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千王之王
初阳镇是隶属于禁毓教管辖之下的著名商业镇，店铺挂着黑色盘蛇图腾旗的就是为禁毓教所有的标志。这一路上经过很多小城，发现不少挂凤旗的商铺。才明白过来，原来凤丹青在开战时就逐步把财产向青岩转移。不过在禁毓教的属地，要发展凤家产业阻力很大，因此初阳镇并没有凤凰山庄的势力。
我们在初阳镇的一家顶级客栈住下。现在正在二楼的茶室里喝茶。
“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街上来来往往很多禁毓圣教的人。”凤丹青招呼来小二，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小二自从这三个相貌气质非比寻常的人坐下，眼睛就一直偷偷瞄过来，现在居然开口对他说话，自然热情得不得了，“也难怪您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天大的机密！我也是偷偷听住在这儿的禁毓教圣使谈话知道的，”小二故意压低了声音，“禁毓教教主和左右护法都在初阳！”
“这样啊……我正好找他。”凤丹青笑了笑，塞给小二一锭银子。
“您、您找禁毓教教主？”
狐狸眼睛眯起来，笑得魅惑无比，“是啊，他欠我债。”
小二这时候已经嘴巴张得下巴快掉下来。我挥挥手让他赶紧离开。看他一张对着凤丹青要流口水的脸，突然感觉很不爽。
“他什么时候欠你债了？”我奇怪得问。
“不久之后。”凤丹青展开折扇，遮住腹黑的笑容……
秦穆轩把投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一下，扫了一眼凤丹青又投出去。
这家伙自从那天损我一通之后，就再没跟我讲半句话。一路上沉默得要死，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然后，我们理所当然找到这里最豪华的赌场。
这是我第一次进赌场，稍微被那种要掀翻屋顶的气势震慑了一下。这间赌场按照赌注的大小，分为三层，最底层最低。
“青岩最大的赌场就是这一家了，”凤丹青拉着我的手，微微笑，“不要紧张。”
“我哪有紧张，不过是这里太吵，乌烟瘴气害得我头疼。”
“赌博游戏里，掷骰是输赢最快最过瘾的赌戏，也是唯一允许大声叫喊的赌戏，平民喜欢这样的游戏。不过……在这样的气氛下，人多少都有迷乱倾向，所以这样的地方还是不要来。”
我看了一眼吼得脸红脖子粗的人，赞同得点点头。
“小轩，你不是很讨厌人多地地方吗？为什么你也来？”我回头，对身后的秦穆轩说。
秦穆轩低头看我一眼，完全没有要张嘴说话的意思。
侍者看到我们三人衣着华丽，于是很殷勤过来领路，“三位很眼生嘛，第一次来吧？请问要选择多大赌注？十两以下在一楼，一百两以下在二楼，以上是三楼。”
凤丹青回头看了一眼秦穆轩，眼神很奇怪，似乎有一点挑衅的意味。
“三楼。”
侍者立刻更加殷勤，弓身引着我们穿过嘈杂的大厅，从盘旋的楼梯上楼。
“这里好大。”我轻声赞叹一句。
“呵呵，客官您既然第一次来，小的给您介绍一下。一楼一共五十五张赌桌，二楼十张，三楼五张。像您们这样玩大的，毕竟还是少数人。”
我们一路上了楼，三楼大小和一楼一样，巨大的房间里装饰相当奢华，五张巨大的长方形赌桌跨据东西南北中五个方向。大厅里人很少，穿梭往来的大多是送茶送点心的窈窕女子，中间一桌人最多，围坐了七人。
侍者立刻插话，“中间正在玩得是赌大小。”
“好啊，从最简单的来熟熟手吧，很久没玩了。”凤丹青微微笑。
“快点，给这三位爷加凳子！”
凤丹青问我，“无邪，你也玩吗？”
我从来没玩过，可不想丢脸。于是我装作不在意，“不要，没兴趣。”
“老板，两把椅子。”秦穆轩突然说话。
“喂，难道你要让我站着？！”
“无邪别吵，这是规定。不玩游戏的人不可以上桌……”凤丹青笑着出来打圆场，他突然压低声音很暧昧在我耳边说，“坐在我腿上吧。”
“开什么玩笑。”我瞪他。
后来等他们两舒舒服服坐在太师椅上我才知道，凤丹青不是开玩笑。坐在桌边的七个人，每人怀里都坐拥右抱着浓妆艳抹的陪客，而且有男有女。赢钱的时候，就娇滴滴笑着掏赏钱，输了就软语相慰，但是有时仍会被当作出气筒来打骂。
“两位，要不要找陪客啊？我们这儿的，可都是上等货，绝对给你带来滚滚财运。”刚才的侍者点头哈腰，笑着向凤丹青和秦穆轩推销。
凤丹青却没有要领他好意的意思，“你没看到，我带着一个了吗？”他对侍者说，眼睛却看着我。
什么？！我？！
我吃惊瞪着凤丹青。
“那么，这位爷？”侍者于是把目光转向秦穆轩。
“无邪，给我倒茶。”秦穆轩照样不理他，抬头对我说。
我当场石化……
三秒钟之后，我走过去，抬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另一只手揽起宽大的袖子，斟满一杯茶，递给秦穆轩。
“轩哥，喝茶。”声音娇媚得要滴出水来。我两手把茶捧给他。
看在这是冷战结束之后的第一句话，我就大人大量满足你……
“这里呢？”凤丹青有些不满的声音响起来。
“知道了，急什么啊你，”我转身再给左手边的凤丹青斟茶。
“你坐哪边？”秦穆轩放下手里的茶杯，忽然悠悠问道。
我努力让自己不当场爆发，稳住温柔如水的声音，“我站着可以吗？”可惜手里的茶壶把儿，已经被我捏成了粉末。
“开局。”执蛊的长衫男子将骰子装进蛊中示意客人，然后开始摇蛊，动作很专业，表情也很专业。大厅里很静，只听见稀里哗啦的骰子与蛊的碰撞声。
我忍不住看看凤丹青和秦穆轩的神态。
凤丹青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眯起眼仔细看着那人手里的蛊；相反秦穆轩根本没看，他微微闭了眼，但是神态很专注。
（猜大小游戏介绍：6粒骰子一起玩，摇骰然后猜骰盒中骰子的大小数目，15点为半数，过半则大，未过半则小。）
“啪。”要蛊的人将蛊扣在桌上，然后微笑着向客人示意，“请下注。”
前六位客人都压了一百两。
“大。”“压小。”“小。”“小。”“肯定是大。”“小。”
“小云，你说压哪个？”赌客搂着怀里的美人，笑着问。
“张老板，这次也压大呀。”名叫小云的女子楼着被称为张老板的老男人，低声说。
“好，压大。三百两。”
摇蛊的人询问凤丹青和秦穆轩。“两位？”
凤丹青依旧保持方才的姿势，“这局不玩。”秦穆轩也摇头。
“好，开！大！”
“小云你真是财神啊！三百两赏你了！”
“张老板，你这样抱着个财神玩，我们可都成冤大头了。”旁边的赌客无奈摇头。
看来，真正会赌的不是赌客，而是赌馆里的小妞。
又一局。
小云这次依旧下了三百两赌注，赌小。
秦穆轩坐我又手边，按顺时针方向，他先下注。
“压大。”他手指推了一百两银子到桌子中间，然后食指有意无意敲了一下桌子。我立刻看出来，他用了内力。
凤丹青挑起嘴角，不着痕迹笑了一下。也压了大。
小云的神色有些变了。她突然推了下张老板，“这局输了算小云的，小云头有些疼，想去休息了。”
张老板当然不想惹恼这位漂亮的财神，赶紧装出关切的样子，“哎呀，那快些去歇着吧，怎么能累坏了我的小心肝儿？”
小云行了个礼，就离开了。走过秦穆轩身边时，还特别对他很妩媚笑了一下。
我给凤丹青和秦穆轩把茶添满，无奈得摇头。
凤丹青会赌就算了，他毕竟是天下第一的奸商。可是，怎么秦穆轩也这么会赌？！他不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吗？
凤丹青似乎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于是故意拉着我的袖子让我弯腰，在我耳边说，“秦穆轩年少的时候可是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当年我和他就是在赌场认识的……”
“行了凤丹青，用不着翻那八百年前的老黄历。”秦穆轩皱眉，警告得看了一眼凤丹青。后者坏笑着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