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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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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前面!”突然,文森大叫着,只见前面两侧的小路口处,突然又窜出两辆同样款式的黑车,似乎意图把他们包围在中间。
       “抓紧了!”乔治大吼一声,把速度提至极限!轮胎打滑着几乎都抓不住地面!感觉像是在腾空飞行一般,强烈的失重感,以及落地后剧烈的颠簸,使得人的血液都兴奋的沸腾着!
       “哈!真是太棒了!”乔治开心的大叫着,在两车之间穿越而过,那让人肾上腺素迸发的强大冲击,使得红发青年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他亲吻着方向盘,大笑着,“文森,我真爱这辆车啊!”
       像是感染到同伴的快乐,文森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当他看清前方的道路时,猛的,脸色变的苍白。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居然已经抓住了方向盘,向外侧一拉!
       突然,天旋地转,轮胎再也无法抵抗滑溜的路面,发出轰然的巨响,像个芭蕾舞演员般,翻滚着,撞向了一旁的路面。
       模糊之中,乔治只看到前方,那摔倒在马路中央,颤抖着身体,无法站起的老人……一抹苦笑泛上了乔治的脸颊——文森,你这个白痴!
       等到乔治再次苏醒时,四周围满了人群,救护车的鸣叫声就在自己的耳边。
       “先生!您觉得怎么样?”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低头询问着自己。
       费力的摆了摆手,干涩的声音问着,“我的朋友呢?”
       一瞬间,救护人的脸上闪过了迟疑,带着悲痛与惋惜,“抱歉,先生……”
       当乔治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时,感到浑身像人摁入了冰水中。他猛的瞪大眼,推开了救护人员,向自己的车子爬去。
       一团飞溅的血迹,黑色的身体在上面显得格外的刺眼,幼小的头颅被压死在翻倒的车顶下,透着一种无助与悲伤。
       “抱歉,先生,我们赶到时,您的宠物已经……”显然,救护人员搞错了乔治关心的对象。
       浑身的力气像被抽掉般,趴在地上,乔治丢脸的想哭出来,“……还有一个人,”费力的解释着,“车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他在哪?”
       “啊?”救护人员吃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是先生,我们赶到时,这里只有您一个人啊!”
       “你说什么?”回头,死瞪着对方。
       咽了咽口水,对于眼前如此不像伤者的红发青年,有些棘手,“先生,现场的确只有您一个人!您……是不是撞到了头部?”
       “……”
       看着眼前在血泊中,被压碎了脑袋的黑猫,怪异的感觉涌上了乔治已经混乱的脑海中——追赶他们的黑色轿车已经消失,仿佛他们从来不曾存在过般。而此刻,救护人员的反应,也仿佛,文森从没存在过般……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凌乱的思绪中,唯有这句话,意外的清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父亲执意要自己来接文森回家……因为父亲希望自己能保护文森!可是!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颤抖的手,轻抚着那已经失去了生命力而变的冰冷的躯体,就在前一刻,那个白痴还抱着它,一脸无忧无虑的笑着!
       “该死的!”狠狠的拍击着冰冷的地面!
       “该死的!”泪水划下了脸颊,在救护人员把他强制的送上救护车时,乔治像只负伤的野兽般,大吼着,“文森!”
     
       意外的“收获”
     
       “文森!”痛苦的喊叫,几乎想把自己撕裂的声音,把乔治从梦境中给拖了出来。
       只是,他呆楞的盯着天花板,脑袋像是被马给踢过一般,突突的发涨。喉咙干哑的仿佛吞下了一嘴的沙子,连呼吸都能感到那干涩的疼痛。可是,他却毫无知觉般,任凭冷汗从额头滑了下来,翠绿的眼闪着复杂的神色。
       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为什么会想起那个过去?那个失败的过去?到现在,乔治还清楚的记得,文森就是在那一天,被自己那些有着血缘关系的“兄长”们给绑走!而下一次的见面,却是在那充满了死寂的垃圾山中。
       抬起手,放在眼前,阳光透过窗帘,半明半暗。手掌合拢又分开,一次又一次,指关节突出,结实而有力。然后,猛的罩住眼睛,乔治任凭懊悔像八年前乃至日后的每一刻,毫不留情的侵噬着自己——
       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没能阻止那一切的发生呢?如果那时自己再小心一点,那么,是不是现在,他就可以和茱莉亚夫人,那只叫“安娜”的小猫,还有安妮母子,一起去崭新的地方,开始崭新的生活?
       现在回想,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一场梦境——如父亲所说的,一场残酷的梦境……
       “吱……”づ ̄ 3 ̄)づ
       耳边,小动物的鸣叫声打断了他。乔治费力的转头,看到在枕头旁,一张透着傻气,瞪着圆圆的黑眼珠,盯着他的蝙蝠。
       “杰米?”乔治下意识的呼唤出这个名字,可是,在下一刻,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杰米,没有这么苗条!
       显然,那只小蝙蝠对于自己再次被认错,十分的不高兴。它发出锐利的尖叫声,很不客气的张开肉翅,冲了上来,冲着乔治的手,又是一口。
       “吱!”<(‵皿′)>
       猛的跳起来,却因为腰部那钻心般的酸麻感,再次摔倒在床上,“Shit!”狠狠的捶了一下床垫,乔治这一次才发觉,自家的那只宠物和这只的臭脾气比起来,简直可爱的像是“天使”!
       “啊?你没事吧?”突然,房间的另一边门被打开,传来了惊呼声,带着焦急,“托尼!你又干了什么?”
       转身,有着异色双眸的青年,半长的头发扎成一束,垂在脑后,穿着与安妮同款的白色围裙,右手持着木勺,伴随着食物的香味,正一脸无辜向这里探来。
       只是,当他对上那翠绿色的眼眸时,一滴冷汗,流了下来。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问,“呃……你要不要吃早,哦,不,午餐?”
       乔治不发一语,不顾腰间的酸痛,半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事实上,在这一刻,乔治想了很多。
       昨天的情景他记得很清楚,无论是醉了后的,还是清醒后的,他该死的脑子像摄像机一样,都记得一清二楚!那一刻,自己是在逃避,对于文森突然的转变,对于自己的不适应,所以,做了如此近乎懦夫的行为!
       事实上,在乔治的认知范围内,眼前的青年,更接近于一种“被害者”的角色——毕竟,是自己先邀请他的,不是吗?虽然他显然已经做过了“标准”!但是,并不是身为黑手党就必须喜欢杀人,恰恰相反,乔治并不喜欢杀人。他可以为了保护文森和安妮,顷刻间毁灭一个家族。但,这一次,是自己的事,而且,错并不在一人身上……
       可是,难道我就真的拎着他丢去警察局,控告他“强 暴”吗?乔治皱紧眉,苦恼的想着,如果真这么做了,他乔治·肯亚干脆直接跳入下水道,淹死算了!
       “啊?你有什么不舒服吗?”丹尼尔看到乔治皱起了眉,以为他不舒服,连忙关心的问着,“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说完,有些可怜的像是怕被拒绝般,急切的说着,“有培根和土司,你喜欢吗?”
       可是,躺在床上露出上半身的红发青年依旧瞪着他,翠绿的眼上下像是扫瞄仪般,目光锐利的像能射穿他般。只是,丹尼尔看着对方胸膛上那青紫相交的痕迹,罪恶感难得的涌上了心头——或许,昨晚是太过份了?
       想到这,丹尼尔连忙转身,装了些食物,端到了乔治的面前,“那个,要吃吗?”
       其实,丹尼尔设想过等对方醒来会有什么的反应,暴怒,吼叫,沮丧,甚至会杀人。可是,当丹尼尔把食物端到对方的面前,看着他毫不介意的接过,拿起叉子,就吃起来时,多少还有一些不能适应……
       是的,乔治显然饿坏了,身体再不适,也不能阻挡他旺盛的食欲。昨天晚上吐了后又经过如此激烈的“运动”,肚子在醒来后,就开始吼叫着食物。
       丹尼尔看着眼前,这个捧着盘子,大口吞咽着的青年。餐盘与叉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光裸着上半身,却完全不在意的暴露在自己的面前,有时甚至会被食物噎到,而翻了翻白眼,急促的拍着胸膛。
       淡淡的笑意,涌上了丹尼尔的双眼,他端了杯橙汁过来,连声音都变的柔和,他低问着,“你的身体没事吗?我已经帮你洗过了,伤口也上了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纯粹是关心的问句,可是,当丹尼尔看到乔治那仿佛想生吞了他的眼神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又犯错了。
       “你就这么希望我把你绑上石头,然后活活的沉入马里纳海沟吗?”危险的眯起眼。
       丹尼尔沉默着,他看了一眼又睡回沙发上的托尼,疑惑的问“……你不介意吗?”
       又上下扫了他一眼,乔治把注意力拉回食物,“我会当成被狗咬了一口,包扎一下,打一针就好了!”
       一旁,那只“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而且……”吃着食物,乔治头也没抬的缓缓的说,“而且,我需要你的帮助。”
       楞了楞,放下了手,丹尼尔聪明的问,“是因为‘吸血鬼’吗?”
       这句话换回的是乔治的迟疑,甚至是吃着食物的动作都有些缓慢,“你会杀了他吗?”
       “这是我的职责。”憨笑着,丹尼尔如此回答着乔治。
       把盘子放在膝上,乔治陷入了沉默。
       看着红发的青年一脸落寞的表情,丹尼尔想了想,小心的提问,“呃……请问,文森是谁?”
       猛的,锐利的视线带着戒备,刺了过来,“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那表情,仿佛丹尼尔说错一个字,便会被撕碎一般。
       “刚才,你在梦中喊了他的名字,我想,是你的‘情人’吗?”丹尼尔小心的问着,怕触到某些人的伤心事。
       不过显然,丹尼尔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怦”的一声,餐盘带着愤怒,擦过他的脸颊,撞到了墙壁上,摔得粉碎!
       “该死的!你会和你的兄弟上床吗?你这个没节操的死GAY!”由于动作过大,腰部以下传来的刺痛再一次鲜明无比的冲上了乔治的脑门,这使得他更加的烦躁,“如果现在我的枪就在手上的话,我会一枪崩了你吧!”
       “你不会的。”微笑着,丹尼尔没有任何的闪躲,回答着对方的愤怒,“因为,你刚说过,你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
       “……”
       “虽然我不知道你迟疑什么,但是,你需要我帮你铲除一只‘吸血鬼’,不是吗?”丹尼尔的笑容异常的刺眼。
       “……他们,会伤害人类吗?”乔治有些疑惑的问,翠绿的眼低垂着,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拳。
       “我不知道。”异色的青年看着他的手,如实的回答,“他们以人类的血液为生,但是,很多传闻中是吸血鬼所干的凶杀案,却都不是他们做的。”
       “那你还要杀他们?”疑惑的问,翠绿的眼中带着不赞同。
       不过,丹尼尔依旧轻松的,甚至没有任何的负疚感,“因为我是猎人,他们是猎物。所以,我们是天敌。你对自己吃的食物,会问为什么要杀它们吗?”
       乔治沉默了,他发现,自己与眼前这个青年的思考模式,是完全不同的。他只是因为自己的职责而行动。
       “我有理由!”乔治抬起头,盯着对方,坚定的视线,“因为他会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一个阻碍的危险,所以,我想让他消失!”
       依旧憨厚无害的笑容,丹尼尔伸出手,试图抚摸那在黑暗的室内,似乎都在跃动的红发。
       只是,乔治躲开了……明明很困难的事,他深呼吸,拼命的催眠自己。自己只是受了伤,像以前一样,腰部受到了一些枪伤。可是,我不能让别人看出,不能让自己的敌人,看出……
       于是,乔治站了起来!掀开床单,站了起来。双脚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几乎不像是自己的,倾刻间便要软倒。他拼命的抓住床架,指关节处泛着白,双手颤抖着。可是,他站住了,没有倒下!
       丹尼尔的眼神转深,带着疑惑与不解,看着那又再次被冷汗浸湿了额头的青年。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逞强?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让他无法好好休息一下吗?
       深呼吸,再深呼吸,麻痹了所有的感观,然后,乔治站了起来,全 裸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与瘀伤,但他的腰却挺的笔直,坚硬无法弯折。
       丹尼尔甚至无法想像昨天这柔软的腰身在自己的身下,是如何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可现在,一切就像是梦境。
       乔治走到了浴室,然后从一旁的架子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他抽出了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出出来,递到了丹尼尔的面前,“这是……昨晚的费用,还有,我不知道请一个‘吸血鬼猎人’需要多少钱,但是,先付订金,可以吗?”
       低着头,绿色的纸钞,坚定的手。
       “我会告诉你地点和时间,你能消灭那只‘吸血鬼’吗?告诉我肯定的答案,我无法作出任何的冒险!”乔治苦笑着,如果让文森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恐怕他们之间,将什么也不剩下,或许,下一次文森的枪口对着的就是自己。
       可是,他无法让八年前的事再次发生,因为自己疏忽,而再次的失去!
       “对了,要我告诉你吸血鬼的特征吗?”乔治回过神来,继续的问着。
       “男性,金发碧眼,看上去二十几年的青年?”突然,一直沉默的丹尼尔开了口,不变的笑容,只是眼神中,透出犀利。
       “……你为什么知道?”眯起眼,乔治问着。
       耸耸肩,“我们猎人,也有我们独有的渠道。”
       怀疑的盯着对方,不过,最终,乔治还是扔下了钱,“那么,我会通知你的。”说完,便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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