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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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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在我之前,有个人冲过来,扶住了他,是那自称傻子的随从。那人也顾不的管我,急忙按住一叶知秋的伤口。
     我仿佛一下子从梦中醒来,铁了心不去看受伤的一叶知秋,拉起一旁的唐厘里道:“我们走。这个人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一叶知秋却突然道。
     “宫秋……,你的心真狠。”
     这一次我终于听清楚了他说的那个名字,我一皱眉头道:“我根本不认得你,也不是什么宫秋。如果你以前找麻烦都是因为认错了人,我倒是可以把以前的帐一笔勾销。”
     他冷笑道:“你这出戏还想演到什么时候?”
     “我听不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一边笑一边咳着血道:“假装一幅什么也不记得的样子,口里却说着过去说过的话……,可怜我竟然还会对你心软。竟然还想过要放过你。到了现在,如果我的人没有来……就是要杀我灭口了吧?”
     他一激动,血流的更快。
     那随从急道:“小祖宗,你就少说两句吧。”
     他却继续道:“原来竟是我傻……我早该料到是这个结果。”
     我不想听他说话,拉着唐厘里急急忙忙的向后走去。我急于离开,急于逃出他的声音。
     “宫秋,你听好,我的东西,总有一天要全部拿回来。这一剑我记下。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把你所做的一切加倍还给你……”
     尽管我问心无愧,但是那一字一句还是如同毒咒,让我有一阵莫名的心虚。
     我回了屋,再派仆人去打听。那两个人已经不知去向。连地上的血迹都已经流入了泥土。
     那件订亲时穿的红袍上却被溅上了一片暗红色的血点。
     大喜的日子是忌讳见血的。
     这似乎在昭示着,这场订婚礼注定是一场错误。
     
     订了婚以后,我和唐厘里的关系却越见疏远。只是偶尔在父母面前装装样子。
     没过几日,慕容颜突然到我的房中来。一开口就满是沉重话题。
     “云笑,你也该长大了,要照顾好自己。”
     我奇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哪里需要你照顾了?”
     慕容颜笑道:“说正经的,唐家夫妇总是这么找不到终究不是个办法,我亲自往南疆去一趟,把事情处理一下。”
     我一惊“唐家夫妇那么多人都……你带着人去太冒险了。”
     慕容颜道:“放心,我有分寸。”
     随后他又不放心似的叮嘱道:“不要理会那个什么一叶知秋,有要紧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我有些不服,说得我好像离不了他似的“好象颠倒了吧。你去的可是苗疆,该是我惦记你才对。”
     他像对小孩子一般摸摸我的头发“你只要不那么冒冒失失的,多长个心眼妨着点别人的奸计就好了。话说我也该出门一趟,这次回来,说不定能有二哥的消息。”
     我想起了他讲的那个故事“桃花源吗?”
     慕容颜摇摇头“不一定是桃花源,所谓桃花源,不过人们希望中的一个地方,一个理想的希翼,永远不要把那东西当作真的。”
     气氛有些低沉,我玩笑道:“你要早些回来,去个三年五载,说不定我连孩子都有了。”
     慕容颜淡淡一笑“你要是想找女人来玩的话随便你,唐厘里你还是不要动。有件事情告诉你,不过记得保密。”
     “什么事情?”
     “连爹娘都不要说。”
     “我看上去像是不能保守秘密的人吗?”
     慕容颜这才开口“上次去苗疆的探子说了一个事情。唐家夫妇被苗人袭击的起因似乎是因为唐厘里打死了那村落村长的儿子……事情发展到后来,似乎还与南泽门有关……”话只到这里,他就不再说下去,拍拍我的肩膀道:“照顾好我爹娘。”
     “这个不用说了……”最后这句话说得让我有些伤感。
     当晚他收拾整齐了,第二日一早就带着几个仆人上路。
     临上马前,慕容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道:“对了,还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他做了个机密的手势,让我把耳朵伸过来。
     “什么事?”我侧过脸去。
     他用手一挡别人的目光,唇在我脸上一似乎不经意的一碰。
     我没有在意。还在等他泻露什么秘密。
     那臭小子却翻身上马笑道:“我说完了。”
     我用力的在他的马屁股上踢了一脚“慕容颜,你给我留着命滚回来。”
     他背着身一摆手,没有回头。
     第十五章
     转眼进了腊月,江湖中倒是一直风平浪静。慕容颜离去已经数日,偶尔有书信报个平安。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腊月初一,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信写得很客气,说是与我有事想问。让我尽快去一趟洛阳白马寺。落款的是洛阳白马寺的主持释空大师和武林盟主孟环山。
     单凭这两个名字,这一趟白马寺之行我就不得不去。
     我并未多想,日夜兼程,赶在腊月十日到了白马寺。
     
     这白马寺的山门是并排的三座拱门,山门外,一对石狮,一对石马分立两旁,传来肃杀安详之气。庙门前,松柏犹绿。我不禁感慨这千年古刹。
     行至庙门口,上来一个小僧人道:“施主可是南宫云笑南宫公子?”
     我点点头道:“正是,不知道释空大师找我来此有何事?”
     那小僧人道:“小僧也不知,只是按照方丈嘱咐的做。”
     我正要入门,那小僧又是一拦,指指我腰上的佩剑道:“南宫公子若要入寺,这个东西需要交与小僧保管。”
     我明了,寺院是清静之地,这些刀光剑影自然是不合时宜。我伸手把佩剑摘下,递给小僧。
     那小僧点头,收了剑交与他人。一路领我进去,到了禅房之内。
     那僧人双手合十道:“方丈还叮嘱小僧,要暂时卸去施主的内力。”
     我心中奇怪,这是什么道理?
     虽然心下疑惑,还是让那小僧人做了。小僧人行个礼。又给我端了杯清茶过来,让我在这里稍等,他去禀告方丈。
     我一个人打量着这间禅房,干净简陋,门开着,上面却挂着一根铁链,有小孩的手臂那么粗。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我还以为你得到消息会去跑路呢,没有想到你还真敢来这里。”
     我随着声音望去,靠在门上的人却是那一叶知秋。这么长时间没见,他比上回又瘦了不少。头发散着,只是在脑后挽了个髻,长长的披下来。面上还是戴着面具。此时看到他没有死,我竟然有些安心。
     心里那么想着,我口里却道“你来此做什么?”
     他冷笑一声“你紧张什么?我也被卸去了内力。这是白马寺的规矩。”
     “究竟是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吗?”他有些惊讶道:“在武林中,这白马寺犹如开封府。只不过开封府断的是民间的案子。白马寺了的却是江湖中的恩怨。”
     “江湖恩怨?……”
     一叶知秋又笑道:“是什么事,一会不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宫秋,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但是武林盟主孟环山的话,大家都信。”
     看着一叶知秋嘴角的那丝胸有成竹的笑意,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正这时,那个小僧又过来道:“两位南宫施主,方丈叫你们到大堂去。”
     两位南宫施主?是要给身份得一个公断?
     
     一叶知秋转身走在了前面。我也跟着他们,一路穿过,走到白马寺的大殿。这大殿宏伟气派,墙上画的是众位罗汉。
     正堂上做的那个人便是武林盟主孟环山,旁边一个白胡子老僧,是着白马寺的主持释空。大殿两旁列着十八位武僧。
     那白胡子方丈冲我们一点头道:“这件事情缘由蹊跷,两位公子都自称是南宫世家的血脉,此事自从报入白马寺以来,本寺也一直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自会给南宫公子一个公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竟向一叶知秋一点头。
     孟环山也道:“南宫世家的诸位先人算起来也是我的前辈。今些日子我命人跑了一些地方,问了一些人来。现如今,这事情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
     话到此,他飘到我的脸上“宫秋,你可认这冒名顶替之罪?”
     这位盟主我见过几次,上次订婚宴他还派人送来贺礼。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上来他就这样问我。
     我按捺心中疑惑开口道:“在下姓南宫名云笑,不知道盟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环山道:“到了现在你还死不认账吗?”说到此,他招了招手,有几个僧人把个瘸子老头领了上来。
     孟环山问那老头道:“黄老,你仔细看看这人你可认识?”
     那老头仔细看了看我。
     他的视线扫得我有些莫名的发毛,看了一会,那老头道:“你……是宫秋吧?”
     我开口道:“我不是宫秋,我也没有见过你。”
     那老头急了:“你这个小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你长大,现在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孟环山冷笑一声道:“宫秋,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南宫云笑。这位老人是南宫家的马夫,后来因为不慎落马留下腿疾才离开南宫家,躲过一劫。你现在却说不认识他。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他转头又对那老头道:“黄老,你不要理会他,告诉这里众人,谁是宫秋。让他这罪也落的明白。”
     那老头道:“这孩子是十九年前生下小少爷的那一天被人从后山捡到的。南宫家没有名姓的仆人都赐姓宫,那时候是秋天。就叫他宫秋了。大家可怜他是个孤儿,就把他拉扯长大。后来南宫夫人觉得他和小少爷年岁差不多,让他跟着小少爷念书习武。这孩子小时候不过性子有些玩劣。没有想到长大以后,就坐了如此大逆不道,恩将仇报的事情……”
     我听着他的话惊讶万分。这些与我无关的事情,却口口声声地说是我做的。目光扫向整个大厅,我突然觉得这整个都是个阴谋。
     我冷笑一声,问那个老头道:“你收了他多少银子?”
     那老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笑道:“他给你多少银子让你来这里冒充南宫家的仆人?”
     那老和尚道:“宫施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却不理他,直指一叶知秋道:“你们朱邪派从哪里找来这些人演戏?”
     一叶知秋笑道:“你可真是抬举我,就算我本事再大,也不能给你变个洛阳白马寺出来。”
     几个棍僧走上前来。我被卸去了内力,不是他们的对手。
     没过几招,被两根棍子夹治住。
     孟环山继续道:“追查南宫世家的事情,我还找了其他的人来,慕容夫人的妹妹远嫁西域,这次也回来愿意为证。”
     他说这话,一个三十余岁的美妇走上堂前。
     一叶知秋点头对那妇人道:“姨母。”
     那女子回头看我一眼,我觉得这个女子似曾相识,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孟环山道:“这个女人你不会也说是假冒的吧?当年慕容公子出生的时候,她也在南宫世家。真正的南宫公子的手腕上有两颗红痣。”
     我的手上没有……而一叶知秋的手上有。
     那老和尚起身道:“孟盟主,只说这些也难免有失公允,这一位不管是南宫公子也好,宫秋也好,你有什么话也尽说无妨。”
     这是给我机会辩驳。
     我心里在说,我不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
     我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十三岁以前在南宫世家的事情。那些事情我都记得,三岁的时候第一次握剑,六岁的时候过年全家在院子里面看烟花,八岁的时候父亲送给我一匹小马,十三岁的时候的血案……但是……我记得的那些只是轮廓,仔细一想,那轮廓不是变得更为清晰,而是越发的朦胧。
     头裂开一般的剧痛,所有的一切似乎在脑子里,却又倒不出来。
     而且,连我自己都无法确认那是不是我的记忆……
     从十三岁重伤醒来,很多的事情我就记不清楚了。慕容颜说那是因为我看到家人死在眼前受了刺激,过去那些记忆记不清楚了也好。现在想想,很多的关于南宫家的事情……还是慕容父子告诉我的。
     我惶恐了开口道:“我受过伤,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我不是假的。”
     孟环山道:“狡辩,你刚才还那么肯定,现在怎么开始说自己不记得了?”
     我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
     眼前的这个白马寺如果是真的,那些人说的话如果是真的……
     那么我脑子里面的那些记忆难道就都是假的?……难道我真的是宫秋……从来就不是南宫云笑?
     我感觉我快要疯掉了。
     我突然想起一点,不可能的,就算我是假的,慕容迟见过小时候的南宫云笑,他怎么可能认错?
     我叫道:“慕容伯父呢,我要见他。”
     孟环山道:“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了。前几日我给他一封飞鸽传书,询问当年之事。”
     我急道:“他怎么说的?”
     孟环山道:“他说他当年已经有六年没有见过南宫公子了,纵使认错也是有可能。当年是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所以才轻易信了你。”
     面前飘下了一页纸。
     我认的那字迹……
     是干爹的没有错。拿着那封信我的手发抖,连撕掉的力气都没有。
     孟环山问我道:“宫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闭上眼睛,希望这是场梦。睁开眼睛却发现还是在这里。
     孟环山又道:“怎么不说话?你莫非怀疑白马寺的公正?”
     我低下头,咬了咬牙道:“我没有不服。所有的证据,足够让我心服口服。”
     原来从始至终,我才是那个冒牌货,原来……我才是那只照了照妖镜现形的妖怪。
     胸口突然一阵闷痛。疼的我的身体几乎痉挛起来。
     是七年前留下的伤口……那里似乎,又一次被人生生撕开。
     那老和尚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虽然不是罪大恶极,但是……”
     我只听到这里,一阵恶心,再也忍不住,嘴里面的血霎时涌出。
     “宫秋!”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有人惶恐的叫着,这名字听起来还是如此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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