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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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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几个人找了一个茶楼打牌,王千千说要介绍给我的那人也及时赶来与大部队会合。
        茶楼的位置很僻静,包间的窗外被一堵墙挡着,光线不足。那个王千千口中的“攻”就坐在我斜对面的角落里,天花板的射灯偶尔晃过他的脸还能看见眉眼间的疏离神色,带着衣紫腰玉的高傲。
        小雷连输了好几把,心情有点低落,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翻盘的曙光,摸牌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
        “奥运口号倒着念,奥运口号倒着念……”
        雨淋淋忍不住问身旁的烟花:
        “奥运口号是什么?”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小雷沉吟,摸牌,然后猛地把一个一筒拍在桌上,摊牌——自摸!他得意地说:
        “对啊,倒着念就是‘想摸个一筒,就是个一筒’!”
        ╮(╯_╰)╭
        
        我站在小雷他们旁边观战,嘴里一边吃着香蕉。那个角落里的“攻”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施施然问道:
        “然,你想要喝水吗?”
        我瞬间石化,眼前自动播放着琼瑶阿姨的经典电视剧,鸡皮疙瘩抖了一地。连忙谢绝了他的好意,然后换了一个位置,并始终注意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可一不留神,那人忽然又从身后钻出来,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捧着一支剥了皮的大香蕉,问:
        “然,你吃水果。”
        我当时差点直接从窗台上跳下去。
        
        晚上回去的时候,王千千问我对他介绍的人有没有来电的感觉,我苦笑着说有,而且电流太强,害我打了一整晚的哆嗦。渗得慌。
        
        新学期有两门课都开在老校区,坐校车过去要20分钟,我又贪睡,属于不到最后一刻不下床的主。恰好有朋友的亲戚在那边有套教师宿舍,平时也很少有人过去,说可以让我先住着。我盘算了一下,为了不让期末成绩被我那无尽的瞌睡毁掉,还是暂时住了进去,浇花喂鱼,擦桌拖地,也算帮他们看家打理。一举两得。
        上课的时间定在每周4下午和周5一早,所以我都是周4在老校区过夜。下午下课,有时间就去外面的摊铺挑些小菜,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在食堂或者自己泡面解决。
        自己做饭,其实拿得出手的不多,都是居家小菜,再做个简单的汤,吃的是心情。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
        
        住了一段时间以后忽然发现屋里有老鼠。每天晚上在头顶的天花板里面横冲直撞,嚣张之极。经过一番侦察后才知道它们是通过厨房一条连接天花板的管道上下活动。那些平时没吃完的零嘴和饭菜我都随手丢在厨房里,结果反而助纣为虐。看它们这么闹腾,估计早已在天花板上做窝了吧。心里突然一阵反胃。
        于是晚上睡觉都提心吊胆。以前听说过有小婴儿被老鼠咬死的新闻,就担心睡着以后自己也会被它们咬掉一只耳朵,即使不算痛,那么多细菌,被咬了估计不是破伤风,也得是败血症吧?真让人害怕。
        上床之前我总要把厨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门下的缝隙也用硬塑胶的门垫给堵死。以防万一。结果通常是第二天早上去检查时,才发现门垫已被咬得七零八落,尸骨无存。估计昨夜老鼠大军又在屋里大闹天宫了。彪悍啊。所以每天夜里睡觉除了厨房的门,我还得关上卧室的门。
        人居然被老鼠逼得节节败退。反了。小样,有本事把大爷的门给捅破了!
        
        A市素有小巴黎之称。终年天高云淡的日子极其少见,阴天和雨水居多,灰蒙蒙一片,养出南方水城的忧郁气质。小家碧玉。
        那天傍晚的时候又已不见光亮,外面昏暗的色调,空气憋闷。又快下雨了。
        
        连续好几天夜里都在下雨,阴晦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灰尘湿漉漉地粘满整块玻璃。府南河。弯弯曲曲。它总是很平和地流,任何河流都没有它寂寞。一张一舒,唉声叹气。它像是缠绕在心里的一条铁链子,轻轻地晃荡,锈迹斑斑。
        楼下有人在吹单簧管,衬着雨声的孤单。我穿上外衣,站在窗前静静地聆听着。往事如烟。
        天边偶尔划过长长的闪电,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刺破深黑色的天幕。巨大的雷声炸响在头顶上方。
        
        我关上卧室的门,仰面躺在床上。心里不是没有一点恐惧。
        有人在这时发来短信:
        “送你两只小白兔,愿你每天笑容满脸,永远快乐。”
        下面是用各种特殊符号拼出的兔子模样。
        是林恩伟。
        他还把我当朋友。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过去的果然能让它就那样过去。
        我回电给他。
        “在宿舍?”
        “这么大雨,我能到哪里厮混?”,他笑起来,“正在吃东西。”
        “真幸福,我今晚就喝了点清粥。”
        “逃难还是减肥?”
        ……
        
        两人一言一语,渐渐听见电话那头的他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和我说话你在紧张什么?”
        他在那头憨憨地笑,说:
        “明天周末,马上要毕业了,我想去买套西服。你陪我去好吗?”
        我想了一下,回答说:
        “好吧,正好我明天也没事。”
        “那明天上午九点,我来找你。”
        “我是路盲,分不清方向,不过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他沉默了一阵,可能是在回味刚才我的那句话,听上去整个人变得开心许多:
        “两个人的确是比一个人好……”
        “想什么呢!?”。我吼一句。
        “哦……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去买应该能更快些。”
        什么意思!我的牛脾气立马上来了:
        “不行,明天我陪你去买!”
        “真不用了……那我以后再买吧……”
        我在电话里冲他大吼,说他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做人不诚信二三两的分量还耍秤云云。骂着骂着竟梦周公去了,他那边什么时候挂的电话我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枕巾给口水弄湿了一大滩。
        唉,又让别人看了场笑话。
        
        上学期的各科成绩出来以后,我鬼使神差地拿了第一,结果被雨淋淋他们强烈鄙视,说我偷奸耍滑,肯定是一个人半夜偷偷躲在厕所加了班。老米叹口气说,他说他坐在考场上,某个瞬间脑袋发热,于是没有向我求助,自己随性发挥了两题,最后才得了个60,早知道就全抄我的答案了。
        我热泪盈眶地去小卖部买了几瓶酒和几大包花生瓜子泡凤爪,路上碰见了熟人,大家揶揄我说:
        “是要庆祝吗?”
        我在心里有苦说不出——谁让我上学期期末和雨淋淋他们打赌来着,说是宿舍里谁考得最好谁倒霉,这次不要求上饭馆已经算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回到宿舍遇见了来串门的班长,他拍拍我的肩,不住地点头说:
        “小伙子很不错嘛,有前途!”
        我一被人夸就浑身不舒服,正准备装疯卖傻地应付过去,他忽然吩咐了一个任务,说是下周该我们班负责校园广播的节目制作,辅导员的意思是准备把那个工作交给我,也算是对我之前良好表现的肯定。
        班长走后,我看着大门定定地发呆,雨淋淋白了我一眼,啼笑道:
        “看吧,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活该!”
        我回过头,笑嘻嘻地讨好他。那个高难度工作必须得有宿舍里这帮得力干将才行。事实证明,我们几个在随后的一个星期里,硬是把学校弄成了一个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地方。
        
        小雷说什么也要加入到我们这次的广播活动中来,他、烟花和雨淋淋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节目的内容和风格。老米自从一听到我惹到了这么个麻烦事,早就跑到秦传熙那里避难了。不仗义的家伙!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们几个神采奕奕打足了鸡血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几天之后学校里定会发生一系列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以谈话型和时尚型节目为主。用雨淋淋的话说,就是大家轮流扮演知心哥哥的形象,帮助学校里的痴男怨女们排忧解惑,辅以介绍最新流行的美容秘籍、穿衣走势以及游戏影音。
        ORZ~
        
        刚开始播音的那天,雨淋淋让我打前阵介绍一下节目内容和制作班底,我颤巍巍地接过麦克风,“嗯”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最后还是给了伶牙俐齿的小雷。
        这时突然接到萧铭打来的电话,他说你怎么弄得全校都能听见你那驴一样的呼气声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太熟了,化成灰我都能听出来!”。他在那头哼哼。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玩笑几句就挂了电话。心想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挺想化成灰的。最好就变作一粒灰尘,悄悄地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抱上头好好地睡上一大觉,不管外面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不管是萧铭还是林恩伟,统统都与我无关。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容易心烦气躁,一片小小的树叶落下来也能漾起心中的汹涌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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