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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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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是怎样被林寒柯拉上车,他又是怎样飙车赶到医院的。
       恍恍惚惚之中,看到两个护士推着已经休克的他冲入手术室,他胸前的白纱布上殷红一片刺痛了我。
       天旋地转,世界已经不在我眼中。
       只有他,只有他,Somnus,我的养父,我的爱人。
       
       咚,林寒柯一个暴栗敲醒了我,“发什么愣,换衣服跟我进手术。他还有救。”
       理智和冷静一瞬间回到了体内,一分钟后,我飞快地准备好冲入手术室。手术台上的他安静地躺着,白皙的皮肤泛青,各种抢救的管子仪器连得满身。
       下垂的手臂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血。
       “两颗子弹,一颗他用手臂挡住了,一颗也避过了心脏,射进了肺中。”说着,林寒柯扔过来把手术刀,“手臂上的子弹拿出来,小心动脉。”
       
       三个多小时的紧张抢救,父亲的状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看着他被护士推去了监护病房,我长舒一口气。转头望向林寒柯,他的面色很是凝重。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人想枪杀父亲,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
       “好了,去休息吧。”
       我摇头,“我去看着他。”
       “随你。”林寒柯一脸倦色,收拾一下东西,便转身离开了。
       
       深夜十二点,空荡荡的走廊,每走一步都有清晰的回声。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出我孤独的影子,明晃晃的灯光刺得人眼疼,眨几下眼,有泪挂在眼角。
       
       我推开门,一个小护士正在为父亲擦洗血迹。
       “你去休息,我来吧。”
       小护士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把毛巾交到我手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轻轻握起父亲的手,小心地避开伤口和各种管子,一寸一寸擦拭着那细腻的肌肤。父亲的手是那么漂亮,修长而匀称。我喜欢它抚过我身体的感觉,略偏低的温度,凉凉地划过肌肤。
       我用最轻柔的动作为他擦拭。
       缠着纱布的胸部之下,平坦的小腹有规律地起伏,修长而结识的腿略略分开,腿间形状美好的东西却插着导尿管。
       我凑上自己的唇,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印上自己虔诚的吻。
       不禁有些难过,大概,只有在他昏迷的时候才能这样吻他。我垂下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心内说不出的酸涩。
       
       真的不敢想象,若再晚一刻抢救,若子弹的位置再差那么两厘米,我是不是就会失去他,是不是只能对着冰冷的墓碑独自哀伤,是不是从此只能靠着照片来怀念他。
       想自己手下的人命无数。死亡,一直是个离我很近的东西。可我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害怕过,我害怕死亡。
       我害怕这只是第一次,以后,还会有很多次意外或者袭击……
       我害怕,某一天,我面对的将是他冰冷的尸体。
       我害怕,我终将在这个世界踽踽独行。
       
       退后一步,缩进那软软的沙发中。
       抱紧自己的腿,头埋入腿间。孤独和无助,还有铺天盖地的恐慌,淹没了我。
       
       墙上的钟无声地滑动,检测仪器上曲线平稳地行进着。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神经紧绷了太久,太阳穴突突地疼。
       
       凌晨三点。
       林寒柯回来了,带着一脸倦然。
       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扔给我一罐热咖啡。
       “什么人,为什么?”我问。
       林寒柯摇头,不语。
       “父亲是不是预先知道了什么才把我支走,送去学校?”
       林寒柯还是摇头,“什么都别问,你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等他醒了自己问他。”
       “他怎么样?”
       “肺穿透,断了两根肋骨。失血比较多,呼吸供氧已经正常,过会应该就会醒了……不过还得监护观察一周,不能下床。”
       我木然地点点头。
       “你还是休息会吧,不然他醒了你倒下了。”林寒柯指指另外一张病床,示意我去睡一会。
       “不,我等他醒来。”
       林寒柯见我坚持,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啜着咖啡。
       
       于是我兀自纠结着许多繁复的问题,身体很累,可思维异常亢奋,许许多多从前的画面在脑海中盘旋。
       童年的孤儿院,他有如天神一般的拯救。最初的几年,他的宠溺,他的怀抱,他的温柔……
       后来,他残酷无情的训练,他变幻莫测的态度……
       十六岁那年,身体的发育让自己不知所措。晚上总梦到他赤 裸光洁的身体,白天也会走神,莫名地亢奋。
       那夜,我偷偷背对着他DIY。
       却听到身后他诱惑的声音,“洛儿在干嘛呢?”然后他靠过来,抱住我,炙热贴在我股间。一时间,我尴尬地脸红耳赤,动弹不得。
       他灵巧修长的手钻了过来,握住我那昂扬,不住地逗弄。他舔咬着我的耳垂,轻声道,“洛儿,我教你。”
       稚嫩生涩的身体在他熟练的动作下很快就攀上了快感的顶峰。
       我正微张嘴,喘着气,却猛然感到身后私密处异物的侵入。他的手指借着我洒出的蜜液的润滑,毫无难度地侵入。
       手指在体内搅动,从未容纳过异物的后 穴感觉异常奇怪,我忍不住嗯嗯啊啊……
       “洛儿,你在勾引我么?”我发现父亲的气息不稳,手指抽开,下一刻,粗大的炙热贯穿了我。撕裂一般的痛让我惨叫一声。
       他猛烈地动作起来。我疼得言语不能,俨然一场酷刑。
       可我却没有想要让他停止的意思,虽然很疼,但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填得满满的。连日来的莫名压抑得到释放,我竟觉得无比愉快。
       结束之后,他抱着我去洗澡。
       懒懒地偎依在他怀里,我觉得好幸福。
       第二天,我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他带我去林寒柯那看病,虽然被林寒柯嘲笑奚落一番,但我依然很高兴。
       可是,后来……
       我美滋滋地想要表达心中的爱意之前,他就冷冷地翻脸,说我们只是互相解决生理需要。
       从此,这段关系便往者我所不期望的歧路上走……
       我捂住脸,不愿再想下去。
       
       肩膀猛然被拍了一下,我惊得一跳。扭头,却是林寒柯。
       对,我忘了,林寒柯还在我旁边。
       “想什么呢?”
       “没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一点都不擅长掩饰情绪?瞧你刚一会笑,一会又皱眉,在想他么?”林寒柯推推那细框眼睛,一脸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心里有些恼火,我确实笨,那又怎样。
       每一次,每一次,总是。父亲和林寒柯一眼就可以看出我在想什么,甚至连瞥我一眼都不用,就能猜出我的心思。
       可我永远不懂他们。
       父亲对我阴晴不定,忽冷忽热,在外人面前却冷淡傲气。林寒柯对我死皮赖脸,嘲讽捉弄,在外人面前却风流绅士。
       他们究竟有多少面,他们的真实到底在哪里,我看不透。
       我闷闷地扭过头去,不理会林寒柯。
       林寒柯却继续道,“乖徒儿,好心劝你一句,最好别陷得太深。”
       “为什么?”
       “说了别问为什么。好奇心杀死猫,到时候你总会知道,但也许到时候再觉悟已经太晚了……”
       “我知道,可我不能自已。”我目光飘忽,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难用理智控制住。
       突然想起班会上林寒柯说过,他有爱的人,于是我问,“你有爱的人?”
       林寒柯一愣,点点头。
       “你们是恋人?”
       林寒柯摇头,轻叹一声,然后转开话题,“小洛什么时候变得八卦了,连师父的事情都要打听了?”
       我不理睬,继续自顾自地问,“你能明白爱着一个人却无法有回应的感觉么?我真的好难受……”
       我低下头,努力抑制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林寒柯却突然笑了,他说,“庆幸你的无知吧,你不是最辛苦的。”
       我努力地去思考这句话,却终究在一个模糊的影子外绕来绕去,找不到最关键的核心。最辛苦的是谁?父亲?林寒柯?被掩饰的真相又是什么?
       我茫然。
       
       一阵长久的静默,我和林寒柯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不知不觉,窗外渐渐泛白,天亮了。
       寒柯医院坐落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山脚下,离市区不远,交通通畅,风景优美,真是一块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清晨的鸟鸣很是欢快,满溢着生命的气息。
       
       仪器的屏幕上曲线行得规整,一板一眼,显示着父亲情况良好。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父亲,等待着他的醒来。盯了许久,还不见他醒来,我揉揉酸痛的眼,有些丧气。
       林寒柯见状,递过来一块毛巾,指指病房内的专用洗手间,“去洗把脸吧。”
       我站起身接过毛巾,心里嘀咕,林BT在正常的时候还是挺体贴人的。
       
       刚准备踏入洗手间,却听到一声低低地呼唤,“洛。”
       啊,父亲……
       我激动地反身冲到病床前,父亲终于醒了。
       “你……”刚说一个字,却因着气流的变化带动了胸前的伤口。他疼得用手捂住了伤口。
       林寒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一边了,他板着脸,以命令的口吻对父亲道,“不准说话,禁声三天。”
       父亲识相地闭上嘴,但从他那略略皱起的眉头我知道,他很疼,这种伤,每呼吸一次都会异常疼痛。
       他的胸痛,可我的心痛……
       我默默地祈祷,如果父亲可以少一些痛苦,我宁愿代替他承受。
       
       林寒柯转向我,“他已经醒了。小洛,你给我去睡觉。”
       口吻是毋庸置疑的强制,带着医生对病人的权威感,颇有“这里是医院,我最大”的感觉。
       我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然后爬上另外一张床,躺下。
       我真的是太累了,再没有过多的思考,便坠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天要考六级啊,六级……
     神啊,保佑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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