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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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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剩下几个原本是周倜的党羽的,也被陈文等几个人团团围住,顷刻了账!
       虎贲军中其余人等见顷刻之间,卫青发难,周倜伏诛,陈文刘毅峰和几个偏将行凶杀了张宁益,不由得心中惶栗。
       此时再看卫青,那俊美的笑颜中,却有无尽的肃杀威严之意!一瞬之间,那个温润的青年已经不见,剩下的是一个满身杀气的煞星!
       卫青见众人看着自己,便笑道:“这几人不遵皇命,已是大罪,几位将军如此是立下了大功,卫青必会回禀陛下,给几位功劳簿上记下一笔!”
       那几人精神一振,立刻跪下道:“卫将军明鉴,我等尽皆遵命!”
       虎贲上下,见周倜已死,群龙无首,况且平素就和陈文刘毅峰相处甚厚,便立即跟随跪下大声呼道:“我等虎贲军上下,谨遵皇命!“
     
       掌玺
     
       长信宫和未央宫一样,在正宫门前,是数十级长长的汉白玉台阶。每个有资格从正门进宫的人,必须登上高高的台阶,才能顺利进入宫门。台阶很多,台阶很高,白天站在台阶的下面,得昂首才能看到宫门的红色琉璃屋顶。
       现在,大汉皇帝刘彻,金冠黑袍,赤带玉佩。正服站在台阶的下面,看着长信宫在黑夜中巍峨冷峻的轮廓,无声地微笑。
       “你那里怎么样了呢?卫青。”
       “很想和你在一起!”
       “不过,我有我的风雨要迎击。我相信你,就像我也相信我自己!”
       大汉年青的皇帝微微抬起高傲的下颌,庄重而自信地踏上石阶。
       在他的面前,官员、小吏、内侍、宫婢……纷纷退出一条长长的甬道,并且在他面前深深地跪拜下去!
       长乐殿外,蠕蠕站立着窦长君、窦少君和一些叫不出名字来的窦氏门人,另一边是王太后的异母兄弟田蚡和五颜六色一些官吏。
       刘彻高大的身影在长乐殿外刚一出现,便有内侍唱到:“陛下驾到!——”
       所有的人忽忽地跪下,地下变得黑压压的。
       “平身吧!”刘彻淡淡地说。脸庞略侧,示意跟在身后的韩嫣留下。便跨进了长乐殿里。
       韩嫣跪在田蚡的身后。他一跪下,那田蚡便觉得有芒刺在背,十分不舒服,挪动了好几下身体!
       长乐殿里,早已跪着皇太后王氏,馆陶公主和皇后阿娇。
       和当年景帝刘启辞世的时候一模一样,整个宫廷都在压抑和黑暗之中。唯一不同的是,灯下少了那群蠕蠕而动的刘姓宗室!
       刘彻冷冷地看着已经皱缩成小小的一团的太皇太后,毫不掩饰他心中的冷漠和厌恶!
       太皇太后的气息已经很微弱,她身后的事情已经交待得差不多了。和景帝刘启去世时谆谆国事不同,太皇太后所说的基本是家事:她的女儿,她的族人,她的财产……很少提到国事。
       或许,精明的窦太后就算在垂危的时候也知道,一旦她死去,国事便由不得她做主了!
       馆陶公主刘嫖的泪水流了又流,虽然,窦太后遗言,把长信宫内所有的财产留给了她。可是,馆陶公主知道,长信宫财产虽然多,但如果没有了太皇太后,再多的财产都是不保险的!
       皇后阿娇红肿着眼睛,却呆愣愣地,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吩咐完毕,皇太后喉咙咯咯有声,一时厥过去。
       众人在嚎啕和呜咽中都以为太皇太后恐怕这就去了。没料想,过了半个时辰,窦太后又悠悠醒转。馆陶公主惊喜莫名,可太医令说,恐怕是回光返照!
       “皇帝!皇帝!”喘息过来回光返照的太皇太后喃喃地喊着。
       刘彻膝行几步,彬彬有礼地道:“太后,孙儿在!”
       听见他的声音,窦太后不语了。半响才颤巍巍地道:“……我要和皇帝说……说说,其他人等,……退下吧!”
       众人十分惊讶,但还是膝行鱼贯而出。
       窦太后努力地呼吸着,积蓄着力气。她的干瘪的胸膛,慢慢地鼓起来,又慢慢的瘪下去。
       良久,才听见她微弱的声音:“……皇帝,你恨我吗?”
       刘彻轻轻笑道:“怎么会,太皇太后,您想到那儿去了?”
       “……彻儿,是真的!”窦太后艰难地说,“你恨我阻拦你的抱负,你恨我独霸朝政……是不是?”
       刘彻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皱缩得不成人形的祖母,静静地开口了:“不错!是的!”
       窦太后无声地笑了:“是的!皇帝,你恨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我没有违反任何祖宗的规矩……”
       “您以太后之身干政,您任窦氏外戚把我刘氏命脉……您还说您没做错!”刘彻的开始燃起火焰的心里,忽然想起了那个赵绾,三缕长须一脸正气的赵绾,死在大牢里的赵绾。
       听见刘彻的质问,窦太后反而精神略略一振:
       “太后干政,我大汉历朝如此,不是我一人首创,至于外戚嘛!……对于我大汉来说,外戚是每个帝王最开始最为相信也最好用的一股势力!那一代帝王不是这样做的……
       当然,如果放任下去,外戚之势或许仍然十分危险。但是,有哪个皇后或皇太后是永远不变或者出自一家人的呢?哪家外戚可以荣耀过五十年?”
       刘彻心中一震,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皇帝,你今后的朝堂,也会有外戚。但是外戚可用则用,不可用时,便不是外戚了!”窦太后的脸上,如同老祖母一样的慈祥,那空洞没有焦距的眼光散乱地盯着刘彻的身后。
       “……孙儿,有些明白……!”
       “现在不是很明白没关系,但是,……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回光返照的窦太后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气力自然也不够,当下便住了口,慢慢息得一会儿,才接着说:“皇帝,我死之后,你自然要削弱窦氏势力,……”
       刘彻才要回答,那窦太后似乎看得见地止住他道:“你别忙,听我说,……窦家……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嫖儿和阿娇,不要为难她们!……特别是阿娇!”
       提到阿娇,刘彻全身一冷,当下含混地答道:“阿娇么?她贵为皇后,孙儿自然是要尊敬的!”
       他含混的语言,在政治中打过多年滚的窦太后面前如何不明白!当下不满地道:“皇帝!”
       这刘彻忽然淡淡一笑:“太皇太后,除了阿娇,你还惦念些什么人呢?”
       窦太后一怔。
       刘彻继续道:“比如说,我五哥……”
       “菲儿?”
       窦太后忽然一惊,如不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几乎要从榻上直起腰来!
       刘彻继续笑着:“还有,我的淮南王皇叔!刚才您跟我说的这些,恐怕都跟他们说过吧?”
       “你都知道了!”窦太后无力地说。
       “是的!”刘彻简短地道。
       “那么……”
       “叫太皇太后失望了!您的信使患了病,恐怕十天半月好不了了。等他好了,您也早就归天了!”
       “那不是我的信使!……”窦太后全身发抖,不知是恨还是气!
       “你听着,皇帝!……是有人不希望你亲政,……不过,那个人可不是我!”窦太后喘气渐渐激烈了。
       “哦?为什么?”刘彻根本不信。
       “因为你是我女儿的女婿,阿娇的丈夫!”窦太后声嘶力竭地低吼而出。
       “是吗?”刘彻不为所动,心中更是厌恶,就因为这个,从馆陶公主到阿娇,在他面前都摆出一副恩主的样子,他早就受够了!
       “那么,我母亲和姑母的这笔生意做得还不错!”
       “你……!”窦太后一口气喘不上来,使劲抬手指着刘彻,全身发抖!
       “我什么?”刘彻冷笑到,“你们要提醒朕多少年多少次,朕这个堂堂的天子是仰人鼻息,靠人恩惠的?”
       一时间,刘彻的心里忽然涌起许许多多的面孔,许许多多的事和人:
       那个有些迂腐的满腹才学,风度翩翩,却被逐出朝堂的董仲舒;那个须发皆张,不怒自威却在牢狱中一身污垢脓血的王臧;那个死在狱中的三缕长须,满面正气,慷慨豪迈的赵绾。赵绾,他总是伸出一只有些枯瘦的手,捋着胡须慢腾腾地说:“陛下,妇人怎可擅权!”然后睁开眼,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还有,还有那些呕心沥血才刚刚颁发的政令,自己满腔抱负却胎死腹中的雄心,……
       阴冷和狠戾慢慢侵袭了刘彻的心头,多年积压的怒恨如岩浆在地底慢慢渗溢。
       “不过,朕是该感谢你们,没错,是你们把朕推上这个皇位,但是,朕宁可相信,是命运,是大汉王朝选择了朕!太皇太后,您看着吧!朕会让这个江山牢牢地刻上朕的印迹,让子民千千万万代牢牢地记住朕!因为,朕不是任何人推上去的,是老天注定了这个结局!”
       “呵呵,当然,您是看不到了,因为那时您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我所要做的一切事——包括阿娇在内——恐怕会由不得您满不满意!”
       刘彻冷冷地说完。
       冷冷看着窦太后气结焦躁,无力地撕扯着自己的胸口。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笑意,慢慢地开口:“传太医令!”
       匆忙赶来的太医令,也只能看着榻上的窦太后无用地忙碌。看着窦太后由无力的撕扯变成激烈的抽搐,然后,抽搐渐渐慢下去,慢下去,很久才有一次……终于,慢慢地停止。
       太医令奏道:“太皇太后薨了!”
       上下左右,真心的,不真心的都嚎啕大哭!
       建元六年五月,太皇太后窦氏薨逝!
       皇帝刘彻在众人的哭号声中,慢慢地走出,踱到长乐殿外面的廊台上,靠着汉白玉的石栏,仰头向着空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天已经亮了,东方的天空,飞舞的缕缕白云的下面,一轮红日正在冉冉上升。刘彻眯着眼看着明亮的东方,他仿佛第一次觉得,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天空蓝得象水一样澄澈,象玉一样洁净,给人坚硬光滑的感觉。哦!对了,就像他时时抚摸的光滑的玉玺!
     
       虎踞关
     
       七天后。
       长安城外三百多里的虎踞关。
       这里,是南方各个郡国通向长安的必经之路,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个平素盘查就十分严格的关隘,这几天分外的严密。据在城门洞里摆吃食摊子的王老汉说,前几天夜里开来了大批的军队,现在,关隘里满满的都是当兵的!
       果然,虎踞关的老百姓们发现,这里的兵多了好多生面孔。一个个膀大腰圆,满面精悍之气。那个王老汉说,原本他打点着白赔上一些吃食,问一问缘由,没想到这些兵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什么东西也不说。
       王老汉和听王老汉说这事的百姓们都想: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真的要有大事了!
       遍身甲胄的建章宫统领暂掌虎贲军军权的卫青,站在虎踞关的城楼上,远远地眺望着远方。黑面红底的大髦下面铠甲鲜明,颀长英挺的身姿衬得他多了一份军旅中人才有的肃杀和威仪。
       他的身后,在呼啸过关的风中,烈烈的飘舞着大大的“汉”、“虎贲”字样的旌旗。
       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按照他们的估计和线报,那人应该快到了。
       “报——!”军中的探子远远本来,跪伏在他面前,“虎贲第一营斥候胡大虎前来报信”。
       卫青精神一振:“快说!”
       “小的随陈文将军,带领一个小队离开虎踞关打探消息。在离关一百里的山路上,发现大批军队和辎重。陈文将军命小的赶快回报卫统领!”
       “哦!果然来了!”卫青心中暗道,接着问道:“这支军队是何人的,大概有多少人?”
       “这军队没有鲜明的旗帜,陈文将军说,他远远认得有几个带头的是江都王帐下的军士。人数恐怕有五六万人!”
       卫青倒吸一口冷气。这里,虎贲军加上他带来的建章精锐,不过三万人马而已,并且他们还要防备一个比刘菲更棘手的敌人。
       沉吟一时,卫青道:“这支军队没有打明旌旗么?”
       那斥候胡大虎答:“是的!”
       “陈将军他们和这支军队遭遇了没有?”
       “没有,陈将军叫小的们隐蔽起来。没有和这支军队打过照面!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们。”
       卫青又沉吟一会儿,方才慢慢地道:“你回去,告诉陈将军,让他在这支军队前露露脸!”
       那斥候心中不解,但卫青的话就是军令,当下复述了一遍,引骑去了。
       这里卫青回眸对随侍在身边的刘毅峰等将士笑道:“有几件事,得劳烦诸位了……”
       第二天,江都王营帐。
       “报——”
       江都王虎踞于军案之后,看着帛缣上的地图。冷冷地道了一个字:“讲!”那小卒回报到:“王爷,在离营十多里的路上,发现有汉军!”
       刘菲心中一震:怎么,这么早就被发现了!难道是天意如此?
       他身后转出一个人,五绺长须,文质彬彬正是他最为倚重的谋士邓容。这邓容缓缓问道: “有多少汉军?”
       “不过十多人!”
       “哦?何人带领?”
       “原虎贲军偏将军陈文!”
       邓容眼光一闪:“你没有看错?”
       “没有,小的以前随王爷出征,平‘七国之乱’时,见过陈文!”
       “他态度如何?”
       “有些戒备,但似乎不放在心上。”
       “知道了,再探!”
       “是!”小卒忙着去了。
       这里邓容皱眉道:“王爷,您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刘菲道:“怎么?”
       “这陈文是虎贲军的偏将军,怎的在这个地方出现?莫非,虎贲军被刘彻掌握了?”
       “便是被那刘彻掌握了也不怕,那虎贲军不过三四万人,我何惧它!”刘菲一笑。
       “非也!王爷请想,不是我们怕不怕虎贲军的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要让我们知道虎贲军在这里,莫非是想迷惑我们,而他们还有比虎贲更厉害的后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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