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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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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颌微仰,接受天狼在自己耳边的热切舔舐,恍惚中觉得衣带被拉开,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探进来,在自己胸前腰间恣意摩挲,些微刺痛在一点点挑燃他的感觉,继而衣衫被褪下,看到他肩上的羽翎刺青,天狼一阵心悸,低头轻吻那抹釉蓝鹰羽,轻声道:「我以为你会抹去它。」
       「没有,很漂亮,我喜欢,嗯……」锁骨被煽情的软舌挑逗,聂瑶嘴间溢出呻吟,将余下的话掩住了。
       「我好想你,这里想,这里……也想。」拉着聂瑶的手从自己的心房慢慢移到腹下,在煽情亲吻下那分身早已贲张硕大,天狼微笑道:「帮我好好爱抚它。」
       手被硬按在分身上,聂瑶脸颊飞起一抹嫣红,却没推开,握住狰狞家伙慢慢捋动,跟着胸前一热,却是天狼低头含住他胸口一侧茱萸,卷缠舔动,悸动瞬间从心房传向全身,腰带解下,已抬头的分身被天狼握在了手里。
       虚弱部位被包容在火热手掌里,老茧的搓揉带出致命的诱惑,聂瑶发出一声长长喘息,身子微微弓起,仰面倒在了桌案上。
       宽长桌案承受了缠绵在一起的躯体,衣衫轻柔的落到了地上,搂抱爱抚中桌上堆放的纸稿书籍尽数被撞落在地,发出震响,但随即便被两人的喘息声掩盖了下去。
       「王爷,您没事吧?」外面传来护卫小心翼翼的探询。
       府上没人知道聂瑶的身手,刚才虽被呵斥,但护卫们担心那凶汉对王爷不利,所以并未走远,此刻突然听到书房传来剧烈响声,连忙询问。
       「没……」仅仅吐出一个字,虚弱部分就被那只大手稍带恶意的激情蹂躏抚搓,没提防,聂瑶差点儿叫出声,喘息了半晌,生怕侍卫们冲进来,忙道:「我想静静,你们走远些……」
       话音刚落,已被天狼封住了唇热情舔舐,相互交融纠缠的亲密感觉再次攫住聂瑶的心神,热情的爱抚下眼神陷入迷离,微微漾起水波,难得的现出柔弱的一面,他知道天狼是故意的,不过却没以为忤,只是轻轻咬住在自己口中恣意挑逗的舌,迎接了他的送吻,亲吻间天狼手下动作愈来愈激烈,不消多时,便把聂瑶的热情提到了顶峰,一阵颤栗后释放了出来。
       激烈绷紧的心神在发泄过后有短暂的松弛,聂瑶软着身子平躺在案上,束好的发丝散开了,随意摊散在身旁,天狼拨开那头凌乱青丝,托着他的头,重新将吻印下,另一只手撑开他的腿,借着滑下的液体将手慢慢探进他的菊穴里。
       略带冰冷的手指让聂瑶身子不由自主颤了一下,想起那日在墓室纵情后全身疼痛不堪的经历,喘息道:「轻点儿,别弄痛我。」
       「瑶瑶,我的技术没那么差。」天狼苦笑,没有春药刺激,他当然不会那么不体贴,更何况这次还关系到自己今后的性福。
       手指在聂瑶体内轻柔抽插,挑逗着他内部敏感的地方,柔软内膣在触摸中不自禁的收缩,聂瑶喘息一声重过一声,秀眉微蹙,表情半是痛楚半是欢愉,见他已然放松,天狼这才将手抽出,分开他的腿,菊瓣刚才在他一番搓揉下有些肿胀,微微张开,他将分身顶到菊口,顺着它的抽搐慢慢挤进去,火热分身很快整个没入聂瑶体内,熟悉的充盈感觉在瞬间填满他的小腹,分身埠轻易抵达他体内敏感触点,他痉挛着,满足的叹息从口间溢出。
       「舒服吗?」不敢太大力活动,生怕弄痛聂瑶,天狼只是慢慢抽插,同时爱抚着他的坚挺,那分身在抽插下早已高高挺立起来,水珠顺铃口流出,溢湿了他的手掌。
       享受着情人带给自己的快感,聂瑶双手随意摊放开,摩挲中忽觉指尖一凉,触到了放在桌角的玉镇纸,玉质的冰冷让他神智稍稍清醒,眉头微皱,忽然问:「你此次入京,可有去礼部呈递觐见朝书?」
       「我来找你,去礼部做什么?」不明白聂瑶为何在这种时候突然提起不相干的话题,天狼有些郁闷,猜想一定是自己太温柔了,瑶瑶才有闲情走神,于是腰间一挺,加快了抽插律动。
       「嗯……」聂瑶被他搞得刚聚起的心思又差点儿散了,气得喘骂道:「给我停下!」
       天狼没停,只俯身抱住他,问:「到底怎么了?」
       「笨狼,你知不知道皇帝很想要你的命?你来京该当立刻去拜见礼部,以风曜族长的名义觐见,这样皇帝为了不落人口实,不仅不会动你,还会保护你在京城时的安全……不行,我得赶紧写信通知礼部……」
       聂瑶半坐起身,探手去拿纸笔,却被天狼按住了,一个挺身让他身子又酥软了大半,重新倒回桌上,俯在他耳边道:「放心,皇帝杀不了我的,能杀我的只有你!」
       「可是……」
       「别担心,瑶瑶,现在什么都别想,只准想我!」
       这只狼还是这么霸道,聂瑶很无奈,不过天狼加快的冲撞很快把他的顾虑击散了,沉浸入他的热情中,纠缠着失声轻吟。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最后一线余晖在拂过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后消散了,淡淡暮霭笼罩进书房,令聂瑶的身躯看起来像一整块通体润白的玉珏,腰身撑起,勾勒出完美的肢体曲线,随天狼的律动慢慢颤动,那撞击开始变得猛烈,每次冲撞,都直达体内最紧膣的部位,他被撞得前仰后合,只好紧紧攀附住天狼的腰身,这样的依附让他有些羞赧,不过原始冲击带动的火热燃透他全身,让他无所遁形。
       神智再次被贲涌欲望侵占,聂瑶呻吟着泄了出来,菊口在兴奋中本能的剧烈抽搐缩张,天狼只觉分身被紧紧夹住,那种禁锢般的吮吸令他的欲望瞬间冲到了顶峰,几个大力冲撞后将热情尽数射入聂瑶体内。
       纵情后聂瑶靠在天狼怀里略微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穿好衣服,提笔写了风曜族长觐见朝书,吩咐下人立刻送去礼部,见聂瑶如此为自己着想,天狼喜出望外,乖乖听他吩咐去沐浴更衣,晚饭后,又拉着他极尽云雨,一夜春宵。
       次日清早,聂瑶正睡得香甜,屋外传来下人小心翼翼的禀告:「王爷,楚王爷来拜见您,奴才要不要回了他?」
       被折腾了一晚上,聂瑶睡意正浓,眼没睁,只轻哼了一声,忽觉双唇一暖,天狼已醒了,搂住他的腰,道:「你好好休息,我帮你去会客。」
       人家见的是他,这只狼凑的什么热闹?楚陶生平最崇拜英雄武者,聂瑶一激灵,睡意立刻跑远了,睁开眼,却见天狼正侧靠着身子笑吟吟看他,休息了一晚,他昨日那副倦惫早一扫而空,双目晨星般闪亮,透出野狼的孤高霸戾,这明明就是楚陶最敬仰的那种类型嘛。
       这么一想,聂瑶更不会让天狼去会客,忙让下人转告楚陶稍等,然后起身着衣,道:「楚陶是万煜皇子,皇兄让我招待他,我不出面礼节上说不过去,可能会被他缠一天,你长途劳顿,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我让阿丑陪你。」
       天狼体质强悍坚忍,一晚上足够他缓过来,不过听聂瑶这么说,只道他是出于关心,哪会拒绝,笑了笑,点头应下。
       聂瑶洗漱整装后来到前厅,楚陶正在品茶,身着素色山水儒衫,眉间气宇飞扬,跟前几日那颓废模样判若天渊,看他这模样,聂瑶暗松了口气,心想今天可能不会倒霉的被拽去寻丑花问怪柳了。
       看到聂瑶,楚陶也吃了一惊,「六王爷你精神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不舒服?」
       「咳咳!」聂瑶用品茶做掩饰,苦笑:「家里刚养了只海东青,我被他折腾了一晚上。」也幸好自己自小练武,身子柔韧结实,否则被天狼这么折腾,今天一定爬不起床。
       「海东青既难捉又难养啊,我养过几次都没成功。」楚陶一脸意领神会,道:「那家伙号称万鹰之王,野性难除,很难驯服它,你可要吃苦头了,不过它一旦认主,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再离开,那份忠诚连人也望尘莫及。」
       「放心吧。」聂瑶用茶盖轻轻拨动盏里的茶叶沬,悠悠道:「我家那只鹰只要把他喂饱,还是很听话的,今后有的是时间,我会把他驯得比家雀还乖,指东绝不往西。」
       楚陶剑眉一挑,明显不信,聂瑶也不再多说,问:「你今天还是要去寻人吗?」
       「不用啦,人找到了!」说起这件事,楚陶目露欢欣,将带来的一轴画卷拿给聂瑶,「昨天我在集市上碰到他了,够丑,可是人走丢了,所以我特意画了他的画像,你帮我寻寻看。」
       「京城这么大,要找人不容易啊。」刚跟天狼情正浓时,他哪有心思找人,更别说还是找丑八怪,聂瑶随口道,准备回头就把寻人这个艰巨任务推给礼部那群老狐狸。
       「主人,您找我?」画卷刚打开一半,阿丑从外面进来,向聂瑶施礼询问,他这几日出门办事,昨晚才回来,刚才听下人说聂瑶寻他,以为有什么大事,便急忙赶来。
       「是你!丑家伙!」没等聂瑶开口,楚陶先跳了起来,奔到阿丑面前,喜道:「昨天你怎么走了,我找了你好久,丑家伙……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骂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在自己面前开心得上窜下跳的家伙,阿丑无话可说,同是皇子,怎么素质差这么多,看看他家聂六王爷,那是何等的冷静阴狠,怎么这家伙头脑简单得像白痴?
       「你们……」看到楚陶这副开心模样,聂瑶隐约想到了什么,忙打开画卷,只见纸上人像勾勒得惟妙惟肖,却不是阿丑是谁?他一愣之下,嘴角随即勾起微笑。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昨天在集市上碰到的丑家伙,哦,我真不是骂人……」怕阿丑生气,楚陶说完后连忙解释,又兴奋得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对聂瑶道:「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六王爷,你也忒不够意思了,明知我到处找丑人,为什么不推荐一下?」
       「抱歉,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不挑剔。」
       没听出聂瑶言语下的揶揄,楚陶重重拍了他一下肩膀,「没关系啦,找到就好,把他给我吧,不,卖给我也好。」
       「卖啊。」阴阴扫了阿丑一眼,聂瑶笑得很温柔,「阿丑虽然其貌不扬,但跟随了我十几年,忠心耿耿,我从没把他当外人,怎么能卖呢?在我心中他的价值可是重逾千金啊!」
       最后那句话字咬得狠重,阿丑挑了下眉,预见到这个还喜笑颜开的小皇子即将被屠宰的悲惨命运。
       「原来他叫阿丑啊。」一听到忠心耿耿四个字,楚陶更是心动,想了想,打了个响指,道:「既然你说他值千金,我就给你千金,也不辱没了那忠义二字,怎么样?」说完,还生怕阿丑不答应,又转头对他道:「我不跟你定契,你是自由身,可以随时回来看望瑶王爷,怎么样?」
       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白痴,看立在楚陶身后的聂瑶笑得一脸得意,阿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细想一下,在这里也待了很久,有些倦了,换个环境也不错,等玩够了再回来,聂瑶是条金龙鱼,他可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他,于是躬身恭恭敬敬道:「阿丑只是个奴才,承蒙王爷不弃,愿追随左右,只是奴才实在不值千金,六王爷买奴才时只花了十两银子。」
       聂瑶笑容一僵,阿丑回敬了他一个得意眼神,楚陶还在大厅转圈,没看到二人的明争暗斗,道:「没关系没关系,重情重义,千金难得,不过我来时没带这么多钱,六王爷,我给你写个欠单,回头让人给你送来可好?」
       「王爷说笑了,你我兄弟,还用写什么欠单,我又不着急用钱,你什么时候给都行。」鱼这么轻易就上钩了,完全没有成就感,不过总算把这些年被阿丑搜刮的钱赚回一部分了,聂瑶还是很满足的,走上前,拍拍小皇子的肩膀,微笑道:「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后悔买他。」
       找到了寻求的人,次日楚陶就辞别归朝,送走了那个麻烦小皇子兼自己的贴身随从,聂瑶刚松口气,就接到皇谕说当晚在宝和殿设宴款待风曜族长,命他陪宴。
       夜筵丰盛,钟鸣鼎食,除聂瑶外,陪宴的还有礼部几位大员,酒过三巡,天狼起身向永嵊帝聂琦禀明求亲一事,明知他一定会在宴会上提起,不过看到礼部众官一张张目瞪口呆的面孔,聂瑶还是有些尴尬。
       聂琦倒面不改色,只微笑道:「若是两情相悦,朕也无反对之理,只是六皇弟刚与羌月公主解除婚约,这边便跟你缔结姻缘,似乎不甚妥当,再者,朕听说天狼族长在草原上颇有名望,想来要嫁你为妻的女子不在少数,朕很担心六皇弟随你出塞后会受欺凌排斥,你想娶他,至少要让朕看到你的真心。」
       天狼微一沉吟,摘下腰间墨剑,来到大殿正前双手呈上,道:「此剑乃数百年前草原之王鬼獒所用,剑名中州,今日我将此剑献于陛下,以示臣服,也示我对六皇子的情意,请皇上成全!」
       冷眼看着聂琦眼中划过狡黠微笑,聂瑶低头,以手抚额。
       该死的,他怎么会喜欢上这只笨狼?永嵊朝规臣子不可佩带兵器觐见,皇兄允天狼佩剑,只怕一开始就有引他入瓮之意,自己在朝中亲信众多,皇兄为了巩固江山社稷,巴不得把他送出去,今天即使天狼什么都不做,他相信皇兄也会想法撮合他们,谁知这只狼沉不住气,乖乖把剑奉上。
       果然,聂琦从内侍手中接过墨剑,手抚剑鞘,笑得春风得意,道:「传说得此剑者得天下,虽然只是无稽之谈,但你情愿将剑奉上,足见诚意,朕今日就答应将六皇弟配与你,希望你莫违背今日诺言,好好待他,六皇弟,你可有什么要求?」
       难得讹诈一回,聂瑶施施然站起身,道:「臣弟自身没什么要求,不过塞外牧民生活颇多艰辛,求皇兄下旨同意边关各族之间贸易来往,并赠援钱粮布匹,以示天朝隆恩,另外,臣弟这一走,不知何时再归,想多留京师一段时日,望皇兄成全。」
       都是些小要求,聂琦痛快应允了,于是聂瑶在京师住了一个多月才随天狼离京出关,临走时聂琦赠送了大量绢帛丝绸,并派医官、将士及工部几位大臣随行,教导塞外牧民医学及建筑水利等技,队伍一路浩浩荡荡直奔边关。
       数日后人马进入关外草原,放眼望去,春草连天起伏,牛羊遍野,远处天地一线,说不尽的旷阔浩瀚,聂瑶兴致上来,吩咐马队在后面慢行,他拉着天狼在草原上纵马疾奔,一口气奔出数十里才勒住马缰,慢慢停下,遥望天边那抹落日余霞,叹道:「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驰马纵横,京城固然繁华,却始终少了一片自由畅意的天地。」
       天狼和他并肩而行,道:「你若喜欢,我天天陪你来骑马。」
       聂瑶笑了笑,忽然问:「把中州之剑呈贡,你不后悔?」
       「有点儿舍不得。」天狼实话实说:「千金易得,良剑难求,我很喜欢墨剑,不过它再好,也是死物,若能用它换得与你一生相守,易手又何妨?」
       明明毫无华丽词藻,却听得怦然心动,也许往日听惯了阿谀诳骗,此刻才更觉得不管多美好的赞美,都比不过一句朴实之言。
       「送你一件东西。」微笑着,聂瑶从行囊里拿出一柄长剑,迎空抛给天狼,天狼接过,但见剑鞘玄墨,煞气凌厉,竟是那柄墨剑,他诧然看聂瑶,聂瑶嘴角笑意淡淡,道:「名剑赠英雄,深宫封藏,埋没了它的光采,它本该属于你。」
       「你怎么弄到手的?」中州之剑名犯皇家忌讳,天狼知道皇帝绝不会把它归还,于是俊目盯住聂瑶,等待他的回答。
       「很简单啊,我让人做了柄一模一样的剑,然后深夜潜入皇宫,移花接木,把真正的墨剑盗了出来,现在已到塞外,不怕皇兄的那些密探监听,所以拿出来给你,回头我再派人四处传言说你为了安抚族人,又打造了一柄相同的剑,这样即使以后皇兄听到你手中有墨剑,也不会怀疑。」
       「胡闹!」
       听着聂瑶叙述,天狼眼前浮现出风高月黑之夜,一只小狐狸在深宫大内的机关暗器间惊慌逃窜,随时都会被银亮箭弩射中的惊险画面。他只道瑶瑶在京师逗留这么久是因为恋家,谁知他是在趁这空隙打造赝品,又想到离京前几日他的确有一晚夤夜外出,回来时已过三更,问他去哪里,却怎么都不肯说,只一脸得意的笑,现在想来必是那晚去的皇宫,却瞒了自己这么久。
       狠狠瞪了聂瑶一眼,见他还一脸请赏的表情,可爱得让天狼把本来想说的几句重话又咽了回去,压压火,道:「瑶瑶你好糊涂,我既然已将墨剑呈上,便没想再取回,皇宫内院机关重重,你冒险盗剑,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武功底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小机关怎么伤得了我?」
       聂瑶老神在在的模样让天狼更气恼,道:「练武最忌轻浮骄躁,即使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记住,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知道啦,以后我不管做什么都先跟你报备,这总行了吧?」难得看到板着脸孔跟自己说话的天狼,聂瑶反觉有趣,笑问:「现在墨剑又重归你手,开不开心?」
       说实话,现在与其说开心,倒不如说生气兼害怕,又气聂瑶不跟自己商量,擅作主张,又怕当时他出了意外,让自己伤心,可是不管怎么说也知他是一番好意,事已至此,再多说也于事无补,于是闷闷点了下头。
       侧着头,笑看天狼阴沉着脸,想发火却又极力忍住的样子,聂瑶心中暗叹口气。
       这只狼平时机警聪明得很,为什么就从来不怀疑自己说的话呢?究竟要多喜欢一个人,才会这般毫无保留的去信任?
       贵为天朝皇子,人人称道的六贤王,那种鸡鸣狗盗之事他是不屑做的,更不会白痴到拿自己的小命去挑战机关暗哨,他只是在临出京前的某一晚,夤夜进宫觐见皇兄,告诉他自己偶然发现天狼呈贡的那柄墨剑是假的,所以趁他熟睡将真剑拿了来,让皇兄趁机调换过来,聂琦不疑有它,于是他就这么堂堂正正把真的墨剑带出了皇宫。
       这步棋在天狼提亲的夜宴上他就布下了,这些年随阿丑游迹江湖,要找高手铸剑师在一个月之内将假剑铸好,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聂琦不善武学,他有自信可以瞒天过海,更料到皇兄一定会上当,为政者多疑,他正是钻了这个空隙,他知道聂琦跟他是同一类人,都永远不会真正相信别人,更不会毫无保留的去对待别人,即使会,也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换了他们,呈贡上去的必是假剑,聂琦以己度人,便中了他的圈套。
       皇兄不知道,这一次,他没给自己留后路,他把自己今后的人生赌在了天狼身上,因为这个人,值得自己这样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不管是鹰攫到了狐狸,还是狐狸叼住了鹰,都是一种福气。
       想到这里,不由气血翻腾,聂瑶扬起马鞭,朝前挥舞了一下,道:「天狼,你将是草原上的王,百年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不会再记得鬼獒,他们只知道这里的霸主是你天狼!」
       听聂瑶的言下之意是要助他统一草原,聂瑶文采武略远胜于己,若得他相肋,要统一这片天地必易如反掌,想到他肯舍弃京都繁华,天南地北与自己相随,天狼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策马靠近聂瑶,揽住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马上,从后面环抱住他,和他同赏眼前壮丽风光。
       「我只希望,后世的人们在提起天狼时也会提到聂瑶这个名字。」
       「会的。」反手拉住天狼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聂瑶微笑道:「一定会!」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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