服许多,我捏着额头忽然我发现窗户外头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缩着着一个人,我吓得连忙站了起来,那姿势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只是一堆垃圾。而且那个人居然还是侧躺在地上。看上去浑身都湿透了,我被吓的一头冷汗,而那个人却一动也不动,此时白翌也被我吵醒了,他坐了起来问我怎么了。
      我低声道:“窗户外头有一个人……”
      白翌从床上起来,他看着窗户外头说:“没有人。”
      我放下杯子,站到他的身边,居然真的没有人。我摸着头发说:“不对啊,我前面还看到呢,怎么回事啊。”
      白翌拿出烟,刚要点燃,忽然他的手停住了。我问道怎么了?
      白翌叼着烟看着我说:“你说的没错。”
      我抽着眼角说:“说清楚一点,行么?”
      白翌朝像我伸出手说:“你过来。”
      我捂着腰,皱眉道:“还要做?”
      白翌没多说一把把我拽了过去,他捧住我的脑袋,让我面朝镜子,我赫然发现在镜子里居然蜷缩着一个男人。而我前面看到的窗户中的男人就是镜子与窗户玻璃的反光。
      那个男人在镜子里一直侧躺在这房间的角落里。睁大着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份狂喜,我张大着嘴说:“不是吧,这都可以!”
      白翌看着镜子,他猛地回头,但是在我们的床脚边上却只是一片空白。
      我拉着白翌,虽然说鬼见多了,但是就是没法习惯。我捂着狂跳的胸口说:“见鬼了……”
      白翌凑近我的耳边说:“那个男的有些眼熟。”
      我眯着眼睛看着缩成一团的男人,随后说:“有点像……是那收身份证的大学生!”
      虽然我说的非常的轻,但是就在我话音刚落之后,那蜷缩在角落的大学生就慢慢地倒了下去,而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我听到隔壁屋子发出了一声闷响,就像是什么倒下倒落一样。
      我和白翌对看了一眼,我连忙说:“隔壁有动静。”
      白翌连忙抄起客服电话,但是晚上怎么打都没办法打通。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门的门把手又开始疯狂的转动,这一次更加的疯狂,随即是急促的敲门声。
      我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白翌快速地穿上衣服,他慢慢地走到门口,就在白翌的手即将要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门把手不再动了。
      而门的外头传来了一个非常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卡着喉咙说话似得。
      “浴室,结束……”
      白翌猛地打开门,但是门口却什么都没有,白翌低头一看发现那原本在女尸边上的手机居然留在了我们的门口。
      手机依然发着惨绿色的灯光,和边上那紧急通道的光线融为一体,白翌蹲下身拿起手机,手机的短消息中,果然又有了一条新的消息:没有人知道那纵横交错的下水道里到底有什么,即使他一直都生活在那里……”
      我看着他道:“那是什么意思?”
      白翌看着手机说:“应该是一个小说的情节……也许就是那些学生口中的短剧。雨夜、浴室,仿佛是短剧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那3012的门打开了,从门内探出了一个脑袋,是那群学生中的一个,她看着我们两个人,脸惨白的像是白蜡一样,她问“你们在干什么?”
      白翌拿着手机说:“这是你们的东西么?”
      那个学生探出了身体,她身上穿着凯蒂猫的睡衣,她回头看了看,道:“不是我的。”
      忽然从她的屋子里穿出了非常吵闹的声音,我好奇的伸长了脖子,从门里又走出了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她说:“你们有什么事么?”
      白翌开口道:“我们捡到了一部手机,以为是你们的东西。”
      娇小女孩子看都不看,直接摇着头说:“这不是我们的。”
      说完就拽着另外一个女生走进屋子,猛然地关上了房门。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又瞪了白翌一眼。眼神恶毒的就像是白翌杀了她全家似地。
      我看着白翌说:“这群孩子太怪了,同伴死了怎么会那么镇定啊。”
      白翌摇着头,他说:“不,就是因为死人了,才会那么古怪,这不是镇定的表现。”
      就在这个时候从楼上忽然冲下来一批人,其中一个喊道:“见鬼了,怎么又死人了。这个酒店真的是疯了。”
      我和白翌冲到四楼,我们刚走到楼梯口,就有人抬着一个担架往楼下走。在担架上躺着一个男的,看样子是死了,他浑身都湿透了,但是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伤痕。
      其中一个抬尸体的服务员恐惧地说:“怎么会这样,这个男的居然死在浴缸里。
      另外一个人说:“是啊,这下酒店麻烦大了,排水口被堵住了,这个白痴也够可以的,居然窝在浴缸里,活活的被淹死了。不知道怎么搞的,这真不知道算是谁的责任。”
      服务员说:“可怜啊,第二个人了,今天到底怎么了……”
      另外一个人拉住服务员,看到我们过来就停止了谈话,他们迅速地把尸体给盖上床单。我们只能看到尸体的手垂在担架外面,水顺着他的手不停地往下淌,把那蓝色的地毯都打湿了。但是巧合的是所有的水滴都滴落在那地毯扭曲的圆圈之中。
      我们被工作人员赶回了房间,对方声称这是两起意外,并表示将会退回百分之五十的住房费。看上去是想要封住我们的口,而其他的旅客虽然不安,但是却也没有办法。
      因为现在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离开这家酒店……
      白翌和我回到房间,这里的暖气很足,让我稍微安心了不少,但是无法拉上的窗帘依然让我觉得很难受。仿佛在窗户外头的世界随时都会崩塌。
      白翌终于抽上了一支烟,他掏出那只手机扔在桌子上。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一开始就不对劲了。”
      白翌说:“当然,那些大学生的表现太奇怪,他们说他们是要演短片?”
      我皱着眉说:“是,而且我们是群众演员呢。”
      白翌吸了一口烟说:“那代表什么?”
      我摇着头,说:“如果只是在演戏,那么根本不会死人,就算是巧合,现在死人了,但是他们却一点动作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白翌扔给我一根烟,他继续说道:“这不是最怪的,最怪的是他们的死亡好像有什么联系,还有这一部手机,简直就像是报幕员一样。”
      我点燃烟,猛吸了一口,大脑稍微清晰了些,我说:“要么直接问隔壁,他们的剧情到底是什么,敞开了问?”
      白翌说:“你觉得可行么?”
      我说:“有什么不呢?”
      白翌看着手机说:“好吧,既然你那么想我们就去问问,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的事,剧情已经发展到了第二幕,那么第三,第四幕也会开始。”
      我抽着烟点头,白翌继续说:“你还记得他们一共有几个人么?”
      我抬头说:“没仔细数过,好像是五个人。”
      白翌天头道:“没错,已经死掉了两个,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三个人……”
      我看着白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说:“一间客房住两个人,死掉了两个,还有两个分别是那个凯蒂猫睡衣和那个瘦女孩……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白翌盯着我看,我被他盯得发毛,我抓着头发说:“不对不对,应该只有四个人……否则那个人怎么我怎么会想都记不起来呢。”
      白翌敲着桌子,他说:“没错,我印象中也是五个人,但是除了这四个人以外,那第五个人就怎么都没有印象。”
      白翌停止了敲打桌子,他抬头看着我说:“但是他们的死都有联系的”
      我问道:“什么意思?”
      白翌抽了一口烟,他看着卧室墙上的装饰画说:“细节。”
      他继续解释道:“第一个女孩的是被石头砸死的,而一开始的暗示是天花板掉落的石灰,因为我前面看过天花板的材质根本不是石灰,而是复合板,而那男人的死亡的暗示是洗手间无法出水,别忘了我们正好在他房间的下面,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出水的时候,就暗示着他上面的下水口给堵住了。”
      我舔着嘴唇,问道:“老白,你看会不会是这样的?”
      他挑了挑眉毛,意思让我继续说。我说:“就是其实那些人没死?他们真的只是在演戏?”
      白翌愣住了,他说:“你怎么会那么想?依据是什么?”
      我抱着手臂说:“他们让我们当群众演员,也就是说他们在演戏,演戏应该都是假的。所以他们没有死。”
      白翌问道:“那么其他人怎么解释?”
      我一时间无法回答,白翌继续问道:“好,就算你前面所说的能够成立,他们是在演戏,但是不可能整个酒店的人都陪着他们演吧……”
      我摇头道:“的确不太可能,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白翌刚要继续说,我们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白翌指了指门口,意识让我去看看。我没有拉开保险链,只是把门开了一条缝,此时门口站着那个穿着凯蒂睡衣的女生,她说道:“我……可以进来么?”
      我点了点头,默默地拉开保险链,女孩看了看我们房间里面,随后快速地窜了进来,动作之快简直就像是一个猴子,她嘭地关上了门,这才让她稍微平复了一些情绪。
      白翌给她倒了一杯茶,我则快速把我们前面“办事”的痕迹给清除掉,女孩子接过茶杯,她说:“你们明天一早是不是离开这里?”
      我看着白翌,他点了点头,女孩子好像非常的急切,她说:“我想和你们一起走!”
      白翌问道:“为什么?”
      那个女孩子捏着玻璃杯嘎吱作响,她说:“我们本来要拍一个短篇,问题是当我们开拍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剧本上的内容来,简直就像是自动在播放一样。现在大家一个一个都死了……”
      白翌蹲下身体轻声问道:“你们演的短篇是什么?”
      女孩子猛地抬起头,她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剧情。”
      我越听越糊涂,女孩子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她无法把话说的太利索,她说道:“我们只知道属于自己的剧本,其他人的内容都只有自己才知道,我们把自己的剧情通过短消息的方法传给一部我们事先准备好的手机内,然后这部手机最后只有导演才能拥有。”
      白翌问道:“那么你是什么剧本?”
      女孩子低下头,她低声说:“我会被勒死……”
      她有些控制不住,哭了起来,道:“也许我是下一个……”
      白翌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一共有多少场?”
      女孩子说:“我们一共有五个人,但是其中一个是不出演的,因为他是导演。”
      我问道:“导演是谁?”
      女孩子哭诉说:“我不知道,因为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内容,其他人的都是秘密,所以我不知道哪个才是导演啊。”
      我抽出一个根烟,女孩表示她不介意,我点燃说:“但是,你们不是说只有五个人么?死了两个,如果你不是,那么只有另外两个中的一个就是导演。”
      女孩子捏着衣角,她眼神开始飘忽,她说:“不知道,我感觉都像,但是又都不像。我问小绵,但是她不肯说……”
      我问道:“小绵就是那个小个子的女生?”
      她点了点头。白翌站了起来,他抱着手臂说:“那么你说说你的死亡方式吧。”
      女孩子抬头说:“我的方式就是被勒死。”
      我和白翌对看一眼,女孩子继续解释道:“我们只有一个大概的框架,细节是现场编的。”
      我捂着额头说:“你们这样都可以拍片子?果然是搞艺术的……”
      白翌说:“那么第五个人是谁?”
      女孩子刚想要开口,却猛地站了起来,我发现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打开了,门口站着那个小巧的女孩子。
      她死盯着我们,穿睡衣的女孩子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小绵……”
      她冷着一张脸开口道:“小柯,回去了。”
      女孩子头都不敢回,就跟着她走了出去,她领走的时候塞了一张纸在我的手心。
      就这样她们关上了房门。我打开手上的那张纸,上面写着:1221526
      白翌拿着那张纸横竖在看,但是依然没办法看得懂。
      我有些担心,问道:“下一个会是谁?”
      白翌把纸条放在茶几上,他坐在椅子上说:“五个人中有一个是导演,其余四个都是演员,而我们是群众演员,也就是围观者,这部戏其实可以成立。如果说只有导演能活着的话,那么我们也是有危险。”
      我抬头看着他,他没有看着我而是拿起了那部手机,他给我看说:“手机号码只有10位数。”
      我捂着额头说:“是这个酒店闹鬼么?”
      白翌放下手里的手机说:“不知道,但是最快的解决方式就是找到导演,然后问出所有的剧情。因为只有导演知道。”
      我看着那部手机说:“会是这部手机么?里面有信息么?”
      白翌说:“显然没有,否则我也不会问了,如果说那个叫小绵的是导演,那么手机应该在她的手里。这一部不是那部手机。”
      我说::“我觉得她的确很可疑,最镇定的就是她了。谁死了两个同学还那么自在。”
      白翌没有回答我的话,他自言自语说:“我还是觉得所有的死亡都是有联系的。”
      接下去我们就像是这样,不停的提出说明,然后不停地否定它,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解释。
      渐渐的天开始亮了,而埋藏在我心中的问题却一个也没有得到解答。白翌也只是在空白的信纸上无意义的涂抹着,他每次陷入胶着思考的时候,他就会那样做。
      忽然他停住了笔,他说:“你还记得那个第一个死去的女孩所说的话么?她说他们也是冲着这个酒店才来的,我们是因为价格低,而他们是因为这里闹鬼。”
      我点了点头,他刚想要开口,忽然大门又被猛烈的敲击着,我们冲到门口,发现几个酒店服务生站在我们的外头,他们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拽着拳头说:“打扰两位了。”
      说完他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了我们的房间,我有一种被打劫的错觉感,但是接下去的一幕却让我觉得,这不是警匪片,而是恐怖片。
      我们隔壁的窗户上居然吊着一个人,估计已经有些时候了,身体像是木头模型一样来回撞击着玻璃窗户,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我喊道:“小柯?”
      但是那头根本没了回应,她已经死了。
      服务员一把推开我,然后放下架子,绑住绳子,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对我们解释道:“我们也是在外面洗床单的时候看到的,但是门怎么都打不开,用万能钥匙也没用,所以我们只能从你们这里爬进去。”
      白翌帮着他们扶住梯子,一个身材较为瘦小的工作人员从梯子上爬了过去。他迅速地放下尸体,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对着他喊道:“小张,快开门啊。”
      小张的朝我们点了点头,随后冲进了房间。房间便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们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我们所有人一股脑的冲了进去,随后我们发现小柯蜷缩在电视柜的角落上,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只拖鞋扔在大门口,而掉在窗台上得却是那个娇小的女孩。她披散着的头发看不清脸,但是那眼神却显得非常的恶毒,这让我想到她几次都朝着白翌射出的目光。
      小柯蜷缩在角落里嘴巴不停地在抖,不停地说:“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只要有人碰到她,她就会失控的大喊大叫。
      我只能抱住她,不停地拍着她的背让她看上去镇定一些。这个房间的空间明显要比我们那间大许多。在空余的地方堆着许多的摄像机和三脚架,行李没有拿出来,衣服胡乱的堆在包得上面,边上还有杂乱的充电器。
      白翌和那些工作人员已经把小绵的尸体搬了下来,尸体依然没有外伤,看样子像是自杀,但是白翌却说:“她自己是套不上去的,高度达不够。”
      的确她怎么会吊在那么高的一个位置,而且还没有任何的攀爬痕迹。
      我把小柯交给了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后走到阳台,我发现在尸体的下方有一摊水,在深蓝色的地砖上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我大脑里忽然想到了酒店过道中那个地毯,无论是圆圈大小还是形状,完全一模一样。
      白翌拿起手机,手机的时间正好显示:5点26分,而今天的日期正好也是12月21日。这个时间正好是小柯留给我们纸条的数字相吻合,我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抖成一团的女孩。这应该是她的死法,为什么死的会是那个瘦女孩呢?
      工作人员把小绵的尸体收拾了一下,我快速地走到小柯的身边,她咬着嘴唇像是极力克制不要颤抖一样。
      她喃喃道:“小绵死了……她真的死了……”
      我抓着她的手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柯看着我,她的眼神基本上已经没了焦点,她说:“不对……我们只是要拍一个片子,但是现在大家一个一个都死了,怎么办,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柯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盯着她看,我怕她引起太大的骚动,便抱住她的脑袋,对白翌说:“先让她安静一下吧。”
      白翌此时一直都在房间四处转悠,他听到我说这话便回头看了一眼小柯,他对着大堂经理说:“我是一名教师,要不然带她去我们房间吧。”
      酒店经理依然穿着她那身不合适的旗袍,走过来说:“那再好不过了,现在都是这批人出事,我觉得也很棘手。小姐你看在过三个小时,我们就有班车下山,你看你要不要和你的家人联系一下,然后尽快下山回家?”
      小柯抬头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已经被被单盖住的尸体,点头道:“我要走的……现在就就走……”
      小柯挣脱开工作人员的手,她随后像是发疯一样的整理行李,什么东西都胡乱的往包里面塞。
      白翌拉住我,随后掏出那只手机给我偷偷看了一眼上面写道:“夜晚和白昼交汇的那一刻,就是灵魂回到大地的时刻,但并非所有……”
      接着他悄悄地指着窗户边上的灰尘,上面模糊地写着:篮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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