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你(2)

     
     
     
     
     “必须请你的母亲过来，”他说。“我们需要和她谈谈，看看她是否知道这女孩是谁。”
     
     
     波安来了，在一片浪花中升起，从她居住的河里。有人警戒她说，她儿子的状况很危险。
     
     
     “你怎么了？”她问。“他们告诉我，你因为某个女孩相思成灾。啊！你不再是14岁了。”
     
     
     安格斯转过脸去。他的母亲不理解他。
     
     
     她看了看他的侍者。“他们想让我做什么呢？如果你不想吃东西，我也没办法让你吃啊。”
     
     
     安格斯什么话也不对他母亲说，而周围的女人却问她能不能打听那女孩是谁。
     
     
     “我怎么打听？”波安烦躁地问。“有那么多女孩。我根本不知道是谁在梦里拜访我的儿子。啊！你们为什么不问问他的父亲呢？这是他的事。达格达。那人就是他的父亲。”水动了动；有一阵涟漪；她走了。
     
     
     达格达被叫来。他穿过草皮，他的胸前横着他的大棒，他乌黑的眼睛凝望某处。他来时带着风，他走近时牛群吓跑了。这就是这位父亲。
     
     
     “嗯？”
     
     
     “你的儿子。安格斯。你的儿子。”
     
     
     “哦是的？”
     
     
     “他遇见了一个美丽的女孩，但我们找不到她。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派人去找波特波，看看他能不能找到符合安格斯描述的那个女孩。”
     
     
     达格达抬头望着天空。“不容易啊，”他说。
     
     
     “但是你必须找到。否则他要死了。”
     
     
     达格达转过脸去；他在想别的事。
     
     
     “他是你的儿子啊！”
     
     
     “好吧。”
     
     
     而达格达走了，回到他自己的家中。他命令他的人去找波特波，问他能否找到这个女孩。他们去了。
     
     
     “当然，”波特波说，“我很高兴能帮助达格达，他毕竟，是我的父亲。但是这个要求有些古怪，原谅我这么说。我们有什么呢？我们只有安格斯做的一些梦而已——或者，他说他做过的梦。根据我的经验，梦是不可靠的，而人们在梦中见到的情人，哦……这么说吧，我不怎么相信。远远不信。
     
     
     可是，达格达的请求是我不能轻慢的，我们看看能做什么吧。我得说，让我对我的那些说，去找一个长得像……比如，比如，比如什么的女孩，这可真让我有点害臊啊。这件事可能性很小，但是没办法啦。我试着帮帮忙吧，派一些人去找这女孩。你知道，这片地区有很多漂亮女孩——她们每一个人肯定都能吸引安格斯。我们拭目以待吧。永远不要绝望。”
     
     
     命令传下去，一小群人被派去寻找达格达信使描述的那个女孩。他们询问路上遇到的行人；他们和田地里的农民聊天；他们爬到树上，极目眺望那片土地。他们深入细致地搜索，过了大约一年，他们看见了她。
     
     
     “她在那里，”信使对波特波说。“我们找到她了。她在贝尔龙湖。那便是她的所在。”
     
     
     “嗯，我得说我非常高兴，”波特波说。“这是一件杰出的成绩，达格达肯定会喜出望外。安格斯听到此事也会感到宽慰。我们可以这样假设吧。有时候现实没有幻想那么迷人，显然如此，但是我们不要悲观。去找安格斯吧，把他带到我这里。”
     
     
     安格斯驾驶达格达借给他的双轮马车，来到波特波这里。马车经过年轻女人的房前，她们光着脚丫跑出来看他，他带来的风吹动了她们的发梢。他给每个人一个吻——这边，那边——他继续赶路，丢下那些人在身后——她们既兴高采烈又伤心，因为毕竟只是惊鸿一瞥。那些他给了爱之礼物的人，将在那晚的梦中看见命定的爱；那些他给了青春之礼物的人——那天的脚步将无比轻快，岁月的羁绊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