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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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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全身上下都酸痛难忍,趴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烟花和雨淋淋一大早就起来洗衣服买菜做饭忙得不亦乐乎,于是想放声大哭——同人不同命啊!
        雨淋淋这时正好从我床下经过,我试图伸手求救装可怜,不料他斜了我一眼,说:
        “还不下来,晒菊花呢?”
        =_=#
        
        打开电脑又看见小雷在网上招摇撞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生感慨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那边沉默了半晌才回道:
        “什么打算?”
        “你……会结婚吗?和女人。”
        “亲爱的你谈恋爱了?”
        “没有啊。”
        “失恋了?”
        “也没……”
        “那你还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
        我只是突然觉得,同性恋其实不像很多人看起来那么神秘和刺激,放到现实生活中,还是要面对很多异性恋大都不会承受的压力,比如结婚。小雷刚上初中那会和班里的小女生也有过暧昧,两个人像模像样地在校园里压马路,但是手都没牵过,一个星期后小雷说他跟那女生撇清了,朋友就是朋友。他说他真的没办法喜欢女生。
        他还告诉我,大学刚开学没多久,寝室的同学一起租A 片回来看,他看到那些裸 体的女人开始是没感觉,后来越看越恶心。
        我开玩笑地说,那你可以让你女朋友夹个胡萝卜啊。
        “我讨厌鲍鱼!”。他说完还在后面加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说起来,你也没试过啊,怎么就知道不喜欢?”
        他说,不用试,我有一圈里的朋友,被家里逼婚逼急了曾经召过鸡,结果人家上门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反应,最后给了钱把人打发走了。我肯定也是那样的。
        …………
        
        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以后的路和以后的日子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下去,我们都在水里漂流,雾太浓,看不到岸。
        我坐在桌边,发了很久的呆,再抬起头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改了自己的QQ签名:
        凹与凸不过是无聊的围城,凸和凸才是快乐的长城。
        OTZ!太形象了!
        我就看着电脑屏幕一个劲地傻笑。他总有办法让自己想得简单,过得快乐,不像我,常常绞尽脑汁地折磨自己。
        
        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操场上锣鼓掀天,夹杂着女生撕裂的尖叫,吵得厉害。我走到阳台,看见外面彩旗飞舞,于是问在一旁洗衣服的雨淋淋:
        “又是谁来开歌友会了?”
        雨淋淋带着双塑料手套,一边刷着衣服一边甩了我一个大白眼。
        看来我真是把自己宅得厉害,校园篮球联赛在眼皮底下进行得如火如荼,而我竟然毫不知情,甚至连一点风声都不愿招进耳朵。
        刚准备抽身回屋,就接到萧铭的电话,说是他们班下午要打半决赛,要我去替他们加油。
        我说加油打气那都是女生干的活,我丢不起那人!
        他在电话那头哀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班女生一共才两个人!
        +_+
        
        我下午还有两节课,萧铭他们班的比赛5点开始。我下了课一看表4点50,跳起来骑上我的凤凰就往操场赶。去晚了肯定又会被萧铭说我不仗义。
        在操场边停好了车,我老远就看见萧铭穿着11号的红色球衣站在场边和队友们布置战局。他看见了我后朝我挥手,走过来说:
        “最近怎么没听说你有什么动静啊?不会是每天泡在图书馆自习吧?我未来的华尔街精英。”
        “我一条小鱼能掀得起什么风浪啊?你也忒抬举我了,快去准备比赛吧。”
        他笑笑,转身归队。
        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情比金坚。所以我只管一心一意替他加油就好。
        
        拍手,呼气,跳跃,除了没有超短裙和彩带球,其余一切准备就绪——专业的拉拉队架势。谁说拉拉队不是个辛苦活?虽然不在场上奔跑厮杀,可在外围神经紧张,望眼欲穿,有时候支持的人形势危急,也只有干着急傻瞪眼的份儿,细胞大片大片地死掉,甚至可能怒火攻心呕出两口浓血。内伤严重。
        可在赛场上就是完全靠实力说话。萧铭他们班2个身高1米9以上的内蒙大高个儿,连板凳替补个个都算主力战将,他在人群里穿梭自如,组织球路、助攻队友、勾手上篮每个动作都能引得围观女性惊呼阵阵,独当一面,配合熟练。这样打下去还不是把对手当猴儿耍?
        比赛一开始我还带领他们班那两名国宝级的美女吼得起劲,甚至还临时编好助威口号,傻不啦叽地扯着嗓子嚎,可到后来就渐渐没有兴趣。20多分的分差,稳赢的比赛。我在一边昏昏欲睡,简直太没劲了!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好不容易盼到比赛结束,我揉着惺忪睡眼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众人围作一团欢呼雀跃,计划着晚上出去喝酒庆祝。
        我本来也想走上前去,微笑着对他说一句祝贺,可脑子里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终于失去勇气,只得尴尬地站在操场中间,进退两难。就像那时我们之间的距离。
        也许是害怕误会。
        也许,是害怕自己的内心再起波澜。
        “为什么不去祝贺?”
        我回头一看,周妙!
        我滴神呀,这女的怎么十处打锣十处都在啊。出镜率也忒高了,跟生化危机里那些打不死的丧尸似的。
        “老熟人了,不用客套”,我没好气地回答。
        她见我不看她,于是硬把身体横在我的眼前,挡住视线:
        “你和他比较熟……还是和林恩伟?”
        我害怕她,因为知道她感觉敏锐,随时都可以问出一切自己想问的问题,步步进逼,追根就底。豁出了脸皮,就不顾有什么后果。
        
        我猜想她可能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于是心里泄了底气,先输了一仗,转身就想逃。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一惊,甩也甩不掉。
        我要怎么办?骂她?推她?打她?心里慌着一团。
        女人就是这点占便宜。如果真的铁了心,把脸皮一抹她还可以大哭一场,彻底沦为受害者,就算是农奴也可以立马翻身做主人,操持大局。
        “你要干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盯着我,恨恨地说:
        “你这个变态……”
        她的话像无数细针刺进我的耳朵里,我只觉得血气直往上涌,脑袋嗡嗡作响,眼睛里只剩下她一张一合的嘴和怨恨的表情。我再也忍不住。用力一甩,她顺势朝前扑去,一个趔趄“扑嗵”摔倒在地上。
        我吓傻了,呆呆地立在原地。
        
        人群迅速围拢过来。大家摩拳擦掌,兴趣盎然,都等着看另一出好戏。男女相争,外加武力打斗,一定是有万千隐情,揭别人的伤疤肯定要比看篮球比赛带劲多了。
        我被困在人潮中。不知所措。周妙被身边数人掺扶起来,哭哭嚷嚷,还不时搓揉着手脚关节,实在是演技不凡。
        我突然想到萧铭。此时此刻,在这个世界上能带我脱离苦海的人,就属他距离最近。我的手在包里慌乱地摸索电话,颤抖着拨着号码。
        “亦然!”。人群忽然被分开。
        两个熟悉的声音。我回过头,林恩伟和萧铭同时出现在眼前。
        我早该想到,这场由学生会组织举办的篮球联赛半决赛,怎么会少了学生主席到场督战?
        周妙这时像是看见了救星,“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出来。
        我晕,这女人难道也有千年道行?我哪里是她的对手。烟花啊你现在在哪里?我在心里默默呼唤。
        
        林恩伟走过来,不慌不乱地对周妙说:
        “你的脚在流血,先去医院。”
        “他今天别想走!”,她尖叫起来,“林恩伟你为什么要帮着他?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他?”
        我白她一眼,心想怎么老是听见这些雷人的台词。说实话,他俩赶来以后,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也不再穷紧张了,还有闲情娱乐自己。
        萧铭过去哄她,说尽了好话,那妞终于答应暂时罢休先去医院。两个人慢慢走出人群。萧铭最后还回过头冲我笑了笑,表情有点无奈。
        
        看见这场好戏被拆了台,虽然不愿意,围观的人们最后还是慢慢散去了。
        我让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突然松懈下来,心里一时感到无限荒凉,眼泪夺眶而出。
        现在才发现其实很多事情我原来一个人都应付不了,非得别人出手相助,不然就会走投无路,从此不见生天。以前老觉得自己长大了,见得东西也多了,回家以后听爸妈说什么都不对味,如今回过头来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我甚至不清楚老爸烧菜时会放多少油盐。
        我是那样没用。
        
        天色渐渐地黯淡下来,篮球场上空空荡荡。夕阳似血,倦鸟归巢,树叶的黑影遮住了一半苍穹。
        我像是失血过多的病患,抛开了一切,就地坐下,幕天席地豪迈地哭起来。
        林恩伟走过来,到我身后和我并肩坐在一起,用他温暖的背支撑着我。不发一语。他像是宁静的夜空,默默守护着我,注视着我,倾听我心里的不安和忧伤。
        看我哭得差不多了,他伸出手轻轻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上。
        我弹起来吼他:“干什么!我还没哭完!”
        又继续嚎了几下,嗓子都快哑了。我们突然默契地一起笑出声来。
        他从背后递过纸巾。
        我一边擦着眼睛,一边笑着对他说:“真是谢谢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看着我,认真地说:
        “你就是个小孩子。”
        我说,呸,都快二十的人了,你恶不恶心!?
        
        我们就在操场上静静地坐着,抬头看着天空里微弱的星光和偶尔穿梭而过的飞机。人生其实就是这样,那些路过的光景就像是头顶上的风起云涌,只有淡然等待后,才能看得见希望的光芒。
        他靠在我的背后,轻轻地问:
        “你以后希望过什么样的一种生活?”
        我仰着头,听风吹过耳际,扳着指头数着梦:
        “有一个很大的房子,房前有花园和水池,养很多花草和几只小狗,如果遇到合适的人那就待在一起,每天下了班回家听着音乐做饭、浇花、遛狗、聊天……”
        我慢慢说着,眼睛不知不觉又湿润了,头顶的星光变成破碎的琉璃。这样的生活,我似乎很久以前也曾经期许过,而心里那个合适的人,却已经在眼前慢慢模糊,氤氲了一片。
        “真好”,林恩伟笑了,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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