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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品味哲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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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是谁将另一把旧茶壶换去了?”
     
       巴空大师把眼睛睁开:“颂吉施主,这个纸盒送给你,你拿回家去吧!”巴空大师以手指着桌子旁边的一个大纸盒,说完后又闭眼入定了。
     
       我回到家里,把纸盒打开,我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纸盒里放着四把宜兴出品的新茶壶、四斤乌龙茶、四个里面各放有一千铢的白信封,还有我想得到的那把名贵小茶壶!
     
       晚上,我整夜没睡,我不需付出什么就得到了五把名贵小茶壶,而这五把小茶壶整夜在我脑中转来转去。
     
       第二天,我带了那五把名贵小茶壶到“越沙攀”佛寺里去。巴空大师又在入定。我将五把小茶壶轻轻地放回木橱里。
     
       “颂吉施主,橱中有没有壶,是新的还是旧的,这对于我都是一样的。但是对你……对你可能很重要。”巴空大师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
     
       我一转身,双手向巴空大师合十为礼,低下头来坐在巴空大师身旁:“大师!是的,很重要,这五把小茶壶对我一生很重要,我是真真正正地得到了五把小茶壶。”
     
       我离开了佛寺,心中想着:“得失只在一念之间,失去的可能就是得到的。我虽然有不少古董,而永远留在我心中的是那五把小茶壶。”
     
       首长学步
     
       [苏联]柯坚科
     
       盛春时节,我在公园里看到一个可笑的场面:在一旁的林荫道上,一位打着领带,上了年纪的大叔正站在幼儿学步车里练习走路,一群人在他周围忙活着。
     
       “勇敢点,勇敢点!”他们喊着,“先迈一只脚,再迈另一只……好样的!”
     
       我走过去小声问其中一个人:
     
       “这个老小孩多大了?”
     
       “五十岁。”
     
       “他生下来就不会走路吗?”
     
       “原先会走。”
     
       “那是得过病?”
     
       “哪里得过病!这是我们首长。他一天到晚都坐在办公室里,而且上下班都有汽车接送,于是就连路也不会走了。”
     
       “那么在你们机关内部他怎么活动呢?比如说吧,怎么从大门口走到办公室?”
     
       “机关里人们用手抬着他走。”
     
       “他难道就不反对吗?”
     
       “那还用说!他总是竭力挣扎,但是下属们人多势众,而首长只孤单一人。昨天他去保险柜取大印,刚迈出两三步,就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毯上了,真可怜!他已经完全不会走路了。您看,我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于是,我的谈伴也加入了他同事的行列,大声叫嚷着:
     
       “太好了,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现在就让我们拿开学步车来试一试……走啊,自己往前走……”
     
       首长站在长椅旁,环顾着四周,希望有人去搀扶他,但他得到的只是精神上的支持。所有的人都跑到前面去了,打着手势,招呼他往前走。
     
       “我害怕。”他承认道。
     
       “无论什么事只是在开头有点害怕,”学步顾问解释道,“万事开头难。您就这样想,譬如说,本季度就要结束了,您需要把计划规定的任务拿下来。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时间,没有原料,没有设备……但是,您还是得去做……别害怕,大胆向前走……”
     
       女秘书对首长动了怜悯之情,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嘟哝着:
     
       “干吗还非要他学会走路?只管让他当领导好了,跑跑颠颠的事我替他去办。”
     
       首长鼓足了最大的勇气,用手一推,离开了长椅,像一只企鹅那样,摇摇摆摆地倒换着双脚,歪歪扭扭地在林荫道上走了起来。科长在前边奔跑着,不断地轰赶着过路的行人。
     
       “会走了!会走了!”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真是奇迹!首长学会走路了!”女秘书不禁大声哭起来,那声音整个街心公园都能听到。
     
       他每走一步都引起了热烈的掌声。加急电报立刻飞向了总局,传去了首长已经战胜最初二十米的捷报。总局立即发来了贺电,向整个集体表示祝贺。
     
       “把首长抬起来向上抛!抬起来!”下属们敞开怀,热情地伸出双手,高声欢叫着。
     
       首长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接着便跑了起来。但是,他哪能跑得了呢!全体成员都紧追不舍。他们终于追上了他,又把他举起来,抬走了……
     
       (刘清德译)
     
       畸人志
     
       [美国]安德森
     
       作家是个白胡髭老人,他上床睡觉有点儿不方便。他住的房屋,窗子是高高的,而他倒想在早晨醒来时看看树木。一个木匠来改装床,要使床和窗槛一般儿高。
     
       着实为这事小题大做了一番。木匠在内战中当过兵,他走进作家的房间,坐了下来,说是为了把床垫高,要做一个平台。作家有雪茄放在旁边,木匠便拿来吸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把床垫高的设想,接着便扯到别的事情上去。那士兵大谈其战争。事实上是作家把他引到这个话题上来的。木匠一度是安德森维尔监狱的囚犯,也曾经丧失掉一个兄弟。兄弟是饥饿而死的,木匠每逢提到这事总要哭泣。他和年老的作家一样,也生着白胡髭;他哭的时候,嘴唇缩起,胡髭上下颤动。这个嘴里衔着雪茄哭泣的老人,模样儿是可笑的。作家原来的把床垫高的设想给忘掉了,后来木匠便自作主张地搞起来;作家已六十岁开外,他夜间上床时,这就不得不借助于椅子了。
     
       作家侧身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静。多年来他一直为自己的心脏忧虑重重。他是个吸烟极多的人,他心悸。他心里老是在想,他会在什么时候意外地突然死去,每逢上床时他总是想到这事。这倒没有使他惊慌。事实上,这种影响很特殊,也不容易解释。这使他在床上时比旁的时候更富有生气。他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儿,他的躯体是老了,不再有多大用处了,但他身体内有某种东西却是全然年轻的。他像是一个孕妇,只不过在他身体内的不是婴儿而是青年罢了。不,不是一个青年,是一个女人,年纪轻轻的,穿了铠甲像一个武士。你瞧,要想道出老作家躺在高床上谛听自己的心悸时身体内究竟有什么东西,便荒唐可笑了。得搞明白的是:作家,或者作家身体内的那个年轻的事物,正在思索的,究竟是什么?
     
       这老作家,像在世界上的一切人一样,在他悠长的生涯里,头脑中有过许多见解。他曾一度十分漂亮,许多女人也曾爱上他。还有,当然啰,他曾认识人,认识许多人,以特别亲密的方式认识他们,和你我认识人的方式截然不同。至少作家是这样想的,而且这样想也使他高兴。何必和一个老人为了他的想法吵架呢?
     
       作家在床上做着一个不是梦的梦。他逐渐睡意蒙眬而仍然有所知觉时,人物开始在他的眼前出现。他想象他身体内年轻而难以描摹的事物正驱策着长长一列人物来到他的眼前。
     
       你瞧,这一切之使人感到兴趣,都在于来到作家眼前的人物身上。他们都是畸人。作家所认识的一切男男女女,都变成了畸人。
     
       畸人并不都可怕。有的有趣,有的几乎美丽,有一个奇形怪状的女人,以她的畸形伤了老人的心。她经过的时候,他便发出小狗呜咽般的声音。你如果走进房间,你会以为这是老人做了噩梦或是消化不良的缘故。
     
       畸人的行列在老人眼前走了一个钟头,接着,老人便爬出床来,开始写作,尽管爬起来是一桩痛苦的事。畸人中有某一个在他心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要把这个人描写出来。
     
       作家在书桌上工作了一个钟头。结果,他终于写成了一本书,称之为《畸人志》。这书从未印发问世,但我读到过一次,它给了我不可磨灭的印象。这书有一个中心思想,十分新奇,我始终不会忘掉。记住了这个中心思想,我才得以理解我以前从不能理解的许多人和事。这思想是复杂的,简单的说明大致如此:
     
       起初,世界年轻的时候,有许许多多思想,但没有真理这东西。人自己创造真理,而每一个真理都是许多模糊思想的混合物。全世界到处是真理,而真理统统是美丽的。
     
       老人在他的书里罗列了许多真理。我不想把它们全都告诉你们。其中有关于童贞的真理和激情的真理,财富和贫穷的真理,节俭和浪费的真理,粗疏和放荡的真理。真理成千上万,而且统统是美丽的。
     
       于是人登场了。每个人出现时抓住一个真理,有些十分强壮的人竟抓住一打真理。
     
       使人变成畸人的,便是真理。关于这事,老人自有一套十分微妙的理论。他认为:一个人一旦为自己掌握一个真理,称之为他的真理,并且努力依此真理过他的生活时,他便变成畸人,他拥抱的真理便变成虚妄。
     
       你自己可以看得出,这个一生消磨在写作上的满腹文章的老人,会把与此有关的种种写上几百页。这个主题在他心里会变得那么庞大,他自己也有变成畸人的危险哩。他之所以没有变成畸人,我想就因为他始终没有出版这本书。拯救了这老人的,便是在他身体内的那个年轻的事物。
     
       至于替作家改装床的老木匠,我之所以提到他,只是因为像许多所谓十分普通的人一样,这木匠变得最接近作家书中所有畸人的可以理解和可爱之处。
     
       (吴岩译)
     
       遭遇
     
       [墨西哥]帕斯
     
       我回到家,恰好在开门的当儿,我看见我走出来。我出于好奇,便决定跟踪我。陌生人(我经过考虑才用了这个字眼)下了楼梯,穿过街门上了街。我想追上去,但是他加快了脚步,跟我加快脚步用的步调完全一样,结果我们之间的距离始终如一。走了一阵后,他停在一个小酒吧前,随后走进了酒吧的红门。几秒钟后我也赶到了柜台前,坐在他旁边。我随便要了一杯饮料,一面偷偷地瞟着柜橱里那一排排瓶子、镜子、破地毯、小黄桌和一对悄悄交谈的男女。我突然转过身来久久地注视着他。他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我一面望着他,一面想(我确信他听见了我的想法):“不,你没有权利。你来得晚一点,我比你来得早。你没有假装我的借口,因为这不是假装的问题,完全是取代。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自己明白……”
     
       他淡淡地一笑,好像不明白。他竟然和身边的人交谈起来。我克制着怒火,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对他说:
     
       “你别目中无人,你别装蒜。”
     
       “我恳求你原谅,先生,我不认识你。”
     
       我想趁他心慌意乱的时候一下子把他的面具扯下来:
     
       “要像个男子汉,朋友,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要教你明白不要自讨没趣,干涉别人的事……”
     
       他粗暴地打断我的话说:
     
       “你误会了。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一位顾客插进来说:
     
       “肯定是你搞错了。再说,这也不是待人处事的方式。我认识这位先生,他不可能……”
     
       他听了很满意,便微微一笑,大胆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真有意思。不过,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只是我说不清是在哪儿。”
     
       他开始询问我的童年、我的出生情况和关于我生平的其他细节。不,好像我讲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使他回忆起我是谁。我只是微微一笑。大家都觉得他挺和气。我们喝了几杯。他善意地望着我。
     
       “你是外乡人,先生,你不要否认。我可以保护你。我会让你了解联邦区墨西哥城的!”
     
       他那么平静使我不能容忍。我几乎含着眼泪揪住他的衣领,摇晃他,叫道: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不知道我是谁吗?”
     
       他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不要对我讲这些蠢话。不要在这儿捣乱,别寻衅闹事了!”
     
       周围的人都不满意地望着我。我站起来对他们说:
     
       “我向诸位解释一下此事。这位先生欺骗了你们,他是个骗子……”
     
       “你是个白痴,是个疯子。”他叫道。
     
       我向他扑去。不幸的是,我滑倒了。当我扶着柜台想爬起来时,他劈头盖脸地给了我一顿拳头。他一声不响,怒火中烧,死劲地揍我。
     
       酒吧侍者劝解说:
     
       “算了吧,他喝醉了。”
     
       人们把我们拉开。我被架出店外,扔在了街上。
     
       “你要是再回来,我们就去叫警察。”
     
       我的衣服破了,嘴巴肿了,舌头也干了。我吃力地吐了一口痰。浑身疼痛。我一动不动地待了一会儿,窥伺着机会。我想找块石头,找件武器。但是什么也没找到。店里的人在笑,在唱。那一对男女走出来;女的恬不知耻地看了看我,大笑起来,我感到孤独,感到被赶出了人的世界。我先是怒不可遏,随后便觉得无地自容。不,我还是回家吧,回家等待另一个机会。我开始慢吞吞地往回走。在路上,我心中产生了一个使我至今不能安眠的疑团:“假若不是他,而是我……”
     
       (朱景冬译)
     
       猩猩的悲剧
     
       [美国]希区柯克
     
       在丛林深处,野生生物学家斯格瑞伯给我讲了一个关于猩猩的故事:
     
       我第一次到亚马孙河,同行的还有福伯格。我要说的那个人叫莱森,他只是个所谓的生物学家,我是说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他总是想着该如何挣钱。野生生物学需要人投入心灵、灵魂和思想。
     
       一天,他拿出一张巴黎的报纸给我看。他笑得很开心,很兴奋,只有充满贪欲的人才会笑得那样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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