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法学

     
     
     
     
     
     无论从哪一方面，我都可以肯定他说，律师在我们基督城的朋友之中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因为他们都是循规蹈距地生活，除了一年一度要尽纳贡的义务之外，他们不受其他任何法律的约束。职是之故，他们不愿为诸如外国官方命令、法典、法令全书或其他法定的法规汇集等等操心，无论是正宗教规、信教自由，或者漫无节制，他们都一概不闻不问。在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易解释清楚的，没有什么东西比正义更受人关注，而且人与人之间也没有发生过法律上的纠纷，因为诉讼不会给诉讼双方带来任何好处。解决争端与纠纷易如反掌，用不着求助于“法典大全”。所以，他们认为，他们已经远离了诡计与陷阱，特别是免除了由于身体的不安而给灵魂带来的危险。要是他们特别关心财产的损失，他们就越不能忍受那怕一点点损失。因为，要是一个人宁愿生活在争吵中，而不喜欢平静的话，那么，依据硬性的法律规定，历来只会使人失去、取走、拉走、带走、拍卖、勾销、消除或者放弃某种东西；被认为是强迫、敲诈、抢夺、勒索、诱骗、偷窃、盗劫、侵吞行为。然而，这些方法与其说是大部分法学家所做，勿宁说是政治家所为。于是，律师们在这里也设立一所学校，这与其说是出于需要，勿宁说是出于荣誉。可是，他们并不是无事生非，庸人自扰，他们是为政治的管理机构服务，他们还对充满着平等和诚实的罗马法律作出解释。我在公证人的房间里也注意到了同样的情况；他的存在好象只是为着填充空间，而不是对这个共和国所要完成的事业起什么重要作用。但是，只要有什么东西需要抄写，就可以把它托付给这些人来做。而书法的艺术所得到的荣誉绝不亚于一系列最有价值的发明，为此，它同样有资格在艺术的行列中占一席之地。有的人还说，文字的形状也象数字一样，具有某种从排列顺序和价值中产生的意义。可是，基督城的公民并不一定认为是这样：他们更乐于将自己的心献给上帝，这样一来，上帝就可以用他的手指写下会保佑眼前或未来生活平安的东西。这就是他们神圣的符咒，这就是他们占卜的艺术，这就是他们神秘的主要内容，这些东西越是可靠，他们就越喜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