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病叶(6)
分手了。
开门,进入后,冬子走向梳妆台,看着镜中的自己脸孔。是有些倦怠难掩。
她轻轻拂高头发,回到起居室。船津正坐在沙发上,点着香烟。
'喝咖啡呢?还是茶?'
'咖啡。'
冬子点头、走向厨房。
'你去美国也要租住公寓吗?'如果沉默不语,心情反而为不静,冬子极力以开朗的声音,问。
'我打算暂时和朋友挤一下。'
'那就不会寂寞了哩!'
'可是……'船津开口,想想,又把话咽了下去。
冬子冲泡的咖啡,置于茶几上。船津不加糖,喝着。
'是即溶咖啡,很难喝吧?'
'不,很好喝。'
'没有其他东西了,要吃蛋糕吗?'
'不,不必了。对啦,你在家里也自己做饭吗?'
'当然了。很奇怪吗?'
船津环顾四周。'可以问一些奇妙的问题吗?'
'请说。'
'所长也来过这儿吧?'
'不,没有。'
船津还是有所不安的环顾四周,问:'今夜为何让我进来?'
'为何?只是想到你陪我这么久,可能累了。'
'不对,你一定是同情我,觉得我可怜吧?'
'不是的。'
'可是,让我进来我已经满足了,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遗憾的前往美国。'
'到了美国,要记得写信给我。'
'好的。不,这可不行,我去美国是为了忘记你。'
'这样太……'
'你好像还不太相信,但我真的是为了忘记你才去美国的。'
'到了今夜,我已真正死心了。'
'要听什么音乐吗?'冬子觉得喘不过气,站起身,走向书橱间的音响前。'保罗-莫利亚可以吧?'
冬子回头,但,船津已经站起身来。
'我要回去了。'
'要回家了?'
'是的。'船津颔首。
冬子挡在他面前。'怎么回事?'
'已经很晚,我该回去了。'
'有什么事吗?'
'没有。'船津在脱鞋间前轻拍后脑。'因为继续待下去,只是更痛苦而已,而且,像上次一样,不知道自
己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你是个坏女人,我要求什么你都不接受,却又诱我进来你家。'
'我没有这种意思,只是以为你累了……'
'如果讨厌,干脆直接说出来,那样我还能死掉这条心,我不愿牵牵扯扯的,很痛苦。'
'我……'冬子并非在戏弄船津。今天本来也想分手,却又有些寂寞,才邀他进来家里,这点,即使有些任
性,却绝非出自恶意。何况,她对船津的确有好感,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爱情,但,喜欢是一定错不了。
'对不起。'虽无恶意,不过若结果会让对方痛苦,还是必须道歉!'我不该邀你进来家里。'
'冬子小姐……'船津忽然叫着,张开双臂想抱住冬子。
冬子慌忙想后退,但,船津已经抱住她了。在短暂的抗拒后,冬子接受船津的热吻。
不久,船津的嘴唇离开,深吸一口气,苦闷似的喃喃说着:'给我……'
'请你给我。'船律的声音如热风吹向耳内。
冬子是第一次听到男人如此苦闷、炽热的声音。
'拜托你。'船津哀求着,而且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在炽热的声音冲击下,冬子内心逐渐动摇了,开始觉得答应对方也没关系,因为,他是那样渴望……
船津的脸再度靠近,但,冬子已不再逃避了。这似乎反而让他有些困惑,放松手臂的力气,却又马上再抱紧
,说:'我想要!'
冬子闭上眼,内心在说:'怎么样都无历渭了,既然这样渴求,给他也可以……
船津或许察觉冬子的心情吧?他吸这是吮冬子的嘴唇,手移至她胸前。
'等一下?'冬子头往后仰,低声说。
就算同意把身体给对方,这样也未免太煞风景了,光线这么亮,脚边有沙发和茶几。如果是贵志,会先轻轻
关灯,然后反复爱抚,让冬于亢奋起来,再抱她上床,不让她因羞耻而失去兴致。
但,要求年轻的船津做到这些可能很难!
'把灯关掉……'
船津慌忙环顾四周,发现门口柱子上的开关,伸手。
灯光熄灭,房内暗了下来,只模糊能见到窗边的矮柜和书桌的黑影。
'可以吧?'
'……'冬子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也不可能回答这样的问题。
船津用力抱紧,脸孔贴近。冬子闪避他脸孔的同时慢慢往里面的卧室后退。卧室有床,也有橙色灯罩的大型
台灯。若是贵志,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抱她进入,但,船津虽明知里面有床,却仍似没有勇气进入。
'不行的。'
'不,我不会放开你了。'
冬子的抵抗目前已只不过是诱惑船津的一种手段。在一阵推拒之后,船津终于鼓足勇气,拉着冬子往床边走
去。
'不要……'冬子低叫。
但,船津已经无法停止了。此刻的他或许已变成动物,脑海中想的只是征服对方。他粗暴的打开冬子树衫的
前襟,冬于拯起肩头,让袖管从手臂褪下。紧接着,他的手伸向裙子,冬于马上察觉到下半身暴露在夜晚的空气
中。这时,船津拉掉领带,脱了长裤,扑上来。
'冬子小姐……'他的声音沙哑。
冬子闭上眼,此刻,反而是她在等待了。如果这样的身体也可以,她随时能够献出……
但,不知何故,船津却没有立刻压到她身上。
冬子悄悄睁开眼,心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紧要关头,难道他困惑、犹豫了?他总不会还是处男吧?
冬子静静等着。六月中旬,虽然不冷,可是赤裸着身体却令她不安。船津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冬子轻轻
伸出左手,想拉被推到一旁的毛印毯盖住身体。
瞬间,船津慌张的抱紧冬子,口中低叫着什么,脸孔埋在冬子胸前。
'怎么啦?'
船津没有回答,只是疯狂级摇头。
'船津先生?'冬子惊讶的想爬起。
船津在她胸口喃喃说道:'不行的……'
'不行?'
'我……'他突然离开冬子,趴在床边。'不行的,不行。'
他恨恨说着,双手抓住床单,摇头、双手不停颤抖,好像小男孩在撒娇。见到这情景,冬子才终于明白他是
性无能!
扯着头发、轻声叫喊,船津已无先前的粗暴,只表现出对自己的难堪和屈辱,失去全部自尊心,恰似海藻般
趴在床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